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雯！你不要误会了。”
血淋淋的画面摆在眼前，你要我说些什么呢？
“你听我解释！”
隐藏多年的眼泪
我转身挣脱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我想那个笨蛋是说错了，我真的是喜欢学长的，因为现在的我很难过，有一点锥心刺骨的感觉。
如果不喜欢他的话我就不会这样了。
我不能让学长看见我掉下眼泪的模样，于是我加快了步伐，努力让自己分心不去想这件事，但越不去想，学长的影子就一直在脑海中徘徊，而且还多了一个小婷。
难道她叫我去找老师只是为了引开我，然后她就可以接近学长。
不，不会的，小婷不是这种人，我用力地甩甩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事实摆在眼前，一个她跟阿强抱在一起的事实，而这画面不断地在脑海中出现，似乎要把我击倒才肯罢休。
忽然间一只手抓住了我，那手掌的温度和触感，有些熟悉。
没想到还是被他追到了。
“听我解释好吗？”阿强学长的温柔眼神直直地射进我心里，我不敢正视他。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无力地回答。
“刚刚在社办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你所看到所想像的那样，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跟小婷没什么。”
“喔！”
“就这样？”
“不然你还想我说些什么？我的男朋友跟我的同学抱在一起，被我发现了，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办？”
“雯……”
“我想十个女人有九个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都说了，你看到的不是事实”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有点儿生气了。
我们就这样四目相对地僵持着，我知道我不可以先低头，我不可以让他看见我懦弱的样子，甚至不能让他看见我隐藏多年的泪水。
没有人看过我哭泣的模样，连小兰也没有，我的眼泪是属于我自己的。
“雯！我是真心爱着你的。”终于他先低了头。
“是吗？”我的回答很平淡。
“你……”
“对不起！我需要一个人好好地冷静一下，别再跟着我了。”
“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嗯……”
看着他黯然地离开，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忍，但又能怎样呢？
眼泪不争气地在此刻流下，我赶紧拭去，深怕被他发现，然后转身与他相反的方向离去。
如果地球是圆的，那我与阿强走到最后还是会碰在一起的，但是当身旁的美丽景物不断涌现时，我们会不会就此停滞不前呢？
连续三天我除了上课就是待在房间里，不接电话、不看电视、不与任何人接触，反正应该也没人会理我。
人家说在最难过的时候，要靠朋友陪你度过，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小兰却为了她的爱情没空儿理我，真是个重色轻友的女人。
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
电话在此时想起，大概又是阿强吧！他每几个小时就会打一通电话来，当然我是不会接的，因为对于原谅他这件事我还没做出决定。
在它响了第十声的时候我拿起来一看，荧幕上显示“笨蛋义”。
他打来做什么？我的心里充满了问号。
那该不该接呢？
正当我在挣扎时，电话铃声停止了，大地又恢复寂静，桌上的小日本人闹钟发出“喔嗨哟”的叫声，而我的心里正在想着。
“你这个笨蛋，多响个两声会死喔。”
把闹钟按掉，本来刚才想睡一下，所以调闹钟怕一睡不醒忘了洗澡，我没办法忍受一天不洗澡，因为我会觉得有千百万只细菌在你身上乱窜。
我可以一天不吃饭，却不能一天不洗澡。
于是我脱下衣服，围上浴巾，双手拿着换洗物，准备享受我的洗澡时光时，电话又响起。
现在有两种选择：
第一，任它响个天荒地老也不去理，好好洗我的美容澡。
第二，放下衣服，走过去把电话接起来，然后忍着寒冷问他到底有什么事。
寒流昨天才来，现在的温度大概不到十度。
我一脚站在浴室一脚站在房里，煎熬着。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总是出难题来考我。
“雯！开门，快点儿。”小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啊……” 我不知到该怎么办。
真正需要人关心时，一个个都消失，现在却又一股脑地通通跑来，你们是讲好的喔。
