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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凤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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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书籍名:《鸾凤盟》    作者:丹菁




可恶,他以为他是谁?

梁山伯与祝英台?鸾凤盟?

砰的一声,房里头最后一件前朝花姿也无情地被他摔落在地,跌了个粉碎。

难怪他老是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总是隐隐透着令他感到不对劲的感觉,偏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他宇文迅羽堂堂六尺之身居然被人当成个姑娘家看待……他到底是哪一点看起来像个女孩子了?

“可恶!”宇文迅羽咬牙暴喝了一声。

倘若不是他自制力颇够,倘若不是他挺喜欢安之凤那一张脸,他相信在后山时,他定会撕烂他那一张口无遮栏的嘴,戳瞎他毫无功能可言的双眸!

真是眼睛瞎了才会将他错看成女孩子!

“这可绝了,我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他竟然会……”一想到此,宇文逆天就忍俊不住地放声大笑。

天,他不知道安之凤竟是如此可爱,竟把迅羽错看为女子……迅羽的脸虽说是较偏女相,但好歹只要瞧他的身子,也不难发现如此昂扬挺拔的身形定是个男儿身,而他居然……

“还笑!”

宇文迅羽瞧他狂笑不已,不禁跨着大步走到他的身旁,微眯起妖诡的魅眸睇着他。

“我……”呵呵,他真是得感谢他可爱的侄子,感谢安之凤吓人的迷糊,让他难得的放声大笑。“梁山伯与祝英台?哈哈哈……”天啊,要他如何不笑,如何不笑安之凤的糊涂?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何沉浴女色的安之凤偏对迅羽情有独锺。

“够了!”宇文迅宇冷戾地暴喝一声,握紧的双拳往他身旁的红木几击下,霎时化为碎屑,却仍不足以发泄他浮躁的心绪。

他虽不是被捧在掌心上的天之骄子,但可没受过这种侮辱,也不曾遭受过这样的对待……安之凤是头一个,是该死的破天荒的头一个,而他绝对会让他成为绝响!

他厌恶这一张脸,厌恶这一张过分美丽的脸,故他勤学武技,为的便是让自个儿瞧起来更像个男人,而他居然毫不在乎地直往他的痛处击来,快速得让他措手不及,还迳自说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传说……他绝对不会绕过他,不管是谁来阻挠都一样,他会让他知道他不该如此愚蠢地戳中他最在意的痛处,他要让他知道他错得离谱!

“你想怎么做啊,英台?”

宇文逆天睐着他狂怒而遏抑不了的怒焰,不禁戏谑地问着,一双幽邃的黑眸底皆是讪笑。

宇文迅羽怒目直瞪着他,感觉额上的青筋正放肆地跳动,应和他急速的心跳,不管他如何地吐纳,仍是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小叔,你不会要我亲手弑亲吧?”倘若他不是最疼爱他的小叔,倘若不是因为他是头一个允许他亲近男色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开打!

可是亲手杀了自个儿的小叔又如何?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宇文逆天起的头,找他开刀一点道理都没有。

冤有头债有主,他知道得罪他的人是谁!

“倘若你可以弑亲,我倒还会感谢你一点。”宇文逆天带笑的脸蓦地黯然失色,却仍是戏谑地笑着。“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我可不允许你对他动武,毕竟他是新城县首富的独子,我可不想惹风波。”

“我?”他冷停了一声,迷人的唇色蓦地勾出一道完美而无瑕的笑痕。“我何必对他动武?想当我的山伯也成,我会好好地服侍他!”

亏他之前还曾经觉得对他动心……可笑的动心,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以为安之凤对他亦有异样的情感,想不到……确实是有异样的情感,确实是不同凡响,可惜的是……他无福消受!

“除了杀他,你要怎么做,我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宇文逆天最大的让步了。

“我怎会杀他呢?”宇文迅羽冷笑着,“他可是我情定今世的山伯哩!”

第七章

姑娘家都是这样的性情吗?

安之凤坐在自个儿的床榻上,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满是不解。

英台会不会出自北方,才会长得较江南女子高些,也因此她的性子也不似江南女子这般温柔多情?

可他好想要她啊……看着外头皎亮的圆月,他突觉自个儿的獠牙快要长出来了,他想要一解情欲。呜,可是她一点都不懂他的心意,今儿个在后山时转头便走……

唉,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叹了一口气,安之凤被思念折磨得憔悴的俊脸,不禁倚向窗边,直望着散发银波的皎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窕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语末,他不禁又加注了一声凄切的叹息。

为了追求宇文迅羽,他不知道背了多少首诗,而这首“月出”最能表达他现下的心情。倘若老爹知晓他如此勤读诗经的话,说不准早就涕泪纵横,哪像她如此薄情……

“你在那边长吁短叹些什么?”

