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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连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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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书籍名:《玉连环》    作者:高庸


你一向行事不似这样,那马车怎会使你这么害怕?”

桑琼真气未复,无法用“传音人密”的方法回答她,只得拉  起她的手掌,用指尖缓缓在她手心上写了几个字。’谁知麦佳凤一惊之下,竟骇然失声叫道:“什么?天残门的金绺马车……”

桑琼急欲掩住她的口,但为时已晚,沙娜拉和鹊儿都倏然色变。

沙娜拉沉声道:“桑少侠,你真的发现天残门的金绺马车?”

第七五章  智高一筹

桑琼颔首道:“正是区区在下。”

费虎臣冷哼道:‘很好,老夫正要找你。”

桑琼故作不解道:“费老前辈欲找在下何事?”

费虎臣仰面道:“听说旬日之前,你曾在长安掌伤本门弟子,并且诓称本门久欲追索的两名叛徒已经死在敦煌石窟之中,可有这件事?”

桑琼讶道:“费老前辈何出此言?前在长安缘因误会,错伤了三郎,此事业已冰释,有大郎和莲姑均可为证,至于贵门叛徒,在下毫无所悉,那是在下友人麦佳凤多年前一桩奇遇,在下只知那死在敦煌石窟的两位老人家,临终遗赠了两头异种雪狒给麦佳凤豢养,并不知道他们是否贵门叛徒,这些经过,也已经面告过大郎兄了……”

费虎臣冷冷一笑,截口道:“桑朋友,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会编造谎话故事?”

桑琼正色道:“费老前辈何以见得在下是编造谎话?”

费虎臣晒道:“敦煌石窟之事,业经本门详查,证明根本就是一篇无中生有的鬼话。”

桑琼理直气壮问道:“怎见得是无中生有?”

费虎臣冷冷道:“咱们追查敦煌周围百里,五年之内,从无人见过异种雪狒,玉门关上居民,也无人看见有谁携带雪狒出关,敦煌石窟甚多,或许你会辩称无人遇见,但玉门关居民,却寥寥可数,且垣居住数十年老住户,关隘险峻,仅一道可通,假如有人携带两头异兽出入,决然瞒不过关上居民,至于关外白龙堆周围,更日夜有本门弟子戒备守望,那麦佳凤如果出关散洒骨灰,本门岂有不知道的?”

桑琼听完微微一笑,道:“事隔多年,或许当地居民已不复记忆,或许是麦佳凤做得过分谨慎,未为人见,或许她出关时并未携带雪狒同行,直到事情办妥,才带它们回返岭南……

总之,麦佳凤似无说谎的必要,老前辈如此论定,未免太武断了些。”

费虎臣阴哼道:“所以,本门为了查究实情,才有意再与那位姓麦的姑娘对证一下。”

桑琼道:“这很容易,待在下有机会见到麦佳凤时,一定替老前辈详细询问仔细。

费虎臣独目凝注,问道:“桑朋友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那位麦佳凤呢?”

桑琼沉吟道:“这却难定,也许三五个月,也许还要久些费虎臣没等他说完,突然沉声断喝道:“满嘴胡言,你当老夫是三岁的幼儿不成?”

桑琼错愕道:“在下岂敢欺诓老前辈……”

费虎臣须发猬张,阴恻恻道;“那么老夫问你,旬日前,由祁连附近背负你走长城,渡河的女人是谁?七日之前,在永康附近,跟你同车东来的另两个女人是谁?你说!”

桑琼“哦”一声,张口结舌,无以为答。费虎臣霜眉轩动,得意地道:“让老夫代你回答了吧,那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小的就是麦佳凤,至于那瞎眼老妇她就是六十前本门叛逃的人,也就是你假称死在敦煌石窟中的妇人,是吗?”

桑琼木然半晌,呐呐问道:“老前辈怎知在下共有四人同行呢?”

费虎臣阴笑道:“老实告诉你也不要紧,本门此次再度入关,业已分遣高手,密查各处,你们自从在甘凉左近现身,随时都在本门监视之下,事至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桑琼道:“这件事,在下不须辩解,因为纯系误会!”

费虎臣愠然道:“误会?哼哼,若是误会,你们为什么连夜渡河?为什么飞车逃逸?”

桑琼笑道:“老前辈一定不信,在下无法勉强,实在说,那两位原来与在下同行的妇女,乃是祖孙二人,根本与麦桂凤和贵门追索的叛徒毫不相干……不过,这些不提也罢,反正她们已经在离石县城和在下等分手,此时在下说破了嘴,老前辈必然不肯置信了……”

费虎臣精目一瞪,喝道:“小辈,你还敢当面欺骗老夫?”

桑琼耸肩道:“在下句句实言,并未欺骗老前辈。”

费虎臣冷哼着举手一挥,喝道:“搜!”

那黑衣大汉躬身应诺,提刀向店中便闯。

鹊儿横剑拦住,娇叱:“站住!你想干什么?”

