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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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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书籍名:《北宋红颜之胭脂》    作者:余涛




李兰菱袖中之剑尚未取出,心中已然大惊,这青衣人武功之厉害,当真令人难以想象,以他的年纪,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

山上已然纷纷乱,王子公主皆顾盼。几曾见得武林人,行刺君王为反叛。

兰菱看到赵紫函闭上双眼,她知道赵紫函此刻的痛苦,皇后一定会借机说事,将这段时间尤其是今天种种奇怪大逆不道之事,统统算在赵紫函身上。经历了多次险境的皇帝,恐怕很难对赵紫函深信不疑了。

回到皇宫,听小青所说,皇帝病恙,已经停朝。李兰菱心里倒真是为赵紫函担心,小四每每和赵紫函说话,赵紫函也终不理睬,每日看着一本《金刚经》,不复多言。

李兰菱心里想:事不宜迟,如今皇帝病重,我且去福宁宫看看,倘若病死了,那可不好。虽则侍卫森严,但如今我已熟悉路径,当不碍事。

当下于夜深之时,潜入皇宫深处,才走了几步,忽然见到龙冰、龙云身影晃动,她赶忙潜至一侧,平日皆是龙冰、龙云跟踪自己,今日自己竟然跟踪到这两人,李兰菱心下觉得奇怪,只见两人于草丛深处,潜伏其中,一阵机括之声传来,两人已经往地道而去。

李兰菱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关着什么人。

待二人离去,李兰菱来到草丛中,仔细辨认,开了机关,跳入地道,缓缓向前走去。

地道中光线微弱,两旁皆是铁栏杆锁住的牢房,不过看来空空如也,没有人声。她心里暗想:那求救的声音从哪里传来?这么大的牢房,又是准备来干什么的呢?

正思忖间,转过弯来,只见稀微的火光之中,一个人正背对着自己,对着墙壁吃饭,此人穿着一身灰色衣衫,头发散乱,但可以确定是个女人。

李兰菱缓步上前,来到栏杆边上,那人陡然回头,但见苍茫昏暗之中,一张脸登时出现在李兰菱面前。李兰菱登时吓得倒退两步,只见此人眼如铜铃大小,眉似掉稍恶鬼,鼻孔朝天而翻,嘴唇厚而上翘,颧骨高凸恰如妖,其形容可怖狰狞之处,乃兰菱见所未见。

那人看着李兰菱,问:“你是何人?”李兰菱问:“每天在下面求救的,是你?”那人说:“你不是他们的人?”李兰菱问:“什么是他们的人?”那人盯着李兰菱,说:“抓我来的人,你是什么人,你来这里干什么?”李兰菱说:“如果可以的话,想带你出去。”那人扶着栏杆,手上的铁链叮当作响,激动的说:“真的吗?真的可以放我出去?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兰菱说:“皇宫。”那人登时愣在那里,“皇宫?皇帝住的地方吗?皇宫里,原来也有这么可怕的地方。”

李兰菱自袖中取出短剑,此剑锋利,挥剑之际,已经将栏杆上的锁链斩断,灰衣女子走了出来,急着,往前面走着,李兰菱说:“你手上脚上的铁链不用斩断吗?”那人才停了下来,李兰菱挥剑一一斩断,女子说:“好锋利的剑。”李兰菱说:“这是家师于剑中加入千年玄冰所铸造,削铁如泥,很管用的。对了,你好像并不知道这里是皇宫。”

女子说:“我被人糊里糊涂的关在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更不知道为何被关在这里,天可怜见,幸亏有你来,对了,我叫胡蝶,姑娘怎么称呼?”李兰菱心想:这么丑的人,怎么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当下说了,两人一径到了洞口,李兰菱说:“出去之后,一定小心谨慎,你和皇后结仇,一定有什么渊源,日后可要千万当心。”

蝴蝶说:“多谢李姑娘相救,日后定当图报。”两人刚一上来,便听得一阵人影扑动的声音传来,李兰菱急忙拉着蝴蝶飞身而退,只觉身后两人急追猛赶,已经渐渐迫近。李兰菱回身舞剑,只见龙冰龙云二人挥舞大刀,也刺了过来。

李兰菱心中本没把龙冰龙云二人放在心上,岂料龙冰大刀一挡,李兰菱只觉一阵气血翻涌,险些跌落在地上,蝴蝶手上一动,将李兰菱拉住,长袖一挥,一股罡风击出,两人顿觉面上生寒,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点。

蝴蝶手上在空中一抓,几片树叶从手上飞出,如同飞刀,携着劲风向二人扑去,两人才避开,蝴蝶已经拉着李兰菱飘然而去。

李兰菱但觉蝴蝶出手迅捷,轻功手法和内功底子竟在自己之上,一时惊叹。李兰菱对皇宫已经甚为熟悉,当下只走冷僻小径,出了宫门,蝴蝶松了口气,说:“这里就是京城吗?”李兰菱点头说:“我得回去了,你要多加小心。”蝴蝶说:“多谢姑娘,我从来没有离开蝴蝶谷,也从来没有想过,外面有人会去抓我。”

