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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女的青春祭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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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书籍名:《童女的青春祭典》    作者:谢上薰




她软弱无力的侧睡着,一动也不想动,在大年夜,没有人陪她,没有人向她祝福,她成了被遗忘的人,可怕的孤寂感穿透心胸而人,一颗心阴冷得彷佛世间只遗留她一人似的恐怖,恨不能自己也死掉算了。

月沉星没,思念穿云破雾,而欧去蓬呢,正在众人环绕下热闹的守岁,跟去年一样丢下她一个人,……她忍不住呜咽出声,哭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再次介入她的生命,也许她就不会发觉自己深爱着他,不会有今天的难受了,任泪水涓流湿透了枕头。

她听不进有人开门,直到突然背后有个声音说:

“发生了什么事!妳哭成这样?”

羽童简直难以相信他会出现,在她最寂寞的时候,欧去蓬来了。

她的心头笼罩太多愁苦的乌云,使她不顾一切抱住他,哭诉道:

“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为什么我所爱的人都要离开我呢?每个人都有好多家人陪着,只有我一个人……”

“谁离开妳了呢?”

“我妈妈……爸爸……阿姨……还有你……”

“我没有离开妳,我不是来了吗?”

欧去蓬柔柔地说着,拥着她哭颤不已的身体轻摇着,仍无法使她停止下来,他脱鞋上床,把棉被拉上来挡住凉夜,继续抱着她哄着。

“好啦!好啦!明天就过年了,眼睛哭肿了不好看。”

他靠得好近,温暖的气息包围了她,她更抑制不住潸潸的泪水,但这是感动而温热的泪,伏在他肩上继续啜泣着。

“我就知道妳会这样子,而且书上也说,孕妇的情绪很容易受周围气氛的影响而波动,所以一吃完年夜饭,我再也坐不住的赶过来。”他的手抚上她的腹部。“为什么妳不告诉我妳怀孕的事?”

“你……知道?”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

“太明显了,妳不会期望我是傻瓜吧!”

他把她拉得更近,低头吻她濡湿的面颊,最后来到她等待的红唇。她似乎重生了,在光明中重新绽放生命的芬芳,这光明正是欧去蓬的怀抱、他的吻、他的人。

羽童不再悲伤,贴着他,安详而舒服地酣睡了一夜。

醒来时,暖和的阳光由小窗偷渡进来,已是大年初一了。

“去蓬?”他不见了。

莫非昨夜只是一场梦?羽童喃喃低语着。

“醒来啦?小懒猪!”他亲腻的笑脸又出现了。

“去蓬!”她飞奔向他,经过昨夜,她已将感情全释放出来了。“我以为……昨晚只是一场梦。”她细声说。

“哪有这么真实的梦。”欧去蓬的吻温柔地落在她唇上,怕碰坏她似的。“大年初一,妳应该向我说什么?”

“恭喜发财!”在笑声中,她又补一句:“红包拿来!”

“就怕妳不肯要,我还怕给吗?”

他再一次吻了她,嘴唇在她滑嫩的肌肤上移动着。

“你好狡猾!”她已完全融化在他怀里。

“不狡猾!”他的牙齿在她耳朵上轻轻啃咬着,发出梦呓般的声音。“为什么妳怀了孕,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噢,去蓬!”她把脸埋在他胸前。“你不讨厌知道我怀孕了?”

“这是可怕的误解,”欧去蓬激动地呓语着:“我很高兴妳能够怀孕,如果妳一开始就让我知道,妳不用自己吃这些苦了。”

“我很害怕,你过去表现得那么……我怕你知道以后会反过来取笑我想利用孩子绑住你,我觉得……你有些瞧不起我。”羽童支支吾吾地喃喃道。

“我真是遗憾,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曾好好讨论过这种问题,我也接受了此生无子嗣的命运,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你不需要为难自己,我早明白你不结婚的决心,只要有空时常来看看我就够了,我和孩子会一直在这里。”她痴情地望着他,像是在梦呓。

“妳很认真的想成全我是吗?”

“我没有办法,”她柔声细气似在自语,“如果我能够,我会阻止自己爱上你,明知你不爱我,却不由自主地又傻一次!”

他开始痴视她多情的眼眸,如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女人肯为他着想,他真的感到惊讶万分。

“羽童,”在片刻的静默之后,欧去蓬严肃地说,“我很迷惑,如果我对妳不是有情,那又是为什么?妳的一切都使我关心,我甚至非常害怕妳一个人生活可能遭受的困境,只愿守住妳,所以,我们要结婚。”

“什么?真……真的?”

他低下头,那种柔情蜜意的眼神是她从未在他脸上发现过的,他伸手摸摸她的面颊。

“昨夜临睡之前我就想过了,我不能老是两边奔波,一离开就担心妳会不会出意外,最好我们结婚,名正则言顺,我可以为妳做许多事,而妳也毋需为无端受惠而心中不舒坦。只要我们结婚,一切都简单了。”

“可是……你不要结婚的。”

“现在我要啊!”

