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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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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Chapter 27

书籍名:《新圈叉时代》    作者:余姗姗


        有恍然大悟,也有不可思议:“难道……是娄澈?!你太卑鄙了!”

        卿卿扭曲了脸试图摆脱钟擎的钳制,无奈他力大如牛,任凭卿卿使劲全力也难以撼动,只能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

        “我警告你钟情!不要做出会让你、我都后悔的事!”

        钟擎依旧笑得很冷,瞅的卿卿毛骨悚然,仿若掉进了严冬的冰窟窿里,又绝望的发现出口被人封死般。

        “本来我打算息事宁人,我也以为大家公平竞争,起跑点是一样的。”钟擎的声音极低沉,透着阴森的调:“这半年我在找你,我每次想到你都觉得心里很痛!我知道我并不爱你,你也不是我应该喜欢的女人,可我控制不了这种感觉,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把自己解脱出来!然后,我希望你能对我说一句‘我放了你了’……”

        “好!”卿卿的眼眶酸涩难忍,胸腔猛然窜起的怒火都一再被理智压下,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跟他吵,他的偏执你不是没有见识过,你一定要顺着他,然后去找娄澈。”

        卿卿闭了闭眼,微笑着深吸一口气,尽管那笑容扭曲难看:“钟擎,以后大家还要合作,你、我都不要说出会让大家难堪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很心平气和的告诉你……我放了你了,也请你放过你自己,放过我,放过娄澈,好么?”

        “不好!”

        钟擎低吼着,咬牙切齿的捏住卿卿的下巴,逼近着将所有倦怠愤怒的二氧化碳喷在她脸上:“晚了!你说晚了!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想法,你不懂一个人从小就吃苦、受困的日子有多难熬!我告诉你!我被人抛弃的多了,被人欺骗的多了,如果换作是你,你怎么忍!为什么我不能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我还要忍到今天!”

        “你放开我!”卿卿逼出这句话,一手扒住钟擎的手背,毫不留情的留下清晰的抓痕,泛白的手关节紧紧发痛。

        卿卿从没见过钟擎发狂时的模样,也从没有幸见识到任何一个男人发狂的恐怖。这种令人难以控制的时候,不仅是钟擎,就连她也濒临与失控边缘,脑袋两侧嗡嗡作响,在极力稳定自我情绪的同时,毫无退让的望进他愤怒的双眼,彼此互相映着对方的倒影,清晰可见,却如仇人见面般红了眼。

        “你跟娄澈的恩怨,是你们俩的事!为什么要扯上我,你们又凭什么扯上我!半年前的事是我搞出来的?我跟你们非亲非故的,我凭什么要陪你们一起堕落!啊?”卿卿气的双手发抖,在钟擎紧紧捏住她下巴的同时,还能吐出这番话,可想而知用了多大气力。

        卿卿不管不顾的发泄,嘶吼着:“是你这只猪!是娄澈那个混蛋!是你们让我过得这么憋屈!害得我多了大半年,连出门的勇气都没有,坐在家里还要整个鬼窗帘,听到敲门声就以为是狗仔队,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媒体如何如何批判!我去你妈的,你***活见鬼了,你***要是发疯就去跟娄澈打一架,看他会不会手下留情!”

        “唔!”

        钟擎的举动打断了卿卿的愤恨,他的动作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甚至是粗暴的,发狂般的宣泄矛盾的情感,全都借由嘴上侵犯的动作毫无保留的传递给卿卿。在她的“呜呜”声中,他的唇也被咬的刺痛,却凭借某种韧劲儿持续着,好似不逼得她妥协便要将这种逼迫进行到天荒地老。

        “啪”的一声,卿卿狠狠抽了过去,成功的打断了钟擎的投入,又是“啪”的一声,第二巴掌也向他另一边脸招呼去,在他不闪不避的时候,将第三个巴掌化为拳头,使出全力打在他的鼻梁骨上,眼睁睁的看着他捂住面部退向一边,仍不解气的又冲他小腿踹过去一脚。

        “你这个疯子!”卿卿“呸”的将口香糖吐到他身上,但由于平日疏于练习,致使关键时刻竟想不起任何骂人的字眼,被困在难以抒发的无言懊恼中。

        钟擎的声音透着扭曲的压抑,断断续续的从捂着脸的掌心发出:“你知道吗……当我再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很清楚……我要的远远不是一句‘我放了你了’,当我再一次看到你……我在电梯里看着你,我就明白自己又晚了一步,我甚至能想象到在那之前,你跟他都做过些什么,那时……我就决定再卑鄙一次。我知道电梯里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他看见,我甚至一直跟着你们,看着你们说笑,庆幸自己没有像个傻子一样在办公室等签约是对的……然后,他吻你,你没有反抗……我就决定一定要做点什么!”

