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孩鄙视地说：“真是娘儿们。”
徐朗点头称是：“就是！娘儿们！”
看到徐朗和女孩一起数落他，男孩感觉到尊严扫地，突然号啕大哭，冲向马路中心，徐朗吓得把他死死按在地上，哀求地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在一个高级饭店的一间很大的套房的一间很大的浴室的一个很大的浴缸里，天使正惬意地泡澡，颇享受的样子。他非常羡慕地问徐朗：“你们天天住饭店？”
徐朗说 ：“不是我们，是我，一周住一次，不是享受，是功课。”
天使不解：“功课？”
徐朗叹了口气说：“人家说了，三居室里住不出贵族。”
天使左顾右盼，点点头，表示赞同。看到徐朗现在过着如此奢华的日子，天使说：“你要是觉得这里是终点，就把手机还给我。”
徐朗说：“什么意思？”
天使一本正经地说：“你要跟她结婚，就不能再选了，这是道德问题。”
徐朗大叫：“结什么婚啊，我们连拥抱都没有过。”
天使有点意外，下意识想站起来，脚下一滑，整个人淹没在大浴缸的泡沫里。挣扎一下，才重新坐起来，吐出一口泡沫。徐朗安慰被淹的天使说：“我被淹过三回。”
天使好不容易喘过气来，问徐朗：“她把你当什么了？”
徐朗摇摇头，失落地说：“不知道，跟别人介绍，都说是男朋友。”
说完这话，他转头看天使，却发现天使已经研究出最新的玩法来了，他身上套了一个救生圈，得意洋洋地继续泡在浴缸里，旁边还洒满了玫瑰花片子。
[第46节] 狮子座 梁惠君——爱我就要服从我(5)
梁惠君这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拉着徐朗去了歌厅。路虎停下来的时候，徐朗发现这是一个相当讲究的歌厅。进了豪华的包间，要了一大堆吃的喝的，徐朗开始折腾着点歌的电脑，服务生进来，非常有礼貌地对徐朗鞠了个躬说：“先生，梁小姐让你先唱，她有点公事谈完了就过来。”
徐朗说：“给我来一果盘，多放西瓜。”
一边吃着西瓜徐朗一边嘀咕，搞什么鬼呢，说好了来唱歌的。还没等唱呢，自己又有公事跑掉了，算什么嘛。徐朗深深地感到一种不被尊重的愤怒，他也没什么心思选歌，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果盘里的水果。没一会儿，一大堆西瓜皮便摞在徐朗的面前，要不是肚子实在是盛不下东西了，他真恨不得再要一个果盘来。这都过去一个多钟头了，梁惠君还没有过来，徐朗等得有点心烦，掏出一包烟来抽，抽完了就插到西瓜皮上，不久，西瓜皮上整整齐齐插了五个烟头。这时手机铃响。
梁惠君说：“徐朗啊，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谈完呢，你自己先玩一会儿。我尽快过去找你。”
徐朗说：“什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行，我就在这儿等你。”
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拿起包，走了出去，刚走到歌厅走廊的拐角处，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个正在化妆的女孩，由于他走得有点太快，所以跟女孩子撞在一起，“哎哟”一声，琨包掉在地上，东西撒出来，正在化妆的女孩在脸上画了一道口红印子。
徐朗说：“对不起，我……”
女孩一边捡着满地的东西一边说：“没事。”
徐朗指指女孩说：“哎，你脸上。”
女孩被徐朗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可能是出丑了，她跑到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果然看到脸上一大块红印，于是她从包里找了张面巾纸，慢慢地把脸上的口红印子抹掉，然后走了出去。徐朗还在来回地找东西，看到她之后赶紧说：“你说的那个手机饰链，找半天也没找到。”
女孩伤心地说：“那是我男朋友送我的。”
徐朗掉头就要走：“我再去找找。”
女孩一把拉住了徐朗，说：“算了，前男友。丢了也是天意。你回去陪你的朋友吧。”
徐朗想了想，笑着说：“我就一个人。”
女孩瞪大了眼睛：“一个人？一个人你上歌厅来干吗？”
徐朗说：“等人。”
女孩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徐朗。徐朗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女孩怀疑地说：“你以为我是下了班的小姐？”
徐朗赶快说：“没有没有，国家不允许。”
女孩被徐朗给逗乐了，她莞尔一笑说：“我也是一个人，咱俩唱？”
徐朗有点迟疑。女孩说：“有人吃醋？”
徐朗想了想，有点报复地摇摇头，跟女孩进入了包间里，当时他还想，这个事情不能怪他的，是梁惠君先把他晾在旁边，他也不是没在等她嘛，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陪他等。嘿嘿，徐朗把自己说服了之后，感觉到心里踏实了。
进了包间坐下来，徐朗才发现女孩长得非常不错，不过她好像心情不算好，一杯一杯地喝酒，还点了一大串伤感的情歌，唱完几首后女孩说：“都说一个人的生活潇洒，我怎么就潇洒不起来呢。有时候，特想找个人陪，不要结果，甚至都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干什么……”
