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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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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夏晓桐的孤独宣言

书籍名:《纪念逝去的青春》    作者:子桥


这一回,我没叫上宋源他们,而是孤身一人,走进了夜来香,灯光依旧耀眼,座位摆放的很整齐,人却少的可怜,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钟。

        我朝四周张望,不见夏晓桐,心里有些急,于是叫了两瓶喜力定神,音乐越来越刺激,人也越挤越多,八点了,我皱着眉头,这臭娘们,放我鸽子。

        两瓶啤酒下肚,有些不自量力了,恍惚中让我想起了前些天那一幕,那副黑墨镜,瓜子脸,一身牛仔打扮…

        “你真敢来.”夏晓桐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不是在梦游吧…

        瞅你那没出息的样。

        “服务生!再来两瓶。”我喊。

        你喝多了。

        不用你管。

        我懒的管你。

        离我远点。

        就不,偏不。

        我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靠的近。她的身体紧贴着我,我隐约能看见她的文胸。

        “真色。”她瞪了我一眼。

        “我又不是和尚。再说,和尚取媳妇生孩子也不耽误。”

        “去你的。”

        “我说,你能不能不摆出那套不食人间烟火的架势。”

        “怎么才算?”

        “墨镜摘了我看看你。”我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拿起你的啤酒!干!”她故意转移了我的话题。

        我扯住了她的脖领:“夏晓桐,你认为你很高尚吗,跟我摆什么架子,装什么清高?”

        ……

        她沉没了一会,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又转移话题!你说啊,你有什么资格当众出我的丑?我们前世有仇吗?嗯?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用那双喷火的目光注视着她,我知道自己喝多了,可我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高尚。从小到大,我只有一枝独秀的份,同学支持我,兄弟爱戴我,还有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人一直爱着我。而你夏晓桐凭什么?

        她的眼圈红了,“杨宾,我送你回家。”

        “他妈的,凭什么!”我把桌子掀翻了,酒瓶子落在地上噼啪的直响,音乐瞬间停了,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对我指指点点。

        “又是你这个孙子。”老狼带着几个伙计走到了我身边。“不制服你,你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吃的。给我打!”那几个肥嘟嘟的伙计抓起我就是一顿毒打外加一个啤酒瓶子,我的脸上“唰”的红了一片。眼前晕晕的,脑子一片空白。朦胧中听见夏晓桐在喊,别打了,他是我男朋友,原谅他这一次吧。

        “你男朋友?操。叫他以后别来了。”老狼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夏晓桐扶着我走在漆黑的夜路上。十一点多,街上静静的,很少看见人。

        “你真重。”

        嗯..

        说你喝多了,你还贫嘴,你这个人真倔。

        我乐意,亲爱的。

        “你说什么?”

        亲爱的啊!你都说了我是你男朋友。

        “去死啊!刚才那是解围之计,如果我不帮你,你会被打的很惨的。”

        “那要谢谢你了。”在这茫茫的夜色中,我瞄准她的脸蛋就是一口。

        她措不及防的推开了我。

        “嗷,好痛!会出人命的!”我不顾有伤在身,嚷嚷着。

        “对不起,对不起。”她扶起了我。那手是颤抖的,肩膀跟着在抖动。

        “你还有说对不起的时候。真是难得。”我顺势把他抱住。“我们去哪?”

        “你伤的这么重,还是去我家吧,就在附近。”夏晓桐说。

        谢谢!我笑了笑,跟着她回了家。

        晓桐的家距夜来香只有两道街,是一座23层的高楼,她住在19层,屋子很大,很宽敞,落地窗,壁橱里放着名牌烟酒。欧式装修,真皮大沙发,晓桐示意我,今晚,这沙发就是我的就寝之住。

        “喂喂,不是吧。我要住床。喂!”一个枕头和一床被砸向了我,“哎哟,我可是病号。”

        “老实点,睡你的觉。”

        “咣当”一声,晓桐把房门关上了。

        酒劲刚过,我哪还有睡意,于是我走到了阳台上,打开了窗户,“他妈的,这么高,吓了我一跳。”恐高的感觉一下子窜了上来。整个下半身都凉了。

        能住在这样环境下的女孩,该怎么去诠释她?有钱?高尚?纯洁?但又为什么会去夜来香那种鬼地方,会认识老狼那样的社会渣子?寂寞?空虚?无聊?还是纯粹的为了打发时间?

        摆在我眼前的这个夏晓桐越来越让我感觉到迷茫,如果说第一面我认为她是个喜欢摆架子的人的话,如今我会认为她是一个值得去摆架子的人。住这样的阔房,老爹没有千八百万至少也是个大财主。

        乱乱乱,一切都乱了,我又想起了罗弋对我说的话:“你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

        操!管他呢!

        我拿着被和枕头敲着晓桐的房门。

        “回沙发上睡觉去!”

        “老大!沙发上很冷的!”我哀求着说,“我是病号..”

