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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纸刀》    作者:高庸




罗永湘骇然遭:“七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金冲道:“谁说不是呢,当时不仅那字画贩子惊得呆了,另外几位在座的朋友也大感意外,大家都想再仔细看看那幅画妙在何处,可是,许武却不肯答应,匆匆携了那幅《百鲤图》,告辞走了。”

罗永湘忙问道:“金兄想必也看过那幅《百鲤图》,以你估价,能值多少银子?”

金冲道:“若以图画本身价值来说,最多,只值得三数两银子而已”

罗永湘道:“这么说,金刀汗武竟出了数千倍的高价?”

金冲点点头道:“一点也不错。”

罗永湘道:“但金刀许武也是行家,他既不疯,也不傻,想必那‘百鲤图’定有珍贵之处了?”

鬼眼金冲道:“所以他走了以后,大家都议论纷纷,却始终猜不出那幅画究竟有什么珍贵之处,事后不到一个月,突然传来金刀许武遭人暗杀的消息,我才知道那幅《百鲤图》竟是祸根……”

罗永湘忽然插口道:“金兄怎知许大侠遭人暗杀的?”

鬼眼金冲道:“这—一当然是听人传说——”

罗永湘摇摇头,正色道:“据我所知,外间传说只称许大使是因病去世,并没有人知道是死于暗杀。金兄这消,又是从何而来?”

鬼眼金冲笑了笑,含混地道:“我也记不得是谁说的,反正有人这么说过就是了!”

罗永湘沉声道:“金兄若希望跟咱们做朋友,最好实话实说,否则,请恕咱们无力相助。”

鬼眼金冲道:“我说的都是实话,难道金刀许武不是被人暗杀的么?”

罗永湘道:“他的确是遭人暗算而死的,但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外间不可能有这种传说。”

鬼眼金冲反问道:“既然外间无此传说,罗兄又怎么知道的呢?”

罗永湘冷冷一笑,道:“我么?我是从许大侠的亲人口中听来的——”抬手向孟宗玉和林雪贞指了指,接道,“实不相瞒,他们两位就是金刀许大侠的嫡传弟子。”

“啊——”鬼眼金冲一声轻呼,脸色顿变。

孟宗玉一拱手,道:“我等此来,正是为了追缉暗算家师的凶手,金庄主不必再隐瞒实情了。”。

鬼眼金冲怔神良久,终于尴尬地点了点头,轻吁道:“既然都不是外人,我就说实话吧,不过,诸位听了千万不要见笑才好!”

罗水湘道:“咱们但求了解事情真相,决不会笑话金兄的。”

鬼眼金冲苦笑着道:“说来实在惭愧,我做的是古玩生意,对于收集古玩字画,也颇有腐好,自从许大侠以巨金购去《百鲤图》后,我虽猜不出该画的妙处,暗中难免好奇,总想知道他抢购《百鲤图》的缘故,于是暗地派人赴河间探听消息,因此知道许大侠是遭人暗算的。”

罗永湘道:“你又怎知许大侠遭人暗算,是因《百鲤图》而起的呢?”

鬼眼金冲叹了一口气,道:“因为许大侠购去《百鲤图》的第二天,那求售字画的商人便被杀于兰州客栈内,许大侠遇害后不久,又接连发生了几桩无头命案、都与《百鲤图》有关。

罗永湘大感诧异,忙问道:“还有什么人也被杀了?”

鬼眼金冲道:“当时在座目睹许大侠购去《百鲤图》的几位朋友,都在一个月内,相继暴毙,遭了毒手。””

罗水湘惊道。“死的都是谁?”

鬼眼金冲道:“那天在场共有五个人,除了我和许大侠之外,还有一位贺员外、一位马堡主、一位姓单的牧场主人。”(

罗永湘又问:“这些人都是金兄的朋友?”

鬼眼金冲道:“不仅是我的朋友,也与许大侠很熟,这几位都爱好收集古玩字画,是‘万宝大会’上的常客。”

罗永湘道:“他们之中,是否也有人想得到那幅《百鲤图》?”

鬼眼金冲摇头道:“没有。他们都和我一样,根本看不出《百鲤图》有何价值。”

罗永湘蹩眉不语,似乎对这些无辜的人突遭杀害,感到十分困惑。

鬼眼金冲又道:“这一个月内,命案连连发生,被杀的都是当天在场的人,再下去,必然就轮到我了,我越想越怕,迫不得已:只好诈死避祸——现在我把实情告诉了诸位,务求诸位鼎力相助,仗义援手。”

霍宇寰听罢,眉峰紧紧皱了起来J点点头,道:“这说不上帮助,你为保命避祸,咱们为了查缉凶手,彼此目的相同,理当互相合作,早早查出那凶手来。”

鬼眼金冲忙道:“只要能查出凶手,解除了杀身之祸,诸位要我怎么做,我一定全力以赴。”

罗永湘忽然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想请教金死几个问题,希望金兄能据实相告。”

鬼眼金冲道:“好!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永湘道:“适才金兄提到,那贩卖字画的商人,是从关外来的,金兄知道他的来历吗?”