“这是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

“老天!没有妳哪来的孩子?假使我要的只是孩子,我大可以等妳|奇*_*书^_^网|生产后再争夺子嗣,打官司妳打不过我的。”他伸手按住她轻启欲言的唇。“我不会这么做的,孩子的妈都摆不平了,我哪有心情管那小子。”

羽童感到有些晕眩,因为惊喜过头了。

“不一定是小子,也许是小女孩。”


“那也好。”欧去蓬一想不对,她怎会不知道孩子的性别?急迫地问道:“妳该不会都没上医院做定期检查吧?”

“我……不好意思去。”她吞吞吐吐的。

欧去蓬咬紧牙关才没有骂出来。

“这个错误必须立刻弥补。”

“人家还没有答应嫁你,你就开始凶了。大过年吔!”

“我修正。我必须先把孩子的妈伺候好,孩子的妈才不会带着孩子跑掉。”欧去蓬很快既往不咎,笑语如珠的动手为羽童打扮起来。

羽童满心欢喜地笑了。

“我醒来时看不见你,你回去了?”

“我下楼找公用电话,拜托姨妈和表姊帮我应付拜年的人。”

“你很为难吧!”

“我才高兴,每年都来这一套,烦也烦死了!明年我们一家三口躲到国外过年,开开心心的度假去。”

羽童甜甜一笑,为他很自然说出“一家三口”。

“搞不好是双胞胎,那就一家四口了。”

“不太可能吧!我家没有双胞胎遗传,妳家有吗?”

“没听说过。”

“一个一个来比较好,我不欣赏双胞胎。想想有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随时可以冒充你,多恐怖!尤其我们这种家庭,将来要继承庞大的产业,不能让属下员工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董事长,这问题可大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非生儿子不可,我会有压力的。”她怪咎似地道。

“那妳就错了,想到生出一个跟我一样的儿子,也挺伤脑筋的。”他赶紧声明。

“你知道就好。”

羽童满意的笑了,低头打量自己一身淡雅的羊毛连身裙。

“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似乎少了点什么?”

“腰身?”

他嗤笑。“妳太敏感了,是首饰。过年嘛,不妨打扮华丽些。”

“我身边只留一件首饰。”羽童拿出珍藏的伽南香手镯戴上,古老的年代,柔润的黑木光泽,诉说吉祥与富贵。

“妳哪来这项宝贝?”欧去蓬捧起她左腕,仔细端详这只镶金里的木镯上用米珠组成的寿字。“我家里也有相同的一只,是我母亲的嫁妆。”

“我的也是,外公送给母亲的陪嫁,我爸爸又把它留给我。以前总嫌它老气不肯戴,如今却多见一次就多一层喜爱,穿再平常的衣服只要戴上它,立刻显得贵重起来。我爸爸说这是前清遗物,真的吗?”

“是真的。这原有一对,家母生前一直想找寻失散的另一只。”欧去蓬柔情的笑了,“刻意寻觅,偏生无缘得见,不去寻它,缘分到了自然出现。”

“缘分!”她心跃动,多神妙而不可预测的两个字啊!

“我不再迷惑了,羽童,我相信妳与我就是有缘,所以分不开。”

她看到了他眼中迷恋的情火,将他们牢牢系在一起。

羽童梳好头发,春风满面地和欧去蓬下楼。

他们先去庙里为父亲上香,报告将结婚的消息,然后手牵手顺着天母东西路闲逛,精品名店、艺术小屋不绝于途,不愧是精致雅痞的消费殿堂。

他们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孕妇装上,强调自然流畅线条,与取材自大地色彩的图案,美观且舒适,另有圆柔的裙襬设计,鹿皮与毛皮的运用,使孕妇装脱离传统的角色,也可以时髦亮丽,吸引他人的注意。

欧去蓬看上一串半宝石的五彩长形珠链,配在羽童胸前,使淡雅的服饰立刻亮眼起来,五彩宝石中有一色是墨晶石,正好与木镯的颜色相调和,不显唐突。

“去蓬,谢谢。”

羽童深情的眼眸,初春般滚动的笑靥,紧紧掳掠了他的心,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好维持住这份美丽。

走到一家集咖啡餐点、服饰卖场二者合而为一的庭园餐厅,门庭若市好不热闹,欧去蓬与孟羽童携手而入,一声“阿姨”的呼唤,使他们巧遇高天爵与高凤兮父女,很自然同桌午餐,羽童身旁就是上回与高天爵约会的那名女子。

“我应该谢谢妳,”高天爵诚意的说,“凤兮本来很反对我再婚,令我伤透脑筋,后来不但不反对,还很乐意跟我们出来玩,一问之下,才知是孟小姐开导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