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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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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内鬼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唉……雪落啊……你这样说我会骄傲滴……

        说真的~有没有什么人物设定方面的问题,或者说是前后不一致的问题~

        要是自己去看,看不出什么来滴~“绯儿,为何如此嘈杂?”云音将黄杨木的半月梳放于菱花铜镜前,对着菱花铜镜左右看看,抬起手用手指将头上的凤尾金步摇轻轻转了转,手背在翠玉的环状耳坠上抚过,落于衣领之上。

        今日怕便该将这一切做了了断了吧,正因此,她才要盛装打扮,她要用过节的心境迎接赵书翰的衰亡。

        “少夫人,听说是少爷的生意出了纰漏。他答应要赶制的货品如今交不出,临沂此时正要府中仆从去作坊”

        云音缓缓的站起身来将不小心压皱的裙角拉了拉,走至八仙桌前,在自己的紫檀玉兰杯中斟满水,水声莫的被放大许多却是动听非常。云音拿起紫檀玉兰杯放在唇边,浅浅笑着“是么”

        是么,近几日绯儿说话是越发的简洁了,竟也能做到不参杂丝毫感情在其中。她倒也长大了不少,晓得要去防备,再不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听的孩子了,已不会轻易要人晓得她在想些什么。也罢,人总是要长大。

        “可要去看看,去作坊?”绯儿始终低着头,她觉察的出云音语气中那份愉悦,她晓得此刻云音必定在笑,那种极为残忍的笑,那种看着他人逐渐毁灭却不加以援手的讽刺的笑。

        “作坊?不必了,他自然回来找我。绯儿,我在此处等着他便好”去做什么?用当家主母的身份去安慰这些恐慌的人群么?去告诉他们其实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么?去要他们以为赵家仍是有生还的可能么?不。她怎能那么做,纵是果真要去,也是去向他们颁布噩耗。要他们晓得赵家是必定要败的。

        “是”

        “绯儿,他如今人在何处?”云音一手拿起紫檀玉兰杯,一手将自己拖在地上那冗长的裙角拉起,缓缓的走过绯儿身侧。一直是面对着她看她的惊慌同不知所措直至与她平行这才错开脸去将手搭在她肩上,看着门外的风景。门还是开着好,始终能看的到外边的世界看的出这世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少爷在大厅”绯儿的身体因为她的触碰而有了微微的颤栗,她打心底怕这个女人,怕她那始终深不见底的眼,怕她时刻变换着的语气同神情,更怕的,是她的狠毒。

        “哦?大厅么?”云音将拿在手中的紫檀玉兰杯举起,将其中的茶水撒在门外,好似在祭奠,却不知祭奠的是什么。水落在地上,没多时便已成了冰,分明是极冷却又明晃晃的耀着人的眼

        风自敞着的门中呼啸着冲入,将云音的衣裳吹起乱了她的发。云音将自己搭在绯儿肩上的手拿开,将自己的发缚住“起风了呢,好大的风。也不晓得这风将要刮起什么来”

        绯儿的身体并未因她的手离开而停止颤抖,反而抖动的越发厉害。

        …………

        “钱管家,事已至此时你可还有话说”赵书翰坐于大厅主坐之上,一脸怒色,双眼紧盯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那男人的脚下散落了大大小小的纸片,每一张皆是他的罪恶他的背叛。

        “说?你倒要我说什么?既然你已都晓得,我又有什么可说,难不成你会当这不过是我一时失误么?”钱管家抬起头来这几日的奔波使得他面容憔悴,可那眼神却很是犀利

        “我只求一个理由,我自视从未对你不起,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赵家”赵书翰的语气使得这寒冷的冬日又冷了三分,他自以为对钱管家交付了三分真心,谁曾向他竟用这真心来背叛自己。怎能要他不心寒。

        “理由?好,我给你理由”钱管家的眼中有着深深的痛苦,语气也莫名的沉重了几分“莫青娆”

        “莫青娆?我根本……”

        “你根本便不认识这女人,是么?那是自然,这是你那伟大的丞相爹所犯下的罪恶!”青娆啊,青娆,你又是何苦啊!

        “爹?这与我爹又有何关系?”

        “哼,你岂能说出这句没关系,赵书翰,你倒还真是善于推脱。你可是当真不晓得,在这世界上你尚一个哥哥,一个叫做莫然的哥哥?”钱管家的嘴角露残忍而血腥的笑容,他今日必定要为青娆讨个公道回来

        “莫然,这岂会……”莫然,被萧琴韵唤做莫哥哥的莫然?

