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可是她好像也不喜欢女人……”想她的伪LOLI时代，是多么受到女性欢迎，偏偏常常受到雅典娜唾弃。“她真是既凶狠又恐怖！不知道会看上什么样的男人或者女人哪?”
珀耳修斯还在努力着要消化她的话。晴天就响起了一霹雳。“真是谢谢你对我性向的关心啊！”想起还有话没交代突然回转的雅典娜，在听到凯特的类似诽谤的实话实说后，冷笑道。
人类敢于藐视神祗的惩罚是很严重的。僵直的凯特莉娜还没来得及作出其它反应就被吊上了半空。“啊……”惊叫！
“请饶恕她的无理！雅典娜大人！”珀耳修斯忙为凯特求情。
“饶恕她？”雅典娜凉凉开口，凌厉地看着半空中惊惶失措，金棕长发散乱飘荡的女孩。
这如流动绸缎般美丽的金棕色头发，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在她离开宙斯寝宫的时候还看见他挂在墙上的武器——“雷霆”和“埃癸斯”上所吊的装饰性花穗不知何时换成和这女孩头上一样的一簇发丝。
聪明的女神眼神微微一变。手轻轻一挥，半空中的凯特就飞撞向了附近一棵大树。
“啊……救我……珀耳修斯……”多耳熟的声音。
“不……美狄亚……”
雅典娜英气的眉挑了一下。眼看就要撞上树冠的凯特莉娜突然减速，慢慢飘至一横支的粗枝上坐下。
“你又说谎了？”雅典娜飞身至她身前凝眸看向女子那虽显慌乱却依然灵气逼人的褐瞳。凯特欺骗冥王，导致他抢错老婆引发的风波，让雅典娜想不知道都难。
“什么？”虽然背后说人坏话不对，但她一点没觉得自己有讲错雅典娜。
“没死的话不滚回奥林帕斯报个信，改名躲在人间做什么？”
凯特悚然一惊。这么快她就被雅典娜看穿身份了？“雅典娜大姑……”甜软娇糯还带着拉长地颤音。“人家好想你啊！”
呕……雅典娜眼角急剧抽动。立即就想拍死她！
“大人……请宽恕他吧……”珀耳修斯在树下焦急不已。
“被你骗上手了？”雅典娜瞟了眼树下的青年。
“吓？大姑，你这是什么话？”眨巴着大眼。“我从来都是受骗的那个，好吧！”
吐……“把你那个奇怪的称呼给我去掉！”雅典娜咬牙。“装什么装！”审判当日凯特的表现让雅典娜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她却突然抓住她翻飞的衣角。“舅舅和小舅舅没事吧？”她低下头怯怯地问。“他们都还记得凯特吗？”他们因为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会不会怪她？
“好得很！都当你已经死了！”恶劣回答。
凯特眼中立刻起了雾。
“把你这恶心的面具给我丢了！以为带着它就不会被认出来啊！”
凯特死死抓住雅典娜裙角，漾起小脸哀求。“不要告诉别人！”
“赫里阿斯已经不能对你怎样了！”
凯特摇摇头。总觉得露出脸又要被命运耍着玩似的。吸了吸鼻子稳定情绪，在面具下讨好的笑。“如果我能向大……雅典娜你一样既美丽聪明，又强的不得了就好了！”这马屁拍的！
切……“宙斯已经发现你了！”说让她来帮助珀耳修斯，其实根本是让她拆穿她吧？打的什么心思？
“这不是真的吧！”凯特哀嚎。这倒霉日子啊！
雅典娜降低了点高度，冷冰冰的笑。“虽然他当时牺牲了你，可谁叫他是神王那！你也不能‘怪’他。长了这样一张脸，自己就自求多福点吧！”
“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凯特反驳。回到奥林帕斯，或者向一般女神、女仙们一样选择委身于男神，她的日子的确要好过许多。她可以随波逐流，就像她把自己交给阿波罗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她怕她这倒霉的体质，又给关心爱护她的人/神带来灾难！她的母亲厄里斯将她送到阿佛洛狄忒之处的时候，就是想让她自己选择保护自己的方式。可是只要她身边一有人关怀她，给予她疼爱，她就会忍不住撒娇任性。她其实很早就懂得，却很享受别人眼中自己天真烂漫的样子。当她在经历一番变故后终于将自己交给阿波罗，结果还不是独自一个人从永恒之境出来了，流亡在人间……
雅典娜懒得和她辩。转身俯瞰树下满面焦虑的珀耳修斯，又交代了几句飞走了。
“喂喂……喂……”凯特在后面招手“大……雅典娜……”由于动作过剧，她屁股一个没坐稳。“呀……”尖叫着从离的地几丈高的树枝上滑落下来……
……
珀耳修斯一跃而起，先是扑向大树，然后一脚狠狠瞪上粗壮树干，借力腾空。矫健地身姿恍若雄鹰 ，在凯特刚刚招出飞靴的瞬间展臂抱住了半空中的她。
凯特只觉落入一温暖怀抱中急剧下坠。这怀抱充满了让人安心的力量，凯特心中腾起一抹异样的情绪，让她能有勇气抓紧青年的衣角随他一同降落……
他的大手护着她的后脑和腰，先行坠地，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然后即刻从地上弹跳起来，拉住凯特上下地看，急切问道：“你没事吧！美狄亚！”
凯特摇摇头。珀耳修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英挺的面庞扬起阳光笑颜。“真是吓死人了！”看了看地上散落的枯枝、泥石，他又问。“疼吗？”
