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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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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书籍名:《七绝刀》    作者:一个人




世。[还有什么比欢愉和自信更能使一个女人变得美丽呢?

秋凤梧正不知怎么回答她的活,双双却又在问:“我刚才好象听见你们在说杀人尸

秋凤梧终于勉强笑了笑,道:“我们刚才在说故事。”

夏苏绮嫣然问道:“什么故事?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秋凤语道:“但这故事却不好听。”

夏苏绮道:“为什么?”

秋凤梧道:“因为这故事中,有人在杀人!”

夏苏绮脸上似也有了阵阴影,凄然道:“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杀他们。”

秋风梧缓缓道:“这也许只因为他们若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他们。”

夏苏绮慢慢地点了点头,神色更凄凉,忽又皱眉道:“这里怎么有血腥气?”

金开甲道:“我刚才杀了一只鸡。”

住在山林中的人,家家都养鸡。

最愚蠢的人,也不会长途跋涉,拿鸡蛋到这种地方来卖的。

无论中了什么样的毒,从嘴角流出来的血也不可能立刻变成黑的,更不可能在毒发倒地

时,还能将每个字说得很清楚。

这并不是因为“七月十五”杀人的计划有欠周密。

这只因定计划的人,从未到过这偏僻的山林里,只因来的那个人,还是第一次参加杀人

的行动。

而他们遇着的偏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

何况这次行动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失败。

后面还有四个人。

真正可怕的是这四个人。

(四)

饭总要吃的,秋凤梧反而吃得特别多。

这一顿饭吃过后,下一顿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吃。

他希望高立也多吃些。

但高立却一直在看着双双,目中充满了忧虑之色。

他显然有根多话要问秋凤梧,却又不能在夏苏绮面前间出来。

饭桌上只有夏苏绮是愉快的。

知道得越少,烦恼忧虑就越少,所以有时候无知反而是幸福。

双双忽然道:“今天你们怎么不喝酒?”

秋凤梧勉强笑道:“只有真正的酒鬼,白天才喝酒。”

夏苏绮道:“你们还不是真正的酒鬼?”

秋凤梧道:“幸好还不是。”

夏苏绮垂下头,忽又轻轻道:“若是喜酒呢?”

秋凤梧心里好象突然被刺了一针。

喜酒,他们岂非本在等着喝高立的喜酒?

他抬起头,就发现高立的手在颤抖。一张脸已苍白如纸。

没有喜酒了。

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血!也许是别人的血,也许是自己的血,流不尽的血。

你手上只要沾着一点血腥,这一生就永远要在血腥中打滚。

秋凤梧正在喝汤,只觉得这汤也又酸又腥,就好象血一样。

夏苏绮的脸上,却己泛起了红晕,幸福而羞涩的红晕。

她垂着头,轻轻道:“刚才……刚才他已跟我说了,他说你们也都已知道。”

秋凤梧茫然道:“我们都已知道。”

夏苏绮红着脸,嫣然道:“我以为你们一定会恭喜我们的!”

秋凤梧道:“恭喜恭喜。”

他只觉得嘴里满是苦水,吞也吞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他知道高立心里一定比他更苦。

夏苏绮道:“既然有事值得恭喜,你们为什么不喝杯酒呢?”

高立忽然站起来,道:“谁说我们不喝酒,我去拿酒去。”

夏苏绮

嫣然道:“今天我也想喝一点,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高立道:“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他虽已站起来,但身子却似已僵硬。

院子里的尸身还没有埋葬,正在阳光下逐渐干瘪萎缩。

追杀他们的人已经在路上,随时随刻都可能出现。

她平静幸福的生活,眼见就要毁灭,连生命都可能毁灭。

可是她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高立只觉得面颊冰冷,眼泪已沿着面颊,慢慢地流了下来……

秋凤梧实在不忍再看高立面上的表情,也不忍再看双双。

他生怕看了之后,自己也会哭。

金开甲一直在扒饭,一口一口咽下去,忽然放下筷子站起来道:“我出去一趟。”

秋凤梧道:“到哪里去?”

