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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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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书籍名:《解剑天涯》    作者:渐远


两人先辞别了嵩山及少林诸人,自行回转不平门,海逸要陪徒弟同去湖州,也同他们一起下了嵩山。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线索中断

回到不平门,柳氏姐妹一见秦觉,同时变色发难。秋渐浓喝止二女,详说起此事,二女这才将信将疑地打量秦觉。此时众人均确定秦觉的弟弟必在人世无疑。

宋琴和道:“公子,你可还记得我们当年盗的那墓?墓主人便叫邵方。”

秋渐浓点了点头:“这事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墓中自杀的人便是当年的邵方,他极有可能是无法忍受那掌法给他自身带来的痛苦,也有可能是到最后狂性大发,连自己也要杀了。而且他是活着时便自己进了墓穴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墓穴是何人修葺完善的。”

卫渡天道:“这事我倒知道,邵方墓不就在祈连山么?他与百年前的铸剑谷谷主钟离坎是为至交,钟离坎为他铸了那对同心剑,邵方将死之际,是托钟离坎为他修葺坟墓,树立墓碑的。他生前发狂,将同剑掷入铸剑谷口的山壁之内,却将心剑带去陪葬。结果铸剑谷中的人拔不出那剑,便任其遗留在山壁内。数年前我大哥盛……经过祈连山,将同剑拔出,因此与铸剑谷结下梁子。”

“原来这对剑还有这么个故事,只是心剑却不见了。”众人观看岑画意那把同剑,遥想当年邵方的残忍古怪行径,均是无语。

卫渡天道:“我未曾离开飞斧帮时,也曾与甄怀元和杜战有过一面之缘,这二人时常一同出入,与成二哥交情甚深,听闻杜战如今随燕王四处征战,甄怀元却留在了飞斧帮总舵,不如我们去问他如何?”

“纵然他知道一些,你去问他便肯说么?”

卫渡天笑道:“他不肯说难道就没法子叫他开口么?”

秋渐浓道:“不错,就算他是铁条封口,也得将他撬开。秦简的身世他说不定也会知道些眉目。”

公孙二娘道:“那你们几时去飞斧帮?”

秋渐浓道:“要去自然是现在,从这里赶往飞斧帮,抵达时已经天黑,正好方便行事。明天还来得及赶回嵩山替陆易鼎疗伤。”

“那你们一路小心。”

卫渡天笑道:“我必定替你照顾好你的情郎,嘿嘿。”

公孙二娘笑道:“你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罢。”

飞斧帮中成信坐守,大多数弟子已随盛千寻一同襄助燕王举事,整个成府已然十分冷清,入夜时分只有疏落几个院子掌了灯火,连防守也变得十分虚空。卫渡天与秋渐浓自然是轻而易举地便进入成府,卫渡天虽熟悉路径,却也不知甄怀元会住哪所院落,两人便在亮着灯火的院子逐个查找。终于在一所庭院厢房屋顶听到隐隐人声,甄怀元那阴声细气的嗓音格外明显,一听便知。二人伏在屋顶,侧耳倾听。

只听屋内传来成信的声音,两人正在谈些燕王捷报的消息。卫渡天压低声音道:“待他走后再说。”秋渐浓点点头,知道他不愿与成信照面,更不想与之为敌。

说了一盏茶时分,成信终于起身告辞。两人在屋顶看见甄怀元将成信送走,独自返回屋内。秋渐浓悄声道:“你去问。”

“为什么要我去?”

“你好歹认识他,说话方便些。”

卫渡天觉得也甚有理,但借着月色瞧见秋渐浓神情有些奇怪,正想发问,秋渐浓却一把将他推落屋顶。这一下响声甚大,卫渡天欲待不进屋亦已不可。果然听得甄怀元在屋内道:“何方高人夤夜造访?”

卫渡天推门而入,见甄怀元坐在桌边,桌上几碟小菜,两付碗筷杯盏,显是刚才他正与成信对饮。见到卫渡天,他微现讶异之色,道:“原来是卫三当家,此来何为?”

卫渡天道:“我如今已不是飞斧帮三当家。”

甄怀元笑道:“那便更奇怪了。深夜造访,必有所为,难道是来找甄某叙旧?”

卫渡天道:“卫某有一事相询,还望甄先生据实以告。”

“什么事劳动卫三爷亲自驾临?若是与燕王有关,恕不便奉告。”

“这件事其实十分简单,并不有违甄先生的立场与燕王大业。”

“那便好说,来来,坐下喝一杯再说。你我总算旧识,你虽不在飞斧帮,我们却也不算敌对,昔日旧交把酒言欢,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言。”

卫渡天本不想理会他,但想到有事询问,不到不得已时他亦不想在飞斧帮内与之动手,在甄怀元强拉硬拽下只得坐下。甄怀元换了一付碗筷酒盏,斟满了敬上,笑道:“卫兄弟,请。”他口中的称呼已由卫三当家渐变成卫兄弟,神情也越发显得亲热过度,卫渡天听在耳中只觉说不出的古怪,心中暗自提防。

卫渡天一杯干尽,问道:“甄先生与杜战可是多年至交了,对于杜战的事想必十分清楚?”