凯特拍了拍身上的泥灰和枯页，抬起头定定看着身前天神般的青年。
她脸上的兽皮沾上了白泥。可那双褐色眼瞳那么纯净透彻，仿似沾染了世间所有的生气般，紧紧绞住了珀耳修斯的目光。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美狄亚……”不要这么看着他！让他觉得好像要溺毙在她眼中的漩涡般！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叫凯特莉娜！” 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王子和公主开始了幸福的生活，凯特所看的电影显然剔除了关于伊阿宋故事中惨痛的成分。她以为美狄亚是个幸福的公主，所以在想隐瞒身份时对珀耳修斯借用了她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凯特、凯，或者……”她垂眸顿了一下，忽而又抬眼，满眼狡黠笑意。“或者蜜糖、甜心之类！哈哈……”
……
世上没有后悔药
寂静的月夜，丛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野兽的低吼。
凯特轻轻坐起身。她头的另一侧睡着全能青年珀耳修斯。离他们一米距离的火堆，余烬未熄，火星闪烁微光。
她侧身看了看安睡的青年，伸手取下脸上的面具——她还是坚持没让他看自己的容貌。温柔月色下露出一张明艳绝伦的俏颜。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脸……
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哪？听雅典娜的话，目前知道她从永恒之境活着出来的神似乎不多！宙斯既然知道他儿子带着她这个累赘上路，怎么也不制止哪？
……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映照玫瑰色霞光之际，珀耳修斯从甜梦中醒来，扭过头却不见原本该睡在后端的女子身影。
他立即站起身，刚想呼唤寻找，即看到十多米外丛丛树影后旋出一窈窕倩影。“你醒了？”她嗓音甜蜜，虽依然带着丑陋的面具，可一头金棕长发顺着美好曲线蜿蜒而下，在晨光下飘荡生波，闪耀金芒。她双臂交横于胸前，怀抱一把红色果实，衬得她藕荷似的臂膀，益发白皙柔嫩。“我摘了果子。”
珀耳修斯蓦然发觉喉口有些干，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来拿，要掉了！”她笑语嫣然，“哟……”收收手臂。
珀耳修斯起步向她而去，刚行得两步，就看见一团灰影从密密层层的树冠上方落下，“小心！”他叫道，立即抽出弯刀奔跑起来。
凯特怔愣之间，陡然被人从后环抱住了双肩。那温暖的体温烫得她裸露臂膀一颤，手中果实哗啦啦砸落地面，溅起鲜红果浆。
那人紧紧拥住她，埋首在她颈窝之间，略微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她眼前飘过几缕咖啡色的发丝。
“放开她！”冲过来的珀耳修斯震喝来者。
凯特僵立不动，慢慢沁入鼻端的清新香气让她褐色眼中猛地升腾起一丝薄薄雾气。
“凯……”话语因太过艰涩而低哑难闻，却是那么小心而温柔。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凯特吸吸鼻子。“好久不见，赫尔墨斯大人……”故作坚强的语气中有太多说不清倒不明的情绪。
怀抱她的手臂悚然一震。
人类的青年更是一呆，惊异不定的目光徘徊在男子身上。
“大人，请放开我，您吓到我的朋友了！”她双手垂在身侧。这样抱着她算什么？后悔自责吗？
从没有过的冷淡疏离。赫尔墨斯微微松开手，自她颈间抬头，锋锐的目光望向怀中少女为之亲近的人类青年。这就是雅典娜口中那注定成为伟大英雄的宙斯人间之子——珀耳修斯？他在十多分钟前无意间听到雅典娜和宙斯的对话，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赶下界，一眼就认出了一头云锦般金棕长发的少女。
珀耳修斯虽敬畏神祗，却也不是懦弱胆小之辈，反而在赫尔墨斯的目光中更加挺直了身躯。“赫尔墨斯大人？”虽然用的疑问句，但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有着普通人类难以企及美貌的青年男子，就是奥林帕斯诸神之一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微微颔首。“珀耳修斯，可以请你暂时离开吗？”虽说用了请字，却包含不可抗拒的力量。想到刚才凯特对他说话时的娇柔语态，不免就露出些敌意来。
太阳从东方升起。凯特低头看着阳光穿过重重叠叠的枝叶落下的斑驳光影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