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读窝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乐读窝 > 古典文学 > 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第184章

书籍名:《杨家将九代英雄传》    作者:多人




韩昌本打算败入营垒,闭门坚守,但大批败退的辽军与紧紧追赶的牛群已经混杂一起,拉不开距离,辽军逃命要紧,谁还能管关门,五百牤牛与大批宋军也冲入辽营之内。杨延昭纵马在前,枪挑马踏,杀的辽军将士抱头鼠蹿,董铁锤,宋铁棒混搅在牛群之中,飞舞链子锤,链子棒,打得辽军哭爹喊妈。

随着大批宋军的拥人辽营,辽营中更是一片混乱,帐篷倒塌,马槽翻滚,众辽军弃甲抛矛,叫苦不迭。

辽军马、步兵卒,死的死,伤的仿,散的散,降的降,一个五十万人马的大营,一场恶战,溃不成军。

韩昌与其子韩冷率领败残军卒约三千人马逃出来约有几十里路,看看后边已甩掉了追兵,在一个空旷的山谷地带查点残部。这些辽军一个个如丧家犬,漏网鱼,精神疲惫,四肢无力,脸也黄了,嘴唇也青了,眼睛也直啦!腿也哆嗉啦!唉声叹气,互相观望:“唉!大宋朝达叫什么招儿呢?摆兽阵。”

“什么兽阵?这就是牛阵。”

“不光是牛,你没看见还有老虎吗?长犄角的老虎,还有那两个大个子拿着链子锤、链子棒的,那也是人吗?人绝不舍有那么大的个子!”

“谁知道呢!”

辽军正在这瞎议论,山坡上有个放羊的,有两只羊一叫:“咩!”不少辽军撒腿就跑:“快跑!牛又来啦!”

韩昌气得大声喊道:“跑什么!都站住,你们看看那是牛吗?”

“啊?那怎么不是牛,头上有角……”

“你们不看看多大个儿吗?”

“是不是小牛?……噢!是羊啊!”辽兵们这才稳住神。现在这些辽兵都得了恐牛病了,真是谈牛色变,草木皆牛。

韩昌在马上心想,这个牲口贩子在哪里找来的这么一群牛呢?我让宋将宋军打败还情有可原,我让一群牛战败,怎么去向太后禀报?韩昌窝囊上火憋闷气,琢磨了半天,还得快走,败残之军要远离险地。

韩昌带残部正往前行,忽听耳畔边三声炮响,在山崖下,松林中,冲出来五千宋军,两杆大旗,迎风招展,旗上绣字,一个“焦”,一个“孟”。韩昌定睛一瞧,正是孟良,焦赞,韩昌心想怎么这些退隐的边关将,今天都出来了?难道说王强的密信不准?准与不准眼下冲杀逃命要紧。韩昌与韩冷父子二人一个端叉一个举锤奔孟、焦二人而来。

孟良手端车轮大斧说:“韩昌啊!好久不见啦!还认识你老舅吗?

焦赞说:    “快快下马磕仨头,叫三声孟二爷,焦三爷,叫动了我的恻隐之心,我一枪要你的狗命,如若不然,我把你零刀碎剐,磨面儿扬灰。”

此时韩昌知道,任何话都是多余的,金命水命得快快逃命。韩昌一叉刺向孟良,韩冷举锤直奔焦赞,兵器相碰当啷一响,二马错过之后,韩昌与韩冷父子二人头也不回竟直往前冲杀,宋军兵士上前阻拦,韩昌与韩冷以及其所率领的辽军,此时好象是惹急了的恶狗,中套的豺狼,拼着死地往外逃。

孟良一看韩昌率先逃跑,自思不易赶上,他摘下葫芦,边追边打开葫芦盖儿,向韩昌的队伍里胡乱打了几个火球,有的打在辽军的马后坐上,有的粘在辽军的后背上,也有的落在了地上。落在地上的不能起作用了,打在马上和身上的火球,随着他们往前奔跑带起来的风越着越旺,辽军有的惊慌失措栽落马下,被宋军赶上杀死,也有的烧焦了身子断了气儿,两手还紧抱着马脖子,让魂灵逃回幽州。



孟、焦二人追杀一阵,停住队伍。韩昌放开自己战马的最高速度跑了一大阵之后,见追兵远落,又重整队伍,查点一下人数.只剩一千五百人左右,韩昌叹息一声说:    “本帅自与宋交战以来,从未遭此惨败……”

话言未了,忽听得在两边山坡上三声炮响,又一部宋军从两山坡上的林中呼喊着冲杀而下,为首乃是一员女将,全副武装,英姿飒爽,跨下一匹胭脂马,手中使一条烟火棍,正是天波杨府的杨排风。韩昌一见排风,马上想起了当年平城之战时这位初被忽略的女将,她骁勇善战、打死打伤多名辽将的景况,如今事隔数载,这位的本领定然又有长进,如今她在胜时,我在倒运,她是行雨的蛟龙下山的虎,我是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战也无益,不如逃命。韩昌想到此,并不与排风交战,只带队伍夺路冲杀……

正冲杀时,忽听有一种特殊沙哑的声音喊说:“昌啊!面子事儿,你让我把你抓住得了,请了功,领了赏我分一半儿给你。”

韩昌一听,这是谁说话,顺声音一看,一人正立在他的马前不远处。此人身无盔甲,软衣短打,肩扛铁铲,胯下无马,黑不溜秋,半精半傻,敢和灶王,攀个哥俩。

韩昌认出来,正是铁铲将杨兴。韩昌想,这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败残之军遇劲敌。他刚要摆叉去刺,杨兴抢先一步喊声:“拍蒜瓣儿!”腾身跃起,大铁铲铺天盖地而下,韩昌忙用叉招架,紧接着往旁带马,他想策马选跑,杨兴好象看出了韩昌的用意,他把铁铲往地下一戳,撅起了小山头似的一铲土,朝着韩昌正脸一扬,喊声:“胡椒面儿!”

