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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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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书籍名:《绮罗香》    作者:叶芊芊


’轻浮贝勒猛摇头。

这时,为每一桌客人斟酒的朱影青,来到两人中间,娇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讲什么悄悄话?我可以偷听吗?’

轻浮贝勒叫爱新觉罗萨尔浒,有大清第一美男子之称,皮肤略白,虽然他长相更胜济尔雅一筹,但朱影青眼里只有济尔雅。‘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理,他说我不能选你,这话象样吗?’

朱影青装傻地间:“选我做什么?‘

萨尔潇挑明地说:“当然是今晚共枕眠。‘

‘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睡。’朱影青羞红了脸。

‘好家伙,你赚到了,这女孩很清纯。’萨尔浒朝着济尔雅挤眉弄眼。

‘你们两个别光顾着讲话,我替你们斟酒。’朱影青佯装没看见。

‘你这么就不对了,你应该先干三杯,这才叫待客之道。’

‘我不会喝酒,我以茶代酒行不行?’

‘不行,喝茶没诚意,表示你不欢迎我们。’萨尔浒有意刁难。

朱影青求救地看着济尔雅。‘贝勒爷,你帮我说几句话,我快招架不住了。’

济尔雅心怀不轨地说:“十三贝勒说的没错,你应该先干为敬。‘

‘你们两个大男人联合起来欺侮我!’朱影青不依地撒娇。

萨尔浒戳破地说:“我没有,想欺侮你的只有他。‘

‘你这家伙,阵前倒戈,见色忘友。’济尔雅脸红到了发鬓。

真是难得,向来勇猛的济尔雅居然脸红了,萨尔浒捉弄的意图更明显。‘让我告诉你,今晚睡觉时门窗要关紧一点,免得采花贼潜入。’

这是个风趣的贝勒,朱影青对他的观点瞬间改变,她突然觉得清人不像外面说的那么坏,若不是所谓的汉贼不两立,她倒是很想跟他做朋友。‘谢谢十三贝勒的忠告。’

‘光是口头谢谢,似乎有点缺少了什么的感觉。’

‘贝勒爷想要什么谢礼?’

‘一件绮罗香。’萨尔浒毫不考虑地说。

济尔雅便霸道的命令。‘你休想,从今开始,绮罗香不送也不卖。’

‘你真自私,自己一个人独享艳福。’萨尔浒嘴巴噘得可以挂五斤猪肉。

***

该来的,躲不掉,朱影青有预感,今夜她将成为济尔雅的女人。

夜幕渐渐低垂,宴会也从大厅移转到房里,一声声娇艳的呻吟此起彼落。

累了一天,朱影青仍然觉得精神奕奕,和使女们一起收拾完杯盘狼藉的大厅,然后才轻步地踏上楼阶。

三楼除了她的房间之外,还有一个小花园,她想到今天忘了浇花,从房里拿着冷掉的茶壶走到小花园,却见到令她心动的人影……

武功极高的济尔雅,手里虽拿着一壶酒,嘴对着壶口一饮再饮,但他精神集中,专注地倾听楼下的动静,他听到非常轻的脚步声上楼,他闻到一股香气朝他逐渐逼近,他感到热,身体如水沸。

再饮一口酒,想要浇熄燃烧的欲火,但身体更热、欲火更烈了。

‘你怎么还没睡?’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眸里有藏不住的火苗跃动。

‘最后一个睡,是鸨娘的职责。’她莞尔而笑,一双清澈的眸子比月娘还亮。

他放下酒壶,关切地问:“累了吗?‘

‘不累,很快乐。’她轻轻摇头、心跳如擂鼓。

‘我也是,每个贝勒都说你与众不同。’他背靠着矮墙,专注地凝视她。

‘大概是因为我身上有香味吧!’她把茶壶里的冷茶洒在花上,回避他的眼神。

他与有荣焉地说:“不止如此,他们说你有一种朝中格格的骄气。‘

他的话撼动她的秘密,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就算穿粗布麻衣,也掩饰不了与生俱来的气质,但她不能承认,必须找一个好借口。‘我一向服侍公主,不知不觉受到感染。’

望着诗情画意的月儿,他的眼中没有怀疑,只有诗情画意。‘今晚月色好美,夜凉如水,是个作好梦的夜晚。’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房歇息了。’

‘你是在邀请我吗?’他明目张胆地诱惑她。

她羞怯地别过脸。‘才没有,我是说各回各的房间。’

‘那我邀请你如何?’他一手拿开她手中茶壶,一手将她搂入怀中。

‘不行,让人看见会说闲话的。’她虚张声势似地扭动身体。

他双手环住她的腰,将两人身体更加贴紧。‘你在乎别人,更甚于在乎我吗?’

