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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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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书籍名:《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作者:多人




第三船是王麟、王凤及另两名解差押解着杨延昭走上船来。两位艄公一看杨延昭带着手铐子,惊问道:    “哎哟,这怎么还有罪犯哪?犯的什么罪呀?”

王麟说:“别多问,你就摆你的船吧!”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来:    “给你,这是这一船的船钱。”

艄公接过钱来说:“客爷,这回不是五两啦,您还得再给五两,十两啦。”

王凤把眼一瞪说:    “他妈的,怎么到我这又涨价啦?”

“您不知道,这是咱们这立的规矩,凡是有发配的罪犯过河,都得加倍,为什么哪?因为有的发配的罪犯上船之后,到了河当间,想死的想跑的都往河里跳、到那时候我们还得帮着捞,忙活一大气,那些解差们拍拍屁股就走了,连个谢字都没有。所以后来我们就改章程啦!配军过河得加收下河捞人的工夫钱。”

王麟说:    “假如我们这罪犯不跳河,不用你帮忙呢?”

“那不要紧哪!到对岸把钱再退给您。”

“好,那就再给你五两。”王麟又给了艄公五两:“上船吧!”

六郎随王麟、王风等四人走上船来,这阵隔河往对岸遥望,见柴郡主与另儿名解差正往这边眺望,王凤向对岸摆手示意,让他们不要等,快点走。

上船之后,王麟满面堆笑说:    “六爷,您戴着刑具,坐船不太方便,但又不能打开,您多担持着吧!”

杨延昭说:    “犯罪之身,无所妄求。一路的关照,已是感恩戴德了。”

“看您把话说哪去了,这是小的们应该应份的,船家,快摆船。”

“是。”两位艄公撑舟离岸,摇桨荡被往对岸摆去……

这只船走到河当心的时候,王麟、王凤说:“船家,等会儿走,停一停。”

舶公停桨,船打盘旋:“客爷,有什幺事吗?”

“我们有点事要办,不用你们俩管。”说着话王麟、王凤两个人蹭的一下子,同时把腰刀拔出来了,另外两个解差也抽刀在手,四把刀把六郎围在当中。

两位艄公也给吓傻啦:“唉,几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王麟、王凤这阵一反往常的那种和气面孔,两道眉毛一皱——一高一低,眉头上拧了个斜角的疙瘩,眼睛瞪的差一点儿就在眼睚子里出来了,正所谓凶相毕露,原形再现,冲着艄公说:    “你们别管,没你们的事,我们是东京汴梁三法司的解差,征此奉行公事,不准你们多言!”

杨延昭一见此神情况说:    “二位解差,抽出兵器,这是何意?”

王麟狞笑了两声说:“杨延昭,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实说了吧!我们俩奉了三法司正堂杜大人杜炳的命令……”其实他俩是奉的王强的命令,但王强告诉他们要这么说,给杜炳先安上。“我们俩奉了杜大人的命令,要把你杀死在充军的途中,杀死你之后回来京交差,杀不死你我们俩都有罪名,这一路之上,我们思前想后,总找不着个台适的地方,最后给郡马你选了个干净风凉的所在——船上。今天你死之后,我们把你的尸体往河里一推,来个水葬。你看如何?”

杨延昭听至此处,如梦方醒,说道:    “二位,我是发配云南的罪犯。  三法司审理定案,当今圣上御笔钦批,你们把我杀死在途中,回去如何交差呢?你们暗杀配军,须知也是违反国法王章。”

“杨延昭,你就放心吧!既然能杀你,就能有办法交差,编个什幺理由都可以复命,说你得急病死啦!说你过河的时候跳水里自杀啦!怎么都行,反正这些事儿您就不用操心了。”

杨延昭说:“解差,我与你等远日无冤,近日无怨,你们因何以仇人相待?”

“杨延昭,咱们之间是无仇无恨,可我们自东京一出来,我们的家眷就都被看住了。杀不了你,我们的妻儿老小就得给安上罪名,全活不了;杀了你,不但家小得活,我们还能受赏,叫你说,我们不杀你能行吗?这叫良心丧于逼迫,礼义失于无奈,没办法呀!”

杨延昭此时喟然叹息,看来我杨延昭虽然能统帅千军万马,但却看不透两三个小人;在这一点上我不如孟良、焦赞,他们早就说这斛差心怀叵测,怕要加害于我,今日果不出其所料。如争我已明白了,但是晚矣!延昭向解差说道:“解差,既然难免一死,可否叫我与我的妻于见上一面?”

“杨延昭,这可不行,说实在的,今天让柴郡主她们先过河,就是有意地让她瞧不见这件事,事后好搪塞她,现在她们已经先行一步走啦。不过这点你放心,柴郡主母子俩我们不能杀,得把她们送回去。杨延昭,话都跟你说清楚啦!你也是明白人,今天你就帮帮我们的忙,也不用动手啦,戴着手铐子你也不方便,你是大人物,死也得死一个端庄稳重,大大气气地,好不好,干脆,您就等我这一刀吧!”