放下衣服，离开浴室，对着门外大喊：“等一下！我在洗澡。”
接起电话说：“一个小时后再打来，我在洗澡。”
没有人可以破坏我美好的洗澡时光。
陪伴我一生的人
躺在浴缸里，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都被芬多精香味的热水所蒸发，随着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只有现在，一旦出了浴室我又要面对那些扰人的思绪。
这芬多精浴是上次回家跟老妈学来的，她总是说烦脑太多，所以就听隔壁王妈妈的话，泡芬多精，听说可以消除疲劳、解除压力，而隔壁王妈妈又是听对街的李阿姨说，而李阿姨又是听……
好像老鼠会一传十，十传百，而我不知道是第几只老鼠。
我在想什么啊！
算了，也只有想这些乱七八糟没营养的事情，才没什么压力吧！
如果烦恼与年龄成正比，那以我现在的情况，大概不到四十岁就因为烦恼太多而把脑子塞爆，要不就死掉，要不就变白痴。
“雯！你是洗到晕倒喔，这么久。”小兰的声音穿过三道门两面墙，传入我耳中。
我深吸一口气把整个身体浸入水中。
如果就这样憋着气，然后忽然脖子抽筋起不来，因为惊慌失措不幸溺死在小小的浴缸里，明天报纸大概就这样写：“XX大学一年级学生吴X雯，昨晚被发现沉尸在浴室中。疑似感情因素引起，目前警方深入调查中，而本台独家掌握消息，死者最近因为看见男友抱着别的女人，心中受到严重创伤……”
浮出水面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要选溺水而死。
“兰！”我走进客厅坐在小兰身边。
“你到底怎么啦？”
我把大概的情况跟她说了，除了那个女孩是小婷以外，我不想引起太多的困扰，因为如果被小兰知道是她的话，我不敢想像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这个第一特奖竟然做出这种事，烂男人、贱男人。”小兰很激动地骂着，也不
知道当初是谁帮忙帮得不遗余力，还叫我好好把握这难得的大奖。
“但是他要我相信他，说我看见的不是事实。”
“他以为你是瞎子，还是因为女人好骗，说这什么废话。”
“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不要理他啦，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真的要这样吗？他是我的初恋耶！”我有点儿不舍，其实想想搞不好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女人对于爱情永远处于挨打的份。
“你要认真想清楚，如果要断就趁现在，要不然等爱到死去活来、海枯石烂的时候就太晚了，想逃也逃不出去了。”
又要想，我已经想了好几天，烦死了，我实在不要再去想了。
“你最近是跑到哪儿了，怎么都不见人影？”试着转移注意力。
“没有啊！”我突然从她脸上看见幸福的表情。
“真的吗？为什么你在偷笑？”
“我哪有！”好歹也当了你快十年的死党了，你的脸上写着“有事、有事、有事……”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
“还说没有，原来你不把我当姐妹了，早知道不告你那些事了。”
“我没，我没。”吓到你了吧！
“你谈恋爱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猜测。
“你怎么知道，看起来很明显吗？”竟然猜对了。
你的脸上此刻密密麻麻地写着我谈恋爱的字眼谁都看得出来。
“谁叫你这阵子消失了，我想找个聊天的对象都没有。”
“对不起！雯。”
“快说、快说，那个男生是谁，竟然能得到我们兰姐的青睐。”
“我参加舞蹈社认识的。”
“你什么时候跑去参加舞蹈社我都不知道，而且怎么都没找我。”
“我想你又不喜欢跳舞，所以就没找你了，再加上你在恋爱中我怎么忍心占去你男朋友的时间。”男朋友……嗨……悲从中来。
小兰大概也发现我的脸色变了，于是赶紧说。
“那天是第一次跳双人舞，他就走到我面前，优雅地伸出手，邀我一起跳，我当然答应了，虽然同时有很多人想邀我，但还是选择他。”
“为什么选他？”
“我不知道耶，当时那么多人邀我跳舞，我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就连社长也没这么多人想找她跳。”
“讲重点讲重点。”
“雯！我是不是很漂亮。”
“漂亮，漂亮，然后呢？”
小兰真的很好看，她不太化妆，却总是给人很有精神的感觉，就像阳光女孩一样，跟她在一起时很舒服，她不像古典美女那么神圣不可接近。
所以从认识她到现在，身旁的追求者总是络绎不绝不曾中断，但她似乎都不答应任何一个人，因为她总是说那些人当朋友可以但不能当情人，她对他们没感觉。
小兰常说谈恋爱不能像挑衣服一样，喜欢就买，所以她希望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