一股强劲的冷风伴随着损友的戏谑嗓音一并闯进他静寂的心里,令他没好气地又叹了一声。

“唉……”一声长叹释郁情,唉……

“怎么?又是为了英台?”真是够了,他到底想怎么样?

古伯堂和祝继群睇着他一副为情所伤的憔悴和狼狈,却也只能陪着他一块儿叹气,不然还能如何?

“她呀……”又是深深地一叹,一双勾魂的魅眸早就被人勾去了魂魄。“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了……”

他真的猜不透她的心,即使想要掳获芳心,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可偏他又死不了心,而她却总是反反覆覆、若即若离,好似对他有意,又似对他无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何不试着霸王硬上弓?”祝继群慵懒地道。

“嗄?”安之凤张口结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你以为我安之凤是何许人也,岂会干下此等勾当?”

该死,无端端地又勾动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情欲,他的心又在浮动了……呜,他又不是圣人,心怡的人就在附近,他能够如此压抑蠢蠢欲动的情欲,已属不易,他俩现下又来挑动他勃发的情欲,真是误交匪类……

“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他是……”古伯堂附在祝继群的耳边,低声地骂道。

“反正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何不让他去吃个闭门羹,说不定反而可以让他清醒一点,有何不可?”反正宇文迅羽不可能响应他的,是不?何不快刀斩乱麻,省得他天天失魂落魄的。

“这……倒也不失是个方法。”

古伯堂轻喃着,轻轻地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继群的话有道理,既然你如此的苦闷,你倒不如夜潜小舍,强将他压下,还怕他不依了你?”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俩可无法猜到一旦他将宇文迅羽压在身下时,宇文迅羽到底会如何对待他。照道理说,宇文迅羽瞧起来倒也挺文弱的,就算两个人会大打出手,亦不会太严重才是……他是这么认为啦。

但事实究竟是不是如他所想,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还没尝试嘛。

“你……你们怎么可以如此下流?”安之凤怒目欲皆地瞪视着他俩,但他的嗓音中却少了一点魄力。

他安之凤是风流不下流的安府大少,他怎能做这种事,尽管他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有那么一点点情不自禁,但是……

“女孩子嘛,不用点手段是很难屈服的。”祝继群再下猛帖。

“是啊,你安大少又是何时遇过如此不识抬举的人了?倘若不擒服他的话,你安大少的颜面又该搁在何处?话又说回来,瞧他的身形,他以往必定是在大宋未渡江之前的北方人,而北方人向来豪爽又大方,说不定他也在等着你哩,倘若你不早一点采取攻势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

“是啊……”

两人一搭一唱,看着安之凤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禁双双露出笑容,不等他俩再下猛药,早已禁欲多时的安之凤,哪里受得了这般计谋的诱惑,随即二话不说的道:“好,我现下便去,夜潜小舍!”

他赌上了,而且他认为自己不会输!

宇文迅羽今儿个回到自个儿的房里独眠,少了两个碍事的婢女,然而闭上眼,他却依旧不成眠。

该死,全都是因为他!

他蹙紧了眉,抿紧了薄唇,却拂不掉那淤塞在心底凝滞的怒意。

可恶,只要一闭上眼,便是安之凤带笑的脸,是恁地迷人而惑魂……虽说他算不上极品,但偏是对了他的味,令他有点心动,也是如此,当他知晓他错把他当成女人看待时,他才会如此震怒。

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他。要想出一个绝佳的好办法,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一消胸口上这把炼狱之火。

他性好女色,他偏要蹂躏他的身体,彻底地毁掉他的尊严!

叩、叩。

突地,门外传来敲门声,宇文迅羽猛地坐起身,套上一件外衣,戒慎地接近门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外头的声音:该死!该不会又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婢女了吧?

“迅羽,是我……”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安之凤?

宇文迅羽不解地拧紧眉头,不懂他为何会在这时刻到他的房里……不管了,横竖他正在想着该怎么对他下手,现下岂不是最佳时机?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自个儿送上门来,他岂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迅羽,开门呀……外面好冷!”安之凤几乎是用哀号的声音了。

他在外头打着冷颤,虽说不是那么地冷,但是把声音压低一点,装得卑微一点、可怜一点,总是可以赚到一点同情心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