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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于春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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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爱于春之药》    作者:毒齿舌妖




虽然不是1:1,却意外尝到了区别于橙汁的第二种甜。

等他大口喘气抬起头,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清清浅浅的呼吸就这样萦绕在他周围。不知是月亮太温柔,还是酒劲挥发,他居然想到天荒地老之类的词。

两个莫名醉酒的人就这么在夏天的夜风里一直坐着,一个倒在另一个的怀里睡的安稳,另一个撑着沉重的头却死盯着月亮不放。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月亮看够了,把那些花好月圆的词温习了好几遍,朦胧间感觉到自己腿上伏着一只软绵绵的小东西,就干脆一把抗起走回店里。直到向店长出示了学生证,对方才放心将地址和人一起交给他,又掏出一把钥匙,店长笑说,她每次进店第一件事就是把钥匙交给他们,总要尽兴了才归,为防止找不到回家的路,她总会先交代好。

他背着她,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她的长发不住拂过他的脖子和脸颊。已经是午夜,凉风吹的他脑子清醒许多,不免对刚才的举动很是后悔。莫名轻薄了她,像极登徒子。但,那个片段,实在过于美好。

在万籁无声的校园里,只有梧桐叶互相触碰的沙沙声,他总共要在这里待七年,本来是颇有些沮丧的,但……他耸耸了身后的人,第一次生出一个念头:找个人一道走,路途是不是会比较短。

他搬家那天,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当一个迷糊的小脑袋探出房门时,他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她的嘴里还叼了根牙刷,满嘴的白泡泡,那种绵密感仿佛抚过他的嘴唇。

他镇定的伸出手,嗨,我是你的新邻居,我叫韩天齐,医学院四年级。

她还有些意识不清,下意识想伸出手,却是牙刷,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模糊不清的说,欢迎欢迎。然后又缩回头去。

不到两秒又窜出来:忘说了,我是法学系一年级生,我叫展颜。说完,对他笑笑,虽然像个白胡子老公公,可韩天齐觉得,这名字和人配极了。她果然不记得他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日子还长,有的是机会。

一会儿她又有些犹疑的复探出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他嘴边噙了笑,靠在门框上,说,你是伏特加小野丽莎。

在后面的日子里,无数次证明,展颜的记性似乎不是一般的不好。他搬进来的头一个月,她就有三次忘带钥匙,而让他从阳台翻到她房间来开门。她会像小鸡啄米似的说谢谢不好意思对不起,反反复复像是小和尚念经。

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很熟悉她的阳台。因为每天早晨她起来练一个小时瑜伽,他靠在自己阳台门前静静的看着她。她戴着耳机,闭着眼睛,浑然不觉。看着她在初阳的微风中舒展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度。这时候她的头发会松松的绑在脑后,穿着灰色的棉质小背心,正面是只大嘴猴,同色七分裤上全是这只猴子。他暗笑,一向表达力不差的他,却形容不出她的感觉,他不想用可爱或性感这样粗糙的词语来形容她,只好甩甩头,保持静默。

在展颜的生命中,这个男人用一种看似巧合却不容抗拒的姿态进入她的生活。而她,从开始到结束,都似懂非懂。

韩暖炉的诞生

周末,习惯她练完瑜伽后,跑下楼去丢垃圾,踢踢踏踏的声音特别有活力。他准时在她上楼的时候,也提着垃圾下去,她总是很轻快和他打招呼。几次擦肩而过后,他忽然叫住她,问是否用了什么香水。她困惑的看着他,说,没有,而且我刚练完功,很臭。他就窘了一下。

明明从第一眼起,就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如同她自带的体香般自然。

在后来的时光中,他问过自己,一开始对展颜的爱慕到底是为什么,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和一般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女人吸引他的第一眼,脸蛋+身材,更何况,展颜还有淡淡的体香。

她说完就奔奔跳跳继续上楼,可韩天齐的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立刻别转脸。因为刚才的一个照面他发现,她的背心里面居然没有穿胸罩。胸前勾勒出的美好弧线让他呼吸一窒,随着她的跑动,如脱兔般一跳一跳。他一向自认为君子,非礼勿视,却在这时不争气的红了脸。

渐渐相熟起来,会相约去喝酒。她是颇有些潇洒的,喜欢喝的有些茫茫的,然后就生出把酒言欢人生几何的洒脱,完全不似穿着大嘴猴的少女。他又常常被她的迷糊,天真,狡黠弄的摸不着头脑。

