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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罗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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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书籍名:《香罗带》    作者:高庸


他们之间因何结的怨?”

众人面面相觑,全答不出话来。

田继烈肃容道:“老实告诉诸位吧,咱们都被人利用了,所谓金丹秘方外泄,本来就是一项毒恶的谣言阴谋,秦天祥说对咱们示惠求助,也全是虚情假意,他们双方的目的,都想利用五大门派去争夺一件名叫香罗带的宝物,事成则彼等获利,事败则以五大门派为代罪羔羊。”

众人惊问道:“大师这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田继烈道:“诸位不必问消息的来源,但消息绝对正确,据老衲所知:那秦天祥的对头本是一位武林豪门的遗孀,在玉佛寺落发修行,法名大悲,她手下有两名得力弟子,就是当年毒魔君蓝彤的瞎妃和麻妃。”

在座都是武林一派掌门,他们虽未听过“大悲师太”的名号,却都深知毒魔君蓝彤,所谓人名树影,听了这话不禁都骇然变色。

田继烈道:“那位大悲师太能将瞎麻二妃收为己用,自然不是等闲之辈,秦天祥冒侠义之名,阴怀奸诈,也不是平常人物,咱们五大门派夹在其中,无论助谁都难求必胜,何况还有郭长风和寂寞山庄也卷入了这场漩涡,咱们应该如何自处?诸位也该拿定主章了。”

在座众人除了错愕相顾之外,都惶然无计。

一尘道长道:“大师的直思,咱们应该如何自处呢?”

田继烈沉声道:“这就要看看诸位,是否信得过老衲,是否愿照老衲的安排行事了。”

众人忙道:“咱们当然相信大师,愿以大师马首是瞻。”

田继烈道:“好!既承如此推重,老衲有两个方策供诸位择一而行……”

微顿,接口道:“第一个方法,明哲保身,及时撤出襄阳,远离是非,无论他们谁胜谁负,五大门派都不插手,这是上策。”

众人互相观望都带着犹豫之色。

田继烈淡淡一笑,道:“老衲也知道这办法有些碍难,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诸位为金丹秘方不辞千里面来,空手而返,自是不肯甘心的。”

一尘道长苦笑道:“大师请说说那第二个方策又是如何呢?”

田继烈道:“第二个方法,咱们不妨事先赶去北门,隐身暗处,暂不露面,也不帮谁,等他们双方争夺有了结果,才突然现身,就以排解纷争为藉口,要他们交出香罗带和金丹秘方,由五大门派共同保管。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咱们就做那得利的渔夫……”

话未完,众人都欣然鼓掌,道:“好计!好计!”

一尘道长笑道:“大师此计,可谓深得众心,论理,咱们五大门派,忝为武林正道,也的确该为他们排难解纷,主持公道。”

  

第二十八章

白云禅师道:“不过,贫衲却担心他们双方皆非易与之辈,万一不肯听从咱们的排解,会不会联手对付咱们……”

一尘道长抢着道:“这个不须多虑,咱们有少林绝学‘罗汉飞钹大阵’为奥援,又在他们彼此斗得两败俱伤之际,还怕他们敢不低头吗?”

田继烈道:“话虽如此,但要行此计,还得听从老衲一件事。”

众人忙问:“什么事?”

田继烈遭:“趁现在天色未亮,咱们必须立即撤出青牛宫,另觅隐蔽处藏身,并且断绝一切联系,不到明晚午夜,绝对严禁泄露行踪。”

一尘道长道:“移地隐藏自是应该,但断绝联络却是为什么?那样一来。咱们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岂不……”

田继烈截口道:“不!绝对不能有任何联络,因为一有联络,便可能泄漏咱们的行踪,一旦行踪泄漏,秦天祥和大悲师太便必然会发觉咱们的企图,很可能招致他们的联手合击。”

白云禅师道:“尊者顾虑得对,咱们行踪越秘密,就越令他们莫测高深,后时突然出现才能发生震慑之效。”

一尘道长道:“连青牛宫弟子,也不让他们知道去处么?”

田继烈断然道:“任何人都不能让他知道。”

一尘道长道:“那么,咱们去什么地方等候这一天时光呢?”