        “赵书翰那,你笨的可怜。你当你爹是真心对你娘么?你错了。你爹在娶你娘过门之前便已认识了青娆。那时他不过是个贫寒的书生,而青娆她则贵为莫府二小姐。以她的身份地位得天下男子倾心不过是游戏般轻易,可她却偏偏对这么个书生动了心。为了不要他有所负累,青娆长久来便说自己是无人照料的孤女。他们倒真是过了一阵神仙眷侣般的日子,那时还有莫然伴在身畔,啊,那时他叫做赵书蕴”

        “之后未有多久,你爹便说他要去赶考。自他离去,青娆便在村口等候,这一等竟是五年。待第五年,她终是清楚人怕是等不回来了。她回了莫家,她望她家中人能接受他的儿子,可莫家人怎能忍受一个尚未过门便被抛弃的耻辱,因此她连莫家的门也未曾踏入便被赶了出来。青娆在平安城中四处游逛,却碰着了她日思夜想的男子,可惜啊,他身边已有了你娘。青娆见他对自己那份视若无睹终还是忍受不出,得了失心疯”钱管家狠狠的盯住赵书翰,好似乎想将他整个嚼碎了吞下去“我要你赵家家破人亡!我要你赵家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钱管家奋力的嘶吼一声声回荡在大厅中,一声比一声凄厉。

        “将他带下去关起来”赵书翰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如此现实,或许对自己的父亲他从未有过好感,可听闻此事他却依旧是感到心寒。爹,你究竟做过些什么?

        …………

        “绯儿,关了门进来吧,我有话要同你说”云音回转了身子缓步走至床边坐下,将自己的衣裳微微理了理,那风大了许多,在门前这么站着竟有些冷。也是,毕竟是入了冬的天气,穿的再如何厚重毕竟的难以抵挡寒风的侵袭呵。可她以往并不怕冷,怎么这会子却成了这模样?

        如此看来怕便是那药的结果,倒也未曾问过是否会对自己的身体有所伤害,当初心急如焚并未顾及许多,今日看来竟是蠢笨至极,若是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摊上自己的性命去倒可不怎么值得

        “是”绯儿依言关了门,乖巧的立在她身边

        “绯儿,你怕我么?”云音半依在床上侧过身子去看绯儿,她依旧是低着头。这是由何时开始,曾经最为相信之人那“这倒是为何?你是为何竟要怕我?我可有不妥之处,怎么我记得我并未责罚于你。”

        绯儿抬起头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云音,随即又立刻将头低下,她看到了,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种要人看一眼就觉得冰冷彻骨的笑“没有,少夫人,我没有怕您”

        “哦?那你为何不看我?为何总是低着头?”云音的声音不大,但在绯儿听来却是如此刺耳。

        “我,我是丫鬟,不能,不能对你没了规矩”绯儿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像那将死之人手中的稻草。她怎能不怕,这样的女子要她怎能不怕。

        “绯儿,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也是时候要你离了赵府。有许好的人家么,若是没有,我帮你张罗张罗好么?”云音拉过绯儿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逼着她要她看着自己,她眼底那样多的恐怖同惊慌,难不成当真是因为自己么?

        “少夫人,我……我”绯儿被她拉着的手无法动作,周身不住的颤抖着,像是冬天树上最后的黄叶做着挣扎,可怎么着那黄叶也无法挣脱狂风的钳制,终有一天仍是会随着狂风落入红尘之中被风沙掩埋化做枯木。

        “云音”赵书翰推开门进来,那随着门的开启而冲入房中的风是如此猛烈,瞬间便吹至云音近前,这阵阵狂风要她一下子看不清楚是怎样的情况,就好似被风中的尘沙迷了眼。朦胧之中只见他的身影在门前,背着光,看不出其他但单就身形来看竟有几分悲伤。

        云音迅速的将脸上那份残决变做柔顺,放了绯儿的手,轻声抱怨“夫君,怎么现在才来看人家?”

        绯儿见自己的手被放开,急忙跑出了房去。拉上门后,立在回廊里呆呆的看着自己被云音捉过的手,她要对自己如何?难不成她将成为另一个舞非烟么?

        “绯儿怎么了?”赵书翰坐在床边上,将云音拉入怀中用手梳着云音的发

        “我方才说要将她嫁出赵府去,怕是她有几分羞吧,毕竟是女孩家怎能似我这般厚着脸皮的说嫁啊嫁的”云音顺从的将自己的步摇取下拆了发髻,赵书翰他所喜爱的,可不便是这自然的长发“夫君,为何你看起来如此疲惫,究竟府中出了何事?我方才听得院内一阵嘈杂,怎么了么?”

        “我方才得知竟是钱管家一直在暗中捣鬼,这长久以来我竟一直当他是可信之人”赵书翰犹豫着拣了话来说,究竟是否要她晓得关于莫然的种种。在她心中莫然究竟有多重他不晓得,可毕竟这与自己亦有几分关联,是否要说个清楚明白?

        “信任?夫君,你错了。这世界上无人可用真心去信,这其中,亦包括我”云音坐起身来,眼中流露出难得的满足感,她要他清楚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