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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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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书籍名:《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作者:多人




掌柜一听提到寇准,当时就站起来啦:“客爷,我跟您说吧!现在这大宋朝所有当官的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县太爷的。这个知县,可以说百里不挑一,不,千里不挑一,不,一万个里头也挑不出一个来!干脆说吧!就是没有!”

崔文说:“你们县令怎么这么好?”

“好就是好啊!人家做官,不贪不搂,为民做主啊!看看现在大宋朝这官们,哪个不是前边端着铲子后便拉着耙子——连抢带划拉。人家寇大人就不是这样,在我们这个穷地方,三年一任,连任九年,任期一到,百姓就留,不让走,连着留了三回,不然的话,人家早就高升啦!霞谷县让他治理的庶民安居,商贾乐业,衙门口里连打官司的都没有,大街上狗打架都有人管。”

崔文连连点头说:“我听说你们这位寇大人不是审过葫芦,问过黄瓜吗?”

“对呀!有这么回事。”

崔文说:“葫芦、黄瓜无知无言,如何审法?如何问法呢?”

掌柜的说:“是这么回事:我们这城北有个宋庄。有个姑娘啊,夏天在她的院里葫芦架底下睡觉,家里人都下地干活去啦,来了个坏小子,对姑娘要强行非礼,姑娘不答应,俩人就撕吧起来啦!姑娘把那坏小伙子的脸给抓破了一块,那坏小子一失手把姑娘给打死啦,他一看人死啦,吓跑啦!姑娘的父母回家见女儿死啦,就告到了县衙。寇大人亲自到他家查看现场,发现姑娘的手指盖里有一小块肉皮儿,寇大人把这一小块肉皮儿用纸就给包起来啦!寇大人说:‘这个事是在葫芦架底下发生的,那葫芦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明天在你们村头的庙里审葫芦,让大家都来听堂。’到了第二天,那大庙里老早就人满为患了,谁都想看看怎么审葫芦。人到齐了之后,寇大人就把葫芦摆到桌子上啦,他手指着呼噜说:‘葫芦啊!葫芦,有人在你跟前行凶杀人,你为什么不管?你为什么不说?今天如要包庇凶手,本县一定要打你四十大板!’他说完话凑到葫芦跟前仔细听了听,然后说:‘好了,葫芦告诉我了,凶手就在跟前,谁也别走啦!’于是寇大人让差役把住大庙的门,他自己搬把椅子在庙门口一坐,让看热闹的一个一个地在他面前走过去。走着走着,寇大人发现一个年轻的,神色慌张,举止忙乱,且脸上还破了一块,寇大人就把他拦住了,他从纸包里把那块肉皮儿拿出来往他脸上一对,形状像似,大小正好。寇大人说:‘好了,今天就审你。’当场一问,果然这小伙子就是凶手。所以大伙就传开了,说寇大人会审葫芦。”

“噢!”崔文听完连连点头,暗想,这个寇准倒是有点智谋,接着又问,“那么,他是怎么问的黄瓜呢?”

掌柜的眉飞色舞地说:“要提问黄瓜呀,那更有意思啦!”刚说到这儿,张速从外边进来了:“大人,真巧,寇准已被找回来了,现在店门之外,等候迎接您哪!”

崔文一听,说:“好吧,先让他进来见我。”

“是。”



第002回  豆腐席钦差不解县令穷  万民宴大人方悟清官富



在店房中,崔文一声传唤,不多时,刘迟从外边领进一人。崔文见此人年近四十,中等身材,四方脸,两道长眉,眉梢微挑:一双阔目,目光有神,鼻直口正,三绺短须,面容上略显清瘦,眉宇间正气凛然。头戴乌纱,纱帽上顶着乡间的尘土;身穿官袍,袍服上补着褪色的补丁。脚下穿的这双鞋,前边打着包头儿,后边钉着后掌儿,走进屋来,恭敬而立。崔文心想,这就是寇县令吗?穿戴可够寒酸的。

张速在一旁介绍说:“寇准哪,这就是奉旨钦差大人,内宫总管千岁爷,官讳崔文。”

寇准急忙撩袍跪拜:“卑职霞谷县令寇准寇平仲与钦差大人见礼。有失远迎,望乞恕罪。”

崔文听寇准说话这口音,是山西和陕西两合一的一种混杂味儿。说道:“免礼,免礼。寇准哪,咱家今奉圣上旨意,来到这里,你准备在什么地方接旨啊?大车店里可不是接旨之处。”

寇准忙说:“钦差大人,卑职巡查未归,不知大人住在这里,我看还是再劳大驾移住到我的县衙之内吧!那里有几间闲房,虽不高雅,但也清静。至于圣旨到此,依卑职之见,还是到县衙大堂宣读,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崔文心想,这地方不能久住,我也别搬家啦!看寇准这身穿戴,这官儿也够穷的,他那衙门口的房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崔文说:“寇准哪!别的甭说啦!先到你的县衙接圣旨吧!”

