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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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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发簪

书籍名:《环泪情》    作者:摇琴


绣楼对面的酒楼之内,言棋一人独坐二楼之上。静静望着绣楼门前那两盏白纸灯笼在空中微微摇曳。

        这么静坐已是许久,她面前的那壶茶已是凉了热,热了凉,却始终不见她要等的那个人。

        言棋毕竟有着极好的性子,她不急。她再次将小二叫来,再换了一壶碧螺春来。她得等,如何她都得等。

        马蹄声由远至近,言棋微微向后倾了倾,确认楼下看不出她人在此处,这才望向窗外。终究来了么,等了这许久还当今日他无法抽身。

        “等许久么?”以沫上楼见言棋孤身一人坐于桌前,解下身上的披风递于身后侍卫手中,坐于言棋面前。

        “不久,两个时辰而已”言棋虽不愿同他交恶,却仍无法压下心中怒火。

        “可是生了气,倒真是朕的不是,本想早些来可行宫之中人多眼杂,出宫总的多些小心才是”以沫见她口气不善,便急忙解释。

        “若果真如此该先寻个人来捎信于我,你当我无所事事么?”言棋听他那淡漠的口气终究还是有了怒火

        “呵呵,朕亦非闲人,罢了,莫在同朕起争执可好,朕此番出宫确是困难重重,你该多体谅些才是”以沫坐的离她近了些,拉起她叠在腿上的手握住“好容易才见一面,何苦定要如此开场”

        “有人”言棋微微底下头去,连耳根亦是赤红颜色。

        “都下去守着,若无朕吩咐任谁亦不得入内”以沫并未松开她的手,扬声说道。

        “是”

        见侍卫尽数下了楼,言棋将手自以沫手中抽出,走至楼梯前望一眼,确信无人能听见他交谈,这才回过身问道“人皇,你今日刻意要我在此处侯了你两个时辰,是要给我难堪么?”

        “岂敢岂敢”以沫脸上早已不见方才那股子柔情,亦是冰冰冷冷神色“确是繁忙,柳云音终日醉酒若我不在身旁侯至她熟睡,这许久以来所做种种岂不白费”

        “哼”言棋冷哼一声,缓缓走至桌前于以沫面对面坐着“若你连个女人都无法握在手中,我倒真要怀疑你的能耐,更是要怀疑你是否能同我联手”

        “你这话说的倒蹊跷,女人同江山岂能同等而语”以沫淡淡一笑说道“冉家仍不曾有所动作么?”

        “不曾,怕是冉再翼此刻尚未觉察出异样来,只当云音入宫被月怜拖住而已”言棋摇头答道

        “我本不想将世人眼中那勤恳的皇帝同好女色的昏君连在一处,可今日看来却必定如此了”以沫假意无奈叹气说道

        “要做什么?”言棋并不理会,径直问道。

        “我要将云音带回平安城,冉再翼不出手,我只好逼他出手”以沫抬头正对言棋眸子,见言棋眼中同自己一般的清冷,心中却暖了几分。身为王,何人不曾如此,皆是这幅模样终日轻轻冷冷。

        “想带走便带走,这南诏都是你的,何况一个人”言棋并不避开他的眼,甚于微仰起头来大大方方要他瞧。他是人皇自己又何曾不是皇,若连这点魄力都无岂能服众。

        “这一路少说得有三天,我若真将她带走必定得要她不知不觉才是”以沫浅浅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柔和。

        “这便是你寻我来的目的?你宫中连个使毒之人亦寻不着么?偌大一个南诏竟是如此不堪”言棋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倚在窗棂上望楼下那几名侍卫。

        “你最是清楚柳云音喜好,若你来必定更为轻巧些”以沫并不恼怒,却是一副无谓模样。

        言棋并不出声,许久说道“楼下那几名侍卫究竟是何人?同平日所见大不相同”

        “怎么,蛟主,你对我身边人如此留心么?倒是以沫的荣幸,倒不如你我假戏真做,当真做我皇后如何?”以沫走至她身后,刻意避开她方才所问。

        “人蛟何时能联姻?人皇,莫在此处说笑”言棋听出他话中闪躲,并不紧逼。此刻二人联手,他的人便是她的人。无妨,此种高手多些更好。

        “这话说的蹊跷,世间谣传我娘亲便是妖呢,你不晓得么,当初我爹为我娘亲大开杀戒血洗南诏呢”以沫走至她身后将手环在她腰间,伏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房上有人”