韩昌慌乱中没想到这土是招架不出去的,他用钢叉一划拉,一铲土来了个天女散花,一部分落入脖颈周围,一部分撤在脸上,还有极少的一部分,落在了韩昌的眼里,眼里不揉沙子,更何况一少部分土。韩昌自觉不好,忙带马,斜刺里逃命。后面其子韩冷与杨排风只打了三招两式也随其父败下。元帅败阵,士兵跟随,败残的辽兵也跟着狼狈不堪地逃跑……

杨排风与杨兴追杀一阵,见韩昌逃远,只好收兵。

韩昌逃到不见追兵,重新查点人数,巳不足千人。韩昌懊丧之余,又感谢自己这匹坐马,亏它四蹄飞快。不然也难免被擒。韩昌不敢停留,生怕再有伏兵,忙带残兵败将,灰溜溜、软塌塌,无精打采地向幽州败走……

这里韩昌败走,此时瀛州城里却是一番热闹景象。八王千岁与寇准、佘太君等人带领文武官员大开城门,摆队相迎,不但欢迎得胜的宋军,同时也欢迎得胜的“宋牛”。牛们在战场上乱撞了一通,虽然没有吃着什么,但它们也好象知道此番横冲直撞的伟大效果似的,一个个踌躇满志,鸣叫而归,牛甲上溅满了辽军的血迹,标志着浴血奋战的成就,角刀上飘摆着辽军的残衣,显示着出生入死的战果。宋军与“宋牛”列队人城,好不威武。


八王千岁传旨,每头牛发放五斤细点心,以示奖励。这一来瀛州城里点心铺的掌柜们又来了一笔好生意,至于牛是不是爱吃点心,如何吃法,大家去想吧。

为庆贺大败辽军全线胜利,八王千岁传旨,瀛州城内大排宴筵,为前敌将士庆功祝酒。与此同时,瀛州城中的百姓也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官、民同贺瀛州大捷。是夜。火树银花,鼓乐喧嚣,满营欢笑,满城欢腾。知州衙门的大客厅,灯火辉煌,杯觥交错,划奉行令,举筋称贺………



寇准代八王挨桌敬酒,当走到“任炳”这张桌时,见同桌者乃是岳胜、孟良、焦赞、杨兴、呼延丕显几人,寇准说:“任堂惠,今日这庆功酒,你一定要多喝,因为论起守瀛州、退辽兵来,你是首立大功。今天我与你行个酒令如何?”

延昭说:“不知寇大人要行什么酒令?又是如何行法?”

寇准说:“以往行争,是即席出句,有对有答,无令者罚酒,今天我与你行令,改个法子,我出令,你解令,我说出一个酒令,你能给我解说出来,便算你答出,你我便同时饮酒,解说不出来,罚酒三杯。”

孟良等人在旁一听都停箸不食,大瞪着两眼说:    “好,天官肚子里没杂草,净是灵芝宝,快说两句什么好词儿,咱们也跟着洗洗耳朵。”

廷昭不知寇准用意何在,说道:    “愿听天官的酒令。”

寇准说:  “你听着:‘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可知这是个什么令?”

延昭一听此令,心中为之一动,暗想,寇准拿出此令敬酒,莫非知道了我的底细。他看了看焦、孟、岳等人,意在探询他们是否向寇天官泄秘。焦、孟二人无动于衷,张着大嘴看着延昭如何回答。岳胜似有所思.端着杯在那里象品味什么东西。

延昭说:    “天官大人,您这不是一个酒令啊!这是一首古乐府诗,是一个兄弟友情的比喻。”

寇准说:“这个比喻写得好,李树代桃僵,士为知己亡,亡者已茫茫,生者亦惶惶!”

延昭听寇准这几句话,心里又是一惊,暗想,这分明是在旁敲侧击,投石问路,延昭假做不知说:“寇大人,这几句是什么意思?”

寇准说:    “什么意思,不能当众告知,且与我到偏厅相告。”说着话寇准拉着延昭离开席间,来到无人的侧厅落座。

寇准说:“杨延昭,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今天晚上这个庆功酒会上,你不说实话还要等到何时?”

廷昭说:“寇大人,你怎么叫我杨延昭啊?”

寇准说:“我告诉你,我跟你早就说过,蛮子蛮子你别闹,你的事情我知道。这话不是吓唬你,我早就知道延昭没死。我寇准审过葫芦,问过黄瓜,打过城隍,拷过土地,假扮‘阴曹’,夜审过潘洪,难道今天还要让我再审审你杨延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