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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世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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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书籍名:《涩世纪传说》    作者:于佳




看情形,估计今天是无法去罗兰德学院上课了,又少赚一天的钱,之雾为钱包的损失而唉声叹气。拉把椅子坐下来,既然要浪费时间,就一次浪费个够吧!

她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卓远之分不清方向,杜蘅却被眼前这个面熟的女生占据了思绪。“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过,我们当然见过面。”之雾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望着杜女土,“岂止见过?我们还很熟呢!”

之雾跟这个女人很熟?卓远之更糊涂了,他自认自己没有蠢到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地步,可今天的情形怎么让他有些把握不住呢?能进入卓冠堂总堂,还能见到爸的女人,这些年来屈指可数。这女人竟然可以让爸请到他的书房会面,更是奇怪之至。最搞笑的是,之雾竟然跟这个女人很熟?

从之雾那儿找不到出口,卓远之只好问杜女士:“你认识地?”

摇摇头,杜蘅不否认,“好像很面熟,只是想不起来了。你是……”

“幸之雾,这个名字你还记得吧?”

“幸之雾?”杜蘅心跳猛地加剧,许多片段在脑中汇集,她望着面前这个已然长大的女生,忘了呼吸。

之雾差点儿没笑出声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开始笑的时候,心底却决望得想哭。

“卓远之,你能想象吗?身为妈妈竟然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只是觉得面熟,只是觉得面熟嗳!”

卓远之张开手捧好自己的下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杜蘅的眼睛很面熟了,那双眼睛跟面前的之雾根本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连眼里的稚嫩、单纯、热情和无畏都如出一辙。“你们真的是母女?”虽然是疑问句,但在他心中却是肯定的语句。

杜蘅终于将年少的的小女孩跟面前这个大女生联系在了一起,“之雾,真的是你?你……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耸耸肩,之雾知道在杜蘅的眼中自己还是那个年幼的小女生,还是那个哭着要妈妈的之雾。

不是了!早已不是了!这些年,她所经历的一切是面前这个母亲想都想不到的,她错过了她的成长,再也找不回来那个岁月。

从这一点上说,她比幸德书更加残忍。

而之雾却不觉得可悲,没有被爱过,不会感受失去爱的痛苦。没得到过母爱,她不怕断绝母女关系。

站在杜蘅的面前,她已经可以用等高的距离望着母亲的双眼。小时候,她却只能仰着头望着妈妈一次又一次地离开她的生命。

妈妈不爱地,妈妈爱非洲的野生动物,尤其是豹子——所以,她恨豹子,包括阿猫。

现在好了,时间让之雾学会了不在乎。她是没有爹妈的孩子,但她有卓爸,她有津庭叔,她有远之,还有亦悠和优优这对小恶魔。

冷漠的眼神让杜蘅检视自己,她真的是她的女儿吗?蓦然间,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像她初见英冠的一般大吧?

“之雾,我的女儿?”

“是的,妈妈。我们又见面了!”之雾双手插在口袋里,微微抖动的双腿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无聊下的产物。

“这次隔了多少年?十年?还是十一年?我记不清了,怎么?非洲的野生动物不需要你了?怎么回来了?其实回来也没什么用,这里又没有野生动物需要你的帮助。你该知道的,城市里没有野生动物,野生动物都在动物园里,它们被铁笼子关了起来,出不去。没有人会伤害它们,除了它们自己。”

除了自己,没有人再能伤害我了——之雾这样告诉自己。

望着面前这对有着相似眼神的母女,卓远之陷入了黑暗中。没有战争,她们之间却有一种比战争更可怕的冷漠。

究竟杜蘅跟卓英冠是什么关系,他们之间曾发生过怎样的故事;杜蘅为什么会离开丈夫、女儿,独自前往非洲;幸之雾与父母的关系能否改善,她是卓英冠的亲生女儿吗?

莫非,卓远之竟是她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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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幸之雾借卓远之的名义邀请众人去卓冠堂做客,偷偷摸去的柯柯无意中发现了一张儿时的幸之雾与卓英冠的合影,照片被命名为“父女”。就在这时候,幸之雾的父亲——知名律师幸德书带着助手封千里来到罗兰德学院办讲座。这对在法律上断绝关系的父女见面竟是剑拔弩张,之雾的脆弱也渐渐显露。

所有的人都想努力让父女俩和好,卓冠堂却来了一位持有堇色黑龙卓门令的贵客,她不是别人,正是幸之雾的母亲——杜蘅,她似乎与卓英冠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莫非,幸之雾是卓英冠的亲生女儿?或许,当年卓英冠跟杜蘅之间有超乎一般的关系。《涩世纪传说Partl0》为你揭晓答案!

