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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色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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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渔色恶主》    作者:丹菁




“你还哭!”男人怒目暴凸,大手狠狠地抬高,眼看就要落在小女孩身上,却教文字征突地伸手握住,一见阻止自己的人是个少年,他怒声咆哮:“你在搞什么?”

“我才要问你在搞什么!”文字征微恼地甩开他的手,直瞅着跌坐在地的小女孩,她的小脸黝黑、毫无生气,又大又圆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和骇惧,脸上布满泪痕,敦他不禁微蹙浓眉。

真的是个小女孩,可一头发丝却半长不短,好似教狗给啃了似的,身子瘦得皮包骨,同城外的乞儿没两样。

“你到底是谁?是谁要你管老子闲事的?”

男子的咆哮声,教他厌恶地回头。

“她是你的女儿?”他漂亮的眸子里有着一丝不耐。

“你管得着吗?”

文字征微挑起眉,难得敛起笑容,带着几分怒气瞪着他。“不知这位大哥还要个要这个女儿?倘若不要的话,是否可以将她卖给我?我府里就缺个小奴婢。”

闻言,男子不由得打量起他,见他一身锦衣华服,不禁笑得猥琐;

“这么巧?”他嘿嘿嘿地笑着,又道:“成!二十两,就卖个七年吧。”

“一百两,终身契。”文字征想也不想地道。

那名男子先喜后疑,饮眼思忖着。

文字征见状便道:“倘若谈不拢,那就算了。”语毕,他转身便走。

“等等!我又没说不答应。”

“文宗,给他一百两。”他停步,向老管事使了个眼色。

“二少,那娃儿……不值这个价啊。”文宗小小声地附在他的耳畔道,但还是乖乖地掏着银雨。

把银两交给了那个男人,便见他欢天喜地地跑了,压根儿不管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小女孩。

“起得了身吗?”文字征对她探出了手。

小女孩瞅着他的大手,却没有去握,她只是奋力地爬起身,眨着又圆又黑的眸子瞅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他瞅着她身上缝补过的破衣裳,手臂和脚都有几处瘀伤,看似被人打伤的……要拉她一把奇www书Qisuu网com,她却倔强地自个儿起身,不知怎地,他的心不由得有点疼。

小姑娘啊……天底下的姑娘皆是又娇又嫩的花朵,谁忍心这般伤她?

“锦……”她哑声道,带着浓浓的鼻音,大大的水眸好似随时都会落泪。

“姓什么?”

“许……”

“你跟哥哥走,哥哥绝不会亏待你,好吗?”他温柔地道。

许锦好似已经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认命地敛下眼,乖乖地点了点头,瞧他移动脚步,她随即跟在他身后。

他每走一步,她便跟上一步,一高一矮的身影隐没在华灯初上的繁华大街上。

第一章

跳了时空,换了场景,转眼便过了七年……

“二爷。”日上三竿,摘月楼后院的水榭里,一抹娇小的身影立在一扇门前,许锦手里端了个木盘,轻轻地唤着,唇畔满足甜甜的笑意,娇柔的嗓音彷若沾了蜜。

在榻上睡着的文字征微睁勾魂的桃花眼,哑声道:“锦儿,进来吧。”

闻言,许锦随即推开门进屋,她先将木盘搁在桌上,接着走到床榻边,将干净的手巾丢进搁在花几上的洗脸盆,拧干了毛巾再定到床杨边,掀开床帐,睇着赤裸着上半身的文字征,轻轻地替他抹脸。

文字征舒服地让她伺候着,直到她替自己抹好脸,他才睁眼睇着她。

“都说了,府里的丫鬟多得吓人,这些事不必由你动手。”他轻声道,随即坐起身子,睇着她动作利落地帮他取出衣衫,他不禁摇头轻笑。

啐……这丫头的脾气真是倔。

七年前买回她,是一时心软,不忍瞧见女孩子受苦,买下她是想让她往后好好过活,可七年前的她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娃儿,要如何独自过活?于是他便将她留了下来,谁知一留便是七年。

这七年来,她几乎把自个儿当成了他的贴身丫鬟,压根儿不敢喻炬,更是尽忠职守,简直教他啼笑皆非:除了偶尔捡些猫、狗、人,再无其它恶习。

身为他的贴身丫鬟,她相当称职,然而……好歹有七年的感情,他岂止是拿她当贴身丫鬟看待?

同她说过几回,她却执拗得很;于是……由她吧!她开心便成。

“那我能做什么呢?”许锦轻声问,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依旧利落地替他套上长衫,扣着环扣。

文字征挑起眉睇着她,唇一勾,笑痕立现,显示他是个爱笑之人。

“就在水榭里乖乖地待下,不就得了?”