        “所以……你进医院的消息是故意放出去的,你要娄澈自投罗网!”卿卿猛然醒神,立刻把足狂奔,边跑边拨打娄澈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心慌意乱已不足以形容卿卿此时的心境,某种似要失去什么东西一样的纠结,深深压着她的痛感神经,耳鸣、心悸,莫名的恐慌……

        正当不知如何是好,不远处一阵骚动引起她的注意,那一团人群里大多是媒体记者,卿卿隐约见到漩涡中间正站着孤军奋战的娄澈,疾步靠近,接近外围时正看到他的正面,依旧挂着淡漠、疏离的笑容,就像是她在遇到危险时张开的刺一样,那似乎已成了他最具代表的保护壳。

        卿卿只愣了一下,便立刻奔上前,钻进记者们让开的缝隙中,一步步走向面无表情的娄澈。

        此时此刻,卿卿明白,或许她永远也比不上娄澈与钟擎来的聪明,更不懂左右周旋的要领,可能当她年老体迈时依然是个傻姑娘,横冲直撞,即使那是不可避免的未来,她也从不畏惧,情愿凭借本能活着,情愿遵循生物法则,也情愿在此时站在娄澈一边,共同对抗这些毒蛇猛兽。

        默默的,娄澈把卿卿撞进眼底,没有他人的介入。他笑了,与以往不同的笑容,在闪光灯频频闪烁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在卿卿眼里赫然成就了最惑人的一幕,散发着让她无法形容的味道,虽是极淡,却存在。

        正文  Chapter  36

        “娄先生,请问您弟弟钟擎先生进医院,当真是因为你们发生一点小口角吗,事情究竟是怎么引起的,到底是谁先动手的。”夹杂在众人的嘈杂声中,某记者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话。

        瞬间,卿卿愣住了,事情发展之快容不得她反应,也容不得任何人反应。所有人都靠本能行事,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匆匆赶来同一个地方,将娄澈这只自投罗网的苍蝇围剿在中间,而她似乎也成了苍蝇。一般记者是传统苍蝇拍,缺乏快、准、很,又没有人力加速度跟着力点,基本成不了事;娱乐记者就是电动苍蝇拍,闭着眼都能轻而易举的撞着几只大头蝇,凌空触电的刹那还能闻见烤肉味。

        堵的密不透风的苍蝇拍们举起了电动武器,“噼里啪啦”乱拍一通,将娄澈得体的笑容以及卿卿呆愣的神情全都记录在案。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立刻就赶来了,目前我还没见到钟擎本人。”娄澈不疾不徐的回应,但这番说辞经过众人耳朵的过滤,也是半信半疑。

        抬头看着娄澈的侧面线条,令卿卿陷入不堪的记忆里,上一回被如此众星捧月还是在半年多前的“争产事件”中,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为代价,将那唯一受伤的荣耀冠在她的头上,她也不得不带着堕落的名誉以及脚踏两条船的形象光荣退场。

        一眨眼,再度身临其境,卿卿难免彷徨,空洞的眼却似乎较心脏的承受能力更强,在聚光灯的闪烁下,已经不再酸涩。

        娄澈的手悄无声息的碰碰她的,表示安慰。

        但这种**碰触的安慰显然持续时间有限,很快就在一位思路敏捷的记者嘴下,土崩瓦解:“请问甄小姐,您也是接到钟先生住院的消息才赶来的吗?为什么您是跟娄先生一起来的?刚才有人看到你们牵手,请问你们是否在交往中?是否有意将半年前的事情延续?这半年来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

        究竟要多强的心理素质才能面不改色的周旋这一切,卿卿默默的看着提问的人,默默的走上前一步,默默的盯着那人的眼睛,准备来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忽悠台词,却在此时听到人群里有人喊道:“快看,是钟先生!”

