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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原理(全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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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经济学原理(全两卷)》    作者:[英]马歇尔




第六节  续前。

经济学家为了可以发展他的理想起见,尤其需要想像力。

但是,为了使他对理想的提倡不会超过他对未来的理解,他最需要的是谨慎和含蓄。

经过世世代代之后,我们现在的理想和方法也许似乎是属于人类幼稚时期而不是成年时期所有的。一种明确的进步现在已被获得了。我们已经知道,除非已被证明为极其懦弱或卑鄙的人之外,每一个人都值得享有充分的经济自由:但我们却不能断言这种已经开端的进步最终将达到什么目的。

在中世纪后期,对于被看作包括全人类的产业组织的研究,已略见端倪了。以后各代都看到这种组织的进一步发展;但从没有像我们现在这样广大的发展。研究这种组织的热诚也随着它的发展而增大;前代对它的研究的努力从没有达到现在这样的广度和深度。但是,近来研究的主要结果,是使我们比前代更为充分地认识到,我们所知道的形成进步的原因是很少的,和我们所能预测的产业组织的最终命运也是很少的。

在前一世纪之初,有些冷酷的雇主和政客为独有的阶级特权辩护,他们觉得要使政治经济学的权威袒护他们是很容易的;而且他们往往自称为“经济学家”。即使在我们自己时代里,那些反对把大量费用化在大多数人的教育上面的人,也以这个头衔自称,虽然当代的经济学家一致主张这种费用是真正的节约,从国家观点来看,不这样做是错误的和不好的事情。但是,卡莱尔和拉斯金,以及其他许多没有他们两人那样辉煌和高尚的诗意的作家,不加研究就认为著名的经济学家们要对他们实在是反对的那些言行负责,因此,就产生了对他们的思想和性格的普遍误解。

事实上,近代经济学的创始者,差不多都是性情温和、富有同情心和为人道的热诚所感动的人。他们很少关心为自己谋取财富;他们却很关心财富在大多数人之中的广泛的分布情况。反社会的垄断,虽然是强有力的,但他们也是反对的。

在几代之中,他们都支持反对阶级立法的运动,这种立法不许工会享有雇主团体所享有的那些特权;或者他们设法医治旧的救贫法灌输到农业及其他劳动对心中和他们的家庭的毒素;或者他们拥护工厂法案,而不顾有些政客和雇主假借他们的名义竭力反对。他们毫无例外地致力于这样的信念:全体人民的福利应当是一切私人努力和公共政策的最终目的。

但是,在勇气和谨慎方面他们是坚强的,他们看起来是冷静的,因为他们不愿担负提倡向没有人走过的道路急速前进的责任,而对这种道路的安全的唯一保证就是人们的具有信心的希望,他们的想像力是丰富的,但既不受知识的限制,也不受艰苦思想的训练。

他们的谨慎也许有点过度:因为,即使当时伟大的有先见之明的人的眼界,在某些方面也比现在许多有学问的人狭窄;现在,一部分由于生物学研究的启发,环境对于形成人的性格的影响,一般被认为是社会科学中的重要事实。因此,经济学家现在对于人类进步的可能性,已经知道采取一种较为远大和较有希望的观点了。他们已经相信,人类的意志如用细心的思想来指导的话,能够改变环境,以至大大地改变性格;从而实现更有利于性格、因而也就更有利于大多数人的经济和道德的福利的新的生活状况。现在和过去一样,他们的责任是反对达到这一伟大目的之一切似是而非的捷径,因为这种捷径会毁坏人类的精力和创造力的源泉。

像现在这样的财产权利,并没有为建立经济学的那些大家所尊重;但是,有些硬把既得的权利说成是作为极端的和反社会之用的人,却是错误地以经济学的权威自居。所以,我们应当注意:细心的经济研究的倾向,并不是以任何抽象的原则作为私有财产权的根据,而是以这样的观察作为根据的:

在过去私有财产权与切实的进步是分不开的;因此,谨慎地和尝试地进行废除或改变即使对社会生活的理想情况似乎是不适当的那些权利,是负责的人应做的事。

经济学原理--第一章  绪论

第一章  绪论

第一节  经济学将财富看作是满足欲望的东西和努力的结果。

我们已经知道,经济学一方面是一门研究财富的科学;另一方面,也是研究人类在社会中的活动的社会科学的一部分,这一部分是研究人类满足欲望的种种努力,然只以这种努力和欲望能用财富或它的一般代表物——即货币——来衡量为限。在本书的大部分中,我们将要研究这种欲望和努力;并研究衡量欲望的价格与衡量努力的价格达于平衡的种种原因。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在第三篇中我们必须研究财富与它必须满足的各种人类欲望的关系;在第四篇中研究财富与生产财富的各种人类努力的关系。

