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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飞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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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书籍名:《七海飞龙记》    作者:柳残阳




鲍贵财童心未况的哈哈笑道:“本木桶是圆圆滚滚的,木木板又是长长方方的,木木板搭在木木桶上,呵呵,可可不正像玩翘翘板—一样?”

两眼一瞪,廖冲叱道:“不要瞎扯蛋,什么辰光了,你还这等天真法?”

宫笠闲闲的道:“廖兄,贵财说得不错,我们正是要玩这个小小的游戏。”

呆了呆,廖冲愕然道:“玩这个小小的游戏?翘翘板的游戏?在眼下这个要命的节骨眼?”

宫笠道:“正是。”

怪叫一声,廖冲口沫四溅的道:“疯了疯了,你们一大一小都已经疯了,天老爷,这可怎生是好?偏在这等紧要关头,我他娘却和些疯子玩在了一道,我的亲娘老祖宗,强敌当前,危机四伏,你们居然返老还童啦——在这个险地返老还童?”

打发手下离开之后,曹五若有所思的道:“前辈放心,宫大哥此举必有其妙用所在,绝非有意戏要……”

廖冲怒道:“完全一派胡闹,还有鸟的个妙用?我看‘飞云岛’那干龟孙坑不了我们,却要通通坑砸在姓宫的手里了!”

宫笠平心静气的道:“你先不要叱呼,廖兄,一切先等我解释过了再发表议论不迟。”

廖冲吹胡子瞪眼的道:“说,我倒要看你怎么个‘解释’法!”

宫笠又唤了口茶,凝重的道:“以我们的轻身功夫来说,都算得上是拔尖的了,但用在此时,却仍嫌不足,我们在倾力一跃之下,寻常可以掠出六七丈的远近,贯足全功能至八丈业已至极,但是眼下我们却须渡过二十丈左右的水面;波涛翻涌之中,脚下甚难着力挨劲,第一次长掠落下,踩波再起,力量就要差上很多,恐怕第二度飞越,就连五丈的距离也达不到了,待至第三次接跃,势必难出二三丈,而脚下虚软,提气更为不易,这样一来,便很可能坠入海浪之中……”

廖冲道:“这就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宫笠又道:“此等情况之下,因海水湍急,且有暗流旋滚,便脚底加上木板,也增强不了多少浮力,仍然有难以周全的顾虑。”

廖冲恶狠狠的道:“这还用你说?”

宫笠清朗的道:“所以,我始想到方才的法子——以圆形木桶一只横放,将长条木板架搁其上,一头着地,另一头翘起,一个人站在木板着地的一端,一个人猛力跳压那翘起的一头,木板翻扬,踩在着地一端的人借势弹起,以我们的功力来说,可以借劲翻弹之下飞越十一十丈之外,如果在十一丈外的水面上有一处可以站脚的凸礁之类,剩下的八九丈水面当可安然渡过。”

想了好一阵,廖冲又提出问题:“那么,最后余下的那个站在凸礁上的人,又如何渡过海水呢?”

宫笠胸有成竹的道:“当然这个居中接应的人,要挑一个我们之中轻功最高的,他该有足够能力不借帮助而应付这剩余的八九丈水面—一譬如我。”

“呸”了一声,廖冲道:“臭美!”

宫笠莞尔道:“廖兄,可要一较长短?”

眼珠子一翻。廖冲道:“我他娘吃撑着了?有功夫与你玩这等不登大雅之堂的把戏?”

鲍贵财连连鼓掌,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道:“二二叔,你你真行,武武功高,心心眼活,口才又又好,头脑精精灵细密,为为人又重情义,你你简直太完完美了…”

宫笠一晒道:“贵财,别把这么多高帽子向我头上扣,我承受不住呢。”

廖冲大言不惭的道:“正是,兀那财小兔崽子,你所说不是别个,乃是为师的我才对,你他娘乱抛媚眼,相送秋波,可是晕了你娘的头啦?”

鲍贵财嘿嘿笑道:“师师父,你老老人家与二二叔,正正是一时瑜瑜亮,平平分秋色,都都是当当代的俊彦,成成双的翘翘楚……”

“嗯”了一声,廖冲道:“不过,我是亮,你宫二叔是瑜,比较起来,我犹较他略高一筹。”

鲍贵财咧开大嘴道:“师师父怎怎么说徒徒儿俺怎怎么听,你你老高高在上,徒徒儿俺哪还还敢顶撞反反驳?”

廖冲不由笑骂道:“奶奶的,小兔崽子。”

忍俊着,曹五开口道:“宫大哥,有一桩事,在下要先向大哥禀报。”

宫笠道:“请说。”

曹五道:“‘飞云岛’在附近五里以内的海面上,经常派有船只巡戈,如果我们运气好,便可以躲避过去,反之,便只有将发现我们的敌船加以歼灭了;因此于可能的遭遇情况之前,在下要先向各位禀明,在心中也好有个准备与防范。”

点点头,宫笠道:“我们会小心——曹五,在五里之外,‘金牛头府’的船只是否也有出现的可能?”

