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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于春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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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爱于春之药》    作者:毒齿舌妖


但他突然停住,重重的喘气,只低头亲了亲她那片黑色顺滑的密林。然后迅速爬回她身旁,闷声说:

颜颜,我不想预支以后的幸福。

他什么都记得,什么都在为她考虑。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展颜现在虚弱的身体是不可能承受太多的男欢女爱。而且她那么怕痛,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第一次的反应。即使展颜做好了准备,他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最耐人寻味的是,往往因为基本的欲望彼此吸引彼此相爱,但真当爱情来临,却只能苦苦压抑,还甘之如饴。

两个人逍遥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一个四季轮回,他们又要迎接自己新一年的成长。但在放假前,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必须要在回家前彻底解决。因为日复一日的与展颜朝夕相对,韩天齐已不能淡定的看着另一个男人不动声色的靠近她。在一年中这个男人声势壮大之迅猛,出镜率之高,展颜提及次数之多——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徐子洋的人便是传说中的情敌。幸而韩天齐山人自有妙计。

一大早,徐子洋一身清爽利落的去敲展颜的门,多少次只能在楼下默默看她转身,唯一一次勇气之举还扑了个空。今天总算找到了个还算像样的理由堂而皇之来宿舍找她,多亏她的手机老打不通。他扶了扶眼镜,有些紧张兴奋的等回应。心下发现自己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七上八下,又不免有些好笑。

自从情人节送礼物未果,他只当没这回事和一如既往的展颜相处下去。他不急,横行霸道他做不来,只等心中的人和他心意相通,培养出爱情中最是难得的默契,才是他所追求的恒定久远。

许久,听到踢踢踏踏的声音,展颜探出一个颗睡的迷糊的脑袋。

“呀,是徐师兄啊,有什么事吗?”

徐子洋告诉自己尽量不要看向她真空的衬衫,平复着心情说:“导师问我们上次合作的那篇论文怎么样了,他目前还没收到你的邮件,叫我来催催,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哈?我前几天就发了呀。”展颜侧头想了想,疑惑的回头望望里间,然后抱歉的说:“师兄,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记错了,我今天一定记得发。”

徐子洋的目光突然剧烈的跳了下。

“唔……发什么……这么早……”身后有个人长手长脚的缠上来,含含糊糊的说着话,一下下啄着展颜的脖子。

门口的人一下子被施了定身术!血液停滞,而后逆流。她!已经有了如此亲密的男友!看着展颜脸上泛出的桃红,徐子洋知道天堂之门已经向自己关闭,他终究是迟来了一步。

晚一步,错一生。

韩天齐抱着他的小东西回卧室,带着胜利的喜悦,虽然是耍了个小小的计谋,但阴谋与爱情向来同在,谁能说自己在爱情里是高尚的。

“韩天齐!你自己主动要求帮我发的邮件是不是忘了?回头我又要被导师念了。”展颜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气鼓鼓的质问他。

“我错了我错了,宝贝,这几天太累,就没顾上。”他不放开她,继续耕耘。

“累你还天天往我这里跑!一个人睡大床不是很舒服吗?!”

“一个人睡太热,我喜欢抱冰棍。”

“大冬天的……啊哈哈!韩天齐你……你住手!啊……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展颜最怕别人哈痒痒,顿时在床上直打滚,笑的停不住,痒的直叫唤。

这下,走廊上的人大概是彻底死心了吧。

玩累了,韩天齐才收手,拉她起来收拾回家的行李。两个人忙忙碌碌的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像极居家过日子的小两口,彼此呼来喊去,和窗外忙碌过冬的鸟儿有的一拼。

“颜颜,充电器带了吗?”

“带啦……”

“润唇膏和眼药水?”

“带啦带啦……”

“上次给你买的红糖姜茶喝完了吗?没喝完的话也带走,不然要过期了。”一边说,他一边自动往厨房走。展颜惊起,连忙要拦住他,却已来不及。

韩天齐愣愣的看着他打开的柜子,里面塞满了乌黑的中药包,连中医院的大袋子都未拆开,里面纹丝未动。展颜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第一次有了胆怯。她看着他的侧脸,被阳光照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那睫毛上仿佛还洒着温柔的金粉,可他却突然抖动一下,要抖落一切尘埃。

天齐慢慢垂下头,轻轻甩动一下,边摇头边笑着叹气。

自己就这样被辜负了。

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碰都不屑一碰,就这样阴晾着自己为她奔走的一切。韩天齐觉得自己像是化身为墨鱼,满眼的中药包,仿佛刚喷薄出的乌黑墨汁——倾囊所有,徒留空身。

