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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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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Chapter 29

书籍名:《新圈叉时代》    作者:余姗姗


        有做贼心虚的紧张,只是靠着椅背深沉依旧。

        卿卿欲再说些什么也顿时没了底气,料想娄澈果真是个深谙交谈艺术的大师,他很明白在每一段争吵当众,女人永远要说最后一句结案陈词,而男人若是继续辩驳,那就意味着另一场新战争的开始。

        联系眼下实际,娄澈的沉默,让卿卿也无语了。

        这样坐了几分钟,娄澈打开电台转到评书栏目,卿卿也忙着看向窗外,尽管淅淅沥沥的小雨把车窗装扮的模糊不清,但依稀可见的点点光亮,却比车内的暗来的可靠。

        不知不觉的,卿卿走神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五六分钟的光景,耳中隐约听到娄澈问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然后又听到一句“预知后情,请听下回分晓”之类的话,她这才回神,娄澈已发动引擎。

        奇怪的是,从卿卿住的公寓开到医院,时间仿佛偷懒一般匆匆而过,此时从医院开回去,一样的距离,一样的车,一样的驾驶员,一样的乘客重量,时间却过得很慢,仔细琢磨,她想也许是雨天路滑,娄澈本着小心驾驶的原则,故意降速,绝不是有意拖延这种尴尬气氛。

        到达了目的地,卿卿没敢耽误片刻的打开车门,一路小跑到公寓门口,正见从里走出的邻居陈先生。

        陈先生一见卿卿,表情一僵,立刻将脸转向一边,但仍被卿卿看到他左脸上的嘴巴子,还没打招呼,就见陈太太从后面冲出,一把揪住陈先生使劲摇晃:“你敢跑!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你就永远别回来!”到底是不让跑,还是不让回来,这关系有点乱。

        陈姓夫妇挡住了门口,卿卿不得不往后退了几步,站在雨里,紧接着就被一把打伞罩住上空,一转头,看到娄澈。卿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努力将注意力放在争吵中的陈姓夫妇身上,娄澈也不说话,看得也很专心。

        详情大概是陈太太认为陈先生搞外遇,甚至口头表示有证据第三者就住在这栋公寓楼里,于是把陈先生打成这个德行。

        陈太太:“早上我问你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告诉我是那啥一星期纪念日,上周我大姨妈来了,哪来的空挡跟你那啥,你快说那个贱女人是谁!”

        陈先生:“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早上刚睡醒,谁记得那么多。”

        陈太太:“今天是七年前首次约会纪念日,你居然连这个都忘了,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说前两天你怎么那么好心送条项链给我,你准是心虚!”

        陈先生不语。

        默默观望的卿卿和娄澈都没机会插话,娄澈怎么想的卿卿无暇猜,她的内心深处很是复杂,只因前几日正巧目睹陈先生在“海盗船”买了两条一摸一样的银链子,其中一条戴在了房东太太的脖子上,另一条现下也知道了去处。

        顷刻间,卿卿只觉这栋公寓不宜久留,尤其是陈先生已经连续三天以“早点买多了”为由,敲响她的房门,甚是可疑。

        “我说娄澈,你说的那个员工宿舍什么时候能入住?”卿卿侧脸看着娄澈。

        娄澈挑眉,并不是太惊讶:“就这周吧。”

        话才说完,娄澈的手机就响了,他把伞递给卿卿,接起电话后表情严肃,许久不语,最后只说:“等我,马上回来。”挂了电话,娄澈匆匆跟卿卿道别,返回车里,踩着油门呼啸而去。

        卿卿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趁着陈姓夫妇已经打进雨里,一路跑回自己的住所,将伞立在一边,心神不宁的走到厨房倒了杯水,咕噜喝下,又返回厅内打开收音机,随手拨弄着电台切换键,只感觉娄澈接的那通电话疑点颇多。按照常理分析,若不是家里出事了,就是公司出事了,或者情人出事了,但不管娱乐圈内还是娱乐圈外,但凡有点事都爱往桃色方面联想,所以卿卿也觉得出事的八成是个女人。

        忽然窗外一道雷鸣,借着屋内就停电了,卿卿一惊,摸索着墙壁爬到床上,抱起笔记本钻进被窝,极其配合气氛的点开一段视频,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