想要踏进这儿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想在这儿住一宿的女子更是多不胜数,然而她享有这项特权,却压根儿不珍惜……

“我不爱当个废人。”见他走向桌边,她立即跟上,带着笑意的嗓音有点埋怨的意味。

“我也不爱养个废人。”他拿起银匙尝着她亲自下厨、为他烹煮的勾芽粥。

倘若不是她老捡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他这个败家子岂会被外头的人戏称为转性的善心大老爷?

就连他都快要以为摘月楼是救济院了呢!

“所以我自然得找点事来做,是不?”她睇着他,见他尝了一口,随即又舀了一门,总算松了一口气。

二爷的嘴极刁,若是不合胃口,绝对不会再动第二口。


文字征瞧了她一眼,唇角扯着一贯的笑,突地道:“你昨儿个上哪儿去了?”

“我?”她的心蓦地漏跳两拍。

“是见着字凛来了,所以你便逃了?”他猜着,笑声逸出了口。

“思……”她干笑两声。

“不是同你说过了,字凛只是一张脸长得比较吓人罢了,他不会咬人的。”唉!若是让三弟知晓,他老是碰不着锦儿的主因乃是她怕他,不知道他会做何感相?

“我知道。”实际上,她确实比较不怕三爷,昨儿个没守在二爷身边,是因为有要事在身。

“不打紧,横竖他的心思不在你身上。”他喝着粥,喝得津津有味,一会儿碗已见底。

“二爷,要不要再来一碗?”

“不用了,我待会儿同人有事要谈,出去还得再吃点。”他扬着笑,探手要掐她粉嫩的颊,却见她微缩身子,悬在空中的手随即放下。“这碗粥真是合我的胃口,明儿个再弄点来吧。”

看来,她这习惯还得费上几年才改得掉……

唉!如此害怕男人,就连他的碰触都习惯不了,日后该怎么嫁人?

“好。”她点了点头,笑得眉眼微弯:突地,好似想到什么。“二爷,听说花满阁来了个新花魁呢!”

他不禁微挑起眉。“你怎么知道?”

“昨儿个听客人说的。”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

闻言,他不禁微蹙起眉。“不是同你说了,乖乖在水榭待着,你怎么又跑到前头去了?”她明明伯男人怕得紧,何苦跑到前头去?倘若有个醉酒的客人对她伸出魔掌,岂不足要他内疚至死?

买回她,可不是要她受苦的。

“我……”

瞪着她垂下的螓首,一头长发束起,清秀的脸上不着半点困脂,虽不美艳,却相当赏心悦目:可正值花样年华的她,身上却只着了件湖水蓝长衫,腰问束了条革带,不仔细瞧,会以为她是个少年郎……唉!打她及笄至今,她一直都着男装,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然而她不说,他也不方便问,只希冀她能听话些,别老往龙蛇混杂之地闯,会教他担心受伯的。

“往后不准去了。”

“但……”

“我说了算,这儿还是我当家。”文字征难得敛笑,正色地睇着她。

“我只是想要替二爷打探一些消息罢了。”她扁了扁嘴。

“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就是知道才觉得好笑。

就算是他的贴身丫鬟,也不需要算计到这种地步,就连哪儿有新鲜的花娘都要替他打听张罗……她是个姑娘家啊!别以为身上穿着长衫,把自个儿打扮得像个少年,她便真的成了男人。

以为他不知道,她时常跑到前厅充当跑堂?

“往后我的事,我自个儿打理,你就甭插手了,知晓吗?”吾家有女初长成,他总是害怕她会受伤。

她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儿,明眼人一瞧,定会发觉她是个姑娘,若是细心些,定可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她到底知不知道自个儿足个女人?会到摘月楼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一个不小心便会把她吞了的!

他最好此道,一般男人在想些什么,他岂会猜不到?

啐!他若是猜不到,等于是白活了。

“是。”

她点了点头,浓密如扇的长睫眨啊眨的,好似要把泪水给眨出来。

瞧她这神态,他不禁摇头叹气。“我不是在骂你。”谁都知道他对女人简直是宠溺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而她是其中之最。

谁教他家里全是男子,所以他一见着她,便忍不住地把她当成妹子疼。

“我知道。”

“我只是不希望旁人有机会欺负你。”倘若她有了危险,可他不在身旁,其它人又没注意到,该如何是好?

“思。”她又点了点头,微缩肩头。

见状,他搔了搔头,转移话题:“晚一点,我会上花满阁一趟。”见她没有动静,他又道:“届时……你替我备马吧。”

“我可以一道去?”她抬眼。

“当然,要不谁带我回来?”见她笑逐颜开,他的心情也跟着转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