此时扬延昭心中也在想,我要动手,他们四个人四口刀将我围住,况船上无地回旋,难能取胜,一旦落入水中,身有刑具也难免淹死,事到如今,只好坐以待毙。

正这工夫,那俩摆船的过来了:    “我说客爷,您们过河可没说在船上杀人哪!我们要知道您们要在船上杀人,多少钱也不能让你们上船.这不是胡来吗?我们船上最忌讳这个,你们杀了人,溅一下子血,这船我们就没法用啦!咱们商量商量,您上对岸上杀去行不?”

王麟说:    “不行,在船上杀人为的就是不留痕迹,至于说沾了你的船,那不要紧,我们多冶你银子也就是了。”

“您多给多少银子?”

“我给你够买一条新船的银子还不行吗?”

“噢,你想给我们买条新船哪,这个我们俩还做不了主,得问问我们的掌柜的。’

“你们掌柜的在哪?”

“就在这船仓里睡觉呢!”

王氏弟兄当时一惊,暗想,怎幺这船舱里还有人哪!好吧!让他也出来,今天连摆船的代掌柜的都得杀了,要不然会走漏风声:    “好吧,让你们掌柜的出来,问问他行不行?”


一位艄公站在船头向舱中喊道:“掌柜的,睡醒了吗?快出来吧!”

就听船舱扳一响,往上推开,从里边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边走边说:    “不行,在我的船上杀人给多少钱也不行!”

几个解差一看这掌柜的,只觉得左耳朵嗡右耳朵嗡,脖子后头冒凉风,腿肚子转筋直嘎嘣.心里直喊老祖宗………怎么吓成这样啦?因为几位解差一看这位掌柜的,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孟良。

孟良手中提着一把宽面儿厚背儿大护手盘儿薄刃儿的鬼头刀,在船上一站说:“免崽子们,现在怎么样?还往哪跑?”别看孟良是一个人,他们解差是四个人,这四个人看见孟良这一个人真好象兔子见了鹰,耗子见了猫,蝎虎子爬到花椒树上——爪儿都麻啦。

“哎呀!孟大爷,这是您的船哪!”

“船是我借的,你们几个小子打算怎么办吧?咱们是单打独斗,还是一窝儿上?”

这时只见那两位艄公不知在什么地方,各自都抽出一口刀来,死盯盯地瞅着四名解差。

达四位解差互相看了一眼,意恩是在互相征询怎么办?但同时也可以看出来,心里全都没了底,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两名解差深识水性,暗想碰上这位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别说我们四个,再加四个也休想得好,事到如今,还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吧!一个解差突然把刀往船板上一扔,翻身跳入水中,另一个一看,你会跑我也会跑,把刀一扔,转身一扑通——也下了河啦。

四个人跳河里俩去,船上只剩下王麟、王凤。这哥俩本来心里就害怕,四个人胆还不点儿,跳水里俩去,胆子立时小了一半儿,王麟心想,我也跑吧,刀一扔,眼一闭——扑通!跳河里啦!身子进水里之后,自己忽然想起:    “哎呀!我不会水!”都吓糊涂了。这位到水里是坛子凫——灌满了算,咕嘟…一会儿的工夫,肚子满啦,接着就沉下去了

孟良告诉那两个艄公:    “下去把那两小子,给我追回来。”两位艄公转身跳入水里。    孟良提着这把鬼头刀奔王凤而来:“小子,你是吃馄饨哪?还姓吃刀切面?”

王凤自觉着上下牙自由碰撞,哆哆嗦嗦地说;“什么叫馄饨、刀切面呢?”

孟良说:“吃馄饨我把你踢河里灌死,吃刀切面我一刀给你来个脖儿齐,随你挑。”

王凤闻听急忙把刀一扔,跪到船扳上说:    “孟大爷,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吃,只想求您留我一条活命。”

孟良伸手抓住他的脖领子往起一提,怒视着他那张吓得白纸似的脸说:    “你什么不想吃不要紧,今天我要看看你的心有多黑,是不是跟谢金吾一个色儿。”说着话他右手的刀尖直对着他的前胸,就要往里扎。王凤此时吓的真魂出窍,两腿如泥,用转音的嗓子喊道:    “六爷,郡马,您饶命啊!您给说句话吧!”

延昭在旁边说道:“孟良,且慢动手。”

“六哥,象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留他何用,这都是人间的祸害,我除了他也就得啦!”

杨延昭说:“孟良,他乃是国家解差,有公文在身,杀了解差,违犯大宋王法。”

孟良说:“得了吧六哥,他跟你不讲王法,你跟他还讲的什么王法。”

延昭说:“孟良贤弟。许他不仁,不许我们不义,君子当宽大为怀,看在我的面上把他饶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