        剧情大抵是九命狸猫来到人间,在被天兵天将追杀的时候,躲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被帅哥书生救了,几十年后,狸猫再玩失踪,又躲进同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被帅哥书生的儿子救了,依旧是几十年后,同样的事第三次发生,狸猫又被帅哥书生的孙子救了。为此,书生一家遭到天谴,日渐衰败,狸猫为了报恩,委身孙子——但依照人畜殊途的传统,孙子跟狸猫都没有好下场。

        带着这个剧情,卿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到自己变成一只鹧鸪,偶尔下凡遇到翩翩富商娄先生,默默倾心相许,无奈被抓回天庭,数十年后她不死心的化作人身,返回人间,却不见娄先生,细问其家人过往,才得知多年前的娄先生因偶遇山鸡说了人话,受惊不小,回到城里逢人便说,被人视为疯子,于是娄先生为证明所见一心上山修道,终得正果。

        至此,一道士打扮的男人冲进娄家,原是娄先生,只见他双目灼灼,穿越众人紧紧锁住她的身影,待她激动之时,却举起木剑冲杀而来,嘴里只道:“大胆山鸡!终于让我逮着了!”

        正文  Chapter  38

        从卿卿第二天醒来算起,娄澈整整消失了四天,在这四天里,风波再起,一时无二。

        第一天,各大报纸皆登出“殴打门”,相关人物:娄先生、钟先生,以及甄老千。众人统一口径,一致暗示娄先生确有打人动机,甄老千作为娄先生的绯闻女友,也是唯一的时间证人,说服力明显不足。

        看到这里,卿卿莫名的感慨了,万分后悔当时没有澄清钟擎被打红肿的鼻子是她的杰作,更后悔没有趁着医院设备齐全当场验伤,时隔一夜,再做补救未免欲盖弥彰。

        第二天,卿卿又翻开一份报纸,正看到《童话还没有结束》的连载,内容与其他媒体报道的恰恰相反——甄老千与娄先生的爱情故事,并没有像大家期望的一帆风顺,整体发展堪比任何一本脍炙人口的爱情,颇具戏剧性。就像笔者预测的那样,这段疑似四角恋的故事再度演变的纠缠不清,在CAB娱乐公司电梯故障事件里,参与故障的当事人甄老千与钟先生一跃成为瞩目的焦点,虽然CAB娱乐公司对外宣称这不过是场意外,但笔者也从该公司员工的侧面调查中得知,此事与钟先生大有关联。

        据笔者目击,当时脱困的甄老千满脸泪痕的扑进娄先生的怀抱,亲昵的称呼“哥”已足以证明两人关系匪浅,且当时的钟先生的脸色极其阴沉。笔者再次做了大胆的预测——这位钟先生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当娄先生与甄老千相拥离开现场,进行受惊后的约会时,二人一起回到甄老千的居所外,又一起赶赴某饺子馆共进晚餐,在第二次返回甄老千居所外时,二人并没有一起进屋,而是调转车头赶到了市区某医院。

        因此,在“争产门”之后,娄先生与钟先生皆有涉嫌的“殴打门”已经水落石出,笔者有荣幸成为了甄老千以外的唯一时间证人。

        ——记者张纯

        看到这里,卿卿不得不佩服这位张纯,且不论他如何全程跟踪并能附上照片作为证据,单就说他看图说故事的能力,已是出神入化。在这世道,有的报道夸大其词,有的报道风花雪月,有的报道自卖自夸,还有的报道可歌可泣,张纯的杰作属于后者,在这女人爱做梦,男人爱**的年代,它怎能不吸引人?

        卿卿越看越起劲儿,再次自我检讨,原来她并非是惧怕绯闻,更非惧怕被旁人子虚乌有,既然注定被人消费,她只是更希望被杜撰出才子佳人般的浪漫,这是所有女人都乐见其成的。

        第三天,事情有了峰回路转的趋势,某篇堪称媒体界黑马的小报隐晦的透露娄澈的性向问题,登载几张照片,附上话语几句,从该笔者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这篇报道明显针对于《童虎还没有结束》的种种猜测,不仅指出娄澈任用男秘书一事颇为可疑,还指出娄澈早在认识甄老千以前,就与杨克有过来往,更大胆的假设此次投资电影主要是冲着杨克的魅力。

        卿卿再也找不到语言了,开始琢磨种种可能性。娄澈要不是对杨克有想法,要不就是对她有意思,虽然按照传统的正常交往关系看,娄澈比较有可能看重女性的生理构造,但也不排除他受到时下某些风气的影响,产生性取向突变的可能性,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越想越觉得需要冷静思考,卿卿决定外出到街道附近的小公园释放身心。仅花三块五就能享受大自然的呵护,这实在是太划算了,尽管这小公园在早年免费期间,曾一度成为某高校学生据点勒索低年级学生的最有利场所。

        进了公园,迎面走来两人,他们的脸色都很不好,但从他们的话里不难辨认其母子关系跟吵架原因。

        妈妈:“放学了不回家,你就知道玩,都跟他们学坏了!”

