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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侠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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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隐侠传奇》    作者:戊戟


        小神女问:“他绘的画很好吗?”

        “好?简直连三岁小孩子的画,也比他好,叫人见了,啼笑皆非。”

        “他画的是什么画?”

        “什么画都有,山水呀,人物呀,花鸟呀,样样都有,这些画,只有他才看得出来,别人一点也看不出,有一幅画,只是一片墨水涂在纸上,说什么是‘夜景’图,有人问:‘一片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这叫画吗?’他还不高兴地说,夜景,当然是黑乎乎的了!在黑夜里,你看得清东西吗?看得见,那还叫夜景吗?那是白天景了!”

        婉儿笑起来:“方姐姐,这个姓顾的,不会是神智错乱的人吧?这样的画,能卖得出去吗?”

        “当然是一幅也卖不出了,他还埋怨世人不赏识他的画哩。尽是一些俗流。”

        小神女问:“他就是这样终日饮酒、绘画过日子?”

        “不!听说他的怪事还不只是这些,有时终夜不眠,独自一个人一壶酒,坐在树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发呆;有时披头散发赤足,在竹林中漫游,说什么要学赤松子笑傲山林;有时还悄然带着一个童子、一个家人出门,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或者是二三个月才回来,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姐姐,他经常是这样?”

        “虽然不经常,一年中也出去二三次。不在山庄里。”

        小神女又问:“这姓顾的会不会武功?”

        “武功?他怎会武功了?他只是一个文官。三妹,你这样问,是不是真的怀疑他是那个神秘出没的杜鹃了?”

        “我是担心这么一个告老还乡的京官,悄然离开出外,万一碰上了歹徒怎么办?”

        这时,廖绝痕回来了,方素音有些意外:“呵!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廖绝痕笑着:“我在湖广方面的事办完了,不回来干什么?”

        小神女、婉儿和小怪物也一一见过这位在商海任意驰骋的骄子,廖绝痕含笑问:“你们谈什么了?”

        方素音说:“我们在谈歌乐山那位姓顾的怪老头。”

        “哦?!你们谈他干什么?”

        “因为神秘的杜鹃在那一带出现过,引起了三妹的注意。”

        廖绝痕说:“据我所知,这位怪人有如此荒诞的行径,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小神女问:“哦?!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呢?”

        “听说他在京为官时,不像其他官员,阿谀奉承去巴结魏忠贤这个阉臣,但也没有弹骇魏忠贤的举动,洁身自爱。在告老还乡后,东厂的人也没有放过他,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视他的言行举止,他为了避免东厂人的麻烦,也不想因自己而累及亲友遭受无妄之灾,才采取了这种不近情理的言行举止来,终日以酒为伴,绘画为乐,疯疯癫癫,不与亲友来往,更不与人长谈,从而明哲保身。在某方面来说,他是一个智者;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是一条可怜虫。”

        小怪物说:“他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廖绝痕笑道:“小兄弟,话不是这样说,他这样,起码保住了家人的性命,也不累及九族。在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官员,受东厂人的迫害,遭到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婉儿问:“那他是个好人了?”

        廖绝痕一笑:“四妹,他是好人或坏人,我也说不清楚,从我所知道所听到的来看,他不是一个坏人。至于他为人怎样,我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打听,只关心我的一盘生意,而且更没有什么必要与他来往,就是想与他来往,也会自讨没趣,还会引起东厂人的注意。”

        小神女笑道:“廖姐夫,你也很会做人呵。”

        “三妹,你不是在转弯抹角地骂我为人老奸巨猾吧?”

        小神女笑起来:“哎。廖姐夫,我没有这样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是说你很有远见,不卷入官场、江湖上的是非斗争中去。”

        “对对!官场上的是非,江湖上的恩怨,我们还是不卷入为妙,这些事,不是我们所能理,想理也理不了。”

        小怪物问:“要是这些是非、恩怨卷到你们身上来怎样?也忍让不理吗?”

        “对对!还是忍让为妙,当然,要是逼得我们忍无可忍,让无可让时,那我也会来一个遇神打神,碰鬼杀鬼了!让他们死了,还不知道是我干的,叫他们到地府中去喊冤。”

        方素音笑道:“你别自吹了!在三妹、四妹和小兄弟面前,你简直是班门弄斧。在这方面的斗争,你远不及他们。你匆匆忙忙来见我,是有事吧?”