鬼眼金冲道:“那人姓陆,名逢春,本来是顺天府的幕宾,后来改行从商,专做字画买卖,我和他并无深交,不过在‘万宝大会’见过几次面,彼此认识而已。”

罗永湘道:“他在客栈被杀,身上那七千两巨款可曾遗失?”

鬼眼金冲道:“分文未少。”

罗永湘道:“如此巨款,想必是银票?”

鬼眼金冲道:“不错,是兰州东关‘万源钱庄’的票子——当时许大侠并无现金,乃用随身佩挂的一柄镶珠七星金刀,向贺员外抵押了七千两银票。”

罗永湘变色道:“就是他仗以成名的那柄七星宝刀么?”


鬼眼金冲点头道:“正是。”

罗永湘飞快地扫了孟宗玉一眼,又遭:“那贺员外又是什么人?”

鬼眼金冲道:“他是‘万源钱庄’的主人,当天也在座,半个月以前。也被杀害了。”

罗永湘道:“他会不会武功?”

鬼眼金冲道:“不会。”

罗水湘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关于《百鲤图》的事,你们叮曾告诉过其他人?”

鬼眼金冲道:“没有。”

罗水湘道:“如此反常的事,你们怎会不向人谈论?”

鬼眼金冲道:“许大侠购去《百鲤图》的第二天,陆逢春便遭杀害,身上巨款却分文未少,咱们听到这消息,就猜想可能因图而死,彼此相约,不可将事情对外宣扬,后来知道许大侠也遭了暗算,越发不敢声张了,其后,几个人连续都遭毒手,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告诉其他的人……”微微一顿,又接道:“这件事,我一直守口如瓶,今夜之前,连内人也不知道。”

罗永湘点点头,道:“这样就好。现在请你将当天在场目睹的三位朋友的住址、家世,以及平时交往人物……等等情形,详细录写下来,备作参考。”

鬼眼金冲道:“这容易,我立刻叫李管事去办……”

罗永湘道:“不!必须你亲自录写。因为只有你才能知道他们的详情,而这份东西,对查缉凶手十分重要。”

鬼眼金冲道:“他们和缉凶有什么关系呢?”

罗永湘缓缓道:“他们之中,可能有一个是凶手。即使不是真正的凶手,也一定踉凶手互通声息。”

鬼眼金冲骇然道:“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啊?”

罗永湘微微一笑,道:“金兄不是也死了吗?怎么倒好端端坐在这儿?”

鬼眼金冲楞了半晌,心里虽然不信,却也无话可驳,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我现在就写。”

金三奶奶连忙取过纸笔,亲自磨墨产

趁鬼眼金冲录写的时候,罗永湘转对孟宗玉和林雪贞道:“事情演变到现在,令师遇害的疑案,总算已经现出一丝曙光了,不过,我也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二位。”

孟宗玉造:“罗兄尽管问,只要师仇得报,咱们兄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永湘肃容道:“关于令师曾在啸月山庄‘典刀购回’的事,二位知不知道?”

孟宗玉毫不迟疑地答道:“不知道。师父没有对我们提过这件事。”

林雪贞接道:“但师父遇害后,我们检点遗物,那柄七星宝刀挂在书房内,并没有遗失。”

“嗅?”罗水湘似乎有些诧异,道。“个师每次出门,都带着那柄七星宝刀吗?”

林雪贞道:“是的,那柄刀,是他老人家最心爱的东西,平时总是随身携带,寸步不离的。”

罗永湘又道:“这次他由兰州回去,身上是否佩着兵刃,你们难道竟没有留意?”

林雪贞赫然遭:“只因事情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就忽略了。不过,据我所知,师父在渲关有一位做木材生意的朋友,如果向他周转几乎两银子,特宝刀赎回,并无多大困难。”

罗永湘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们一定也没有见过那幅《百鲤图》了?”

林雪贞道:“没有见到过。””

罗永湘道:“令师不惜抵押心爱的兵刃,以巨金去购那幅《百鲤图》,当然有其重大的理由,图画到手,心情必然无法平静,你们仔细回想7下,他由兰州返家之后,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林雪贞想了想,道:“很反常的举动倒没有,我只记得师父回到家的时候,神色显得比平时沉重,一连两三天,自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去打扰,说是想静静地参悟一种玄奥的武功……”

罗永湘眼中一亮,道:“一种武功?”

林雪贞道:“是的。但他老人家没有告诉我们是什么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