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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悍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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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克夫悍妇》    作者:丹菁


“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这个恩你是非报不可的。”

啧,差一点就成功了。

他看起来明明就不是那么聪明,怎么会知道她正在激他?

“别说了!我怀疑当初根本就是妳丢我下水的!”他只是不想追根究柢,别以为他真的都没放在心上。

“嗄?”别紧张,他只是怀疑而已……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他能拿她怎么样?

“为了不报恩,你居然连这种蠢话都说得出口?”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不禁怒吼。

他只听过女子以身相许报恩,还没听过有男子用以身相许报恩的……她长得又不差,年岁也不算太大,如果真想嫁人,她身旁不就有一堆男人,随便挑一个都成,何必硬要逼他?

他贵为十四皇子,要迎娶的是名门之女,而她……先别说她到底是不是名门之后,光是她这种性子,他就受不住。

“好,十天前的事不提,咱们提昨儿个的事。”眼看吉时都快要过了,要是再跟他啰唆下去,岂不是不用拜堂了?“你不要忘了,昨儿个你又掉下河里,也是我救你的。”

“咦?”昨儿个?

“别装傻!”她瞇起美眸。

“我……”对了!他还在想自个儿为何一觉醒来就在这儿,对昨儿个什么时候就寝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记得艮协要我带膳食给妳,然后咱们要回客栈时,我好象……”

“你笨手笨脚地滑进河里了。”她冷哼一声。“河水明明浅得很,你却像只落水狗一样,胡乱拍着手,硬把自个儿推到河中央,若不是识得你,我还会以为你是存心跳河的。”

要不是她眼明手快,及时拉他一把,否则天色都暗了,要上哪儿捞人?生怕捞起时就已经没气息了。

“是吗?”

他羞赧地爬了爬被束得有点紧的发丝,突地发觉自个儿还是被人左右架住。

“喂,就算是这样,妳也不能逼着我成婚啊?”

“我一连救了你两次,不管你报不报恩,我就是要定你了!”她懒得继续说服他,手一挥。“点香、奏乐!”

闻言,几个彪形大汉立即摆开阵势,吹唢吶的吹唢吶、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剎那间整个大厅好不热闹。惠儿滟径自把红绳的一端绑在他手上,随即命人将他架到神龛前。

“我不要!”项尔聿大吼着。

可恶!以为他挣脱不了吗?他只是不想伤人罢了。

天底下居然会有这种事?竟然有女子向他逼婚,而且还用如此蛮横的手段,真是教他开了眼界!然而她却压错了宝,他不是她可以委身的人,倘若与他扯上关系,日后她肯定会恨他。

他连自个儿往后要怎么过活都不知道了,现下又多了一个她……天啊,被自个儿的皇兄追杀已是世间最悲惨之事,如今还要他娶个无赖……

“小姐,香烛都摆好了。”一名汉子恭敬地道。

“好,大礼可以开始了。”惠儿滟点了点头,瞪着身旁还不断挣扎的项尔聿。

“你不要再挣扎了,往后我会好生待你的,绝对不会亏待你,你尽管跟着我吧。”

项尔聿傻眼地瞪着她。

有没有搞错?这种话应该是由他讲才对,怎么会是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有没有天理啊!

“我不要!放开我!”

他一使劲,抓住他双手的艮协和劲坎竟被他甩了出去。

他怒瞪着身穿大红服的惠儿滟,气恼地拉扯着手上的红绳。

惠儿滟愣了一下子,随即伸手抓着他。

“拜堂!”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瘦弱,竟然能将他们两个甩出去,真是小觑他了。

对了!头一回在河畔见着他时,他不就正与人在厮杀?能与人厮杀,便代表他是个练家子,是她一时不察,被他瘦弱的身形给骗了。

“我不……”他话尚未说完,鼻粱便挨了一记拳头,痛得他泪水盈眶,“妳不要以为妳是女人,我就不敢动妳……”

如果她是个男人,他铁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砰的一声,鼻梁二次创伤,鲜血直流,他痛得弯下腰,说不出话来,只能伸手直指着她。

太可恨了!知晓他不打女人,她便肆无忌惮。

待鼻梁上传来的痛楚渐缓,他一鼓作气地站直身子,可话都还没说出口,鼻梁上的痛楚教他眼前一黑,身子颀长的他非常窝囊地往后倒……

在他快要失去意识之前,他感觉有人拉住他,还在他的耳边大喊--

“拜堂之后送人洞房!”

好狠心的女人啊,见他昏了还不放过他。。。。。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女人?为了嫁给他,竟这么不择手段!

