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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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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书籍名:《冰焰七少》    作者:楼采凝




“咱们祖师爷就开过这种先例,况且我说了,他只是代理掌门,等新任掌门继任,自然会被换下。”

“那好,我在这里宣布,一个月後再次举行擂台比试,左家所有弟子都可以参加。”西派长老昭奇+shu$网收集整理告众人,接著又说:“来人,将悯儿押进水牢。”

眼看悯儿被带走,楚御的双拳愈握愈紧,最後重重闭上眼,努力挥去心中不该有的不舍。

是她太狠,她不该对他爹下毒手!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她不肯坦言,莫非……师父之死也与她有关?

该死,他愈想心愈乱。

不一会儿,众人散去,而他也踩著无力的步子走出左家,却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身陷水牢时可能受的苦!

楚御,你病了吗?为什么会对那样的蛇蝎女子心存不忍?

“师兄,结果如何?左家的人可有杀了她?”早想探知结果的江菱一直守在路口等著他,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楚御皱眉看著她。

“我……我不能在这里吗?”江菱心一提,不懂师兄为何要用这种眼神看她?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吗?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副样子。”他当然看得出她一直对悯儿有著很深的敌意,但也用不著巴望著她死吧!

再怎么说,该恨的人是他才对。

“我是什么样子?”江菱火大地瞪著他,“我早就认为你变了,明明是要查杀害师父的仇人才娶她,没想到你後来竟是玩真的!”

“我玩真的?”他猛回头,一双火漾的眼直瞪著她。

“不是吗?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

“我——我心里有她的话,会让她关进水牢吗?”他先是一怔,跟著大笑出声,神情中有著说不出的涩意。

“什么?”江菱眼睛一亮,“左悯儿被关到水牢了?”

他不语,只是闭上眼,须臾後继续挺起背脊朝前走。

“喂,师兄,我在问你话呀!”江菱小嘴一噘,继续跟上他。

“你已经问很多了。”从以前只要在山上练功,她就喜欢跟前跟後,以往他都不以为意,可现在,他竟发觉这样的纠缠令他感到烦郁不已。

“师兄!”江菱不平地跺了下脚。

“能不能让我静一静呢?”

“好嘛!不说就不说,那让我跟著你好不好?”她抿著小嘴道。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楚府。

才进大门,就见宋昱已经到了。

“宋昱,你来了!”

“嗯,这几天是伯父的关键期,我特地过来瞧噍,晚上更得守著他才成。”宋昱扯唇一笑,“不过你放心,我相信伯父会度过这难关的。”

“那就好,我们这就过去吧!”

楚御与宋昱一块儿走到楚立国的房间,江菱也跟著进去,宋昱看到她便直摇头。

“宋大哥,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呀?”她大剌剌地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瞧。

“看你不顺眼?”宋昱摇摇头,“怎么可能?”

“若非这样,为什么总是喜欢和我作对呢?”江菱才不相信呢!

“我不是和你作对,我只是不希望你做出莽撞的事来,你还太小,无法理会我的用心良苦。”他拿出一方绒布袋,上头放著好几根细针,他拈起针,一根根插在楚立国几处重要的穴位上。

汪菱嘟起嘴。“我才不小呢!告诉你,我已经十六了,谁还敢说我小?就算我再小,也比那个杀人凶手大!”她直在房内喧闹不休。

“江菱,你这样会影响宋昱的,你先出去。”楚御受不了地将她推到屋外。

“师兄!”她皱眉嚷著。

“听话,先出去。”他只好软下声调。

“好嘛!我晚点再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她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楚御这才松口气地将门阖上,此时宋昱便道:“我看呀……这小丫头是对你动了情了。”

“动情,这怎么可能?”他有丝错愕,“我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了。”

“就因为朝夕相处,才会日久生倩呀!”收起绒布袋,宋昱扯开嘴角笑道。

“呵、呵,这还真是让人头疼。”楚御揉了揉盾心,无奈地叹口气。

“我能体会你的无奈。”宋昱笑了笑,转入正题,“伯父的情况比预期好,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今晚我们—起在这儿守著吧!”楚御感激地拍拍他的肩,只因为交情很深,很多感谢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

宋昱点点头。“这段时间,咱们不如来下棋吧!”