但在本篇中,我们必须研究,在一切属于人类努力的结果并能满足人类欲望的东西中,有哪些被算作是财富,以及这些东西怎样分类的问题。因为,有一组名词,与财富本身和资本都有关系,研究了其中每个名词就可说明其他的名词;

而对全部名词一起研究是我们以上刚进行过的关子经济学的范围和方法的研究之直接继续,且在某些方面是这种研究的完成。所以,立即研究这一类名词,而不是采取也许似乎是较为自然的途径,开始就作欲望和财富与欲望的直接关系的分析,大体上似乎最为妥当。

在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当然必须考虑各种不同的欲望和努力;但是,我们都不必考虑不明显的、且不属于常识问题的事情。我们工作的真正困难在于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在各种科学中只有经济学必须设法使用几个平常所用的名词来表明许多细微的差别。

第二节  对性质和用途有变化的东西加以分类的困难。

正像穆勒所说:“如将研究的对象归入不同种类,关于这些种类能够作出许多一般的命题,而这些命题比这些对象也能归入的其他种类所能作的命题更为重要,则最可达到科学分类的目的。”但是,我们一开始就遇到这样的困难:在经济发展的一个阶段中那些最重要的命题,在另一阶段中可能是最不重要的,如果它们确是适用的话。

在这一点上,经济学家必须从生物学的新近经验中学许多东西:达尔文对于这个问题的渊博研究,有力地解释了我们当前的困难。他指出,决定自然组织中每个生物的生活习惯和一般地位的那些部分,通常不是它的构造中最足以说明它的起源的那些部分,而是最不足以说明它的起源的那些部分。一个饲养动物者或一个园丁认为的显著适合于使一种动物或植物能在它的环境中繁盛的品质,正因为这个理由,可能是在较近的时期中才发展起来的。同样,在一种经济制度的特性中,最能使它适合于它现在必须做的工作的那些特性,也正因为这个理由,可能在很大程度上是新近才发展起来的。

在雇主与雇工、中间人与生产者、银行家与他的两种雇客——借款给他的人和向他借款的人——之间的许多关系中,我们可以找到不少例证。“利息”这个名词代替了“高利贷”,是符合于贷款性质的一般变化的,这种变化使我们对于商品的生产费用可以分为各种不同因素的分析和分类有了完全新的主题。再如把劳动分为熟练的和不熟练的两种劳动的一般办法也逐渐发生变化;“租金”这个名词的范围在某些方面正在扩大,而在另些方面正在缩小;等等。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必须常常记住我们所用的名词的历史。因为,首先,这种历史的本身是重要的;而且它间接地说明了社会经济发展的历史。其次,即使我们研究经济学的唯一目的,是要获得指导我们达到目前实际目的之知识,我们仍应尽量使我们的名词的用法符合过去的传统,以便迅速了解前人的经验所提供的间接暗示和细致温和的告戒,作为我们的教训。

第三节  经济学必须遵循日常生活的实践。

我们的工作是艰难的。的确,在自然科学中,一当我们看到一群东西具有某一类共同的特性,并往往把它们摆在一起说时,我们就可将这些东西归入一类,加上一个特殊的名称;而且一当一个新的概念发生时,我们马上就创造一个新的术语来代表它。但是,经济学却不敢这样做。经济学的理论必须用大家所明了的语言来表达;所以,经济学必须力求使它自己与日常生活中惯用的名词相合,而且在可能范围内必须像平常所用的那样来使用这些名词。

在普通用法中差不多每个字都有许多不同的意义,所以必须根据上下文来解释。正如白哲特所指出的那样,即便最注重形式的经济学著作家们也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他们所能使用的字就要不够了。不过,不幸的是,他们总不承认他们用字很随便,有时甚至他们自己也不觉得用字很随便。他们开始说明经济学时所用的大胆和严格的定义,换取了读者的安心。因为他们没有告戒读者必须常常从上下文里去找特殊的解释语句,读者从作品中就不能领会作者的原意;也许还对作者发生误解而错怪他们。

其次,经济名词所表示的主要区别,大多数不是种类上的差别,而是程度上的差别。初看起来,这些区别似乎是种类上的差别,而且能被清楚地划出明显的轮廓;但较为仔细的研究表明,连续性并未真的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