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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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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岭南一剑》    作者:戊戟


木头却问:“我妈说什么了?”

兰兰噗嗤一笑,啐了他一口:“你没耳朵吗?谁知你妈说什么的?”

木头问:“你们不会溜走吧?我妈寻找你们可辛苦呵!”

是夜,他们便悄然离开了云雾山,连夜西北上罗定州西宁县。第二天黎明时,他们便前后出现在南江口的码头上。然后横渡西江,进入德庆州境地。

这天,刚好是德庆城圩日,而南江口离德庆城不到十二里。所以一早,四乡去德庆城赶圩趁集的人不少。追魂女、岭南一剑等四人,都扮成乡农乡妇,混杂在赶圩的人群中,却也不引人注意。

他们在临西江边一个叫大桥的村口树下歇脚,大树下摆有一档粥、粉、茶水的摊子,以方便趁圩赶集乡人们小憩和饮用。他们扮成两对互不相识的人,追魂女和方中兴是一对年老的夫妇,木头儿和兰兰是一对兄妹。

他们各自要了一大碗粥,吃了一点包点,便取路北上,再向东转。在荒野无人之地轻展轻功,在中午时,他们便先后出现在德庆与肇庆交界的武垄小镇上。吃过中午饭,又穿过高要、进入四会,然后在四会县城投店住宿。

这一百多里的路,对他们来说,有如闲庭信步,走得非常的轻松,对一般人来说,却走得非常辛苦了。

本来他们在南江口,完全可以扉船直放广州,既方便又舒服,可是,由于岭南一剑大闹高要城,天地会又出了事,西江沿岸一带,必有清兵盘问过往的船只。为了避免麻烦和无谓生事,所以他们宁愿绕道走旱路而不走水路,专拣一些没人注意的小径走。

他们在四会县城投店时,暗暗察看自己四周一些出现的从物,已知道没有人在盯踪,便为往下来,没想到第二天中午,他们在花县的芙蓉镇歇脚时,却惹上麻烦了。

主要是兰兰的秀丽和惹人的神态而引起的。他们在一处饭店门前用饭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位轻薄恶少,他带来四五个帮闲和家人,也来到了这个饭店。(奇*书*网^.^整*理*提*供)一见兰兰,几疑是仙女下凡,嬉皮笑脸地大咧咧就坐在兰兰和木头儿所在桌子上。目带淫邪地问:“大姐仔,你是第一次来这镇上的吧?”

兰兰心想:这家伙是来找死的了。却怯生生地低下头,说:“唔!”

兰兰这一似乎没见过世面的神态,更令这恶少心痒难禁了。又嘻嘻笑说:“第一次来不要紧,有我大爷给你作主,你要玩的,要用的,我大爷都可以给你办到。”

“不!我多谢你啦!”

“来!大姐仔,吃过饭,我带你到一处玩去。”

在旁一直望着的木头儿突然问:“你要带她去哪里玩?”

这恶少好像第一次才看到木头儿在旁边坐着般的,瞪着眼问:“你这小子是谁?”

兰兰说:“他是我哥哥。”

恶少对身后站着一个帮闲说:“你带这小子到别处玩去。”

这帮闲立即对木头儿说:“老弟,你天大的运气来了,有我家的公子看上你妹子,你一后就不愁吃穿啦!来,我带你出去玩玩。”

第24章  严惩恶少

木头儿却扬着脸说:“我不去,你们最好走开,自己玩去。”

“哈!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知不知我家公子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了?”

“县太爷的四公子。”

木头儿和兰兰听了不禁皱了皱眉,这是武林中人极不愿打交道的人物,杀了他,会引起官非,何况是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更不能杀了他,一时不出声了。

四公子和帮闲、家人见木头儿不出声,以为一句话就威慑了这乡巴佬,那帮闲嘿嘿地笑着:“现在你知道了吧?”

这时,在另一张桌的追魂女突然问方中兴:“老头儿,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了?”她的声音特别尖锐,饭店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发问,目光一下集中到追魂女身上来。

方中兴不由暗暗一怔,不好!她已起杀意了!虽然分别了几十年,方中兴十分了解她的性格,眼睛里藏不了半粒沙子,出手无情,就是这恶少当众调戏别的少女,她也不会容忍的,何况现在调戏的是兰兰。

追魂女又问:“老头儿,我说话你没有听见?”

方中兴只好说:“我听见了!”

“他们刚才说什么死人的?”

“老婆子,别胡说。他们说什么县太爷的四公子。”

“死公子不就是死人吗?”

众为旅客的吃饭的人一听,全都震愕了,县太爷的四公子,声威一县,逢人见了都心里害怕,敢怒而不敢言,怎么这乡下老婆子说他是死人了?这不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方中兴说:“老婆子,人家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是死人了?”

