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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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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书籍名:《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作者:多人




写好了这篇奏章,交王太监直接送到内宫面呈真宗皇帝。赵恒一看这封信,琢磨了半天,别的好办,这发配带家眷可没有先例,不过这个家眷不是一般的人,是柴郡主,郡主的父亲与真宗的亲伯父宋太祖是盟兄弟,再加上八王这封信里字里行间流露出了一股怒气,看样子要不准本,他能拿着洼面金锏找我来,真要找来,还是个麻烦。咳!无关大局。就这么样吧!真宗皇帝提笔,御批了几个字,准了八王的奏章,并命内恃转到御史台,让照旨行事。

这边八王为杨延昭发配的事费心思,兵部司马王强也在为杨延昭动脑筋,这两天,王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想什幺?怎么样害杨延昭。萧太后屡有密诏示下,要他想办法陷害杨元帅,谢金吾一案原想可使延昭一死,没想到被孟、焦二人一闹,使杨延昭得免了死罪。王强想,杨延昭充军云南,这又是一个好机会,因而他心生一计,进行了一番巧妙的布置……

转眼间,登程日期已到,杨延昭从三法司被提出来之后,身着罪衣,手带刑具,有八名解差押送,其中有两个解差头儿,一个叫王麟,一个叫王凤,这俩人是哥俩。真不愧是哥俩,二位长的一个模样儿,全都是:连鬓胡子四方脸,板刷眉毛蛤蟆限,巴斗脯袋脖子短,判官胸脯肚子腆。瞅着不是善茬儿。但这两个对杨延昭十分客气。

王麟、王凤等八名解差都牵着马,押着杨延昭来到天波杨府,等候接柴郡主一起登程。

杨府门外,如今拉倒的牌坊等初,都已竖起、修复,这是皇帝最近派人来干的。事儿也闹大啦,他也想起修牌坊来啦!当初他要是解决了呢,这矛盾还不至于激化。现在杨府门口这停着一辆平民百姓们乘坐的花轱辘轿车,铁皮挂圈,蓝布篷罩,黄色甯布,粉色车帘,这是柴郡主自己要的这么一辆车,她要乘坐这辆车陪杨延昭一同去待云南。

王麟、王凤满面堆笑对杨延昭说:“六爷,您不知道,我们哥俩是天生的软心肠,别看在衙门口里当差,见不得这披枷戴锁蒙难受罪的。尤其是您,您是什么人哪,我们是什幺人哪!您现在是犯了罪了,不然的话,我们这样儿的想见您都见不着,今儿个能跟您一块搭伴儿去云南,这得说是我们家的祖上德行,后半辈儿我可跟人有说嘴的啦!我和杨六爷一块去过云南,他们听着都得眼红。没别的,现在到了您的家啦!您到里边去告别告别,此去云南山高路远,万里迢迢,又不知何年何月相见,有话您就多说会儿吧!我们在外边等着您。”

延昭闻听二位差解是一片善意,忙说:“多谢二位关照,延昭拜别家母,立即登程。”

杨延昭到杨府之中见到了老母余太君以及众位寡妇太太。此时柴郡主已把应用之物收抬妥当,准备特领二公子宗勉一同上路,留宗保在家恃奉祖母。众位孀居夫人拉着柴郡主的手淌着泪水,道不完离情别意,说不完的牵挂之词……老太君是一个刚强的性格,她的生,遭遇了多少次生离死别之苦,经受了多少次意想不到的打击,都能紧咬牙关,泰然处之,然而今天眼见着这沙里澄金的六儿即将携眷远去,且又归期难卜,不免泪水盈眶,心乱如麻,但她还是强作镇静,忍痛在心中,对延昭及郡主和宗勉千嘱咐,万叮咛,让他们路上保重,处处谨慎,等到刑满归来,好合家团聚……

正在互相道别之际,南清宫的王太监来到天波府,送来了八王亲笔书信一封,交给了郡主。王太监说:    “王爷听说,云南王性情暴躁,对配军多用苦刑,故此御笔亲书一信,托他美照一二,有了这个信,我想那云南王对六爷就得另眼看待啦!王爷身染贵恙,不能亲日送行,让我来转致问候。”

郡主把信带好,心中十分感激,延昭更是感恩戴德,告知王太监回府给八王请安,愿王爷贵体早日康复。

杨延昭与郡主告别了众人,又嘱咐宗保在祖母面前好好尽孝,……出了天波府,众人又送到府外,郡主与宗勉上车,有人把延昭的枪、马拴在车后,马上驮着盔甲包。延昭与解差一同登程上路,天波府前洒泪告别。



出了东京城门,行到十里长亭时,又有人给延昭饯行,这都是朝廷中的文武官员,其中包括双天官寇准,众人置酒,由寇准代敬三杯。寇准举杯说道:“延昭,头杯酒,愿你一路顺风,快快到达;二杯酒,愿你一路顺风,快快回来,三杯酒,愿你回京之后,快快复职。我这酒叫‘三快酒’。”