        儿子:“我没玩,我来做作业的!”

        妈妈:“你们班的小毛都告诉我了,你是花钱让同学给你做作业!你考试也能这么干吗!”

        儿子:“小毛怎么这么傻比!”

        妈妈:“胡说什么!在家我怎么教你的,都跟谁学的!”

        一阵咋舌,卿卿反思上小学的时候也曾干过这类二百五的事,但当时的她是收钱办事的,实在是太有前瞻性了。

        由此,卿卿想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典故,顺便联想到那位处心积虑帮她勾勒童话故事的张纯,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八卦张”的手机号。

        卿卿想了想,直接问道:“小张,你帮我查个人,我打算请她吃个饭表示感谢,这个人没准你认识。”

        “八卦张”来了好奇心,连忙问是谁。

        “张纯啊。”卿卿答:“我看这姑娘的文笔挺好的,想交个朋友。”

        “八卦张”愣了半响道:“甄老师,我就叫张纯。”

        卿卿有点慌,立刻反问:“你是那个写《童话还没有结束》的张纯?不对吧!我记得你不叫这个名字啊!”

        张纯:“这不前阵子改名了,我说甄老师,您可别误会我有别的图谋啊,其实半年前的事,我心里也挺不好意思的,总觉得您跟娄先生那么好的缘分,就这么断了太可惜……”

        卿卿不耐烦的打断:“少废话,说重点?谁叫你写的?谁给你的时间、地点叫你追的新闻?娄澈?”

        张纯顿了顿,声音有点紧:“最近娄先生也不太顺,刚才我们还在医院外蹲点,钟先生进医院了,情况不是很好。”

        卿卿撇撇嘴:“钟擎又要干嘛?”

        “不是,是老钟先生,听说是被钟先生挨打的事气着了,现在娄先生跟小钟先生都在病房里守着。”张纯断断续续的解释。

        听了这话,卿卿立刻没有语言了,思想再度陷入复杂的畅想中。

        钟老先生是钟擎的亲爷爷,但早就将继承人的资格扣在娄澈脑袋上,酿成了两兄弟之间的“争产门”。但前几天的“殴打门”直接影响了钟老先生的身体健康,尽管事实真相并非如此,但依旧能从此事中看出钟老先生对于钟擎的在乎。

        眼下,娄澈的情势不容乐观。

        卿卿越想越烦,直到被张纯的一句话拉回思绪:“我传给您个录音,您听完了可千万要装作不知道啊!”

        张纯传来的录音正是“炸酱妹”专访中的一段:“我还记得那天在面馆里也是接受专访,他(李先生)就在一旁看着,我觉得很幸福。后来娄先生来了,找我谈话,可我一直心不在焉……我怎么都没想到他还卖手机,我以为富家子弟都是不用工作的,可我亲眼看到他给了娄先生一部手机,娄先生竟然还动用了支票!那部手机我见过,诺亚的,虽然我一直搞不懂诺亚方舟跟诺亚手机有什么关系,但是那个型号市价也就两三千,我想娄先生一定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买的……”

        温暖的阳光、微微的风都已不复存在,所有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被抽走一般,卿卿只觉被人装进了真空袋,脑子也空了,心里也空了。

        基本上,她是十分赞同“炸酱妹”的惊讶,买部手机那需要动用支票?她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刺激了——以前她觉得娄澈是奸商,无坚不摧,奉行低投放,高回报,绝不做一丝一毫的亏本生意,现在她只觉得娄澈是白痴,是有钱的二百五,甚至她一点也不想知道支票上的数字,更不想把整件事情联系到“勒索”二字上,更不愿意承认那诺亚手机就是她的诺基亚N81。

        到了第四天,钟老先生入院的消息被登载的铺天盖地,所有媒体都称,在医院守夜的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