        所有人的视线又立刻调转回头,向那位步履满山,面颊带伤的男人行注目礼。

        很快,钟擎走近人群,立刻被包围进捕蝇笼。

        某记者:“钟先生,请问您脸上的伤……”

        众人使劲的盯着钟擎红肿的脸,鼻子都流血了,某女性记者甚至抽出纸巾递了过去,面带忧郁的看着他用纸巾慢慢稀释的动作,可以想见,她的一举一动基本代表了广大女性同胞们的向往,做出了钟擎粉丝们最想做的事,没准第二天的头条还能记录下此景,该女记者将饱受关注。

        钟擎强牵着嘴角:“没什么,都是误会一场,很抱歉给大家带来麻烦,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我希望还是不要惊动媒体。”

        听了钟擎暗示等于明示的话,卿卿心头蓦然一惊,半响无言的看着钟擎,似乎已经能看到小人行径的最佳典范,对他的演技实在找不到最恰当的形容词——某人先是把众人引到医院,然后放消息将“兄弟阋墙”的谣言散播的铺天盖地,在娄澈被围剿的同时,某人又将她拉到一旁单谈,说了比平时多三倍的话,干了比平时龌龊十倍的勾当,又疯狗一般咬住她的嘴巴,终于将她激动,却又刻意放弃武力反抗,视高壮的身材于无物,任凭她这个一米六都不到的小女子打肿他的吃饭的工具,为的就是眼前这一刻,证据确凿,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记者们惊讶的看着娄澈、钟擎兄弟俩,在纷纷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毫不影响他们丰富联想能力的发挥,很快的,眼神里逐渐出现指责,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对着娄澈。

        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娄澈神情自若,领口送了两颗扣子,露出他平静的喉结,并没有上下浮动的表示紧张,袖口也松了两颗扣子,露出来的部分皮肤上也没有青筋尽显。整体打量,此人从头到脚都找不到一丝破绽,将好教养、好出身、好气质的娄总形象演绎的出神入化,与脸上写着“隐忍的弱者”的钟擎,就像是穿着燕尾服的企鹅与披着羊皮的北极熊,隔着赤道,遥岸相望。

        “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一开口,卿卿就意识到声道发紧,敏感的注意到因她的突兀,而引起的身边娄澈的身躯一震,心里莫名的踏实许多,欲上前一步,却被娄澈一手拉住,将温暖与力量及时传递。

        卿卿侧首瞟了娄澈一眼,对他的阻止表示沉默的反对,随即一个反握,将他的手牢牢抓住,甚至举的半高,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笑着道:“今天一整天我们都在一起,就在刚刚我们也接到了钟先生的消息,不过并不是跟谁发生口角,只是因为钟先生敬业,为了要将新戏里的精神分裂的角色诠释得更好,才会过分入戏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一切全都是误会引起的,究竟是谁散播不是的谣言,可能是希望从中取利吧。”

        某记者不死心的立刻接话:“那请问甄小姐,按照您的推测,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

        卿卿笑着看了他一眼:“别说你们觉得自己被耍了,我们也觉得被耍了,除了那个放消息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成了受害者,要是当个笑话看的话,这可能会是受害人最多的了,你们说做这件事的人怎么就这么任性呢。”

        娄澈无言的垂眼,没有人注意到。

        很快的,记者们就带着落寞的情绪各奔东西,八成要回去赶稿子了。

        卿卿、娄澈、钟擎三人并肩走向停车位。在这乌云密布、毛毛雨铺面吻来的夜晚,伞女能与2B男的一起散步,实在是耐人寻味。假设,伞女靠在沉稳的大B怀里,你侬我侬,那旁观的小B可能是咬牙切齿的带点愤恨;万一,伞女依偎在得逞的小B身边,情比金坚,那目不斜视的大B可能就是内心滴血、面上瘫痪;一个闹不好,大B、小B手拉手一起走,伞女咬着手帕苦苦跟,显然就是兄弟和好,誓要携手并进振兴钟家,让坏女人无计可施——那简直就是最和谐的。

        走到娄澈的车边,正好看到司机老王靠着另外一台车停在不远处,卿卿望过去,顿时觉得娄澈是个很会办事的人。娄澈有两辆车,一黑、一白,保守估计市价皆在三百万以上,但买车的钱都是娄澈的公司挣的,而如果钟擎要做一个有骨气的敌人,决不能踏上对手的车一步,即使要步行回家也不能在尊严上掉价。所以在卿卿看来,老王身边的那陌生的辆车保不齐就是钟家的,因为钟擎正毫不犹豫的箭步走去,只见老王拉开车门,将那只肿脸猪头男迎了进去。

        “老王不是你的司机么?”卿卿认为钟擎要是有骨气,连司机都不该用娄澈的,不管自己会不会开车,先开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