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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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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冥王选夫》    作者:凌玉


她紧张的停住动作,连呼吸都忘了。

几秒钟后,他没有任何动作,绫萝才徐缓的吐出悠了好久的那口气。

若不是确定他昏迷不醒,绫萝作梦也没想到自己敢如此大胆,恣意对他上下其手。

要是正在摸他的时候,他醒了过来,她还有脸做人吗?

“想吓我吗?”她紧张的笑著,双手捧著发烫的脸,触碰到口唇。

回想起南宫家宅邸里的那一幕,她的唇也有些发烫,像是又重新感受到他的轻触。

从小到大,众人当她是玻璃娃娃似的捧著,任由她冲动或率性放弃。她从不曾感受过那样的冲击,从身体的接触,到达最深刻的内心,那处无人曾经驻足的角落……

手平放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那温热坚实的触感让地想起包裹著天鹅绒的钢铁。他的心跳平稳,连呼吸都没有分毫改变。

她重新低下头来,靠近他的唇,小心翼翼的轻碰著,著迷于那神奇的悸动。“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会选择你来充当丈夫,是想要多亲近你一些。”是不是感觉到他的肩有些微的动作,像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笑容?她观察著,以为是过度紧张所引起的想像。贪恋著他的呼吸与气息,她放任冲动,轻柔而笨拙的吻著他,靠著他的唇轻轻说话。“我说谎了。说什么为青帮著想,还嚷著不想受到长老们的摆布,那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藉口。更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会想著要多靠近你一分。但是,你会知道吗?

你会明白吗?”她叹息著,直起身子。

心中有深深的惋惜,如此的靠近他的身子,却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她所爱恋上的,是多么复杂的一个男人,而光凭著心中那么一丁点灵犀,真能够确认他就是她今生所等待的那个人吗?

她像是走进了镜屋里,心中迷惘著,每一个镜子上都有他嘲弄的笑容,而想著要上前去拥抱他,所触碰到的却只是冰冷的镜子。

每一个身影都不是他真实的面貌,她何时才能真正的看穿他的伪装,看到他真正的心,探询他的心上可有她?

愈想愈是心烦,她烦躁的拉开发带,挫败的咬著唇。

最后再眷顾他一眼,卸道他还在昏迷当中。绫萝轻缓的走入行云斋的浴堂中,决心在他醒来之前,先泡泡水让自己清醒一些。

关上湘妃竹门,她边思索著,边褪下衣衫,踏入浴堂的水池中。

细微的水声响起,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霎时睁开精光四射的黑眸。那双黑眸里有著深浓的笑意,以及某种埋藏得很深的情绪,不同于平日的冷硬,反倒万分温柔。

他的唇缓慢的勾起,形成一个深深的笑容。

※※※

浴堂内的人儿偶尔翻动娇躯,溅起的水花发出细微声响。

午后的薰风吹过行云斋,穿拂雅致的湘妃竹。

南宫扬压下几乎逸出唇边的呻吟,原先的笑容很快的被疼痛逼退,他扭扭脖子,摸索到后脑上那个鸡蛋大小的肿包。

“这个小女人,下手还真重,一点情面都不留。”他喃喃说道,俐落的一个翻身,就无声无息的从竹床上翻落。

几个简单的动作,全身的肌肉就发出激烈的抗议,不少受到擦伤的地方如今正隐隐作痛。他蹙著浓眉,低头看见身上被胡乱穿上的衣服。

绫萝只是随便找了件衬衫帮他裹上,连下身都只套了件家居短裤,在这邋遢的穿著下,他仍旧穿著那件浴袍,而衬衫与短裤都因为长时间的在地上拖拉,而变得脏乱破旧。

南宫扬松开眉头,很是幸灾乐祸的猜想著,不知那小女人帮他套上这身衣服时,那张俏脸是如何嫣红的一个模样。

他还怀念著她青涩而迟疑的吻,从不曾有女人如此用心而专注的吻著他,彷佛她所付出的每一分都是今生最重要的。

那样的全心全意,几乎让他在浴室里冲动的想改变主意,答应了她的提议。

只是,她的那一击把他敲昏了,他什么话都来不及说。

昏迷了半晌,只隐约记得自己被当成一袋不值钱的货物般,被绫萝一路又拖又拉,亏得他身强体健,不然遇上如此不知“怜香惜玉”的绫萝,全身的骨头大概已经摔断八成。他怀疑这个小女人因为求婚不成,开始想要谋害他。

不过话说回来,也亏得这次的昏迷,才有荣幸能得到她主动的吻。

他邪气地添了添唇,在唇上尝到西湖龙井的气味,以及她特有的淡淡甜味。

早在到达豫园之前,他已然清醒,只是继续佯装昏迷,看她会要什么把戏。进入行云斋后,她主动的靠近,让他几乎乱了气息。温香软玉主动靠了上来,他当然乐意的接受了。

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似冲动多话的小女人,有著那么细腻的情绪,而那些情绪全是为了他——

