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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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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书籍名:《阎王梭》    作者:柳残阳




根本不用吩咐,柴管事早跟着金小山走向前院来,一路走着,柴管事边笑边对金小山道:

“兄弟,你这就要走了?”

金小山道:

“不错。”

柴管事走的更近,边又道:

“连夜回山里去?”

金小山仍然两个字:

“不错。”

柴管事面已罩上寒霜,只是黑天里金小山未曾看见。

“小兄弟,我可是一直在帮着你,也一直侍候你的。”

金小山笑道:

“谢谢你老啦!”

眼看着绕过最后一个回廊就要走到大门口了,柴管事一急,就在转角暗处,自后面一把

拉住金小山一臂,冷然道:

“小兄弟,你怎么不上路啊,我这里一直在点化你,你那里好像三脚踢不出个屁的直装

糊涂呀!”

金小山愣然回头,见柴管事变脸,不由怔怔的道:

“管事爷,你要干什么?”

柴管事怒道:

“你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

金小山道:

“我知道什么?”

柴管事沉声道:

“你们走镖上道的,也应该知道江湖规矩吧,有道是见一面分一半,我这里侍候你好一

阵子,接进又送出的,你怎的五十两银子一人拿,这够意思吗?”

这真是当面鼓对面锣的敲得响,如今话已明说,金小山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呵呵一声笑,金小山道:

“原来你是想分些银子呀,何不早说呢?”

边伸手人怀摸出那封五十两银子来,匆匆的打开,他也不看的随手一把抓,立刻塞入柴

管家怀中,道:

“哪里不是交朋友的,你拿着吧!”

柴管事一时间还真不敢相信,喘了一口气,才道:

“是我老柴错怪你了,小兄弟原来是位义气干云之士。"

金小山一笑,又抓了几锭在手上,道:

“有件事情我是随便打听一下,完了这些还是要送你柴老做下酒银子的。”

  柴管事双目一眯,笑道:

“已经足够了,小兄弟有事只管问。”

金小山看附近无人,这才小声道:

“老金矿村的关爷为何要送如此贵重之礼给你们老太爷的?”

柴管事一阵犹豫,才低声道:

“我说给你小兄弟,你可千万别向他人张扬哟!”

金小山道:

“那是当然了。”

声音更低了,柴管事似呓语般的道:

“大约十几二十年前吧,老金矿村出了大血案,当初由姓关的领着十几个淘金的到金沙

江淘金,才半年不到,忽然那十几个人全失踪了,只活着姓关的一人,于是一场官司打到洛

阳巡抚衙门,那时候我们老太爷还在巡抚衙门主事,这才软硬兼施的把官司拦下了,至于详

细情形,年深久远,我也记不起来了。”

金小山可真干脆,手中几锭银子又塞到柴管事的怀里,喜的柴管事合不拢嘴巴。

于是,就在柴管事的恭送如仪下,金小山一摇三摆的走出司徒府那座大门来。

金小山如今一身轻松的找到“中州酒楼”,要了一间房,自己心平气和的躺在床上。

他可不会连夜出城去,因为他还有约。

他既然约了那四个黑衣劲装汉子,自己就得好生歇上一夜,养足了精神,才好对付敌人。

◎  ◎  ◎

洛河的水悠悠往东流,流过了洛阳也流入了老黄河——

金小山出洛阳城才只一个多时辰,就在洛水的老渡口处他才过了河,一条堤岸上,半枯

的柳枝成排栽,附近已有着一片萧煞。

金小山正往前急赶呢,不远处的小山坡凹处,突见那四个黑衣劲装大汉,一字排开的向

他走来,光景是早在此地候着他了。

两下里这一照上面,迎面一个短髭粗汉眉头上的锯齿钢刀闪露着窒人精芒,龇牙咧嘴的

道:

“奶奶的正是这个王八蛋。”

另一个鹰眼大汉双手各握着一柄短叉,沉声道:

“昨日老头儿的话还真不假,这小子真的没逃走。”

手一紧,锯齿钢刀又托在左手上,短髭大汉粗声又道:

“这小王八蛋是他娘的飞毛腿,堵紧点别再被他逃了。”

金小山双肩一耸,面无表情的道:


“各位,连逼又堵的究竟看上我金小山什么了?”

短髭大汉嘿然一声,道:

“把你后腰上插的那个布包抽出来,先让爷们瞧瞧看是不是我们墨云谷要找的东西!”

