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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圈叉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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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Chapter 45

书籍名:《新圈叉时代》    作者:余姗姗


        ?你又凭什么以为你、我之间的关系经得起欺骗的考验!”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瞪大了眼,互相瞪视,谁也不放松,谁也不让步,气氛一时僵持不下。

        片刻后,卿卿哑着嗓子先开了口:“我居然会忘了你除了是我的男朋友,还是我的老板……做老板的都希望员工无私奉献,全无怨言,宁愿只有他自己是剥削阶级,可以无穷无尽的压榨员工的剩余价值,甚至当老板的所讲的道理,也永远都是对的,因为在老板的背后只有利益驱动,而员工的利益只能是老板的利益。”

        娄澈闭了闭眼,好似在强压着怒意,但用劲的指关节却始终难以放松、

        “说话啊?怎么不说?你现在不替自己辩解,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卿卿低语着,期盼娄澈能否认她的话。

        怎奈,过了好一会儿,娄澈始终一言不发,令卿卿心里的火瞬间烧高,语气也不由得重了几分:“难怪我妈常说,‘人在社会不要害怕工作,因为工作不会害人,只有人才会害人’,现在想想还真是好笑,钟擎算计我,杨克害我,你明知道却一个字都不提,你以为这是在保护我么?你这是在袒护元凶!你在跟他们一起搞蒙蔽!让我像个傻瓜一样整天无忧无虑!你们真可怕!”

        “是钟擎说的?”娄澈了然道,眉宇间拧了好几道结。

        “重要么?”卿卿好笑的反问:“这跟谁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难道不懂么?钟擎、杨克,他们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都与我无关。因为让我觉得心寒的人,是你……”

        说罢,卿卿猛力挣扎起来,双拳捶打着娄澈,毫不掩饰的将自己的怒火通通发泄。

        娄澈的力气很大,始终不肯放松,在卿卿的捶打中不断收紧手臂,直到将她困进自己的世界。

        “卿卿!卿卿!你听我说!”

        娄澈头一次面对卿卿词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制止她的冲动,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作为弥补。卿卿是个固执的人,在某些方面认死理,坚持自己的原则,这些都是他以往最欣赏的优点,却不想全都变成了此时最惧怕的致命伤。

        “娄澈,你真虚伪,你让我觉得……可怕。”

        被困在娄澈的怀里,卿卿闷闷道出这句话,用一把刀子划伤自己的心,也划伤他的,痛的淋漓尽致。

        “告诉你吧,我根本没有怀孕,所以……你、我之间不会有婚姻,也不会再在一起。”

        不知不觉的,卿卿留下了眼泪,**辣的滑过脸侧,好像在哀悼自己的愚蠢,也是在为一段关系的结束划伤最残忍的句号。

        娄澈没有解释,没有挽留,却蓦然的笑了:“我是虚伪,我让你觉得可怕,可是……我不会放开你。”

        他斩钉截铁的放下这句话,笑容充满了决绝与冷意:“不信,你可以试试。”

        最后一句,他说的既柔又狠,却如刺进她心口的刺,再难□。

        “我……我到底爱你什么?”卿卿喃喃道,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犯慌。

        是啊,她爱他什么呢?爱他的大丈夫作风?爱他的行事果断?还是爱他的冷静自持,从不感情用事?

        娄澈轻叹着气,将情绪徐徐吹拂至她脸上,饱含着意味颇深的语气,道:“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的,卿卿。”

        似乎,许久、许久以前,娄澈也用这种半含认真、半含轻松地语气警告过她:“卿卿,千万别爱上我,因为你输不起。”

        那时的她,根本不会当真,一笑置之,如今想起来,真是现世报。

        而撰写这份现世报的娄澈,可以温柔,可以下流,可以善良,可以卑鄙,可以君子,可以小人,让她深陷于厌恶他并自我厌恶的情感里,再不能自拔。

        正文  Chapter  56

        争吵的特点就在于没有结果,通常都是以女人的谩骂作为结尾,若是男人不懂的谦让,将意味着新的战争的开始。

        娄澈和卿卿也是如此。

        卿卿对娄澈的宣誓不以为意,心里自顾自的以为他俩完蛋了,趁着各自冷静的空挡回屋收拾行李,结果当然是被阻止了。

        卿卿说:“我们都需要冷静,所以我搬出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娄澈回:“冷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能冷静的人去哪儿都没用。”

        卿卿又说:“搬不搬出去是我的自由。”

        娄澈又回:“怎么,又想一个人躲起来大半年?逃避就是你的选择?”

