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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血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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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书籍名:《雁血飘香》    作者:黄鹰




冷冰如大吃一惊,其他人更不在话下,那个瞎眼女人再又道:“姓常的封了我的穴道,将我扔在一个房子里,他们在不远的地方商商量量,我听着心急,拼命运功,总算冲开右手的穴道,将身上其他被封的穴道解开……”

冷冰如没有听下去,身形离开了椅子,如箭射出,那些武士本在一旁发呆,看见冷冰如身形展开,忙亦追前去!

XXX

常护花四人走得并不快,只恐惹起甬道那些武士的怀疑,但到冷冰如身形离开的椅子的时候,他们离开甬道出口已经非常接近。

四个武士甚至已经将暗门打开,一阵奇怪的铃声即时传来。

姜大娘混身应声一震,脱口一声:“小心——”将剑往一送,右手碧玉杖接向一个武士的手腕敲去。

那四个武士在铃声入耳同时,面上都露出诧异之色,其中一个不由伸手往旁边石壁按去,姜大娘碧玉杖敲的正是这个武士的手腕。

武士的手腕迎杖被击碎,姜大娘接喝一声:“快走!”左手一把抓住秋雁的肩膀,往门外扔了出去,一把将托欢送出。

常护花接剑在手,知道事情有变,剑一引,立即将旁边两个武士刺杀剑下。

一阵轧轧声同时传来,姜大娘厉声再喝:“快走!”长身掠出,常护花引剑亦退。

那刹那,一道铁栅突然从上落下,常护花手急眼快,一把托住,叫道:“大娘快走!”

姜大娘身形已到,却非独没有从栅下穿过,反而力撞在常护花肩膀,常护花冷不提防,整个身子被撞得飞出暗门外。

姜大娘也没有伸手去接住那道铁栅,因为另外两道铁栅已然落下来。

常护花只要稍慢半分,一定被其中一道,甚至被两道铁栅困在甬道内,姜大娘当然是看到了这一点,她时常在密室内外走动,对于机关的布置情形当然多少也知道一些。

出了甬道,常护花才知道方才处境的危险,回望姜大娘,道:“谢谢你——”

姜大娘居然还笑得出来:“谢你自己好了,你若不是手托铁栅,一心要照顾我,说不定我也不会理会你。”

说话间,暗门那个位置轧轧声响,一道铁门正从上缓缓落下。

秋雁冲前道:“大娘,你快想办法出来……”

姜大娘摇头:“侯爷的生死看你的了,还不快上去?”

“大娘——”秋雁还待说什么,那道铁门已落到她头上,常护花忙将她拉开。

姜大娘笑接道:“大娘活到这年纪已很够的了。”语声甫露,那道铁门经已落下,姜大娘也没有说下去,转过身子。剩下那两个武士盯着她,蓄势等发,后面脚步声急响,冷冰如已带着大群武士追来。

姜大娘若无其事,缓缓从腰带中取出了一支铜管子,抛开去,两个武士不由目光一转,姜大娘同时出手,碧玉杖刺出,刺进一个武士的咽喉,剩下最后的那个,右胸已然给敲碎了,以左手拔刀,还未砍出,姜大娘碧玉杖已转向他攻到。

他挡了三杖,终于被第四杖点在眉心上,一个身子飞开,当场丧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冰如问道。

姜大娘笑着道:“你不是这么愚蠢的人。”

一听这声音冷冰如已完全确定,狞笑道:“姜大娘,你不是一向忠于侯爷?”

“现在也是的。”

冷冰如大笑,姜大娘淡然接道:“我不像你们,明知道龙飞快要杀进来,强弱悬殊,还要怂恿侯爷一战。”

“侯爷若无一战之意,我们说什么也是没用。”冷冰如冷笑:“你这样做我倒是想不透对侯爷又有何好处。”

姜大娘摇头:“你应该想得透的。”

冷冰如方欲说什么,鼻翅突然抽了几下,以手加额面色骤变:“怎会这样?”

姜大娘笑道:“你现在才察觉不妥,不觉得太迟?”

冷冰如厉声道:“你在施放毒药?”

姜大娘道:“一个人上路,未免太过孤单,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喜欢热闹。”

冷冰如面色一变再变,那些武士听说甬道内放了毒药,亦齐皆变色,其中一个身子一幌再幌,倏的倒下。

“拿解药来,否则——”冷冰如这句话还未说完,姜大娘已截道:“你大概也知道,幽灵谷主的眼睛是怎样瞎的?”