第五章

“好疼啊……”

鼻梁上传来椎心刺骨的痛,直把项尔聿从梦里给痛醒,他一睁开眼,一张素净的脸蛋就在眼前,他疑惑地眨了眨眼。

“妳是谁?”这客栈里有奴婢吗?

不对,他没瞧过任何奴婢,自从他住进这间客栈之后,从没在客栈里见过女子,就只有……

“你瞎啦?”惠儿滟没好气地道。

她明明是打在鼻粱上,又不是打在眼睛,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大掌柜?

项尔聿眨了眨眼,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她。


怎么可能?她向来都是男装打扮……不过,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她是穿上了喜服,但是她脸上的“妖怪妆”呢?

怎么会一卸掉之后,变得如此地清秀可人?

他总算明白姑娘家为何总蓄着长发了,这头如瀑的长发披垂在后,那模样看起来说有多娇柔就有多娇柔。

不对!无赖就是无赖、粗鲁就是粗鲁,哪来的娇柔?他定是睡胡涂了才会产生错觉。

项尔聿甩甩头,想要甩掉方才的错觉,却发觉鼻梁疼得他快要掉泪。

“既然鼻梁在疼,你何不安分一点?”她淡淡地说道,随后拿起手上的药膏替他上药。

“啊……”

好痛啊!他一张俊脸就要毁在这恶婆娘的手中了。

“一个大男人叫这种声音能听吗?”听他鬼吼鬼叫,她手上的力道便稍稍放轻了一些。“好歹你也稍微忍一下,总不可能连这么点痛都忍不住吧?”

“疼的人又不是妳……”

虽然没有照镜子,但他觉得他的鼻梁八成断了。

“哼,我曾经伤得很重过,也没喊声痛。”把他的伤处理好后,她顺手把药搁在矮几上头。“躺过去一点,我要睡了。”

“嗄?”现下是什么时候了?

他侧眼望去,由外头喧嚣的嘈杂声听来,现下大概是晚上了,而外头的嘈杂声便是在庆祝他的大喜之日……

唉,他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完成自个儿的终身大事?

“啊!对了。”好似想到什么,惠儿滟连忙爬起身,走到案前端来两杯酒。

“你一杯、我一杯,快点。”

成亲的步骤她不知已演练过多少次了,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了,可是她险些就忘了还要喝交杯酒。

“我暍不下。”她没瞧见他的鼻梁又痛又肿吗?别说是酒,他连茶都喝不下。

“喝!”

她不由分说地命令他,先把自个儿的那一杯喝完,再把酒杯凑到他嘴边,强迫他喝。

烧辣的酒一入喉,他随即咳个没完。

天啊!她八成是想杀了他……他的鼻子痛死了,咳一声便抽痛-下,眼泪就快不争气地淌下了……

“好了,这么一来,就只剩下圆房了。”她把酒杯搁在案桌,再躺回软榻上。

“圆房?”她没瞧见他已经快要死了吗?还圆什么房?

师傅骗人!说什么汉女受礼教影响甚深,脸皮较薄、个性害羞……师傅说的到底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怎么和他所见截然不同?

她居然要找他圆房?其实,她要同他成亲、圆房,他可是一点都不吃亏,但她总得先问过他的意思,这样被人硬逼着成亲,未免太不尊重他了!

“睡吧。”她翻过身背对他,拉起被子。

“嗄?”不是说要圆房吗?

“睡过去一点,我都快被你挤下床榻了。”觉得他彷若逼近了一点,惠儿滟随即将他推到最里头。

项尔聿傻眼地睐着她的举动。

她不是要圆房吗?既然要圆房,她离这么远做什么?

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作圆房?

“妳不是说要圆房吗?”他小小声地问。

他绝对不是急色鬼,这是她自个儿说的,他只是顺口提提而已。

“不是圆了吗?”她微恼地反问,连头也不回。

昨儿个独自把他自河畔带回宅子,今儿个又折腾了一整天,她累得只想奇Qisuu.сom书合眼睡觉,根本连话都懒得说。

“何时?”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虽然他昏迷了一段时间,可总不可能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况且,若是圆房了,她也不可能再费心为他穿上衣裳。

他绝对不是起了什么色念,毕竟她这般粗俗的模样,会对她动心的男子是世间少有。

他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不就是刚刚吗?”她不悦地转过身瞪着他。“你从昨儿个昏睡到今儿个晌午,拜完堂之后又昏睡至今,你可能不累,但是我告诉你,我累死了!你若再不让我入睡的话,我势必得再把你打昏一次,这可是你逼我的!”

“呃……那妳睡吧。”不是怕她,他只是不想对女人动手罢了。

惠儿滟疲惫不堪地瞪他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不一会儿便传来她均匀的呼吸

声,表示她已经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