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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儿五号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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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书籍名:《香奈儿五号的诱惑》    作者:叶芊芊


赵老夫人深明大义地:“我希望她China.像爱伶那般温柔娴淑,而不是家财万贯。”

赵君皓手抵住胸口,松了一口气似的。

“能让你寝食难安的女孩,一定很出色。”赵老夫人问:“告诉妈,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你们进展如何?谈论到婚嫁了吗?”

他极小心的说:“我们有一点小麻烦,想先听听妈的意见。”

“说。”赵老夫人已感觉到儿子言下之意——她是他们的麻烦。为什么?

“他有一个小孩。”

“离过婚?”

“不,是未婚生子。”

“阿皓——”赵老夫人的嘴唇和脸颊迅速失去了血色。

“妈,她有孩子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接受事实,希望妈也能接受我爱她的事实。”

“妈不是器量小,只是一时间没办法承受她的过去……不平凡。”

“还有件事,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她坚持得到你的谅解,才愿意和我结婚。”赵君皓牙一咬,豁出去了。“她进过少年观护所。”

“阿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不允许她,一名罪犯走进赵家。”

“妈,小的时候你常教导我们要有善心,要帮助困苦的人,为什么这些教诲只能口头说说,不能身体力行?”赵君皓说话过火地:“妈,你表里不一。”

赵老夫人怔了好一会儿,对于儿子的指责,除了痛心之外,还有伤心。

赵君皓自幼叛逆,最爱和凡事追求完美的赵老夫人唱反调,斗过无数次的嘴,却都没有像这一次如此两败俱伤。

“你很了解她吗?家庭?成长过程?犯什么样的错?”

这一长串的问话,像闪电迎面劈来,教他动弹不得。

“阿皓,刚才我是冲动了些,一听到她坐过牢就否定她,我承认我思想有偏差……但是,比起你对她一无所知就要娶她的鲁莽!我的错是小巫见大巫。我们母子之间,谁才是真正需要反省?”姜毕竟是老的辣。

“我。”他俯首认错。

女人是弱者,是吗?男人不竟然全输给男人,譬如光绪皇帝,恭亲王这两个位高权重的大男人,最后还不是死在慈禧小女子的手上。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有缘。”他有一搭没一搭地。

“她是不是欢场中的女子?”

“不是。”

赵老太太心急地说:“说清楚点。”

“时间很晚了,妈早点休息,我好累。”他霍然起身,回房像躲避空袭一样匆匆。

第七章

此刻,赵君皓的心情像一枝两头燃的蜡烛,赤红的火焰辣烫烫地从两边向他滚近,使他左右为难,然而两边却都不同情他,非要他做出选择,在亲情和爱情中。

他想找一个平衡点,因而夜晚睡不好。眉心被烦恼压出两条长长的细纹,早上起来对镜梳妆,觉得那两条皱纹就像母亲和爱人,也许,当他实在选不出来时,这是他唯一的选择,用这两条线的长度做宿命的安排。

在如此烦忧的节骨眼,两个女人的表现着实令他大吃一惊,她们是那么地水火不容,却在相同的默契,对他采取一致的态度——不干预。如果她们能说出非她不可的理由,他还好做决定,偏偏是无声的沉闷,反而让他无从选择。

因为睡眠不足,他的体力就靠食饭补充,所以,丰盛的午餐是必要的。

这天,他才刚在用汤,对座的视野被件灰尘扑扑的西服挡住,不需抬头看谁是不速之客,当看衣服,他就认出来了主人是谁——文涛。

文涛大摇大摆地:“我要分和他现在吃得一模一样的西餐。”

女服务生礼貌地:“先生,这边已有人了,那边有空桌子,请你移驾到那边。”

“他妈的,我高兴坐这就这,你再说一句废话,当心老子扁你。”

一时间,女孩子被吓得说不出话。

赵君皓解危地:“让他坐这,替我换到那边的桌子。”

文涛挑衅地:“躲不是办法,赵君皓。”

“总经理,要不要我请警卫来?”

“不用麻烦,我可以应付,你去忙你的。”他把空了的汤盘交给侍者。

文涛厚颜地:“不要忘了给我来份我点的东西,还有帐单记在你老板头上。”

赵君皓没有转弯地问:“你找我有何贵干?”

“我老婆呢?”

“雪恨没和你结婚,你如果是来讨遮羞费,就请回吧!”