甄怀元一怔:“原来卫兄弟要问的是与杜战有关。我与杜战曾为同僚,说到交情,却也泛泛,不知卫兄弟想问的是何事?”

“杜战的徒弟是否叫秦简?他的身世甄先生可知一二?”

甄怀元凝视他半晌,轻笑起来:“杜战的徒弟确是秦简,他的身世嘛……嘿嘿,说到这个,我也只略知一二。”

卫渡天一把抓住他手腕,问道:“快说,到底你知道多少?”

甄怀元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伸出另一只手覆盖在卫渡天手上,笑道:“哎哟,卫兄弟这么凶,捏得我生痛。”

卫渡天不免亦觉得自己过于激动,手上松了些,甄怀元那只手却仍盖在他的手上,笑嘻嘻地道:“说话不急于一时,再喝一盅。”

卫渡天沉着脸道:“卫某没无多少耐性,还请甄先生相告。”

甄怀元道:“兄弟,现在可是你在问我事情,纵不说相求,至少也是相请,这态度可不像礼下于人,难不成你要动武威逼?”他面带笑容,娟秀的脸笑得有几分不同寻常。

卫渡天忍下气道:“好,我再陪你一盅。”他抽出手,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甄怀元拊掌笑道:“这才像朋友。”他也倒了一杯,浅啜轻尝,不紧不慢。

卫渡天却焦躁之急,索性站起身来将一壶酒都倒入口中,说道:“一盏一盏的斟得人心烦,我喝光了,你可以说了?”

甄怀元笑道:“喝这么快,那便不是小酌叙旧了,未免煞风景。不过卫兄弟是豪情英雄,理应如此。”他放下酒盏,伸手握住卫渡天的手腕,轻轻拉他坐下。

卫渡天无可奈何地坐下。灯光下,只见甄怀元笑得十分暧昧奇怪,便觉得他拉着自己的手也粘滑腻人,不由自主地用力往回抽手。甄怀元的手上却用力起来,这一抽便没抽回去。卫渡天怒道:“你干什么?”手腕陡然硬了起来,如同一块生铁。

甄怀元慢条斯理地道:“这里是飞斧帮,卫兄弟既不再是飞斧帮的人,闹将起来可不容易离开此处。况且卫兄弟也不愿再见成二当家吧?”

卫渡天一怔,甄怀元觉得自己握着的手腕挣脱之势松懈,微笑道:“卫兄弟,求人是要付出些代价的,至少也要慢慢说。来来,我们再喝。”他立起身去,重取了几壶酒来,说道:“据说这是百年陈酿,三杯便醉,卫兄弟海量,想必不惧。”

卫渡天深吸了一口气,摆出笑容道:“好,我陪甄兄一醉方休。”他主动地取过酒壶,斟满两只杯,先敬甄怀元,尔后自己一干而尽。甄怀元见他态度转变,心中甚喜,也一饮为尽。

酒过三巡,甄怀元已是面酣耳热,眼光越发地迷离起来,将脸靠近了卫渡天,说道:“卫兄弟……似你这般豪气干云的男儿……嘿嘿,甄某一向是佩服的。”他握紧了卫渡天的手,轻轻摩娑他的手背,扭捏作态之色令他诡异起来。

卫渡天觉得他在自己耳边喷着酒气,一只手在自己手臂上游走,几乎便要跳起来,终于强忍了恶心,带笑问道:“甄兄现在可以说了罢?”

“说……呃,说什么?”

“秦简的身世。”卫渡天以最大的耐性放缓了声调。

“呃……杜战当年,当年偕同他一位朋友,去姑苏……姑苏一趟,回来时就带着了秦简。他对这徒弟……也不甚疼爱,却教他一种……一种很邪门、很奇怪的掌法。杜战自己不学,却让他徒弟学……秦简学了那掌法后,变得十分嗜杀……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呃,再喝!”

“那杜战去姑苏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听说他在姑苏杀了很多很多人,都是秦简的亲人……这小子,嘿嘿,多年来倒是恭顺得很,也不思报仇,古怪……”

卫渡天一把推开了甄怀元,提起剩下的一壶酒给他灌了下去,冷笑道:“你一个人在这儿慢慢醉吧。”甄怀元不胜酒意,给他一推,跌倒在地,动了几下竟睡着了。

卫渡天心道:“这酒倒真是三杯便倒,幸而这人不胜酒力,半壶便醉了。”他想起刚才那张贴近自己的脸,又觉恶心异常,忍不住便要呕吐,立即推门走了出去,给清凉夜风一吹,这才好受一些。

秋渐浓从屋顶一跃而下,笑嘻嘻地道:“卫兄弟,你不再喝几盅了?”他拿腔捏调学着甄怀元说话,令卫渡天鸡皮疙瘩直起。

卫渡天想起刚才在屋顶秋渐浓怪异的神情,骂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所以才叫我去?”

秋渐浓低笑道:“快走快走,别让人发现了。”扯着他袖子越过院墙,离开飞斧帮。

两人奔了一阵,远离了飞斧帮,卫渡天在一处空旷荒野处立定脚步,一把抓住秋渐浓,喝道:“你给我老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