其实他根本不必问的。

他当然知道金开甲是要大力他们挡住那些人。


金开甲道:“我出去走走。”

秋凤梧道:“我们一起去。”

夏苏绮道:“你们要出去,酒还没有喝哩。”

秋凤梧勉强笑道:“酒可以等我们回来再喝,我们去找些新鲜竹笋来烧鸡。””

高立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你们不必去了,竹笋已在院子里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出奇。

平静得可怕。

秋凤梧回过头,一颗心也立刻沉了下去。

四个人已慢慢地走入了院子。

(五)

阳光灿烂,百花齐放。

多么好的天气。

第一个人慢慢地走进来,四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地方,是好地方。”

这人的脸很长,就象马的脸,脸上长满了了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里布满血丝。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种凶相,他就是这种人!

院子里有个树桩。

他慢慢地坐下来,“呛”的,拔出一柄沉重的鬼头刀。

他就用这把刀开始修他的指甲。

三十六斤重的鬼头刀,在他手里,轻得就像是柳叶一样。

高立认得他。

他叫毛战!

“七月十五”这组织中,杀人最多的就是他。

他每次杀人时都已接近疯狂,一看到血,就完全疯狂。

若不是因为他已经到滇境去杀人,上次刺杀百里长青的行动,一定也有他。

第二个人慢慢地走进来,也四面看了一眼,道:“好地方,能死在这地方真不错。”

这人的脸是惨青色的,看不见肉,鼻如鹰钩,眼睛也好象专吃死尸的兀鹰一样。

他手里提着柄丧门剑,剑光也象他的脸一样,闪着惨青色的光。

他看来并没有毛战凶恶,但却更阴沉——阴沉有时比凶恶更可怕。

院子里有棵熔树。

他一走进来,就在树荫下躺了下去,因为他一向最憎恶阳光。

高立不认得他,却认得他的剑。

“阴魂剑”麻锋。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这个人,而且花了不少代价,他当然是值得的。

他从不轻易杀人,甚至很少出手。

可是他要杀的人,都已进了棺材。

他杀人时从不愿有人在旁边看着,因为有时连他自己都觉得他用的法子太残酷。

“你若要杀一个人,就得要他变做鬼之后,都不敢找你报复!”

第三个人高大得已有些臃肿,但脚步很轻,比猫还轻。

高立当然也认得他。

这人竟是丁干。

他慢慢地走进来,四面看了一眼,悠然道:“好地方,真个好地方,能在这地方等死,

福气真不错。”

他也坐下来,用手里的弯刀修胡子。

他跟毛战本是死党,一举一动都在有意无意问模仿着毛战。

若说他这人还有个朋友,就是毛战。

第四个看来很斯文,很和气,白白净净的脸,胡于修饰得干净而整齐。

他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了进来,不但脸带着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

他没有说话,身上也没有兵器。

他看来就像是个特地来拜访朋友的秀才。

但高立和秋凤梧看见这个人,却忽然觉得有阵寒意自足底升起。好像这人比毛战、麻

锋、丁干加起来还要可怕很多。

因为他们认得他。他就是。“七月十五”这组织的首领,“幽冥才子”西门玉!

高立在这组织已逾三年,但却从来未见过西门王亲自出手。

据说他杀人很慢,非常慢。

据说他有一次杀一个人竟杀了两天。

据说两天后这人断气时,谁也认不出他曾经是个人了。

但这些当然只不过是传说,相信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实在太斯文,太秀才气,而且文质彬彬,温柔有礼。

象这么样一个斯文人,怎么会杀人呢?

现在他还笑眯眯地站在院子里等,既不着急,也没有发脾气象就是要他再等三天三夜也

没关系。

但高立和秋凤梧却知道现在他们己到了非出去不可的时候:

他们对望了一眼。

秋凤梧悄悄地从墙上抽下了他的剑。

高立慢慢地从墙角抄起他的枪。

夏苏绮忽然道:“外面又有人来了,是不是你请来喝喜酒的朋友?”

高立咬了咬牙,道:“他们不是朋友!”

夏苏绮道:“不是朋友,是什么人?”

高立道:“是强盗。”

夏苏绮脸色变了,仿佛立刻就要晕倒。

高立心里又是一阵酸楚,柔声道:“我叫大象扶你回房去歇一歇。”我很快就会将强盗

赶跑的。”

夏苏绮道:“真的很快?”

高立道:“真的!”

他勉强忍耐着,不让泪流下。

他只希望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骗她。

也许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六)

毛战还在修指甲,丁干还在修胡子,麻锋躺在树荫下,更连头都没有抬起。

在他们眼中,“小武”和高立己只不过是两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