六郎接杯在手,一一饮尽,向众位官员再三道谢……长亭饯别之后,继续上路。

因是远途发配,解差们与杨延昭都乘骑坐马,时乃秋末,黄叶凋零,枫林尽染,苍山茫茫,金风瑟瑟,延昭见景伤情,无限怅然……

行到离东京已有百里之遥,忽听前面一片松林之中传出三声锣响,锣声未尽,从林中拥出一百多人,各都骑着马,手执刀矛兵器,寒光灼灼,红缨闪闪,他们纵马上前,把延昭等人围在当中。

王麟、王凤二人一看,大为震惊,心想,这帮人是干什么的呢?说他们是强盗,却都穿着宋军的衣装,说是宋军,拦挡我们又是为的什么?也许是地方宋军在此盘查过往行人,那倒不要紧,我有公文在身。想到这里,他伸手要掏公文,未等掏出,只见在这帮人中,闪出两匹马来,马上端坐二人,一个黑脸,一个红脸,红脸的脑门上长有一块葫芦形的红痣,二人后头跟着一位不骑马的步将,长的黑不溜丘,肩扛一条大铁铲,正是孟良、焦赞和杨兴。

孟良在马上一横车轮大斧问道:“谁是解差头儿?请过来。”

王氏弟兄一听,这是冲我们来的,先问解差头儿嘛!他们找我们有什么事儿呢?再看看孟良那张脸,象严霜打生铁——又冷又硬,两个人心里直犯嘀咕,但不管如何也得答话,二人带马上前说道:“我们俩是解差头儿,您是干什么的?”

“我呀!我是杀解差头儿的!”

二位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汉,您怎会无缘无故地杀解差头呢!我想……”

没等他杷话说完,孟良说:“来呀,把逸几个解差全给我绑上。”

旁边过来几名军卒拿绳子要绑,杨兴在一旁扛着铁铲说:“绑什么,干脆都把他们拍死得啦I那就省事啦!”

孟良说:“别,老九,他们的死活得问问六哥再说,这回可别随便杀人,先绑上。”

不大会工夫全绑上啦!几位解差一看,这回我们要够呛,十有八九要丧身此处。焦赞大声问道:“刑具钥匙在谁手里?快把刑具打开!”


王凤赶紧说:    “在小人这里,绑若没法拿,您自己来掏。”

焦赞命人拿出来钥匙,给延昭打开手铐。然后以孟良为首三人一齐在延昭马前跪倒。孟良说:    “六哥,您受苦了,孟良闯的祸,让六哥受罪,兄弟我心里过意不去。”焦赞说:“我心里难受。对不起六哥。”

杨延昭翻身下马,伸手把三人一一搀起。说道:    “你们三人怎么来到这里?”

孟良说;“六哥,自东京分手之后,我心里总想着六哥的官司,天天羞人到东京城里探听询问,后来听说您发配云南,故此带领一部分弟兄在此等候,要与六哥相见。”

延昭说:“孟良,你那几千人马呃?”

“全在山那边驻扎,随时听候调遣。”

焦赞在一旁问道:    “六哥,轿车内是何人?”

延昭说:“是你六嫂和宗勉。”

孟良一听,颇为惊诧地说:“怎么,连嫂嫂和孩子都一块充军发配了嘛,待我去见礼。”

孟、焦二人来到轿车前面,双双给柴郡主见礼。杨兴随着在后边走过来说:    “孟葫芦,这车里是谁呀?”“车里是六嫂,你还不快些拜见。”

杨兴憨态可掬地走到轿车前说道:“哎呀,六嫂啊,你好?我是你九兄弟,杨九郎。大慨你不认识我,咱娘俩没见过面……”孟良在旁边“咣”!给他一脚:“怎么成娘俩啦?什幺辈儿?”

“嗯?啊!对啦!没算过帐来,那我们是什么俩呀?”

“叔嫂俩。”

“啊!对啦!咱叔嫂俩没见过面,今天见了,知道你够难受的,跟六哥上云南,一走多老远,这回就有了头啦!碰上我们哥们这就好啦!咱们不上云南啦,一会儿回天波杨府。”

郡主对这位自称杨九郎的铁铲将,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在此相遇,忙说道:“贤弟快快请起,我与郡马服刑途中,多谢贤弟来看望,亲勉快给叔叔们见礼。”

小宗勉聪明伶俐,机灵水灵外带透灵,他跳下车来,扑通跪在地下,说道:    “叔叔们,侄儿给您们磕头啦!”

杨兴嘿嘿地傻笑着说:    “宝贝儿,快起来,过年时候一块儿磕吧!”

孟良伸手把宗勉抱在怀里,端相着他的容貌说:“多好的孩子,也跟着千山万水地吃苦受罪,叔叔不是人,毛毛愣愣闯下大祸,害的你小小年纪也跟着充军发配,咳!打叔叔一巴掌吧,狠狠地打!”孟良说到这里,眼里含着泪水,焦赞说:“二哥,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儿,孩子,咱不能上云南。”

孟良此时放下宗勉转身对杨延昭说:“六哥,实不相蹒,今天我接您来啦!跟我走吧!”    延昭说:“你要接我上哪去?”

“瞎!天底下,地上头,东西南北都有道儿,非得去云南吗?眼下咱有几千人马,拽一座高山,扯旗招兵,聚草屯粮,等到兵精粮足之时杀奔东京,推倒真宗皇帝,你就坐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