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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心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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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坏心女郎》    作者:连清




舞蝶看着满桌的食物,实在力不从心。

“我不行了哪。”她可怜兮兮地趴在桌上哀吟。

一旁的亢袭天要笑不笑地瞅着她直瞧,口吻依旧冰凉的陈述道:“这是林妈的爱心。”

拿“爱心”这两字来兜她,高招呀,要是不接受林妈的好意就准备良心不安了,亢袭天好本事,拿这高帽压得她违抗不得。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三天来不断的食补,她真会成为大胖子的。

这妮子瘦是有道理。

“我喂你。”俊美的脸孔大刺刺地映现在她瞳眸内,告诉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喂我?哦,不必麻烦你,我自己来。对了,你不是有事要忙,快去,快去,不必陪我。”先把他骗出去再说。

他不动如山,精锐如鹰的眼睛冷冷钉住她,宣告她的算计又成一场空。

“好啦!”只好投降喽,不然能怎么办。

亢袭天伴在她身畔坐下,静静凝睇她一口一口的吞咽。这满脑子鬼灵精怪的小妮子,只要稍微放松些,就净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教人闪神不得。

即使他对女色并不特别有心,却不表示他身边没有围绕莺莺燕燕,各色美女他阅赏过无数,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撩动他的心思,让他正眼以对。唯独她,慧黠至极,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以激怒他为己任、还老做些令他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感动的奇事。有这种女孩伴在身旁,可以预见未来不会太过寂寞。

“把牛奶喝下。”好不容易吃完一盘,亢袭天分秒不差的又递上饮料。

违拗人家的好意实在大没礼貌了;呵,这么想是给自己面子,真正的理由是她根本没有自主的权利。

电话内线的红灯突然闪烁亮起,好不容易有分心的机会,舞蝶不顾亢袭天的皱眉,用没受伤的手抓起电话。

“我是……什么?”对方不晓得说了些什么,只见她俏脸愈来愈惨白,到最后甚至整个人都僵住在原地。

“怎么回事?”亢袭天忙接过电话,可惜那端线路已断。

舞蝶又突然跳起来,脱口而出冒出一句话。“我要回云空去。”

“回云空?”

“我的包包呢?”她完全乱了分寸的跳来跳去,又急又叫的。“糟糕,我把它塞到哪儿去了?包包呢?”

“你冷静一点。”

“算了,我不拿了。”舞蝶转身就往门外冲。

“等等。”亢袭天搂住她的腰,勾回她,小心翼翼地先检视她的伤口有没有问题,确定伤口没裂后,才安抚她道:“你别急,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快哭出来了。“我爹地他……我爹他失踪了。”

司寇班棘失踪?“刚才那通电话是怎么说的?”

“子健哥叫我赶快回云空处理。”她又跳起来。“不行,我真得回去了,你别拦我。”

“我没要拦你,我只是要你冷静下来。”他捧住她的脸,轻声的安慰她。“你先别紧张,司寇先生不是寻常人,并非那么容易可以扳倒。”

她望着他,还有一句话哽在喉咙不敢说出来——汤子健要她小心亢袭天。

对,没错,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不该再去怀疑亢袭天,不过,在未获得最新消息之前,她不能、也不敢妄动。

“让我先回去处理吧。”她央求。

“我跟你一块儿去云空!”

“但是……”

“没有讨价还价的空间。”

“少爷。”敲门声乍起,开门走进的是纪诺。他同样神色凝重,对亢袭天说道:“请你先到书房一趟。”

他点头,又对司寇舞蝶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回来,不准你妄动。”

“好。”她应允了他。直到亢袭天和纪诺出了房间后,她回头又开始搜寻自己的包包。找到了,抓了几张现金塞进口袋里,重重吸了口气沉淀下慌张的情绪,别慌,别慌呀。慢慢地,她步出房间,接着又成功的骗过守卫的盘问,舞蝶终于踏出了奉天苑的大门。

望着愈来愈远的人间天堂,她想,她会再回这里的……会的?应该会的。

她能笃定,但为什么又老觉得惴惴不安呢?