有次带她去参加聚会,席间玩杀人游戏。一向自然派的她,忽然脸如猪肝。原来,她实在演技有限,太容易就被揭穿。但玩过几轮后,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再抽到她当杀手,她一直安安稳稳的当平民,逃过许多劫。

回家的路上,他饶有兴致的盯牢她,该人明显脸上有小小的得意,一副诡计得逞的欢快模样。走过一棵大树时,他叫住她,臂膀撑住树,把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看着她的眼睛。她亦不惧,只是抬头看他。

“耍了什么小把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终于憋不住,光明正大的笑起来。

看她笑的停不下来,却不给答案,他皱眉。

“你要是还不停止,小心我吻你了哦。”

她一个急刹车。四目相对,觉得彼此甚是幼稚,又同时噗嗤的笑出声来。

其实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掏出透明的唇彩抹在嘴唇。然后在前几轮中,默默的将全部的杀手牌都印上了她的唇,小小的亮片,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他庆幸没有早知道,不然手握她的唇印,一定心猿意马的扰乱判断。

夏天夜晚,山间的雷总是很猛烈。韩天齐在晚上被门撞击的声音吵醒,外面已是雷鸣闪电,风雨欲来的威慑模样。他起来检查阳台门,却发现原来是隔壁的门没关好,大风灌进展颜的屋子,连窗帘都快鼓出阳台。

他小心的翻过去进到她的屋子。漆黑一片,想帮她关好阳台门就走,黑暗中的一阵微弱的低喘,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蹲在她的面前,扭开床头一台小小的琉璃灯。发现她紧紧皱着眉头,吸紧鼻子,苍白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她的呼吸不稳,应该没有深睡,偶尔一记鼻音,居然还带了哭腔。


“展颜,展颜,醒醒,怎么了?”学医的本能让他摸上她的额头,似乎没有热度。

她缓缓睁开眼,仿佛已经意识不清,快要没力气说话,最后扯了扯嘴,只是说:韩天齐,我疼……

他的心忽然软的没有力气跳动。他抱起她,“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她却只是摇头。他不管,想要替她收拾起床。

“不是……我只是,每个月……”她困难的低声说。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他从不知道这可以让人痛的快要没半条命。他烧了水,她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了许多。

“一般你会疼多久?”

“一整晚……”

“要不要热水袋?”

“没有用,冷的好快,到后半夜像大冰块一样压在肚子上,反倒更痛。”她似乎疼的已经意识涣散,只剩下喃喃自语。

韩天齐不做别选,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她。她怎么这么冷,明明是夏天啊。摸到她的脚,将它们收到自己的腿中,冰的简直像速冻食品。再找到她的一双手,亦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微微搓热,放在自己的掌中,贴向小腹。

他以前没觉察出来,她原是这样小,这样瘦,自己几乎可以把她完全包裹住。

她好像做了什么梦,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然后又慢慢平稳下去。

妈妈……她突然呢喃。

某个地方有根弦突然崩裂,带着酸楚的余音。

第二天醒来,她看到他在一旁,睁大眼睛盯着他。韩天齐又像刚搬家那天一样的紧张,忐忑不安。昨天她是痛的意识不清,现在看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想都不敢想下去,只像是等待宣判。

“韩天齐,你像个暖炉。”这是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他努力想从她表情上找出点不悦或者是欢喜,可惜,她只是像个天真的孩童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身上有种味道,像是夜晚的夏风吹过绿叶。”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这次他看到了明显的欢快,似乎……那应该是种不赖的味道。她好像为了确定下,还在他颈窝附近又细细的嗅了嗅,那鼻息拂过脖子,他顿时成了池塘里的一汪水。

“就是这个!”她雀跃的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虽然喝了好多酒,我还是闻到了这种味道。”她又晃着脑袋自顾自说下去:“是这种味道救了你啊,不然我以为你是个长的还算好看的流氓。”

他有些哭笑不得,极其自然的拉过她,伏在自己的胸膛,揉着她的头发,问:

“下午有没有课,我想带你去趟医院。”

“我……有点怕医院消毒水味道。”

呵,这个理由有些糟糕。但他还是迁就她:“我们去看中医。”

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了头,人和人在一起要讲究机缘,有些人勉强一生都不能融入彼此,有些人就仿佛命定般契合,省去了许多尴尬难耐的时光。男男女女浪费在猜度对方心意上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桑田。

展颜任凭他牵了手去医院,安顿她坐好。她看着他奔走在各个窗口,这个身影有条不紊。他不时回望她,她会有些紧张的牵牵嘴角。

他带她进了专家门诊,头发花白的老中医诊断她是典型的气血两虚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