黑衣大汉本想动蛮,又怕再蹈先前覆辙,手握双刃刀,迟疑地回头望着费虎臣。”

桑琼抢着拱手问道:“敢问老前辈欲搜何人?”

费虎臣冷笑道:“自然是你说的那祖孙二人,老夫要亲自辨认辨认。”

桑琼道:“在下已经说过,她二人在离石县城就跟咱们分了手,老前辈何必多此一搜呢?”

费虎臣冷冷道:“可是老夫却断言她们还藏在店里。”

桑琼道:“在下不会欺骗前辈,她们的确不在!”

费虎臣道:“如果老夫把她们搜出来;那时怎么说?”

桑琼道:“老前辈若搜出人来,在下束手就缚,听凭裁处,但如搜不出呢?”

费虎臣狂笑道:“搜不出人,老夫撒腿就走,此后再与你相遇,远则绕道回避,近则肃立让路,永存敬崇,礼如尊长。”

桑琼笑道:“老前辈,君子一言?”

费虎臣应道:“快马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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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琼回头向鹊儿一笑,侧身抬手道:“好!老前辈请搜!”

莲姑瞧得眉峰连皱,低声道:“驼叔,你了他的当,这家伙一张嘴能说会道,肚里鬼主意又多……”

费虎臣却充满自信地笑道:“放心,老夫这一次就教他后悔莫及。”

笑容突又一收,沉声喝道:“挨房挨屋,一间间给我仔细搜查,遇有意逃脱的,一律格杀。”

黑衣大汉好不振奋,一声应诺,大步冲进了茅屋。

费虎臣又道:“莲姑,你也去一趟,留神车辆和后院暗僻处。”

莲姑点点头,迈动跛脚,一跷一跷而去。

桑琼负手闲立,微笑说道:“在下向来运气不坏,每与人打赌,总是赢多输少,上次在长女,承大郎兄相让,这一次,大约又得委屈费前辈了!”

费虎臣冷哼道:“休得意太早,你别以为故作镇静,就能骗得老夫罢手,老夫掀翻这座茅屋,也要搜她们出来。”

桑琼笑道:“在下赢是稳赢了,但不知费总监说话是不是算数?”

费虎臣怒叱道:“你胆敢小觑老夫?”

桑琼道;“并不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次长安赌赛,在下曾与大郎兄约定,他若败了,便须退出玉门关外,结果,诸位仍在此地……”

黄大郎急忙分辩道:“咱们确曾遵约退出关外,是归报掌门师尊之后,又奉命随师尊再度人关的!”

桑琼心头一震,接口道:“大郎何必拿令师当作藉口,令师如已进关,今夜怎么没见同来?”

黄大郎道:“你不信等一会就明白了,师父他老人家车行较慢,随后就到。”

桑琼听说“毒圣”  巴戈果然亲自入关,不禁暗惊,正待设词继续套问些实情,莲姑和那黑衣大汉已双双由茅屋退了出来。

费虎臣注目问道:“怎么样?搜到了吗?”

莲姑一脸失望之色,道:“整幢茅屋都搜遍了,那两个女人的确不在。”

费虎臣脸色一沉,扬声喝道:“可会发现脱逃之人?”

屋顶上一名黑衣汉子回答道:“回总监,并未发现有人逃出来。”

费虎臣愕然道:“哼!莫非她们入土了,莲姑,仔细再搜附近民房。”

莲姑无奈,只好带着那名黑衣大汉,挨户撞门搜查,直乱了半个多更次,小村房舍几乎搜遍,结果仍然一无所获。

桑琼微笑道:“费老前辈,要不要回头再由离石县城搜起呢?也许这一路上,在下已经把她藏在……”

费虎臣一张老脸胀得通红,恨恨喝道:“去把店东和两名车把式抓出来,老夫要问话。”

黑衣大汉连忙应声而去,不片刻,就把两名车把式和客店老头拖到屋外。

可怜他三个哪儿见过这般阵仗,扑跪在地上,叩头如捣蒜,浑身像“打摆子”似的直发抖。

费虎臣咬牙作声,指着客店老头问道:“今夜这姓桑的投店时,一共来了几人?你实说便罢,如有半字虚假,老夫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那客店店东老头早吓得全身全软了,颤抖着道:“小的不敢说假话,求老寨主开恩……”

黑衣大汉从背后踢了老头一脚,叱道:“快说,照实回咱们总监的问话!”

老头呐呐道:“总……总监老爷问什么?”

费虎臣道:“老夫问你,这姓桑的投店时,总共来了几个人?”

老头连忙伸出四个手指,道:“四个!”

费虎臣精目闪过一抹喜色,猛可跨前一步,问道:“当真是四个么?”

老头连声道:“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一二三四,的确是四个人。”

费虎臣急问那别外两个,可是两个女的?”

老头摇手道:“不!不是女的,是两个男的。”

费虎臣耐住性子再问道:“他们现在哪里?”

老头回手一指,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