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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儿五号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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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书籍名:《香奈儿五号的诱惑》    作者:叶芊芊


女人乐于做毛遂地:“这是我的名片。”

“邱小姐,你们手头上不知道有没有在天母、三十坪以上、有警卫管理的新房子?”

“真巧,前几天经理接了个案子,正好符合你的要求,这是房屋资料给您参考。”

该死!果然是他买给柳雪恨的新居!

他小心翼翼地:“似乎是才刚装璜好,这屋主为什么要出售?”

女人有一句说一句,“不清楚,我只知道屋主是经理的女朋友。”

“看起来,你经理的女朋友很有钱。”他的心在滴血。

“而且人还很漂亮。”

“那么你经理很有主气。”他羡慕地:“娶个好老婆,减少三十年奋斗。”

“听说好事近了。”女人搬弄是非地:“也许你买了这屋子,顺便可以讨杯喜酒喝。”

他坐不住了,“价钱方面?”

“一千两百万。”

什么!连装璜在内,这屋子可以卖到一千六百万以上,她急于求钱的用意何在?

他霍然起身,面色严肃地:“我回去考虑看看。”

“你不等我们经理了?”

“如果有需要,我会打电话跟他联络。”

“先生,可否留张名片……”

赵君皓几乎是冲出去的,直觉告诉他,柳雪恨已准备逃跑了,他要速去拦阻。

知道自己没钓到帅哥之后,女人才发觉事有蹊跷,一等文涛开完会,她马上呈报:“经理,刚才有个男人好奇怪,他似乎不是来看房子,是来探听你的事。”

文涛屏息地:“有没有名片?”

“我有向他索取,可是,他就神色紧张地走了。”

“他长什么样子?”

“帅得要人命,”

“文涛白了花痴一眼,”年纪?“

“三十以上,从衣服的剪裁看来,是个事业有成的绅士。”

他慌张起来,“他有没有特别指定要什么样的房子?”

“他要的,刚好和你女朋友要卖的那间房子一模一样。”

“赵君皓!”

“他的名字吗?经理你认识他?”

“没你的事,你去忙你的。”他火速通风报讯,不巧电话嘟嘟作响。

女人长舌地:“看来,出现竞争者了。”

“我才不会输。”

“难讲。”

他手忙脚乱地比画着。“乌鸦,快闪开,去上班。”

“经理加油!”女人抛下同情心。

仲春,阳光却如此仲夏般恶毒,那样的光亮折射到眼里,痛得令人想落泪。

在车声喧嚷的马路上,赵君皓心头掠过的想法,就像国庆烟火,每释放一枚弹管到天空,便延伸出千万个火花,多得教他头疼欲裂。

真相是什么?柳雪恨和文涛是最佳拍挡?雌雄大盗?或爱人同志?不论是什么,他们之间总有一层相知相惜的关系,那是不会错的,在他们之间,似乎已发展成不借言语,便能明了对方的心思,这种默契是经过长时间的培养……一想到文涛在她生命里占有的光阴、分量,他只能望尘莫及地心叹,他就妒、怨、气、恨极天涯。

因为心烦气躁,赵君皓竟然把车子开到安全岛上,擦伤了额头,对来处理的警察唯唯诺诺,只求尽快办妥毁坏国家公物的赔偿宜,然后,他招手叫计程车,飞快回到饭店,缉捕人犯归宋。

真的要报警吗?能做到吗?狠心得下吗?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要……还是不要……

赵君皓没到总经理室,直接上一五O一房,挂电话到秘书的分机那儿。

“哪位?”正好是柳雪恨接的。

“是我。”

她的声音有掩不住的担心。“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来上班?”

他夸大地:“我出车祸了。”

“在哪间医院?”

“我现在在一五O一室,你要上来吗?”

她沉着地:“我马上叫医务室的杨大夫上去……”

“等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出车祸的事,我现在只想见你。”

她的语气变得干涩:“你的伤势要不要紧?我上去能为你做什么?”

“—点皮肉伤而已,你可以来帮我擦碘酒、消毒。”他的心里嗤之以鼻,她的虚伪。

“陈秘书到美国的台协会去了,我很快地把事情处理一下就上来,好吗?”她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头重担似的。

他命令地:“别让我等太久。”

最后这一句不温柔的口吻,像掉在她心湖里的一颗石子,形体虽然不大不小,形状却是有菱有角,仍能溅起开放的水花,和扑通一声的回响,使她陷入迷惘。

刚挂上电话,铃声又响起。

她拿起话筒,直觉反应地:“又怎么了?”