而胸臆间所凝聚的沈浓阴霾,更是逼得她直想流泪,真的好想哭喔。

从什么时间开始的?在不知不觉中,奉天苑的一砖一瓦竟然已经深深烙印在脑际里,才隔离一个多钟间,不舍就有如涛天巨浪般,强烈的汹涌而至,澎湃的狂击她的心间,犹有甚者,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孔,还总是不断在她眼前幻影出,在眷恋的同时她知道……完了,不用亲眼目睹,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出来,当亢袭天知道她不告而别时,一定是极端的忿怒,然后他身上将会逸散一枝枝的冷箭,扎得人哀叫不休,把一大堆人刺得个个抱头鼠窜逃命去。

对不起啊,守卫先生们,请你们得暂时忍耐被零下三十低温攻袭的不仁道(奇*书*网^.^整*理*提*供)待遇,不过等我返回奉天苑之后,一定会好好给你们赔个罪、行个礼,在此之前就麻烦你们先代我受过了。

外头的影物迅捷地从车尾后消逝,计程车飞快行驶着,百味杂陈的司寇舞蝶就带着浓浓的沉霾回到南投境内。

当抵达市区后,她旋即下车,找到电话亭拨电话回云空要他们派车子来接她;云空对外的防护措施虽然比不上奉天苑来得面面俱全,但同样也是属于涓滴不漏的,不相干的份子根本无法越雷池一步。

在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后,舞蝶找了个树荫躲避灼人的日头,上头天空阳光操烂,本该是美好的一天,但谁知最悲惨的消息却选择在今天降临,弄得她完全措手不及。


为什么?她不明白爹地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失踪?他从来就不是个冒失的人,依他的性子,每回在做下任何决定之前,一定会规划好最详细的计划与安排,即使不能面面俱到,但至少不会出现大纰漏,就譬如把她送到奉天苑这档子事情上,就显示他的高明。

她了解爹地的用心,因为她也打着相同的主意。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爹地的建议,一脚踩进“虎穴”里,除了想确定奉天苑是否真如外头所传闻的一般,其表相的正义都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法,暗地里奉天苑可是丧尽天良的——如果经过她的亲身验证后,答案并非不堪,那么她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对奉天苑展开祈求,她冀望奉天苑能助云空一臂之力,帮他们平和的解散云空。爹地是各种的可能性都考虑好了;就诚如亢袭天所说的一样,爹地并非寻常人,因为他有着智慧,也因这智慧,让爹地在某件事情上一直不敢莽撞行事、操之过急,而这所谓的某些事是指……

“小姐。”速度恁快,完全出乎她的预估外,一辆黑色的高级房车已然停在她面前,司机还替她开好车门准备迎接她,面对这样迅速的办事效率她原本该要高兴的,但,她反而更加担心。

舞蝶忙起身,无暇再细心思忖,立即钻进房车里头,车门关起,油门一踩,高级房车迅速往云空方向疾驰而去,当真连秒钟不浪费。

“有没有爹地的消息?”舞蝶一上车就忙不迭地询问开车的司机有无最新的情报。

“对不起,小姐,我不太清楚,麻烦你直接询问子健少爷好吗?”司机回答。

舞蝶噤了口,瞥了司机一眼后也不再多语,半敛的美眸凝聚更多的沉重,她不得不暗忖地想:等一下的面对面,会不会是真相大白揭露的时刻?

这段回家的路程一直让她坐立不安。

“小姐,到家了!”

“舞蝶。”车子才刚在大门口停妥,汤子健已经立在车门替她拉开车门迎出她。

司寇舞蝶一跨下车,同样捉紧时间就朝向汤子健急问:“子健哥,爹地呢?”

“你脚踝的伤势好些没有?”汤子健不答反问,双眼盯着她脚踝看。

司寇舞蝶倒抽一口气。

“已经痊愈了。”她真不懂?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只管她的脚伤。“子健哥,究竟发生事?你倒是快说呀!”

他笑笑,环住她的纤腰,转身往云空总部大门方向而去。“你别急,先进屋里去,我再慢慢告诉你。”

看他气定神闲,一副大事抵定的模样,司寇舞蝶不得不往好方向去请。

“是不是爹地平安无事回来了?”她问。

“没有。”

“没有?你还……”

“别生气,义父虽然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已经知道他的下落。”他悠然扶着她走了阶梯,口气带着一股稳操胜算的把握。“义父现在人很平安,只是行动上并不自由。”

迈出去的脚步硬生生给顿住!舞蝶抬起俏脸望着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行动不自由?”语气开始不稳。

汤子健双手一摊,回应道:“这么说吧,义父被人捉住,遭软禁当中。”

“软禁?”她满脸惊骇。“不可能,谁有本事捉住爹地?并且能够剥夺他的行动自由?谁?”

“你以为呢?”汤子健目光跟着沉下,紧紧瞅视她,眼眸里还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邪气。

心悸了!司寇舞蝶忽觉呼吸困难。“子健哥,你干么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他挑眉一笑,手指滑上她的粉颊,轻轻抚着她细致的肌肤,过分轻柔地说着:“看你,是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怎么猜的?”

汤子健的温柔却教舞蝶打从骨髓里散出透心凉来,疙瘩还隐隐地一颗颗蹦了出来。

“你跟我打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