        卿卿无语,不得不承认娄澈的激将法太管用了,也终于明白什么叫“相吵无好言”,与其勉强的迎合,倒不如保持沉默。

        哪知娄澈将她的行李一一掏出不说,还极有耐心的分类叠好,再放回原位。

        这使卿卿强烈意识到,娄澈对她的了解,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境界,她就像是飞进老鹰嘴巴里的小鸽子,折腾吧,使劲儿折腾吧,就是出不去。

        “我真希望我是一台电脑。”卿卿对着坐在床沿的娄澈的后脑勺说道。

        娄澈并未回头,随口回道:“那这台电脑该报废了。”

        卿卿怀疑娄澈是不是故意要气死自己,又说:“如果我是一台电脑,我第一件事就是重启,重启完了格式化,把你丫给删了!”

        娄澈低笑出声,依旧用后脑勺看人,却丝毫不影响他损人的功力:“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真是猪,怎么会在这里跟你废话!”卿卿气结,负气的往门口走去。


        身后的娄澈又道:“我知道你属猪,怎么老重复。”

        “你!”卿卿豁然转身,指着娄澈“你”了几次,也没“你”出个所以然,就此领悟了为什么世界上最恶毒的话都是留给最爱的人的,因为只有爱人才会因此生气,陌生人只会拿看“蠢猪”的眼神看着你,再加一句“白痴”。

        想到这,卿卿感到自己很失败,娄澈很成功,因为她的失败都是被娄澈的成功打败的。

        所以,仰起头,用不屑的态度冷哼一声,这才是她该做的,而不是在原地对着娄澈的后脑勺生闷气。

        却哪知,卿卿才“哼”完,一个优雅的转身,却不防被身侧的墙撞到了鼻子,华丽丽的悲剧了。

        “我靠!”卿卿捂着鼻子骂道,被**辣的痛弄得龇牙咧嘴,甚至感到某种热乎乎的液体正通过鼻腔逐渐释放。

        她脚下迅速往浴室移动,一进去就“碰”的一声关上了门,再看向镜子里那张扭曲的脸。

        果然见血了,货真果然价实了!

        卿卿打开水龙头,试图用冰水麻痹鼻翼神经,但是效果并不显著,依旧疼的撕心裂肺。

        “叩叩”,浴室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便是娄澈的声音:“东西收拾好了,你没事吧?”

        “我好得很,死不了,劳您关心了。”卿卿自嘲着,不知不觉的眼眶也湿了,却搞不清楚是被娄澈气哭的,还是被门框撞哭的。

        门外半响沉寂,过了一会儿后,又听到娄澈说道:“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我希望你先不要不告而别,你知道的,寻人启事很丢人的。”

        好得很,娄澈果然了解她,了解她丢人丢得太多以至于不想再丢人的心态。

        然后,娄澈又沉默了,卿卿努力清理着伤口,默默拭干泪,委屈的想到了爸爸、妈妈,却不想放声痛哭,展现自己的软弱,只能咬紧牙关,对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女人表示无声的抗议。

        卿卿还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唐明皇》,那里面的李隆基和杨玉环的彼此互动非常引人入胜,不愧是实力派演员,看了以后令人心揪、心疼,里面的歌曲有这样一句:“难道他不爱江山爱美人……”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即便杨玉环三千宠爱在一身,即便杨玉环有狐臭还能被唐明皇爱到骨子里,却也改变不了自缢的下场。

        后人有人说变态的不是改嫁公公的杨玉环,变态的是喜好异常的唐明皇,没有唐明皇,也没有肥凤凰飞枝头的杨玉环。

        但在此时的卿卿看来,唐明皇原本是没有资本爱美人的,也没有资本给美人三千宠爱,主要是因为他首先拥有了江山,才有了美人,如果他没有江山,美人眼里也便没有他。

        由此看来,江山是拥有美人的基础,美人是拥有江山的男人的标志,本来是互相依赖的、继承的关系,却在发生利益冲突的时候,不得不牺牲一个。

        而男人都会先保住江山,再挽回美人。

        比方说唐明皇,比方说娄澈。

        想到这,卿卿的脑海里出现了两道声音。

        声音一说:“别傻了,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又要他正直、善良,你又要他多金、有才,无不良嗜好,你还要他无妻、无妾、无小三,你怎么不去买彩票!”