‘我当然以你为重,只是我害怕……’天地不容,是她最害怕的。

他的脸颊摩挲着她的脸颊。‘别怕,我会很温柔地待你。’

‘我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她悄声地叹息,眼角滑落一颗圆润的泪珠。

‘你说什么傻话,相爱没有罪。’他用舌尖舔去那颗泪珠,吞进去。

‘相爱?难道你……’她双手抵着他胸膛,上身后仰,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他戏谑中带着认真。‘我当然喜欢你,你那么聪明,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人不美,身分又低微,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喜欢我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我不会解释,你应该知道我拙于言辞。’


漫长的等待终于得到回报,这一刻她想过不下千万遍,作梦也作过不下千万次,她觉得她会激动地抱住他,但他们已经相抱了,她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眼角一瞥看见他放在矮墙上的酒壶,她转移地说:“原来你躲在这儿偷喝酒!‘

‘我会付钱。’他知道她心里紧张,故意岔开话题。

‘给我喝一小口。’她伸手拿起酒壶,趑趄一下,没看到酒杯。

‘你不是不会喝酒!’他有些担忧,那壶酒是纯然的烈酒。

‘我只是怕大家不放过我,轮流敬酒,喝多了会失态,所以才谎称不会喝酒。’

看着壶口,她知道上面留有他的唇印,要喝只能覆盖住他的唇印,这等于是接吻,她不避嫌地含住壶口,一口饮下;酒太烈了,她忍不住呛了几声,脸色瞬间如成熟的蜜桃般泛红。

‘你看你,酒又不是茶,那么大口喝当然会呛喉。’他顺了顺她的背说。

她又喝了一小口。‘我终于知道快乐像小鸟是什么感觉了。’

‘是什么感觉?’他赶紧夺下酒壶,免得她喝醉。

‘想唱歌、想跳舞、想飞翔。’她双手高举,在他怀中翩翩起舞。

‘你喝醉了,我抱你回房。’他可是逮到了天大的好机会。

‘我没有,你故意想制造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机会。’

‘明明是你借酒装疯,想要引我进你房里。’

‘讨厌!被你看穿了!’她羞红了脸,任由他抱她回房。

‘我本来地想用这招的,所以我才会半夜偷酒。’他用脚关上房门。

她整个人被摆在床上平躺,眼神迷离。‘真希望就这样跟你对看一夜。’

‘我的希望不仅于此。’他俯低头,盖住她的柔唇。

旋转,天旋地转,她感到自己彷佛漂浮在名为快乐的水面上……

他吻着她的唇,吻着她的眉,吻着她的鼻尖,吻着她的耳垂,吻着她的细颈;她合着眼,感觉到他的手揉抚着她的肌肤,好羞又好幸福,他的温柔和爱抚带给她说不尽的美妙,甜蜜、轻盈、酥软……

突然,她感到她的腰带松开了,她的裙襦褪去了,她的上衣剥落了,双腿和双臂一阵凉意;彷佛从昏迷晕眩中逃脱出来般,她努力睁开眼,双手交叉捉住臂膀,保护仅剩的肚兜;强而有力地失声叫道:“不可以!‘

‘别害羞,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他轻柔地吻着她的手臂。

‘我们没拜堂成亲,这么做会不会遭到天打雷劈?’她幽怨的拒绝。

‘你如果害怕,以后下雨天就不要出门。’他想拉开她的手,但她背过身。

她的肩膀不寒而栗的发抖。‘求你不要脱我的肚兜。’

‘我想看你的娇躯。’他不放弃地吻着她背脊。

‘不行!’她的胸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我真的很想看,求求你,别拒绝我。’他吻着她的皙肩哀求。

‘没什么好看,我的皮肤像癞蛤蟆,你看了会反胃。’她瞎掰一道。

‘不可能,你的脸,你的手,你的脚和你的后背皮肤都很好。’

‘我说的是真的,求你不要逼我,我的胸部真的不能见光。’

‘我去把蜡烛吹熄,还有窗帘拉上,黑漆漆一片,我就什么都看不见。’

黑对她是有利的,她只好点头,趁他转过身时,手按在胸口,她的心跳急如野马狂奔;但这动作不是在抚平紧张,而是在检查胸前的保护措施还在不在,幸好没脱落,她才松一口气似的太息,而他早已迫不及待地回到她身边……

褪去肚兜,他摸到膏布,她骗他说这是治伤寒的新疗法,他不疑有他,其实他现在哪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他只想拥有全部的她。

在黑暗中,他抚摸她湿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直到她不停地呻吟和扭动,小腹战栗而抬起,他分开她双腿……

等待疼痛过去,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律动,带来一次比一次更甜蜜的激情。

***

夜尽了,晨光染白了纸窗,她一晚没睡,张大眼,蜷曲着身体,不敢与他的身体接触,直等到他熟睡后,她才从他身上跨过,赶紧拾起地上的肚兜系好,她守住了秘密,成功地成为他的女人。

她的身已是他的,她的心早就是他的,只差拜天地,她就能整个人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她天真地认为他应该会娶她,因为他爱她,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