“郭药的七步催命?”冷冰如面色更加难看。

“郭药一生精研毒药,找幽灵谷主决斗,是因为幽灵谷主杀了他的父亲,当时若非幽灵谷主,随身带几种珍贵的药物,内功又好,早已丧命。”姜大娘语声一顿,一字一字接道:“郭药是我的师兄。”

冷冰如没有作声,默运真气,不运还好,一运之下立时一阵天旋地转。

三个武士随又倒下,其余武士大乱,冷冰如忍不住嘶声叫道:“拿解药……”

姜大娘笑截:“若是有解药,郭药当日也不会中毒身亡。”说罢反手将幽灵谷主的脸皮拉下,那之下她的一张脸,已然变成紫色。冷冰如疯狂大叫,锥子也似的剑疾刺向姜大娘,姜大娘并没有闪避。

剑穿心而过,冷冰如接将剑拔出,才拔到一半,身子已摇幌不定,突然弃剑,反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缓缓倒了下去。

姜大娘目光落在那支铜管上,笑容迅速僵结,扶着,碧玉杖倒下!”

她的仇人也就是幽灵谷主,也难怪她平日对幽灵谷主那么避忌,也只是因为不清楚幽灵谷主对那种毒药是否已经有了化解之法,一直以来她都不敢用那支铜管,到现在幽灵谷主死了,那支铜管已再无用处,她当然不会吝啬。

也合该冷冰如等人倒霉,将这种毒药迫了出来,他倒下,那些武士亦纷纷倒了下去。连冷冰如也禁受不住的毒药,那些武士吸了进去,又焉能不倒?

XXX

长夜已将逝,这时候却仍该是一片黑暗,但山庄周围竟然光如白昼!

是灯光火光,无数灯笼火把在庄院周围燃点起来,灯光下兵器闪亮,一片枪林、刀海盾牌上的兽面更是呼之欲出,漫山遍野仿佛都蹲伏着无数怪兽,准备向庄院扑来,择人而噬。那都是驻扎洛阳一带的兵将。旗开处,乔太守与几个将领一字儿精兵,对正庄院的大门,却是一批僧兵,为首一个青年僧人,正是龙飞的第五个义子长风。

江面上一字儿亦排开了十七艘战船,当中那艘甲板之上龙飞矫然直立,衣衫舞风,掌中五骨扇打开,有意无意轻摇,香芸与其他几个兄弟姊妹侍候两旁。

其他战船上早已准备好了火炮弓箭,只等一声令下,便向庄院轰击!

这么多人,竟然鸦雀无声,异常静寂,绝无疑问,全都受过严格训练。

庄院内所有的灯光,却都已熄灭,高墙以及隐蔽之处,可以埋伏的地方,都已埋伏了天地会的帮众。

不用伍凤楼说,他们每一个都明白,对方有足够的力量将庄院夷为平地,杀一个鸡犬不留。这根本就已是一个必败之局。

伍凤楼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想到龙飞的人早已环伺庄院之外,准备妥当,只等常护花的消息,常护花虽然未能够肯定,没有消息放出去,这座庄院发出准备应战的竹哨声,却无疑已告诉龙飞,庄院的确有问题,常护花即使没有出事,也必定已被发觉!以龙飞的谨慎,又岂会不派人在庄院附近窥伺,准备接应。

不管常护花在龙飞心目中是否是重要,以龙飞的性格,既然肯定了一件事,又怎会不提前采取行动。

他们一直对立,对于龙飞,伍凤楼那还不清楚?伍风楼也没后悔吩咐庄院里的部属戒备,他知道即使没有竹哨声龙飞迟早也一样会采取行动,而既已封锁了水陆的去路,他们要逃出去是绝没有可能的事。他当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只要有一些线索,龙飞都会不惜一切将这座庄院摧毁。而他更明白,以天地会目前的势力,还不能够明目张胆正面与官兵交锋,所以司马纵横即使已得到消息,知道这座庄院的险境,也只有叹息的份儿,寄望托欢的被杀引起鞑靼的举兵!

这座庄院现在已完全孤立。

XXX

高墙内升起了一座数丈高的木台,伍凤楼就立在这座木台之上,只是一个人。

从这座木台,可以将庄院周围的情形—览无遗,木台下装着轮子,那些武士并不难将木台如言推到江岸那边,让伍凤楼面对龙飞!

龙飞远远看见振吭道:“伍凤楼!”

“龙飞——”伍凤楼喝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若是有种,跟我决一死战,了断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

龙飞摇手:“这并非私仇,我不会与你个别了断,叫你的人放下兵器,我保证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伍凤楼笑道:“那有这么容易,托欢在庄院之内,你的人只要一动,我第一个就杀他!”

龙飞大喝道:“你难道忍心看见千万的无辜百姓……”

伍凤楼截道:“别再对我说这些,姓伍的宁为玉碎,不作瓦全。”

龙飞没有作声,伍凤楼接道:“我知你这样做的用意,难道你竟然以为常护花真的如此本领,已经将人救出来,你这样一闹,他便可以乘乱杀出这庄院?”

龙飞与香芸听到这句话,齐都放下心来,伍凤楼这样说,等于告诉他们常护花并未遇难,而且在庄院内很活跃。

伍凤楼又道:“现在他已经被困在密室内,即使他已经与托欢在一起,也休想离开,我只要吩咐一句,密室便会倒塌,谁也救不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