“是,大人请。”寇准转身往外走,崔文随后跟着。来到这大车店的门口一瞧,外边放着一乘轿子,轿子旁边站着几名差役。崔文心想,这一定是寇准的轿。仔细一看,也是一个历尽沧桑的物什,顶子上补着颜色不同的补丁,早补的晒少色啦,刚补的色还新鲜;轿身子原色什么样已经看不出来啦,现在看是灰不灰、黄不黄、紫不紫、绿不绿这么一种综合色。轿杆共分四头,有一头已经断了,对上茬儿拿麻绳又绑上的。轿帘挑起,好像在那恭候主人。

寇准转身拱手:“钦差大人,请您上轿。”崔文心想,让我坐这个轿啊!轿杆是接茬的,我这大块儿要上去之后,走半道上一颤悠,咔吧拉叉!轿杆一折,还不得把我从轿里给倒出来呀!行啦!平安为要:“寇准哪!我要坐轿,你怎么办哪?”

寇准说:“大人坐轿,卑职步行。”

崔文说:“贵县令步行,我与心不忍哪!”

寇准说:“大人不知,卑职在此为官,很少坐轿,此处山高路险,我多用步行,腿脚早都练出来啦!”

崔文心想,我出东京走了一路,还没有一个不爱坐轿的县令呢!这个寇准真有点怪。崔文说:“寇准哪,我看这样吧!你坐你的轿,我骑我的马,咱们各讨方便吧!”

寇准说:“那可慢待了大人。”

崔文说:“接旨要紧,快点吧!”

寇准说:“那可就屈尊大人了!”

当时,崔文带人役都上了马,寇准上了轿,一同来到县衙门。大堂上早已打扫干净,崔文到大堂正坐,说道:“寇准接旨。”寇准赶忙跪在堂前,只听崔文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命内宫总监崔文调霞谷县县令寇准来朝,赦赐重委。钦此,谢恩。”

寇准口呼万岁,行罢大礼,把圣旨供到大堂之上。

寇准说:“钦差大人,远路而来,鞍马劳累,且请到寒舍之中,卑职略备酒水几杯,叙谈叙谈吧!”

崔文心想,看寇准这寒酸相儿,也摆不出什么像样的酒席来,我去应付一下,赶快让他随我进京得啦。崔文只留下两个小太监,余者都告诉他们回大车店自个花钱吃去吧!

崔文带着两名小太监随寇准离开大堂,直奔后宅。寇宅就在县衙的后院,三间正房,一明两暗,外围夹的篱笆院儿。当中走路,两边是菜园子地。寇准在前边,边走边说:“大人,这就是卑职的寒舍。”

崔文跟寇准走进了上房屋,进了东里间一看,屋里靠墙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都是旧物。旁边一张床,床侧有一个书架,摆了不少书。迎门在墙上挂了一轴画,上面画着一个妇人正在那做针线活儿,一个小孩伏在桌子上,在一盏油灯下用心攻读。画的右上角,正楷写了一首诗:孤灯课读苦含辛,望儿修身为万民,勤俭家风慈母训,他年富贵莫忘贫。

崔文看完之后,站在这里品味了一会儿诗意,说:“寇准哪!这画和诗是哪位的大作呀?”

寇准说:“大人,画上的小孩就是我,另一个乃是家母,这是我幼时课读的情景。诗乃是当时家母所作,如今她老人家已不在世,故书画高悬,严训不忘。”

崔文点了点头:“看来,令堂是一位贤母,贵县也是一名孝子。”

寇准说:“不敢当,大人请坐。”说着话,用袍袖掸了掸椅子上的浮图,这椅子座有个地方拔卯了,正把寇准这袖子挤住,寇准这袖口儿也糟了,“哧啦”一声,把袖子给扯开了一个大口子,没全扯开,还有一半连着,寇准一瞧笑了,自言自语地说:“别难舍难离的啦,分开吧!”用手一扯,整个袖头全下来了,扔啦!

崔文坐下之后,寇准冲外边喊道:“寇安啊!寇安!”随着一声答应走进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这是寇准的书童。寇安说:“大人,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去,搬个凳子来。”“是。”寇安由外边搬进来一个长条板凳,寇准让二位小太监也坐下,然后向寇安说:“夫人活干完了吗?你去告诉她,就说客人来了。”

寇安说:“大人,刚才我看还差一点,那豆腐就压完啦!我去催一催。”转身出去啦。

崔文一听,县官请客,还得官太太压豆腐啊!这可太难啦。

寇准说:“大人,先做,我去给您炒菜。”

崔文暗想,嘿!县太爷自个下厨房,长见识。

寇准出去之后,俩小太监互相看了一眼,吐了一下舌头。崔文冲他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少说闲话。”

时间不大,寇安先进屋内摆上一个小酒坛,放好几个酒盅还有筷子,随后寇准拿着两个咸鸭蛋进来了:“大人,这咸鸭蛋就剩两个了,干脆你一个我一个吧!”

俩小太监在旁边心想:对,你俩一人一个,我俩在旁边看着。

寇准拿一个大个的鸭蛋说:“这个给大人你……”说着啪的一声先磕开了,一瞧:“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