曹五道:“很难确定,但他们早把渤海海面视为自家前院,一意加以独霸,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整个渤海,他们的船只纵横来去,随时碰上,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宫笠沉吟着道:“好吧,若是一旦遭遇,且避他不开的话,我们也只好加以歼灭……可是海上交兵不比陆地,我听说‘金牛头府’那边船坚甲厚,且有火器助阵,是否有这样的情形?”

曹五低声道:“不错,但却非每条船上都有火器,只要他们不以火器遥攻,我们便有制胜之望;在下座船,乃是特别加工精造,性能极佳,船身细长,吃水较浅,海浪的阻力亦较少,尤其行船快速转动灵便,‘金牛头府’的船只虽多,优于在下座船的却少之又少,在一般的船舶里,这条船更是佼佼者,船上,配有强弩及连珠弓,兼可发射火箭,石灰包,火流星…若是敌船上没有配置土炮等犀利火器,他们便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廖冲忙问:“火流星?什么玩意叫火流星?”

曹五解释道:“是一种火弹的名称,前辈,乃是用棉纸、棉絮破布等易燃之物,搀合压平,晾干后,层层包卷成球状,再浸泡于油脂中多日,取出再晾干,再浸泡,如此周而复始,一直浸晾上三四遍,等它吸透油脂,变为硬球,便可储存备用。”

鲍贵财也蛮感兴趣的道:“怎怎么个用法呢?”

曹五笑道:“将这油脂硬球置于强乌特制的软皮兜中,点火引燃,由于球身早经油脂泡透,燃烧力特强,且非得烧完不会半途熄灭;将之对准敌船射出,但见团团火焰拖着曳尾交织于空,有如流星掠飞,所以称为‘火流星’。”

连连拍手,鲍贵财兴奋的道:“好好玩太太也好玩了,像像似过年辰光放放花炮,那那等的五五光十色,闪亮明明灭,炫炫得叫人眼眼花……曹曹五,什什么时候射上一轮,俺俺也开开眼界…”

廖冲啼笑皆非的道:“娘的,这可是烧船要命的火器,岂是做耍子的?贵财,你怎么越来越返老还童啦?到现在,我才发觉你这脑筋确实有点问题……”

鲍贵财呵呵笑道:“师父,你你老可别别数落徒徒儿,到到了那等光光景上,一一片片灿丽缤缤纷,俺俺不信你你不爱看……”

“呸”了一声,廖冲道:“胡闹!”

曹五忙道:“贵财兄,说不定今天就有机会叫你看看,如若未与敌船遭遇,待回程的时候,在卞也包管挑个适当所在射上一轮给你观赏;这‘火流星’遥攻敌船是最是有效,打到哪里便烧到哪里……”

宫笠忽问:“比之火炮如何?”

摇摇头,曹五道:“当然就差多了,不论在威力上,距离上,余不堪比拟,是而在下希望不要碰上敌船,便不幸遭遇,也最好不要碰上装置有火炮的敌船……”

廖冲道:“其实,能够活捕一条‘金牛头府’的船,也未尝不是一桩妙事,说不定可以掩护着我们平安进港,也省了飞渡那片险恶水域的麻烦!”

笑笑,宫笠道:“怕没有这么容易,廖兄。”

廖冲哼了一声,道:“怎么不容易?你倒把难处说与我听听?”

宫笠微笑道:“‘金牛头府’的船只,一定有他们规定的联络信号与辨别暗示,不论与友船遭遇或进出港口,都须以信号问答,方可通过;如若我们占据了敌船,只要船上敌人稍使心机,则必然露底,反之,不令他们发出信号,也一样掩隐不了行藏,就算能够安然过关,进了港口,靠上码头,我们又如何逃过对方的耳目?再说,‘飞云岛’‘金牛头府’的船只进出港口,使用码头相信皆订有一贯程序,或安全方法,我们俱一概不知瞎碰瞎撞,岂不是在和自己过不去么?”

曹五跟着道:“前辈,要想活捉敌船,很难有此可能,因为地方除非执意攻击,他们是不会与可疑船只接近的,他们每一发现情况,如果无意截船便立时以灯号及旗示下令这离,否则,便在远处以火器或箭矢遥攻,设若我们主动对方接近,他们一定会立时攻击,不给我们可乘之机……。”

廖冲也泻了气,但却硬着嘴道:“我们就不会装出一只‘敌船’的模样,诱他们前来劫掠?”

曹五耐心解说道:“‘金牛头府’的船只若要展开劫掠行动,一般来说,都是在受命之后群集而取包围的陈形,而且由一条船靠近目标,下手洗劫,万一有所异变,也至多损失这一条船,但其余的船只,便立时集火攻击,不让对方船只有丝毫挣扎的余地,在这种情形下,想要诱导他们的船只,便成奢望了,况更有宫大哥方才所讲的各般难处?”

廖冲气愤的道:“这一群狡猾的东酉!”

宫笠慢条斯理的道:“看来,还是用我那条计划比较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