说着说着，她脆弱地流下眼泪。徐朗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女孩没有接徐朗手里的纸巾，却一下子靠近了他，徐朗几乎是下意识地躲开一点。女孩看到徐朗在躲避她，再凑近，徐朗再一次后退了一下，已经到了角落，女孩在昏暗的灯光里，用暧昧的低声说：“你是好人……看得出来，你不是个随便的人。”
徐朗紧张地结巴着，还没忘贫嘴：“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女孩乐了，凑得更近。徐朗这时候脑子里想起了《大话西游》里面的经典台词——那一刻，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有0.01厘米，我对她一无所知，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爱上她，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手机带给我的另一个惊喜。
[第47节] 狮子座 梁惠君——爱我就要服从我(6)
徐朗一激灵，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边推脱着女孩，一边掏出手机，低头看手机，仍是5键在闪亮。想起天使说的话来，一次只能是一个女人，所以眼前的女孩一定不是手机为他寻找的女孩，那么……
女孩惊讶地说：“怎么了？”说这话的时候，女孩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朝天花板角落瞟了一眼。徐朗突然一愣，跟着女孩眼睛的方向望去，结果他看到有一个红点在闪，一扭头，天花板另一个角落也有个幽暗的小红点。
徐朗似乎一下子就警觉了起来，他阴沉下脸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女孩赶紧说：“我也去。”
徐朗的心里已有防备，所以他离那个女孩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女孩似乎有点奔放得过头了，很明显地造作地一晃，徐朗还是上前扶住她，劝她说：“小心，你喝多了。”
女孩见徐朗过来扶她，一下子改变了姿势，冲着徐朗就过来了，徐朗被挤到墙边。女孩很轻柔、很自然地顺势搂住了徐朗。她挨近徐朗，作势不粘住他誓不罢休，就在离徐朗的脸只有一厘米的时候，一张百元钞票隔开两人的嘴。徐朗的手指夹着钱。女孩看到钱瞬间退开，脸色变得非常冷淡，转身离去。
徐朗吓出了一脑门子汗。
在洗手间里待了好半天，才把情绪给调整过来，徐朗自认为没有挑战诱惑的能力，但是关键时刻，他还是比较理智的。当徐朗回到门口，那个服务生等在门口，看到了徐朗，他再次毕恭毕敬地说：“徐先生，请跟我来。”
徐朗跟着服务生来到离他的包厢不远的一个房间里，门一打开，徐朗走了进去，屋里的五个女人起立鼓掌，墙上九台屏幕，各个角落尽收眼底。原来他的直觉没有欺骗他，梁惠君设置了这样的一个圈套，谎称是去谈公事，原来是找一个女人演了这么一场卑劣的戏，目的当然是为了考验……徐朗感觉到一阵无名的怒火上升到了胸膛。屏幕里刚才发生的情景反复回放，呈现徐朗抵御女孩诱惑的每一个细节。
梁惠君显然是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她激动地上前，一把搂住了他。剩下四个女的都在三四十岁，个个养尊处优保养过度，一边鼓掌一边起哄。有两个激动得直擦眼泪。
徐朗张口结舌。一个女的把香槟斟满，激动地举着杯子致词：“来来，为了惠君，一醉方休！”
徐朗只感觉浑身一阵发冷，他说：“我……我上个厕所。”
他怔怔地走了出去，几个女的狂热地发出了呼叫，为发现了世纪好男人而雀跃。
过了好久，都没有见徐朗回来，梁惠君狂热的心情沉了下来，她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女的说：“怎么还没回来？”
刚才那个受指派去诱惑徐朗的女人尖叫着指着屏幕说 ：“看！”
徐朗的整个头占满了整个屏幕，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口型，从口型上梁惠君拼出：老——子——不——干——了！
梁惠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不可弥补的后果，转身就去找徐朗，可是那个包间早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几块插着烟头的西瓜皮。她赶快又跑到街上，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徐朗早就消失不见了。
徐朗落魄地站在过街天桥上。天使驱车而至，他开的是一辆宝来，停在徐朗身边，载上徐朗，一路跑上天桥。
徐朗没精打采地问：“换车了？”
天使说：“油涨价了。”
徐朗和天使在天桥上凭栏而倚。天使自言自语地说：“这个世界哪儿没探头？红绿灯有探头、银行有探头、社区有探头、电梯有探头、厕所都有探头，每个人的手机都是活动探头，将来3G手机一开通，老婆查哨，随时能让你直播，在哪儿，和谁在一起，干什么，偷腥的歇菜了，世界也清静了。”
徐朗不听天使在那里碎碎叨叨乱念，拿出手机，直接按下6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