李兰菱心里想:这么丑的一个人,武功也不是登峰造极,也是隐居,身份地位未见突出,皇后囚禁她做什么。

相逢只因豪气在,相识却有缘分定。今日风来共进退,明朝同路各经营。

蝴蝶远去了,李兰菱心里寻思:龙冰龙云已然识破我的身份,我还能再回皇宫吗?其实就算今日双方没有对招,他们对我也一定早有防范,所以我也不必忌讳,平日小心便是。这几日她素来小心,便是饮食,也要用银针试探,方才食用,只因倘若于宫外进入宫内行刺,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而人在宫内,虽然凶险,却说不定何时得有机会,能够刺杀皇帝。

当下折回宫内,但见龙冰龙云仍在院里走动,李兰菱没有理会,直接往屋里而去。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她心想自己怎么睡得这么沉,摇摇脑袋,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小青敲门进来,说:“越王请姑娘过去弹琴,已经叫了两个宫女在外面等候。”李兰菱刚想拒绝,心里复又想:倘若越王意图不轨,我何愁不能脱身,借机会和这王子接触,能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也是好事。

当下计议一定,虽则冒险,却也前往。

宫廷舞乐乱纷纷,丝竹绕梁成绝伦。美人嫣然当阶坐,一曲清雅旷人心。

赵元份拍手笑说:“好,嫣然姑娘果然好琴艺,听君一支曲,本王甚感欣慰,直觉相见恨晚哪。来来来,我敬姑娘一杯。”李兰菱接过酒杯,只见四周宫女随从,皆已退下,便略略只喝了一点,放下杯子,襄王上前说:“怎么,姑娘嫌这酒不好喝?”

李兰菱见他递过杯子,不便推辞,心想寻常毒药,我用内劲逼出,当无大碍,当下一饮而尽,笑说:“在下不胜酒力,不过王爷盛情,当难推却。”话毕一面放下杯子,一面运功逼酒,刚一运力,只觉丹田之气,郁结于内,难以驱使,她顿时脸色一变,再一提气,身上血脉莫不受阻,心中登时一惊:怪道昨夜昏沉,难不成被小青点了穴道,难道房中昨夜下了迷药,难道这一切只是小青和龙冰龙云的计谋?一想到此,心中登时慌乱,只见赵元份双手扶在她肩上,说:“姑娘真是天生尤物,如姑娘这般人物,若是在宫中作个宫女,岂不荼毒佳人。”李兰菱感到他嘴里肆虐的酒气和眼中透出的欲望,心中登时一乱,心想自己已经没了内劲,今日如何才能脱身。

赵元份凑在她耳边说:“前日相约姑娘,却遭拒绝,本王郁郁寡欢,多日难开心颜,今日再见姑娘,几如隔世。”李兰菱急忙推开,说:“王爷,如今,如今时辰尚早,别让人笑话。”赵元份哈哈大笑起来,说:“在这王府之中,岂有人笑话本王?”

李兰菱夺步离去,赵元份已经拦腰将之抱住,笑说:“别怕,本王自会好好待你。”一面说,一面已经将李兰菱按于地上,手忙脚乱,在李兰菱身上动手动脚起来。李兰菱心里一急,使劲推开他,起身来,强自镇定的说:“王爷也是风流人物,日前曾听襄王弹琴,令我惭愧,想来越王的琴技,当不至低。”

赵元份伸手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问:“襄王与你弹过琴?”李兰菱一笑,说:“襄王和公主交好,时常来往,想来王爷应该知道,只是最近皇上想念公主,时常与公主下棋作乐,是以弹得少了,但是琴艺,却是一流的。怨不得朝中上下,都夸襄王才华冠绝天下,横绝古今。”赵元份有些不悦的说:“一个王爷,和公主宫女们弹琴,本王不来。”

李兰菱说:“襄王想要的,只怕不只是王爷。”赵元份盯着李兰菱,说:“这话从何说起?”李兰菱说:“这话得问皇上,我见皇上甚少召见各位王爷,而襄王借着公主,倒是时常和皇上深谈,颇为投机,皇上因此对襄王托以厚望,还让襄王去西南亲自查探民风,你觉得襄王,还是襄王吗?”

赵元份有些愤怒的说:“当朝立嗣,以长幼为序,这是天命。”李兰菱说:“长幼之序,那也得有资格排上才行啊,你是皇上第四个儿子,可现在,不是排名第二么?”赵元份看着李兰菱,说:“你……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兰菱说:“我的来头你应该多少能明白,我和公主、襄王是朋友,我前来这里,襄王和公主也都知道,我想咱们也说得太多了,天色不早,请越王早点休息。还有一点要奉劝越王,凡事要量力而行,见机行事,否则,只怕有些事情,不是一个王爷能够左右的。”

赵元份追问:“姑娘留步,这话怎么说?”

李兰菱回身看着赵元份,说:“王爷是明白人,大家各为其主,岂能勉强?我见众位王爷中,若论胆识魄力,以王爷为最,所以才不怕犯了忌讳,好言相劝,也只是对越王垂青,投桃报李而已。”

赵元份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一个爽快的嫣然姑娘,说,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