        声音二说:“我最恨被人骗,尤其是被自己在乎的人骗!”

        声音一又说:“他要是选择保住你封杀杨克,以杨克那种为人,事情能平息了解么!贫贱夫妻百事哀,不能理智的守业,感情用事能让你生活的无忧无虑么?”

        声音二也说:“这次是小事,万一以后出现更大的麻烦,我是不是还要被牺牲,被隐瞒?这不是事业和爱情能不能并存的问题,这是本质问题!”

        双方僵持不下,自我矛盾的卿卿却笑了,一来笑自己自比美人的心态,二来笑自己为娄澈的辩解,最终她却只能说:“错的不是娄澈,是这个世道。”

        这天晚上,娄澈和卿卿依然睡在一张床上,距离隔得也不算太远。

        卿卿不知道此时黑暗中的娄澈是怎么想的,她是有点佩服自己了,白天可以横眉冷对千夫指,晚上依旧能彼此分享枕头的二分之一,这种令其它生物无比费解的相处模式,也只有人类干得出来,但凡禽兽一点都不能是这个风格的。

        “睡着了吗?”突然,划破黑暗的一道声音,从卿卿的后背传来,轻轻柔柔的抚摸过她的脊梁骨。

        卿卿一个激灵,被娄澈打断了思绪,没有作答。

        “卿卿,我睡不着,咱们说说话吧。”娄澈继续骚扰着,语气有示好的意味,可惜来得有点晚。

        卿卿持续不语,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娄澈不死心的继续道:“卿卿,你总说我可怕,其实你不知道……有时候你无意的一句话,才让人觉得可怕。”

        卿卿一愣,全然不知自己还有这个本事。

        也许,娄澈的可怕是经过加工掩饰的工艺品,可以选择性的伤人或者不伤人,而卿卿的可怕却是纯天然的,来与本质,特点就是杀人于无形。

        所以,发自内心的可怕,才是真的可怕。

        “你到底想说什么?”卿卿突然道,不打算再让娄澈给她定罪下去。

        娄澈道:“我想说,咱们和好吧?”

        “真有想象力……”卿卿冷哼,继续背对着他。

        娄澈反问道:“难道你要跟我冷战一辈子?”

        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声音,卿卿的想象力收到了阻碍,实在不能想象此时的娄澈会是什么嘴脸,心里却依旧不受控制逐渐软化。

        为了阻止这种软化,卿卿冷声道:“我说娄澈,你是商人,搞商品流通艺术的,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商品只有在刚上市的时候才会带给人新鲜感,一旦过了保鲜期,就是它被淘汰的时候,不改革,不升级,就意味着结束。男女关系也是这样的,白天的争执恰好让我有点清醒了,其实现在的你跟我,是不是也该到了……啊!你干嘛!”

        卿卿的话没有说完,随着娄澈的动作,她的所有冷静都化为乌有。

        娄澈侧身压住她的上半身,怒火化成了灼热的呼吸,不停喷在她的脸上。

        卿卿很清楚的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甄卿卿,我受够你了!”

        “你收购我?你凭什么收购我!你有钱就了不起啊,还能搞人肉市场啊!”卿卿一慌,根本没听清楚娄澈的话,立刻误解了。

        娄澈一顿,找不到语言了。

        卿卿以为自己反驳成功,继续道:“我告诉你,娄澈!以前我虽然同意你进入我的世界,却没允许你在我的世界出出进进,没完没了!现在我想逐你出门,你最好识相一点,别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晚了!”娄澈也反驳道:“我进来了就不会出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真是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