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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动无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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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扣动无情心》    作者:连清


再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伏衣俯下脸庞堵住她的樱唇,以强悍的姿态吸吮著她的小嘴,几乎是蹂躏般地强吻著她的唇瓣。

“唔……不要……唔……”细致的脸蛋浮现强烈的痛楚,韩纱拚命挣扎著,在剧烈的推拒下,她背部的伤口因为摩擦而又裂了开来,血丝流出,沾湿了被子,艳红的色泽显得怵目惊心。

然而伏衣并未因此就停下掠夺,他依然强吻著她。

“好痛,好痛……”经过连番折腾,韩纱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反抗了,更惨的是她不仅背上好痛、嘴唇好痛,连脑子都昏昏沈沈了起来。

直到她体力丧尽,无法再动弹,伏衣才放过她的唇瓣。

“糟糕,伤口又裂开来了,怎麽办?看样子你可得在床上多躺几天,哪儿也去不了了。”轻悠的口吻夹杂著他的残忍,伏衣隐藏不住噬血的本性。

韩纱好生气、好生气,他怎麽可以蛮不讲理,怎麽可以……“你好……好过分,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怎麽可以……”她怒急攻心地开口叱责他。

“你怪我?”他不以为然地附在她的耳畔反驳道:“不能怪我,会受苦是因为你对我不忠心。”“我不忠?”她好委屈。“我没有对你不忠,我没有……呃!”

她差点昏了过去。

“无故决定离开,就是不忠!”

她虚弱地道:“可是我已经把命还给了你,根本就不相欠呐!”她替他挡刀,一命还一命,他怎麽可以不满足。

“我没有答应过要一笔勾消。”他邪恶地道。

“——”

“好了,乖,别再动离开的念头不就行了,好好养伤,别再胡思乱想。”他取过药来,孝心翼翼且动佗温柔地把药数在她受伤的嘴唇上,又翻过她身子,将药粉倒在裂开的伤口中。

原本僵硬的身子在他极为温柔的动作下渐渐松弛开来,满心满脑的愤懑也在他细心的呵护下而渐渐流失。

韩纱原本就是个很容易原谅别人的女孩,在他细心的抚触下,终於昏昏然地睡了去……暂时忘了先前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折磨,沈醉在梦乡中。

第四章

数个昼夜过去了,由於背伤,韩纱这些委来除了躺在床上以外哪儿也去不了。

不过日常起居有侍女在旁照料,倒也不会麻烦,而且十分奇怪地,这几日来,她一直听到绵延不绝的悦耳曲调,不知道是谁在弹筝?弹出来的音律十分的美妙,而且琴声是不分昼夜地传送出来,完全不间断地,但因为好听,再加上可以安稳人心,韩纱总是听著听著就睡著了。

背上的伤口好不容易在今天得以愈合,至於伏衣,那日过後她再也没有见到他,也不知他在忙什麽?

“我要下床。”韩纱起身,不能再躺下去,否则骨头会懒掉。

看顾她的侍女小圆立刻趋前扶她下床,并且再三打量她的脸色。“你确定自己的身子没问题了?”

“没问题。”她保证道。

小圆审视她红润的脸色,应该是无恙了,於是答应替她张罗衣衫,换上衣服。

“韩姑娘稍坐一下,我去叫人泡壶热茶进来。”

“不用了。”她不习惯被人服侍,连忙拒绝。“小圆,你不用招呼我,我只想到屋外走一走,可以吗?”

小圆紧睇著她,深怕一个眨眼,韩纱就会像烟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子有交代,只要是韩姑娘的吩咐小圆都得照办,唯一的例外就是:你不可以踏出别业的范围外。”她像在朗诵般地念出规矩,不过看得出来她很紧张,深怕有一丁点闪失,那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韩纱知道她的畏惧源於何处,也不想带给她麻烦。“你别怕我,我不会为难你的,我也不想害你被伏衣欺负呀!”

她大胆地批评主子,小圆只敢把嘴巴抿得紧紧,不敢作声。

“我想去琴房,你能带我去吗?”韩纱想瞧瞧这些天来是谁在抚筝?

“好吧!”小图照办,带著韩纱离开云楼,沿著坷惹靶校走过小楼与小楼间的拱门,朝著琴音所来的方向移步过去。

一路所见,净是雕梁画楝,韩纱边走也被屋宇的雄伟格局给震慑转。伏衣家大业大,不得了哪……两人走了好半晌,终於走到殿阁前。

大门是敞开著的,远远地便瞧见一名男子正在抚筝。韩纱好奇地愈走愈近,当走到门槛前,瞧见那位抚筝者的脸色十分的苍白难看,连嘴唇都泛出不正常的铁青色,再仔细一瞧,红色的血丝正不断地从他的唇角流下,连弹筝的手指也在流著血,把筝弦都染成鲜红色,不——不只如此,筝板上和地上都是一片一片的血渍。

“天!”韩纱大惊失色,撩起裙摆就要进屋瞧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韩姑娘——”小圆拦住她。“你别轻举妄动呀!”