他挺了挺脊背,再抬头已是淡然,静静的走出房间,与展颜擦肩而过。这个屋子,自己大概再不会进来了吧。这个小小的宿舍结构很简单,一室一厅一卫,展颜常说她不喜欢住大房子,最好无论坐在哪个角落,都能看见最外面的门。天齐问为什么,她歪着头答因为门外永远有奇妙的东西在等她开门。许多个夜里他们抵在这扇门背后,纠缠在彼此的唇齿间,婉转缠绵不肯松手。

他闭了闭眼,努力把这些情景赶出脑子。这一切都不与自己相关了。是,他贪图她的唇她的发她的身体她的柔软。可他也知道在贪婪之上更有他倾尽全力的呵护,她冰凉的四肢经常的痛楚总叫他揪起一颗心。可是他再珍惜又能怎样!没人能治好她,因为她自己根本就不要好!

“韩天齐——”

他听见她叫他,像那只总是冰凉的小手揪住心房一角,每走一步都扯的生生的疼。终是没办法继续往前走,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的人仿佛使劲咽了咽唾沫,下定了某个决心,|Qī|shu|ωang|异常艰难的低低开口,一字一顿的说:

“我不想回到小时候……每天吃药打针,感觉……自己是个废人……”

那种被人用指甲狠狠捏起心肉的感觉又上来了。他宁愿她纯白懵懂,天真痴缠,整日与没心没肺做伴,也不要她用这样的口吻把心底最深的痛楚挖出来说给他听!韩天齐反身紧紧的箍住纤细的肩,把头埋到她的头发里,压抑着喉咙说:

“我们不吃!不吃了!这么难看又难喝的药,谁爱喝谁喝好了!”

新年愿望(一)

在这年大年三十的晚上,两个人通着电话相约守岁。开始是展颜生龙活虎的讲着回家的种种趣事,而后声音慢慢轻下去轻下去,最终只听的到她的鼻息。天齐在电话的那头弯起了嘴角,虽知她不可能看的到。但他没舍得挂电话,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仿佛她就在身旁。

钟声敲过12点,展颜被外面的鞭炮声吵醒,听到握在手里的电话也传来这种声音。她紧贴着话筒大喊,韩天齐新年快乐!!!

天齐只觉得耳膜都要震破却也不移动听筒丝毫,待耳朵里嗡嗡的声音退去,无比诚挚的口吻说,亲爱的小展颜,新年快乐,我允许你提一个新年愿望,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能一定帮你达成。

他能想象此刻颜颜一定又歪着脑袋,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可惜,展颜实在不是个擅于提要求的人,她想了半天结果沮丧的说:“韩天齐,你欺负人,专挑人家不会的。我从来都不想什么愿望的啊,愿望总是将来的事,我快乐过今朝就好了呀。”展颜顿了顿,又觉得不能浪费韩天齐的一片心意,万一韩暖炉不高兴了,“暖”字拿掉就变“寒炉”啦。

于是她迟疑着说:“那要不……我的新年愿望就是韩暖炉你能不能做个永热炉,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那种。”

韩天齐听着这话,心下竟莫名感动,情感剧烈的翻涌着让自己都难以置信。他喃喃的说:“只要颜颜愿意把我当韩暖炉……”后面的话他并不想在此刻这般草率轻易的说出来。

那头展颜已经把话题扯到了天边,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心潮澎湃。总是她飞快的说了二十句,然后天齐回她一句。她也不气恼,展颜从来都是一个人也能精彩的人,能做她的贴身听众已属幸运。

当展颜不知打了第几百个哈欠后天都亮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挂电话前,韩天齐想到又要近一个月看不到她,脑子一热脱口问了句,颜颜你喜欢参加寒假志愿服务吗?

天齐组织了一个医学院寒假大学生实践队,为某个贫困山村免费医疗服务。就在大年初一的早上,韩天齐将一封扬扬洒洒振振有词的推荐信发到了学院书记的邮箱,表示应该加入法律援助,往往在检查中发现疑似家庭暴力等情况后,医学院的同学束手无策,不能从根本上保护山区弱势群众的身体健康。

于是,某个清晨,一张欢快的笑脸就出现在了实践队的大巴里。

事实证明,带上展颜是太正确的事情,村里的大人小孩无不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孩子们在打针的时候,她会扮鬼脸逗的他们转移注意力,女人们在给天齐诊治时总是不好意思让他检查身体,于是展颜就会非常认真严肃的告诉她们:这个医生,是喜欢男人的。

山里的女人确实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她们都只是生孩子做家务的机器,自己的丈夫对其打骂甚至是强行房事都是屡见不鲜的。

某一天,天齐发现她一个人低着头趴在桌上画着什么,手边还摊着他的医科书。待他走近看清楚,不禁哑然失笑。展颜小姑娘正在画一副女性生理器官结构图,打算给连孩子都生了一打的山里女人们上一堂生动的生理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