“又?!我是文涛,你刚才和谁在讲话?”文涛耳力敏锐地。

“和各单位的经理联络,安排会议。”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谎?是习惯了吗?

“雪恨,赵君皓可能发现我并没失业的事。”

“他找到你的公司了?”她慌乱,心像被巨浪吞噬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但,先前有个可疑的人在我开会时来找我,问了一些关于我的事,而且指名要的房子,恰和你那幢房子完全符合。”

沉默了一下之后,她挣扎地:“你怎么肯定那个人是他?”

“虽然我没见到他本人,不过,听小姐形容,我确信来人百分之九十九就是赵君皓。”文涛急切地:“雪恨,你难道没嗅到危险吗?”

“这里和平常一样。”她庆幸他看不到她窘迫不安的眼神。

“他什么时候进饭店的。”

她轻声:“好一会儿。”分明是刚才!

“他现在在办公吗?”

她细语:“是的。”

他质疑地:“他按兵不动有什么企图?”

她闻风不动地:“不管他有没有去你公司,我今天都不会撤退的。”

“雪恨,我们说好有警讯时,逃命最要紧。”

“不,今天陈秘书不在,这将是我唯一,也是最后,替绍文争取的机会,我要把握天赐良机。”她孤注一掷。

“你已经替绍文做了很多,不要涉这个险。”

“不够,离我要的合理数字,仍有一大截的差距。”

“你还要多少?要怎么做。”

“我要假传圣旨,要出纳开五张不写明台头、不禁奇+shu$网收集整理止背书的支票,面额是两亿。”

文涛问:“你拿得到赵君皓的鉴章?”

“今天没问题。”

“你非这么做不可吗?”

“文涛,我只求你一件事,今天帮我把房子找到买主,贱卖掉。”

“好吧。”

“时间不多了,我们分头进行吧!”

匆忙上了线,她的心情竟有如临大敌的紧张……赵君皓!算帐的时刻到了吗?

轻而易举地拿到支票,此时,柳雪恨应该远走高飞的,可是,心里有几伞杂绪不宁,弄不懂是什么,在电梯间时,她的手竟然中蛊地按了往上的按钮,五十楼,一个她不该去的楼层。

电梯门打开以后,入眼的第一个号码是——五O八,是这样子的,这一层有十五个房间,从正中间号码为核心,向右依次逐减数字,相反地向左是递增,故一五O一室是最里面。

长长的通道,宛如一条战争的血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碰到推车的清洁员,在对方的眼眸里,她看到了惊悚和轻蔑,虽然没有镜子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但她知道那张脸是平静的,那高扬的下巴甚至给人错觉——她在得意,其实,谁懂得她的心里的悲凉,因为害怕,所以要装得骄傲;因为担忧,所以要装得漠然……天呵!她真的是想大哭一场,为了分手,是的,她的心情就像与初恋告别那般痛苦。

到了一五O一室的门口,微开的缝里透出青黄的弱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好像……真的好像是应召女郎,她心里也是这么想吗?探索了几秒后,难以置信她居然希望现在是以那样的身分来此,她想将她宝贵的第一次给他……

如果不是保卫,保留与失去都不具有意义,她想。

“雪恨!你在门口吗?”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勇敢地推开门,回应着:“我刚到。”

惊喜于这样子的答案,他以为是心电感应使然,也代表着她和他之间并非全然的无知觉,为此他失魂的眼眸活了过来,一扫稍早的阴霾。

上过碘酒,贴上纱布,他优闲地靠着椅背坐,时间像用不完似的,不在乎门外的世间有多么纷扰,他只想把静谧留在门里,和她躲在时间的背后。拍了拍沙发,她要她坐在旁边,及她依顺地坐下来后,他的手指却闲不了地把着她的乌丝绕指玩。

“怎么发生的?”

“想你想得注意力不集中。”“想我什么?”她身子骨好端端地打起寒噤。

他捉弄地:“想怎么样才能……把你娶回家。”心里的难过,深不见底。

她语气恢复温柔:“令堂好了点吗?”

“身体状况几乎是痊愈,但心病没有起色。”

“还是不能原谅我?”她锁紧眉。

“不,她想通了。”他带着孩子气的调皮,吻着她的嘴,并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什么让她改变的?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她最近常梦到我大哥,说是叫她不要重蹈覆辙,好让我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该不会是骗我的吧!”她恍然若失,太迟了,这句话整整迟到了八年。

他刺探地:“妈还说你是柳清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