“小圆,你没瞧见那位公子正在吐血吗?还有他的脸色好难看,明明就是受伤了。”地挣开小圆,疾步进房,但才跨过门槛,就见抚筝者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呕……”男人一吐血,筝结顿时断裂,他整颗头无力地趴在筝面上,嘴角仍然不断地流出血来。

“喂!”韩纱冲了进去,手足无措地顺拍他的背,著急问道:“你怎么啦?喂我去叫人,呀,你也在这里?”方才把全副注意力都投注在弹奏者身上,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伏衣也在常“快来帮帮忙呀,你没瞧见这位公子一直吐著血吗?”生命重要,她并没有想起先前与他的纠缠,急急唤他帮忙。

伏衣端坐著,眼皮一瞬也不瞬,对於这样的景况视若无睹,始终维持著淡然。

“你为什麽不来帮忙?”他安若泰山,不动不移,韩纱又气又急。“大夫在哪儿?!大夫——”

“姑、姑娘,你……呕……”弹筝者忽地抬首抓住韩纱。“你别、别管我……

别……呕——”

“你一直在吐血,我怎能不管你呢。”她看向伏衣,见他竟然还端起几上的茶杯闲适地凑在唇边饮啜。“你怎麽可以无动於衷?你怎麽可以?”这也太无情了。

“大胆!不许你对……对公子无礼。”受伤的男子居然还替伏衣训斥她。

“你替他说话?”韩纱糊涂又不解,为什麽有人会不顾自身的病体,替个无情的男子辩解。

“你、你不懂……是我犯了过错,是我办事不力,有负公子的期许,合该受此教训,呕——”

“你说受伤是应该的?”她不敢相信。

“没、没错。”

“纱儿,你可是亲耳听见的,他自愿承受这种责罚,还能怪我无情吗?”伏衣这才掀启嘴皮微笑反问她。

“是、是我的错,我没有完成任务……呕……”他再也支撑不住地从椅子上跌下,倒在地板上。

“喂?!”韩纱紧张地探著他的鼻息。“你没事吧?喂,你醒一醒——”

“他死不了的。”伏衣倏地拉起她,不让她靠近,然後唤进其他佣奴进来收拾残局。

“他真的不会死?”她看著不断吐血的男子被四名大汉抬出去。

“就算死了也是他的命。”

韩纱睦瞪他,好半晌後才能说出话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她气愤的模样好可爱。

她指著他叱道:“你根本不是以德服人,你的属下全是因为畏惧你、骇怕你,才不得不服从你。”

他扬起笑纹。

“说你傻,偶尔还挺灵光的。”伏衣当然知道手下为何会服膺他,还不是肇始於他强大的力量,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为求保命、生存,懂得选择最强的一方当依靠才是聪明人。

指著他的食指因为愤怒而颤抖著。“你好坏,你真的坏透了。”

他慢慢收起笑脸。“我不养废物。”

“可是他们会失败是因为你这个主人教导无方。”

“是我的错……”波涛汹涌的狂潮隐在犀利的冰眸中。

“是你的错。”她与他对峙。

“纱儿,你骂我,不怕我生气起来又※惩罚”你。”她打算再尝一次苦头?

“我不怕,随你惩罚。”

“你倒是挺倔强的。”

“我只是跟你讲道理。”她不畏不惧地道出心中想法。

“讲道理?”他轻轻嗤了声。“在我十岁过後,就没有人敢跟我讲道理。”他轻喃道,却清楚地告知这个绝对的事实。

“你觉得很威风吗?居然希望世间人都怕你?”这是哪门子的怪异思想?她摸不透,被人畏惧有什麽好得意的?他会、永远交不到知、心朋友。

他蓦地朝她丢出一抹善意的微笑。

“不过你除外,我倒※希望※你能接近我。”她胆敢排斥他,这可是有生以来的第一项新鲜事。“纱儿,你可愿意陪伴我?”在他软硬兼施的“制裁”下,这回她会同意了吧。

“不,我还是得走。”她却没有改变决定。

“你还是不愿改变、心意……”阴郁逐渐浮上眉宇间。“难道你不怕我再度翻脸?难道你想再尝一次被教训的滋味?”

“怕也要走,因为我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我找不著。”这个地方一点都不温暖,也不有趣,她只想回家跟村子里的朋友在一块儿,也要照顾阿婆。

他深深凝视著她。“我也不能成为你留下来的理由?”

“不能,我不会为你留下!”她跟他非亲非故,而且思想南辕北辙,怎麽相处呢?

“你确定?”他幽幽再问。

“确定,非常非常的确定。”她极为慎重地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