“你错了,叫她老婆是习惯,以前我们同居时都是老公、老婆这么叫,而我今天也不是来找她重修旧好,是找她要回绍文的。”正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

“他姓柳,叫柳绍文,不是文绍文,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教你个常识,孩子是由受精卵来的,绍文是我的孩子。”

“那又怎么样?在法律上,你没尽过养育的责任,孩子不属于你。”

“血缘关系是变不了的,儿子是我的,我只是做不来他百分之百的爹。”

从文涛口中吐出的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箭,支支欲夺人命,果教赵君皓捏把冷汗。

适时,一个男服务生走来,“对不起,面包和汤。”

文涛粗声地:“喂,少爷,柳雪恨在几楼工作?”像扩音器,引起餐厅里所有人的注意,特别是工作人员,脸上爬满诧异的小蚂蚁。

赵君皓挥一挥手,示意服务生不需理会。

浓浓的蒜香和奶油味飘在空中,给了人一种饥渴辘辘的感觉: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偏偏文涛的嘴像上了发条似的,攻势一波接一波

“这味道让我想起从前,雪恨一早起来,只要闻到我烤大蒜吐司的香味,就会像小鸟一样啄我的脸颊,表示爱与感激,你有这种经验吗?”文涛吹嘘地。

“汤凉了,不好喝。”赵君皓微现焦躁。

“哦,这个汤不好,奶油玉米鸡茸汤,雪恨不喜欢这个汤,你知道问题在哪里?看你一语不发的样子,我想你是答不出来,我告诉你,她讨厌吃鸡胸肉,但,最爱男人有胸毛,你那边有没有长毛?没有长的话,去买灌一O一生发水擦,保证她爱死你。”

“男人的嘴很少像你这么琐碎的。”

文涛话中有话地:“男人长舌才好。”

他打量地:“真搞不懂,雪恨怎会看上你?”

“我的优点雪恨最清楚,能让她有一种欲仙欲死的快乐,知道是什么吗?”

“低级。”

“冻想到哪里去了,是讲笑话,因为她说:笑得肚皮都快破了,这不就是欲生欲死的快乐吗?”文涛哈哈大笑,再次惹众人狐疑的目光。

赵君皓无法抑止:“讲小声点。”

服务生收去汤盘和小竹篮,送来生菜沙拉。

“生菜我最不爱吃了,人又不是羊,吃青菜,小弟,把它拿走,快点上正餐。”

文涛的粗俗,连服务生都看不过去,鼻子里不时发出哼哼的腔调。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做我儿子的继父?”

“没想那么远。”

“别骗了,像你这种做大事业的老板,未来老早都计划好……啊!我输了,雪恨不是在你计划内,是计划外,你只是要她做情妇,那拖油瓶怎么办?”

赵君皓顺势一推,“正好你可以要回去。”

文涛僵住了,似乎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倒教他手足无措。

没一会儿,侍者送来正餐,噼哩啪啦的油爆声,如同文涛的心情,七上八下地。

倒是赵君皓的嘴角隐泛一个微笑,炫耀着反败为胜的快乐。

食之无味后,文涛游说地:“雪恨很爱绍文的,你应该要爱乌及屋。”

“你今天不是来要绍文的吗?怎么我一说给你,你反而不要了?”

“我游手好闲的,孩子跟我会吃苦,总之,牛排太好吃了,我刚才是饿晕了,现在吃饱了,脑袋也清楚了,所以我决定不强要绍文了。”一脸良心发现的诚恳。

赵君皓搅动刚端来的咖啡,热烟往天花板升华,到了上面什么也没有。

“以后,绍文问他的爸爸是谁,雪恨甚至可以说是精子银行的捐赠者遗爱人世的伟大贡献。”文涛努力扳回劣势。

“我是不是该起立鼓掌?”意思是:戏落幕了吗?

“还好,我话还没说完。”文涛寡廉地:“从精子银行取货,也该付手续费的。”

“说来说去,你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有吃又要有拿的。”

“早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没错,为了儿子好,我想把他卖给你。”

“想做人口贩子,也要有货在手上才行,你拿什么卖给我?更何况绍文自始至终都是雪恨一个人的。”赵君皓厉声。

文涛狗急跳墙,“你最好小心点,我会找黑道来摆平咱们之间的恩怨。”

“恐怕你连付给黑道的头期款都拿不出来吧!”

“姓赵的,咱们后会有期。”

桌子一拍,咖啡杯不经震的倒了下去,黑色液体泼了赵君皓的裤子像尿湿一般,因为烫,他跳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呼,罪魁祸首已如青烟溜走。

牛小凡赶来餐厅时,与文涛迎面擦肩而过,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等到服务生蜂拥地追了出去,他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只不过为时已晚。

一五O一室,赵君皓点燃一根烟,想藉尼古丁的味道松驰一下,就像在打越战时的老美,每出征一次,把命捡回来之后,总是需要大麻犒赏劳苦功高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