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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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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书籍名:《狂徒交易》    作者:连清




“那么邀君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不知道!”他答得干脆。

应有诺一噎,沈思半晌后,继而又问:“那么邀家现在情况如何?”

“邀新愿因为你那八千万的挹注,正兴高采烈地忙着重整摇摇欲坠的公司,邀君宠除了上课以外,回家后就没见她外出过,至于那个衣铃,固定一天在舞蹈班上课,感觉这一家三口的生活都很正常,并没有奇怪的地方,更没有你形容的老头在邀家出入过。”

应有诺绝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老东西没出现是知难而退了?还是他们另有安排?”

“我无法给你答案。”唐世诚不做无根据的臆测。

“那么就去帮我查查答案。”

“需要这般在乎吗?”唐世诚不解。“其实那个老头跟我们毫无关系,查他并无意义。”

“怎会没意义?”一来应有诺可不容许自己陷入迷团之中,二来……“我不想让那八千万连一个子儿都拿不回。”他的代价还没回收呢,况且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邀家没资格逃过这笔交易。

看他坚持,唐世诚也只好遵命接受。“好吧!我只好费点心,帮这忙,不过你要安排假期给我,这是交换条件。”

应有诺点头。“OK成交!”

流了一身的汗水,可是感觉舒畅极了,衣铃抓来大毛巾拭掉脸上、手臂的汗渍,又跑进更衣室里换掉黑色的舞蹈服,都九点钟,得快点回家。

“走啦,下礼拜见!”衣铃一边按着下楼的电梯键,一边跟一块学舞的同学们挥手道别。

“拜拜。”

当!

她很快地走进电梯,按键下楼,待电梯门关上又开启时,她已抵达一楼。衣铃先是蹦蹦跳跳地跑往点心店去买了几样小吃,接着又往公车站牌跑去,得快些回家看看干爹是不是真的有吃晚餐,而不是用话来唬弄她。君宠这段日子忙着课业,总是很晚才回到家,照顾老爸的工作就先交由她接手,而她实在不相信干爹会在没人监督的情况放下工作,先填饱自己的肚皮;她太清楚老爸专注于公事上时的那股狂热,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衣铃小姐。”

不期然地,她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衣铃脚跟一顿,回过头去,十步远的前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挺拔高直的身材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样子很斯文,年龄看来不大,却散发一股成熟男子的担当。

“你是谁哪?我应该不认识你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衣铃霹雳啪啦就直接询问这陌生人,即使这男子外表不像坏人,不过──人是不可以貌相的。

“敝姓唐,唐世诚,任职于应氏财团,是应总裁的特别助理。”他先清楚地介绍自己的身分,然后再走近她。

“哦,你是那个应帅哥的助理。”她突然莞尔一笑,因为她发觉一件很有趣的事。

“喂,你也长得不错耶,怎么?你家总裁应征部属,都要经过特别筛选吗?脸皮一定要好看。”

唐世诚哭笑不得,这丫头的直率与天真的确没有悖离调查报告上的记载,是满讨喜的,可怜他为了调查邀君宠,不得不暂时利用这俏丫头的天真善良──呃,罪过、罪过,上帝可别罚他哪。

“谢谢你的赞美,不过,应总裁选择人才通常是看内涵而非表相。”

“是吗?”这话值得商榷,那天宴请应有诺时,他那一对眼珠子就只投注在君宠身上,移也不移一下,证明他是好色的。“随便吧,反正那也不关我的事,喂,唐先生,找我做什么?我很忙,没空跟你打屁。”

“我有事,送你回去,路上再跟你谈。”

她戒备地退一步。“谢谢,我们不到这种交情,我自个儿坐公车回家就行。”

“我像坏人?”唐世诚看出她的警戒。

嘿、嘿──衣铃耸肩,干脆回道:“坏字是不会写在脸上的,我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好吧,既然你怕,那我也不勉强,我就在这里跟你直说。”唐世诚看着她的俏脸,问道:“你自六岁起就被邀新愿收养进邀家对不对?”

“很奇怪吗?”她鬼鬼地吐吐粉红小舌。“唐先生,你特地跑这一趟,该不是想告诉我,你找到我父母亲的下落吧。”

“当然不是!我并没有接受你的委托,就没有寻人的义务。”

这什么话?难不成只要接受委托,他就有能力找到──咦,怪臭屁的哟。

应氏财团上至领导、下至部属,个个都自傲极了。

“那你找我干什么?”衣铃打量他,其实这叫唐世诚的,感觉还算顺眼,所以她还愿意站在这里跟他谈话。

唐世诚欣赏着她俏丽的脸蛋,这小妮子气息纯真,相当惹人喜爱。

“我来找你,是想确定你与邀君宠之间的关系。”他很轻柔地说,希望不会吓到她。

“我跟君宠?”这倒怪了,她不明白。

他继续说:“虽然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听说你们的感情比亲姊妹还要融洽几分,真有这回事吗?”

