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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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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西冉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风和日丽的天气,毕竟进了秋总算得上是秋高气爽。天上朵朵白云亦不再浓厚,而变的好似人般淡薄。树上却始终枝繁叶茂,落下遍地的阴凉。矮草中的草虫亦不住鸣叫,似要将这生命的最后时刻留了什么在世上。

        云音此刻正在房中,仍是半依半靠于贵妃椅上,怀里却是抱着自己的宝宝。这么些天了,她总明白了些。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将他生了下来,这会儿子再说不要再去舍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况且当初有机会时并未将他杀死,不过是因着心中对这孩子仍有些须的怜惜。

        云音将落在脸上的发别在耳后,拿起一旁的拨浪鼓去逗弄他。这小家伙越发的逗人了,天天的总是笑,好似这世上并无任何可要他烦心之事。宝宝啊,你可晓得你险些便成了一缕孤魂。若非花衣,怕你如今早已是跟着娘喂了鱼吧。

        “宝宝,你说,你今后是否要好好对待你那姐姐?”宝宝,总是宝宝宝宝的叫也确不是办法,该是要给个名字才好。当初只是用了女孩去试探赵书翰,因而这起的名亦是祁月这般女气。如今该是重起一个才好,要么去寻术士罢了。

        “云音”影儿端了药来,见着孩子急忙欢喜的将药放在桌上,立在一旁看着宝宝“来,宝宝,笑一个”

        “如何,可有他消息?”云音将怀中孩子递给奶娘,要她抱孩子下去,端起药碗一气喝下,不急不缓的问道。

        “华凯文此刻正在华南城”影儿见她支开奶娘,随手拉过绣蹲坐下亦是缓缓说着。

        “哦?做些什么?”当初他曾提议要去华南城,后来因那些杀手阻挠而改道来漠城。正因此才使得芸娘寻着自己,也使得自己阴错阳差做了这绣楼的主事。

        “不清楚”影儿黯然的摇了头,自己做这绣楼的影儿少说也有五年,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棘手之人,竟不知他究竟做了何事,说出去怕是亦无人信。

        “为何?”云音见她神情不似作假,怎会有影儿探听不出的消息。当今世上这探听者中最是高超者莫过影儿,若是她都不得而知,怕是这世上便再无人知晓。

        “派去的人只是见他日夜在房中,却从未出门,也无人进去过”

        “岂能!”若不出门他去做何?这绣楼倒不比那华南城的客栈要舒适么?何况他还刻意将花衣留下。这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不晓得究竟是怎样的机关而已。

        “是。只是不清楚他如何出门,又是见了何人”影儿也清楚他不会仅是去住客栈,只是他实在高明,早已部属了一切。看来早便知晓定会有人去追查他的消息,他究竟是怎样缜密的心思。

        “是么?”云音只是皱了眉却不再言语,究竟是去做什么,是寻谁,竟要做这样的安排。

        “舞花”门外有人求见,影儿见云音点了头这才起身开门,却见那来人竟是念奴娇。

        “怎么是你?为何不在前庭,来了这里做什么?西江月和虞美人呢?”影儿见是那驻守前庭的绣娘,当是这楼里出了事,急忙问到

        “仍在前庭,舞花,有人求见”念奴娇低了头转向云音,那人的底细怕不是自己能做主便打发了的。

        “带他至客室,我即刻前往”云音慵懒的坐起,要影儿扶着自己去换衣。能请动念奴娇亲自前来,若非出了高价,便定是高手。这两者皆不可随意打发了去,均是要小心对待。况且也不清楚这人来意如何,究竟着是敌是友。

        进了客室,云音坐于轻纱之后遥遥的观望来人。这一身的华服看来并非平常人家,不晓得他此次前来是为何,是为消息为物品还是人的首级。

        云音并不言语,待来人自行说出自己所想。岂料那人却是久不做声,只是盯着他面前几上的兰花。

        “这兰花好么?”云音见他呆看,怕是未曾觉察她已前来,毕竟来者是客,便开口询问。

        “好是好,不过,这叶太疏,若是再密些方能真正衬了这花出来”那人听得云音开口,便起身对着轻纱观望。见是看不着,这才又坐下“在下冉在翼”

        云音本是厌烦他那份轻浮,正想要影儿给他些教训,却在听了那名号那刻停了举起的手“西冉?”

        “真是想不到,在下的名号竟能要堂堂舞花知晓”那人笑,却丝毫听不出这笑里的真情,看来也并非可轻易对付的对手。

        “这南诏有谁未听过西冉,怕才真是孤陋寡闻”云音亦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况且在不清楚对方来意时,最好还是容忍些。

        “既知我名号,当初为何要接那杀我的生意?”他猛然就没了笑意,言语里透出丝丝寒意。

        “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时接了这样的生意?”最近这绣楼因着添了宝宝,未了不要他见血腥已久未接过染血的生意。何来此说?

        “从何说起?从依翠阁说起”冉在翼将手指伸入茶杯中,抬起,将手上沾起的水滴射向轻纱处。

        影儿挡在前,将手臂伸出用衣袖承了水滴,缓缓的转着袖将水落在地上。即便如此,衣袖上却仍被打了不小的洞来。

        “这绣楼果真是高手云集”冉在翼用手指接了从暗处射来的飞针,将那针转手插在那兰花上。只是眨眼功夫,那花却已枯萎“我今儿个并非来寻不自在,我不过是要问问,当初是谁委了你要杀我”

        “做我们这行素来不问客人名号,况且当初我在依翠阁时并未接下那桩生意,不是么?你究竟是为何前来?”云音看了看影儿的袖,看来这人怕也不仅是个坐贾而已。

        “我说过,我来不过是想知晓究竟是何人欲加害与我”

        “冉在翼,我想我亦说的很明白,不清楚”云音不想再与他纠缠,总觉得这人的言行似乎太过熟悉。似在何处见过,却又无从忆起。

        “那么,我怕是仅能买消息了。我想,这生意你总不至不接吧。是么?”他将那枯萎的兰花拂至地上,站起身一步步走向轻纱。

        “若不想死,还是本分些好”不知何时芪菊已来,将一根细丝在那冉在翼脖上轻轻缠绕。

        “呵,这位姑娘。何必动辄将生死挂在嘴边”他伸了手去用两指剪那细丝,却发现那细如青丝的细丝却如此坚实,竟不能动它分毫“素闻这绣楼讲求的是个以礼待人,怎么今儿个我来了却是这样个待法。纵使不要我见着,起码要送了我离开”

        “芪菊,放开”云音见他受了教训便不再过分为难。他说的也是事实。当初蕙娘在时并无这轻纱,不过是影儿怕人见着自己起了异心才用了这样的招数。他怕不过是好奇,况且自己身边又有这许多人保护,纵使出了这轻纱亦是无妨“影儿,将轻纱拉开来”

        “是”影儿本欲阻拦,可见芪菊在一旁立着便放了心。楼里出手最快的除去梦儿和幻儿,也便是芪菊了。

        “这样呢,如此总算得上是以礼待人着吧”云音见那轻纱挂起,柔声问道。

        两人四目相对,却双双呆傻。

        与君初相见,犹如故人归。

        这分明是旧时相识。

        冉在翼急忙回了神,应道“我那生意,你是接么不接?这绣楼中探听也算是一绝。我看这生意也便是你接的起”她的音容相貌与当时无丝毫不同,可她却已完全忘却了自己,丝毫没了回忆。

        “接,只要出的起价,自然是接的”云音看他的身形相貌举止均如此熟悉,却为何不曾记得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