        “回去。”

        “我是病号..”我强调着。

        “烦不烦!”晓桐终于把房门打开了。

        我是第一次目睹了晓桐的真面目,眼睛很大,像两颗葡萄镶嵌在脸上,五官结构很端正,称得上是一流美女。

        “哇噻,现代社会的西施啊!”我说。

        “被你吵死了。进来吧。”晓桐指引着我走到了她的床前,吩咐我躺在床边,以中间为界限,头对着脚倒着睡,不许靠近她,我说遵命。于是躺了下来,席梦思的床垫,真软,我说。

        你就贫吧。晓桐的困意来了,我也一样。酒精的反应时来时去的,此刻的我,只想枕着晓桐的香气,一觉睡到大天亮。

        ***

        窗外哩哩啦啦的下着小雨,晓桐喊我起床吃早饭,我洗了把脸跑向厨房,还别说,晓桐的手艺很good,鸡蛋煎的金黄,小米粥熬的也正是时候,吃起来味道很香。

        简直是才女!我说。

        杨宾,你知道么?你这人就是贫,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是这样。

        或许吧,性格所至,从小到大就这样。

        你还很孤傲,很自以为是。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我扬着头说。

        大概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点,所以我被你吸引。

        谢谢,彼此彼此。吃饭!

        临走时她拿了伞给我,我要了她的传呼机号码,方便以后联络。

        ***

        年初的第一场雪来了,我们全副武装,围巾、手套、护膝和大棉鞋。刘建提议堆雪人,我说你能有点出息不?刘建说什么意思?我说我们要堆大雪人!宋源跟着起哄说:“老大的思想果然是更进一步。”

        堆雪人的地点选择在了步行街,我们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刘建负责找好合适的地点,宋源和马子威负责滚雪球,我监工。

        说干就干,我们雷厉风行,雪人脑袋和身子差不多十分钟的工夫就制作完毕,宋源捧着雪人脑袋,放在了身子上,马子威找来了一米左右长度的树枝,用来衔接。最后一步交给了我,那就是给雪人画龙点睛,我故意把眼睛点歪,鼻子点高,然后对大家说:“怎么样?像不像刘建?像不像?”

        “去去去,像杨宾!要长相没长相!”刘建不甘示弱。

        “靠!找死!”我拾起雪球扔向刘建。四个人追打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

        宋源去找琼微逛街了,刘建和马子威他们怕冷,都躲在家里不出来。剩下我孤家寡人,无处可去。

        我给夏晓桐打了传呼,约在夜来香见面,她很准时,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酒和水果拼盘。

        你来了很久了?我问。

        不,也是刚到的。她眼神专注地看着我。

        “好奇怪的眼神?没见过啊?”我说。

        罗嗦。她笑了笑,举起啤酒就是一大口。

        我也不甘示弱,跟着一饮而尽。

        杨宾,你喜欢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回答!

        当然了!我回答的是那么干脆,甚至没经过大脑,我也不确定这个答案是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想法,从最初认识她,处于一种迷恋,更多的是她那种神秘感。后来去了她家:住阔房,生活品极度的奢侈。而她又会做一手好饭,还那么会心疼人,那么温柔。

        我给她下了定义,她是多面的,在不同场合下会有一个不同的夏晓桐,她力求完美,因此不会在任何人面前低头认输,这样才会显得她高尚,但恰恰是因为这些,她很少有知己,朋友甚至都是寥寥无几。

        “每天在这样吵的音乐下度过,真的不知道有多么的疲惫。”没过多久,她已是两瓶啤酒进肚。

        为什么不换一种生活方式?我问她。

        “怎么换?用什么换?”又是一口啤酒,“起初是不想来的,后来越来越留恋,再后来就离不开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你孤僻!孤僻!你永远不会让别人看出你的真实感受,你一直在勉强你自己,你没朋友!你所谓的那些朋友也都是在看着你孤僻!我大声的指责她。

        “是!我承认!可又能怎么办?”

        “你爸妈不管你吗?”我问。

        “我爸妈在国外,一年都不会见一次面!”晓桐说她从初中开始就不愿意说话,她怀疑自己是得了自闭症,或是忧郁症什么的,疑心越来越重,也就越来越恐惧,到了初三毕业,她没有中考,而是把自己关在家中半个多月,直到夜来香开业,起初一个人来这里坐坐,便被音乐的节奏所震撼。后来是因为在这里说什么别人也听不见,再大声也一样,你可以尽情的释放你的不快,你的自闭等等,一切。带着墨镜所有人都不会认识你,也就不会伤害到你。每次她出手都十分阔气。她不计较金钱,只是在寻找一种解脱,一种压抑了许久的情绪。


        “难怪饭会做的那么好了!不然会饿死!”我们碰了一杯,“父母都在哪?”

        新西兰。

        什么生意?

        我不过问,也懒得问。

        老狼是怎么认识的?

        我常来这里花钱,你在这儿看场子的话一样会认识我。她笑了笑。

        “我要改变你。”我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口。

        谢谢,旦愿!

        于是我们又干了一瓶。

        ***

        我蜷缩在床上,突然感觉有点冷。我爬了起来,喝了口白开水,然后笑了笑,有些甜蜜。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然后是我的十七岁,是高中,是大学,是今后..

        真不知道这样的童年还能过多久,总之,我很幸福。

        也同样祝福我身边的朋友,你们要幸福,我们要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