“我们的确很好。”噢,明白了,大概是这个职员想拍老板马屁,故意来套话想拿去邀功的吧!

“你很了解她?”

“是明白个七八分。”衣铃不着边际地响应,因为她没必要顺人心愿。

“那么最近这阵子,君宠小姐她总是忙碌到凌晨三、四点才返回家门,你们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对这情况该心里有数吧。”

“是知道。”

“如此……你和邀先生没什么话说?”

“说什么?”


“她三更半夜跟个老先生在饭店进进出出,对这种情形,你们可以不在意?”

她呼吸漏掉一拍!不过隐藏得极好。

“君宠又不是小孩儿,她可以对自己行为负责。”刚刚唐世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不是个孩子,也才十八年华,而你居然能够如此放心,哦──”唐世诚故意把声音拉得长长的,颇含深意地讥讽道:“难不成她的行为是经过你们的默许。”

她圆眼一睁,一串骂人的话眼看就要喷出嘴,不过理智硬是压下她的焦躁,倒憋得她龇牙咧嘴。

“不管我们是怎么想、怎么默许,也不关你们这些外人的事吧,如果你只想就这件事问我看法,很抱歉,没感觉。”

他们邀家的事自会关起门来解决,不劳外人看戏。

他弄错了,衣铃即使天真,却不笨,不像他所以为的好套话。“我没有恶意,这些疑问纯粹是出于关心,你明白应先生已经答应要协助邀老先生度过难关,所以君宠小姐可千万别做出胡涂事才好。”

“你别把君宠形容得好象在卖身。”衣铃怒气快炸开来了。

他也同意地点头。“应先生当然也不希望会有这种事发生,好啦,就如此,打扰你,再见!”

衣铃咬牙切齿地看他隐没在黑暗里,好一会儿后心里才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君宠到底做了些什么?怎么这个唐世诚说她三更半夜跟个老先生在饭店进出……

妈呀!不会吧,可别把她吓出心脏病来,快回家查个究竟才好。

俏丽的身子忙飞回家去探答案。

虽然他要唐世诚替他追查线索,不过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等到厘清所有关键后才行动,他可笑的按捺不住焦躁的心绪!

黑晦里,围墙边,应有诺靠着墙,如尊雕像般地倚站在原地,袅袅烟雾遮掩住他的五官,隐去他的表情,闲适的姿态虽然轻松,不过阴悍的气息却不断逸出,一旦等待的猎物出现,他将发挥掠夺的本事。

而他的猎物邀君宠──自从目送她饭店到现在凌晨两点钟,足足八个小时耗去了,不过──他一点都没有撤退的打算。

从他懂人事开始,来来去去的女人几乎全是一个样,倒还没一个女人能获此殊荣,得到他深切的关注,虽然来得这么突然,不过勃勃的征服却随着时间的拉长而益发强烈。

一步一步地引起他啃噬的兴趣。

来吧,有趣的猎捕即将开始,他迫不及待想撕开邀君宠的保护面具,瞧瞧她面具下的真实风貌。

邀君宠缓步从饭店门口出来,弯进巷子里,白天的街道喧嚣繁华,到深夜时分却显寂寥,虽然偶尔会有呼啸而过的引擎声,依旧破坏不了这片静谧的天地。

她走着,脚步蓦然一顿,远处一小点的红光、一团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形,就这么渗进她的瞳孔内,距离虽远,她却笃定地明白那人影的身分──应有诺,一个自负的男子,是的!她不该怀疑他的固执──一个只想玩征服游戏的男人。

她就静静站着,不动不移,望着那条修长的身躯一步一步靠向自己,平静的表情没有任何起伏。

“应酬完了?”应有诺熄掉手中的烟,似乎很了解地先开口,复又绽出一抹笑,淡淡的起伏夹杂最危险的讯号。“老东西呢?怎么没有陪你出来、送你回家?”

“怕体力不堪负荷。”这无聊男子既然喜爱偏想,成全他又何妨。

他挑眉,倒未出现愤然情绪,只是问:“累了吧?这么辛苦的付出,我很好奇你到底得到多少代价?”

“不劳费心。”她回得好冷淡。

“怎能不费心呢,你可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受不得委屈,也不该让人低估了价值。”

“宝贝?”她无法控制涌上的奚落,问道:“我又价值多少?”

“我用八千万买下你,忘了?”

邀君宠不禁鄙夷的嗤声。“应先生你好象一直弄不清楚一件事,你、并不是我邀家的恩人,你更没有花钱买下任何东西,所有的付出全是来自你自身的同意,我们之间并没有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