金小山一听,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四个黑衣劲装大汉是墨云谷的人,而墨云谷

却出了赏银要大叔的头,今日既然碰上,可得弄个清楚才是。

心念间,金小山先是轻松一笑,道:

“这么说来,各位可全是墨云谷的杀手了,怪不得穿得一身黑衣衫。”

短髭大汉沉声道:

“岂止是杀手,墨云谷四煞就是我兄弟四人。”

另一个黄面大汉,握着一把满是尖刺的狼牙棒,喝道:

“老大,我们可不是拦住这小子说长道短论出身的,快叫他取出绒布包来看,是不是我

们追查的那玩意儿。”

金小山突然狮目暴睁,道:

“在未让各位验看之前,在下倒想先问一声,墨云谷为什么在江湖上放出消息,一心要

谋取‘阁王梭’,且还要取那姓水的人头。”

黄面大汉吼叫道:

“好小子,原来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金小山笑笑,道:

“岂止在下,江湖上谁人不知道墨云谷出重赏要追找‘阎王梭’的。”

短髭大汉手托锯齿钢刀,溜前一步,道:

“不惜,墨云谷是出了重赏在追查失踪数年的‘阎王梭’,至于为什么,那是墨云谷的

事,你小子最好别多问。”

黄面大汉道:

“快取出布包来让爷们过目吧。”

一声哈哈,金小山道:

“看各位这种欲噬人的架式,大概我金小山不取出来,各位是不会让路的了。”

短髭大汉嘿嘿冷笑,道:

“你最好放明白些,论个头你大概连我们中间任何一个也抗不过。”

金小山一笑,道:

“也好,各位看看又有何妨呢?”

边伸手自背后抽出绿绒布包——

又见他满面含笑——

于是,“嗖”的一声,绿色绒布已被他掖回腰带上,而极光四射的“阎王梭”,已在他

的右掌上快速的旋动着,旋动使对面四人各自暴退一步——

短髭大汉手中锯齿钢刀已横在胸前,他双目直视着金小山手中旋动的“阎王梭”,厉吼

道:

“谷主说的果然不错,这就是‘阎王梭’,兄弟们可得多加小心了。”

黄面大汉手中带刺狼牙棒斜指右前方下面,咧嘴吼道:

“谷主明明说‘阎王梭’是个白发老头子,怎会是这么个土头土脑像个驴吊的大傻蛋。”

早听得有个上宽下窄脸型大汉,翻动一双金鱼眼,道:

“哥子们,‘阎王梭’握在那老头手上,必然威力十足,这话可是谷主说的,他叫我等

遇到要特别小心,如今‘阎王梭’被这小子取得,兄弟我敢说这‘阎王梭’的威力已大打折

扣,不足为虑了。”

锯齿钢刀一抡,短髭大汉厉裂的道:

“老四说的不差,像那姓水的一生浸淫在这‘阎王梭’上面近四十年,这小子才有几天,

别看他气定神闲的把那玩意几像耍陀螺似的玩于掌中,老子看来那只不过是几手花招而已!”

半天,金小山未开口,但他在心中可在琢磨——

他要知道墨云谷主又是何人。

他更要知道墨云谷为什么要取水大叔项上人头。

但是,金小山更知道眼前绝对免不了一场恶斗。

而从迎面四个人的架式与气度上看,四个人能称四大恶煞,武功绝对了得。

是以他在心中盘算,而对于墨云谷四煞的话,根本未去理会,甚至也不作回话。

突听得鹰目大汉道:

“老大,且问这小子,姓水的是死是活,死又死在何处,活着又是藏在哪个老鼠窝里

的。”

早见那手握锯齿钢刀大汉戟指金小山,道:

“王八蛋,你听到了吗,如今那个‘阎王梭’的真正主人在何处,是死了呢,还是活在

哪个鬼地方?”

金小山面无表情的道:

“你们真想知道我大叔的生死吗?”

黄面大汉吼叫道:

“老子们若不想知道那个老狗的生死,早围杀你这狗操的了。”

金小山冷然一哼道:

“各位这么你一句他一言的骂得我金小山十分的不自在,要知骂人也是一种至高的学问,

不论如何个骂法,骂的人骂后全身舒坦而精神焕发,被骂的人也是无话可说的自承该骂,但

眼前我金小山可不是来找挨骂的,当然各位骂后还是一肚皮的肉跳心又惊,无他,因为我手

中尚握着这么一根‘阎王梭’。”

鹰眼大汉一挽双手短戈,道:

“哪个听你放闲屁,快回答爷们问话。”

金小山遂一笑,道:

“回答各位什么话?”

黄面大汉怒道:

“我操,你在装的什么糊涂。”

金小山道:

“我这个人有个别人不太喜欢的毛病,就是干什么事绝不吃亏,当然也不安心去占别人

便宜,各位要问我什么,当然可以,那得先回答我的问话,这叫做各人不欠人情而又两不赊

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