第七章

水牢——

心拧,身虚,力乏,

外头朦胧淡月、远山桃花满开;

心如蔽月闵沉、寸寸花瓣凋零。

揾行行泪……

水牢,阴冷、恶臭,

伸手不见五指、呼唤只闻回音;

寒气直袭我心、气息浅促幽然。

魂归来兮……

“爹,来喝点儿粥。”十天後,楚立国终於转醒了,体内的毒心已除去大半,现在不但能下床,偶尔还可以到外头散散步。

唯独使起性子来令人难以应付,就像现在——

“我不喝。”楚立国头一偏,闹起脾气此孩子还拗。

“爹,这粥里的药材全是宋昱特地为你配制的,多喝点对身体有益。”楚御好声劝道。

“不,我要悯儿来喂我。”楚立国居然这么说。

“这……您不会不知道悯儿她……她是下毒之人,若不是她,您也不会中毒了。”

不提还好,—提起她,楚御便心头—沉。

十天了,她在水牢里……是死?是活?

原以为贺彩霞会为她说项,哪知道她却不闻不问,淡漠到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罢了,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为她忧心。

“不可能。”楚立国非常坚决地说:“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你不能因为她做的包子里有毒,就认定是她下的毒。”

“可这种毒唯有她才拿得到啊!”楚御重重地说。

“左家家法立下的规矩是吗?”楚立国哼笑一声,“亏你还在江湖上走动,难道不知道任何规矩都不是规炬,如果人心这么好约束,就不用拿这些规矩去限制了。”

经父亲这么一提,楚御倒是愕然了!

父亲说的没错,凡事都有例外,而他竟然连查证都没有,就将她带回左家接受审判!

老天,她是被冤枉的吗?是他误会她吗?

他猛抓著脑袋,陷入进退两难的苦楚中。

“楚御,爹虽然老了,可还是是非分明的。”楚立国眼看儿子陷入犹豫,又补了句提点他。

“爹,我知道,我会去查明的。”说著他又道:“不过爹,在我去查证之前,你要好好把粥给喝了。”

楚御又舀了一匙粥。

楚立国接过碗,“我会喝的,你快去处理吧!我总有个感觉……悯儿……悯儿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好,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她——爹,她没事。”楚御垂下头道。

“你又骗我,我可是看著你长大的,你说实话、谎话,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楚立国喝了口粥,“瞧见没?爹自己可以吃喝,大不了你将福嫂唤来,你就放心的去吧!”

“是的,爹,我这就去。”说著,楚御便走了出去。

他该从何调查起呢?

对了!厨房,那包子是在厨房做的,也该是下毒的地方。想著,他便快步朝那儿走去。

当厨房里的下人们一瞧见他,立刻过来招呼,“少爷,您怎么来这种地方?”

“没事,你们忙吧!”他看了看厨房四周又问:“对了,那天……少夫人在这里做包子,可有人帮她的忙?”

“没有,少夫人说她想亲手为老爷做包子,所以不让咱们帮忙。”大娘解释当时的情况。

楚御蹙紧眉,又问:“当时可有其他人在场?”

大家相互看了眼,一致摇头。

“这……好,没事了,你们去忙吧!”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楚御只好放弃地离开。

他才走出厨房,碰巧遇见专门替厨房担柴火的阿溪伯。

“少爷,您好。”阿溪伯笑笑。

楚御对他点点头,接过他肩头的担子,“你年纪大了,就别再做这么累的工作了。”

“哎呀!少爷,你不懂,老了才应该多活动活动筋骨。”看著少爷不在乎自己的身分帮他担柴,他很是感动地说:“您就和少夫人一样善良,对我都是那么好。”

“少夫人?!”

“是呀!”阿溪伯想了想说:“前些日子,少夫人刚回咱们府邸,就到厨房做包子给老爷吃,当时我背著柴在这儿绊了跤,她看见後,不管我身上有多脏,赶紧扶我起来,还帮我担了柴进厨房去。”

“有这么一回事?”楚御眉头锁紧。

“没错,後来我回房休息了会儿,正打算来厨房向少夫人道谢时,已不见她的人,却看见另一位姑娘在里头。”

“另一位姑娘,谁?”楚御激动地抓住他的肩问。

“呃——我只记得那位姑娘穿著大红衣服,还梳了两条辫子,瞧她不知拿了什么加进面团里,我以为是厨房的丫头帮少夫人的忙,就没去理会了。”

“红色衣裳……两条辫子……”楚御脑海浮现一个身影,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

“对了,这阵子怎么都没看见少夫人呢?我都还没向她道谢呢!”阿溪伯平日只负责砍柴、担柴,很少与人交谈,所以不知道府邸前阵子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