第27话:那一年,我爱你

“杜蘅,你快点儿!快点儿啊!”

“来了来了!”

噘着嘴,杜蘅后悔得无以复加,原以为野外生存是很好玩的事,没想到这么苦,早知道打死她也不会报名参加的。

后悔啊!不知道现在退出是否还来得及?

双腿像灌满了铅,她走一步后退半步,越走越慢,越慢越不想走。伙伴们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索性径自向前奔,想等到下一个足够宽敞的地方,一边休息一边等她。

杜蘅也不知道伙伴们的想法,只关注于自己脚下,小心翼翼生怕误坠山崖。待她走了许久,再抬起头时前方已经不见了人影——人呢?人都去了哪里?

“喂!喂!有没有人啊?前面还有没有人啊?”

传回来的不是同伴的回答,而是回音。那种空荡荡的感觉让她的心陡然察觉出害怕来,四下望望,不见人,只见陡峭的山崖。苍乱的树遮不去灰白的岩石,她开始觉得腿有些软,手无意识地抓住身旁的树枝,她停住不动。


“来人啊!救命啊!”

求救的话就这样冲出了嗓子眼,心里大骂着自己——明明就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非要做霹雳娇娃,装什么英雄儿女?现在好了吧?独自被吊在深山老林里,连个鬼影也找不到。想要前进又怕离大部队越来越远,想要回头已是不能。

天啊!她连哭都不敢,浪费了水分,离死就不远了。

也不能就这样挂在这里啊!总该做些什么才好。她想了又想,惟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救命——救命——”

大声喊叫,既有助于排遣心中的恐惧又能找到好心人前来相救。关键时刻,她还有功夫佩服起自己的智商来。

也不知道叫了多久,当她觉得嗓子眼有点儿冒火,开始思考是否还有其他方法能够拯救自己的时候,凝重的黑色阴影向她压了下来。

抓着小树枝,她迎风望去,黑色的身影压出一张率性的脸,有丝阴郁,有些凝重,还夹杂着几许惊讶。

她把他吓着了,这感觉让杜蘅兴奋,兴奋到几乎忘了害怕的地步,“你……救命啊!”

这也要救命?她明明抓着树枝站在平地上,哪里需要别人救命。他转身欲走,没吐出半个字,沉默得叫人惊慌。

见他要走,杜蘅稍稍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起来,“你别走,快……快点儿救救我啊!”

他果然如她所言停住了脚步,站在她的眼前,他抬起的手压了压帽檐,“松开手自己向前走,你的命你自己救。”

什么?这是对淑女说的话吗?她都处在千钧一发之际了,他竟然叫她自己救自己。那她向他求助有什么意义?千呼万唤求来的救星竟然是这副样子,还不如不要给她希望,免得失望。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她咆哮着,抓住树枝的双手激动地来回摆动着,天上下雨了吗?怎么有绿叶子往下掉?

对无理取闹的女生,他向来不愿意浪费时间。转身欲走,却听到沙沙的树叶声,常年练就出的危机感让他在第一时间找出危险所在。这女生自救功夫不怎么样,创造危机的能力倒是一流的。狠命地摇着树干,竟然将好不容易长在山崖边的小树连根拔起。她茫然地望着手中的树根,忘了自己正随着松动的泥土向山下滑去。

她还忘了一件事——叫救命!

飞身上前,他想拉住她的手,握住的却是一小撮挺绿挺美的树叶。再向前,他的手只来得及看着她滑下山坡,她甚至没来得及喊出最后的遗言。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从他的眼前走向死神,这一战,他又输了。恶魔在乎的永远不是人的生命,而是与死神的战斗结局。

闭上眼,他为刚刚失败的战役哀悼,丧钟下隐约听到如小猫般的呜咽声。

那是什么东西?

“我……是我……”

靠近死亡的瞬间,杜蘅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再神秘的男人也没有死神恐怖,她扒着泥土想向上爬,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怕自己的努力亲手杀了自己。昂头望向山坡边的他,她觉得他背靠的那团黑影简直像极了死神的模样——也许他就是死神,她的克星,难怪碰见他,她这么倒霉。

“是男人的,就来救救我!”

虽然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也无须证明什么,可他还是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向下望望,他在查看山坡形势之后,伸出手,不由分说地抓住了杜蘅的手臂。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手掌,那种让人安心的力道是绝无仅有的,抓着他的手,她顿时感到安定了许多,黑影离她依然很近,可她竟不觉得害怕。所有迷茫的东西在瞬间消失,他依然是他,黑影依然存在,照在她眼中的却是能包容一切的浓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