        “纵使我果真想同你成亲,你能放下云音么?”言棋听罢凝神一阵,确信他所说不假便用哭腔答道。

        “你同云音本便是姐妹,纵使同在一处却有何不可?”以沫以眼示意,自她头上抽出一根发簪来,扬手便射向屋顶。

        窗前人影一闪蹿进一名女子来,以沫正要上前擒住她却被言棋拦下。

        “樊意,你来做什么?”言棋方见窗前那身影便晓得是他,哼,他何时觉察自己在此处。

        “保你周全”樊意跪在地上望着言棋答道

        “是你手下之人么?”以沫坐回桌前语带几分冷意沉声问道。

        “可美么?”言棋自然晓得他心中不悦,他已将人尽数撤去,自己却留了人在屋顶之上。

        “确是绝色容颜”以沫不晓得她这话从何说起,却只得答道,方才虽不过一瞥却亦看的出面前这女子有着惊世之姿。

        “可惜,不男不女呢”言棋回过头来冲着以沫轻轻一笑,柔柔说道。

        樊意始终低头看不出神色,却可自他周身轻微颤栗觉察出那份怒火。

        “果真么?”以沫看的出言棋分明刻意羞辱,便上前一步挑起樊意下巴“如此绝色容颜竟是男子?好不可惜”

        “这不可惜,可惜的是他竟爱上柳云音呢,如此说来,便是要同你争呢。”言棋轻笑出声,绵软的音调却字字刺在樊意心上。


        “同我争,可惜呢,他这不男不女的身子要如何同我争?”以沫见言棋眼中那如何亦无法掩饰的怒火,越发觉着有趣,便同她一道羞辱面前之人又能如何。

        “你可晓得,当日便是他将云音吓至宫中呢,说起来你倒要谢他,正是他给了你这绝好的机会”言棋见以沫如此作为,便晓得他此刻定会同自己一道羞辱面前跪着的樊意。

        “哦?这话说的蹊跷,他是如何将云音吓至宫中?”以沫嘴角咧起淡淡的笑来,这蛟主究竟同这樊意有何等深仇大恨,竟不惜如此羞辱他。

        “如何吓的?你问他便是,何须问我”

        “哦”以沫闻言蹲下身去,捏着樊意的下巴要他望向自己,问道“你同朕说说,你当日是如何将云音吓至宫中”

        樊意狠狠咬着下唇不言语,这二人分明刻意羞辱他,次次将吓字说的分明。

        “他不说呢”以沫回头冲着言棋挑眉说道

        “那你亦吓吓他,他便说了”言棋见这模样晓得以沫此刻亦玩到兴起,自然更不肯轻易放手,说道。

        “这法子不错”以沫听罢便樊意自地上拉起,点住他穴道,一手扶上他脸颊,柔声说道“细看更是绝色呢”

        樊意见他这幅模样,虽不能动弹,眼中却满是惊恐。

        “啧啧,这惊慌的模样亦是动人非常呢,倒同当日云音有几分相似,只是不晓得是否同云音一般香甜”说罢便渐渐靠近他脸庞,缓缓将唇覆在他唇上,先是轻舔几下而后便缓缓吸吮他的下唇瓣,舌尖扫过他的贝齿滑入口中缓缓搅动。双手放在他腰间来回游走,将他腰带解开丢在地上。

        樊意惊慌莫名,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

        “你怕什么,早并非第一次了”言棋在一旁立着自然看的出樊意的惊慌,冷哼一声却仍是那绵软的音调说道。

        以沫的唇已移至樊意双肩之上,张了口轻轻咬下。樊意干脆闭上眼,此刻不过任人鱼肉又能如何。

        本以为将再有动作,岂料以沫却猛的停住,一把将他推在地上,理了理衣襟说道“我险些忘了他这不男不女的身子呢,更何况倒不知有多少人尝过,着实要我没了兴致”

        言棋上前一步为樊意解开穴道,寒声说道“将衣裳穿好,成什么样子”

        “可不是么”以沫坐回桌前望着樊意脸上那抹阴郁,反倒笑出声来“不过,我倒觉着他这幅模样正好,正和他身份呢”

        “也是”言棋听罢微微一笑坐于以沫身旁,冲着樊意寒声说道“你回去吧,我尚无需你照料”

        “是”樊意整好衣衫自窗内跃了出去。

        “好了,蛟主,我陪你玩了这许久,你该是将我所要给我才是”以沫一手支了下巴,依旧是那副慵懒神色。

        “倒是得多谢你才是”言棋嘴角笑意渐浓,自怀中取出一直玉簪放在桌上“将这簪子沾些酒为她戴上,只要玉簪不离身她便不会醒”

        “这是本便要给我的么?或是为我方才所做奖我的?”以沫接过玉簪放入怀中,轻声问道。

        “你觉着呢?”言棋冷冷一瞥,眼中分明满是不耐。

        “我自然当是你本便要将此物给我,如此我心中便安宁些”以沫佯作懵懂说道。

        “人皇,你可还记得与我的约定?”言棋静望他一阵,突兀的开口问道。

        “自然,朕岂会食言”以沫站起身来,既然东西已到手何苦再留在此处。

        “好走”言棋人坐在桌前,只轻轻开口说道。

        马蹄声渐渐远去,言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走下楼去,云音,全当我对你不起,可谁要你是樊意心中之人,他所有种种我皆得毁。

        怪,便怪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