“我看跟死人差不多。”

追魂女话一出,饭店所有的人全变了脸色,店小二慌忙走过来在她身边说:“老人家,你喝醉了,快回家吧!”

追魂女说;“我没有喝酒,怎么醉了?”

这时,恶少的一位帮闲忍不住,喝问:“你这疯婆子,胡说什么?”

“我说他跟死人差不多呀!”

恶少的两位家人便要奔去抓追魂女。恶少喝住了他们,他不恼不怒,像猫玩捉老鼠似的问追魂女:“我活生生的,怎么是死人了!老婆子,你见过死人没有?”

“见过呀!跟你一样。”

“死人会说话吗?”

“等会你就不会说话了。”

恶少突然喝声:“去!跟我先将那老头子打死了,叫这疯婆子看看,死人是什么样,会不会说话。”


“是!”

两个家人凶神恶煞地扑过去要抓方中兴,只听到“蓬蓬”两声闷响,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人,横飞了出去,一个落街心,一个竟然飞落到对面的杂货店中去了,撞翻了人家的货架,一大堆货倒了下来。

饭店中人一见,全吓跑了,追魂女对木头儿和兰兰说:“你们还没快走!”

方中兴说:“快走!”

兰兰拉着木头儿说:“哥,我们走吧!”便夹在人群中跑了出去。

恶少和帮闲一时震愕了,他不明白自己两个随身打手会飞了出去。

追魂女轻舒手臂,将所谓的四公子,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摔在地下,用脚踏着,问:“你是不是想看看死人?”

三个帮闲见状不妙,想拔脚溜开,方中兴说:“你们一个也不准走!”身似飞魂,将三个帮闲摔在地上。而那两个打手,在追魂女出手时已先点了他们的穴位,然后再拍飞。因追魂女出手太快了,没人能看清,所以他们摔下来时早已不能动弹,不怕他们跑了。

恶少一听追魂女这么说,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求饶说:“老大娘,你放过了我,我……”

追魂女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谁是你老大娘了?”

追魂女这一耳光打得好重,打得他牙齿掉落两颗,满嘴是血,脸顿红肿起来,说:“老奶奶,老祖宗,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唔!这还差不多。说,平日里你欺负了多少女孩子?”

“我,我不知道。”

“啪”地一下,恶少又捱了一个耳光,追魂女问:“知道不知道?”

“有,有七八个了!”

“这饶你有得。”

追魂女想一掌击毙了他,方中兴一下抓着她的手说:“老婆子,使不得,别害了这里的店家。”

“你想放了他?”

“他这样的人,杀了如杀一条狗,你不怕污了你的手么?”

“他害了七八个女孩子!放他不得,为了不连累这里的店家,我带他走。老头子,你给这店家些银子,别让他们亏本。”

方中兴从怀里掏一锭十两重白银,交给发了呆的店小二,问:“这够赔偿你店里损失吧?”

店小二说:“够了,够了!两老快走吧。”

追魂女和方中兴一走,帮闲们才惊醒过来,一个说:“我们快走!”另一个说:“我们走,不报官?不见四公子,县太爷不找我们要人?”

县太爷一听他们的报告,大吃一惊,立刻派人去找寻自己的宝贝儿子和捉拿那乡下老妇,他们在离芙蓉嶂二里地的路边找到了这个平日沾花惹草,强抢少女的四公子。可是他下身血迹斑斑,他那个传宗接代的宝贝给阉了去,以后再也不能欺负任何女子了,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太监。追魂女留下他一条性命,还是在方中兴的劝说下。

芙蓉嶂一带的乡民,听说县太爷的四公子给割掉了传宗接代的东西,莫不暗暗拍手称快,罪有应得。而一些受害的家人,暗暗说:杀了这花花太岁更好,怎么那老妇不杀了他的?县太爷见自己宝贝儿子不见了那东西,大怒,先将有关的人都捉了起来,然后下令县捕头在三日之内,一定要将乡下老婆子抓到,当众凌迟处死,以泄打破了自己传宗接代的香炉之气,因为这位县太爷,阴功的事干了不少,虽有两房妻妾,可是一身外父像,尽养女,不养儿子,好不容易在临近晚年得了一个儿子,高兴得当宝贝似的,百般娇纵,现在一下宝贝儿子变成了太监,他又怎不大怒?这不啻断了他的后,绝了他的香火。

第二天一早,县太爷一下发现自己的官印不见了,不由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断了香火和自己的红顶子不保的事,上司一旦追查下来,恐怕连自己的人头也保不了。宝贝儿子不见了那东西,自己还可以再生一个儿子,要是自己的人头给砍了下来,那什么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