沉稳的脚步踏在地上时是寂静无声的,像极了在森林间行走的野生动物,精悍的身躯潜伏著旁人难以察觉的爆发力。只有在旁人看不见的时刻,他的动作才会俐落如优雅而致命的野兽。

视线略过行云斋内清爽简单的家具,笔直的看向通往浴堂的门扉。他缓慢的微笑著,褪去身上被胡乱穿上的衬衫与短裤,结实的男性身躯上只剩薄薄的浴袍。

推开那扇竹门,他脸上带著坏极了的笑容。

绫萝原本靠著水池的边缘,将头枕在岸边闭著眼,想要理清混乱的情绪。暴露在空气里的双肩却突然感到寒冷,敏感的感受到微凉的风吹拂,她疑惑的睁开眼睛,映入眼里的竟是南宫扬慵懒而邪恶的笑容。

惊骇过度的,她马上沉入水池中,却意外的呛了几口池水,池水微苦,让她皱起了美艳的脸蛋。

豫园里的各处院落都是引天然的温泉水入池,供沐浴戏水之用。行云斋的浴堂建造得简单却宽敞,深色的花岗岩围成水池,温度适中的温泉水是淡淡的乳白色,躲在里面,暂时可以避开他那双像是要看穿一切的黑眸。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边咳边嚷著,瞪大了眼睛。

不曾听到竹门被推动的声响,怎么才一睁眼,门就被推开了?她紧张的在水里发抖,压根没有料到他会在这时醒过来。

他挑起眉毛,笑意更深了。“进来很久了。”他高深莫测的说道,看著缩在水中的她。

泡过水的黑发湿淋淋的,显出她难得的脆弱模样,赤裸的她再也伶牙俐齿不起来了。他有些满意的看著,双手环抱在胸前,倚靠著木门,态度优闲而好整以暇。

“你看到多少?”她狐疑的问,双手也覆盖在胸前,遮盖住温柔愤起的柔软酥胸。

她看不惯他嘴角那抹笑,就像是他已经知悉了她的一切。

他的视线落至水而,像是要看穿那乳白色的池水,脸上仍旧带著笑。缓慢的,他走上前几步,靠近水池后蹲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拨弄池水。

“看到多少吗?”他摸摸下巴,装出正在沉思回忆的模样,眼光仍旧打量著更往水池里沉去的绫萝。“我这么说吧,亲爱的冥王,咱们完全扯平了。”男性的薄唇冽开,欣赏著她羞窘的模样。

打开竹门后,她仰躺在水池中的模样,宛如无邪的水中仙,让他心神一荡。

绫萝继续往水里沉去,直到水面的微波轻抚著她的下巴。“你给我出去。”她鼓起残余的勇气,说出没有半点威严的命令。

她正裸著身子呢!而南宫扬的那双眼睛让她感到紧张,心慌的不停喘息著。温泉的温度变得太高了些,她不只脸上烧红,羞窘的红晕逐渐扩散,淹没在水池里的娇躯也是通红的。

“公平一点啊!你可以大摇大摆的进我的浴室,赖在里面跟我大谈联婚的事情,而却不能容许我待在你的浴室里,静静的欣赏风景。”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然后摇摇头,不甚愉快的继续说道:“我或许不该只是站在一旁与你乾瞪眼。亲爱的冥王,你将我敲昏,不远千里的拖来这里,大概是为了邀请我一起来戏水吧?”

听见他的提议,绫萝简直吓白了脸,原本的嫣红像是变魔术般马上消失不见。她奋力的摇头,把头摇杆像是波浪鼓,潮湿的黑发甩出许多的水滴。

“不,你……你误会了,敲昏你的事情我能够解释的。”她吞吞吐吐的解释著,紧张到有些口齿不清。看著他缓慢的走过来,她胡乱的以为自己成了猎人眼前的小动物,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的摆布。

“试著解释看看,我或许会相信你。”他懒懒的说道,显然根本没将她的话听进去,只是在敷衍著。

“我没有办法啊,你不肯答应我,而老骨头们又逼著我结婚,我不想嫁给周衍冉。”

她愈说愈快,也愈往后退去,双手仍旧抱在胸前。

“你可以用说,不用像是野蛮人般,看中了就拿棒子敲昏,之后拖回洞穴里享用。”

“我才没有“享用”你!”像是被人碰著痛处,她过度大声的抗议著,不敢接触他的眼睛,如此的态度反倒欲盖弥彰。

“没有吗?”他贼贼的笑著,黝黑的手指沾著温热的池水,之后缓慢的滑过他的唇,视线始终紧盯著她。

她彷佛被催眠般,有半晌看得恍惚了,看著他的手指滑过那性感的男性薄唇,想起自己不久前曾经轻触过那里,感受过他的气息。她无意识的舔舔唇,像是还能尝到他的味道——

直到他发出一声轻笑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被他著实戏耍了一回。

她羞红了脸,也气红了脸,却苦于如今赤身裸体,根本无法奈何这个可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