田继烈道:“他们约会地点在北门城楼,最好的办法,就是雇一艘大船在东心停泊,大家隐身舟中,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众人齐声赞同,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动身吧。”

五大门派掌门人纷纷起身,各自召集门下弟子,连夜潜离了青牛宫。

田继烈献此计策,一则是要使五大门派不再被秦天祥或大悲师大利用,二则是担心真正的木尊赶到。怕当面被拆穿了身份,五大门派既已撤离青牛宫,又跟外界完全断绝联络,木尊者纵然重回襄阳,也孤掌难鸣了。

谁知这番顾虑竟成多余,迄至次日午夜止,木尊者和少林寺驰援高手,根本就没有在青牛宫出现过……

※  ※  ※

约定交换人质的时间即将到了。

然而,最先抵达北门城楼的,既非郭长风,也不是大悲师太,却是红石堡主秦天祥。

时才初更,秦天祥已首先赶到北门,但他并未在城楼上逗留,径自穿城而出,来到江边了。

岸旁停靠着十来艘小船,舱蓬都紧紧掩闭不冕灯火,其中一艘梭形快艇上,插着一面三角小黄旗。

秦天祥附到快艇边,艇上轻轻跃下一名背插双剑的少年,躬身一礼,道:“徒儿见过师父。”

这人竟是双飞剑常洛。

秦天祥“嗯”了一声,目光一扫岸旁小船,道:“带了多少人来?”

常洛道:“徒儿遵照师父的指示,挑选了五十名剑术精纯的武士,业已分批赶到,堡中事务都交给了徐叔负责。”

秦天祥点点头,道:“很好,这批武土,可说是红石堡的精锐,你可知道师父要你到襄阳来的用意?”

常洛道;“徒儿知道,是为了对付玉佛寺。”

秦天祥道:“那固然是原因之一,但师父最主要的用意,却是想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懂吗?”

常洛低下头,遭:“徒儿懂得。”

秦天祥伸出左手,轻拍着常洛的肩头,道:“孩子,你是师父唯一传人,名虽师徒,实际就跟父子一样,上次你护守不力,纵放郭长风逃走,论律就该处死,师父却不忍心杀你,你知道为什么?”

常洛俯首道:“师父恩典,徒儿永生难忘。”

秦天祥慈蔼地道:“可是,师父舍不得杀你,并非故示恩惠,要你永远记在心里,而是希望你从此革面洗心,奋发自强,田此有用之身,将来继承师父的这片基业。”

常格道:“徒儿身负罪戾,粉身碎骨难报师父的厚德。”

秦天祥微笑道:“粉身碎骨倒不必,你的心意,师父很了解,若不是为了百合,你绝不会放过郭长风,对么?”

常洛低头不语。

秦天祥道:“其实,傻孩子,你错了,那郭长风除了心机比你深沉,比你会讨好女孩子外,还有什么比你更强的?你既然对百合有意,就该跟姓郭的较量个高下,杀了他以除后患,为什么反助他逃走,想用这种笨方法去赢取百合的欢心?这不等于将百合双手送给姓郭的吗?”

常洛仍然没有开口,似乎愧怍得抬不起头来。

秦天祥又道:“孩子,你要记住,男子汉大丈夫,必须敢爱敢恨,绝不能做情场懦夫,女孩子倾心的是成功的英雄,不是懦弱的男人……”

停了一下,接着道:“现在咱们暂且不谈这些,师父只要你知道,今夜一战,关系咱们红石堡生死存亡,你必须全力以赴,将功赎罪,如果咱们成功了,师父保证将百合许配给称做妻子,师父答应的事,就一定办得到。”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常洛的心,他猛可抬起头,跟中闪耀着欣幸的光辉,兴奋地道:

“徒儿谢谢师父……”

说着,便屈膝下跪。

秦天祥一伸手,拦住了他,含笑道:“不过,这也得看你今夜的表现,你想得到百合,第一件事就是先杀了郭长风。”

常洛迟疑了一下,道:“徒儿一定全力以赴。”

秦天祥道:“这就对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他要抢走你的意中人,你当然不能对他留情……好了,现在你先吩咐武士们下船,分头在城楼四周埋伏,届时听师父的号令出手。”

常洛躬身应诺,一招手,小船上武士纷纷跃上岸来,迅速散开,向城楼四周奔去。

遣走了常洛和武士们,秦天祥仍然留在岸边没有离开,似乎还在等人。

约莫盏茶光景,两条黑影如飞而至,却是应飞和柳寒山。

不!

应该说他们是邓啸天和吕堃才对,因为应飞已经中了失魂之毒,柳寒山在客栈被擒,都无法赶来了。

秦天祥见了邓啸天假扮的应飞,不禁眉峰一皱,微带责备地道:“应兄也是老江湖了,怎会落在郭长风手中?”

邓啸天没有解释,只无限惭愧地拱拱手,道:“小弟无能,中了那厮的暗算,若非秦兄及时命人解救,这张老脸真要无处存放了。”

秦天祥摇摇头,又对吕堃道:“你跟踪那田继烈进城,他们究竟在城里干了些什么?”

吕堃道:“他们进城以后,就径自来到此地,显然在审视附近形势,后来又赴城东一处木屋,跟一个面垂黑炒,身穿麻衣的人晤面,然后又……”

“且慢!”

秦天祥突然截口道:“你说田继烈他们去城东,跟一个身穿麻衣的人见过面?”

吕堃道:“是的,那人单独住在一栋破烂的木屋里,显得十分神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