        “长沙方面来人要见你。”

        小神女说:“方姐姐,你有事快去吧。不用理我们了!”

        方素音说:“好!我去去就来。”

        方素音和廖绝痕告辞而去。婉儿说:“三姐姐,看来歌乐山那姓顾的怪老头,没有什么可疑的了,既不是蓝魔,也不是杜鹃,只是一条可怜虫!”

        小怪物说:“虽然姓顾的没什么可疑,但他那位管家就十分可疑。”

        婉儿问:“他有什么可疑了?”

        “我看出他有一身极好的武功。”

        “就算他有武功怎样?三姐姐不是说,往往有一些武林中人,甘愿跟随这样一些大官的么?”

        “不!要是廖姐夫听来的没有错,我却怀疑这位管家,极有可能是东厂派去高手,在监视姓顾的一举一动。”


        小神女点点头说:“这也极有可能。要是这样,那真正的庄主不是那个怪老头京官,而是这位管家了。”

        婉儿问:“那我们怎么办?”

        “丫头,算了。这是东厂人和那姓顾的事,我们不必去插手。”

        婉儿说:“这样,姓顾的一家不危险么?”

        “丫头,你不会去杀了那管家吧?就算你杀了他也没有用,东厂会派第二个人来,这样,你不是更加害了那姓顾的么?本来他一家平安无事,你这样一来,他无事也变得有事了。”

        “三姐姐,那我们不去理了?”

        “丫头,你想怎样理?说不定那姓顾的反而怪你狗捉老鼠,多管闲事,害了他一家哩。”

        小怪物说:“这事我们不能理,也理不了,就像在大理的段家,同样也有东厂的人在暗中监视着一样。”

        小神女说:“就是朱家在各地王府,都有锦衣卫、东厂的人扮成仆人、门卫之类,暗中监视王爷们的一举一动。丫头,这事你也去理吗?”

        婉儿说:“哎,这么多的事,我怎么理呵!”

        “所以,这样的事,我们不必去理。看来那姓顾的是一个智者,以这等行径,避开东厂对他的戒心。”

        “三姐姐,我不明白,东厂的人好像闲得无事可干了,派这么多的人去监视人家干吗?”

        “这事,也不能全怪东厂,要怪只怪那个坐在京师里的皇帝,他日夜担心有人要谋夺他的皇帝宝座,所以才叫东厂的人去监视各地的王爷、将军和一些大官们。而东厂的人从此便作威作福,任意迫害不顺从他们的人了,甚至栽赃嫁祸,抄斩人家满门,将天下弄得黑暗异常,人们敢怒而不敢言,有的连怒也不敢,就像这姓顾的,闭口不谈朝廷之事,终日以酒为伴,稀里糊涂地过日子。”

        “三姐姐,怪不得书呆子说朝廷昏暗,大明王朝不可救药了。那样仇恨东厂的人,读书不去做官,一味遨游名山大川了。”

        婉儿一说起书呆子墨滴,小怪物便问:“三姐,现在这书呆子怎样了?”

        小神女微笑说:“看来他没有什么异举,顶老实的在圈子里呆着。”

        婉儿说:“看来我们是怀疑他错了。三姐姐,不如早一点叫他回家吧。”

        小怪物急忙说:“这可放不得!一放,要是他四下乱跑,我追来找去,又会找到他了。”

        小神女点点头说:“不错!目前是放他不得。不然,又将我们的小兄弟忙坏了,追到了他,却放跑了杜鹃。”

        “三姐姐,那我们要困他到什么时候?”

        “杜鹃出现了,蓝魔星君干掉了。到时,我们送他回家。”

        婉儿说:“这个书呆子,什么相同不好,偏偏他身上的气味与杜鹃相同,活该他倒霉。要是他这一次不来四川多好。”

        “丫头,你是为这书呆子叫屈?”

        “三姐姐,他不应该叫屈吗?”

        “好了。到时事情弄清楚了,杜鹃是另有其人,我们再向他赔罪就是了。”

        小怪物说:“我看他感谢我们才是。”

        “我们无端端地将他困在这里,干吗还要感谢我们?”婉儿问。

        “他有了我们三个不同凡响的保镖,不但保护了他的生命安全,还包吃包住,不用花半个钱,这样的保镖去哪里请得到?不应该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