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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情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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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订情舞会》    作者:叶小岚




庭辉正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叫来了服务生吩咐说:

“给我送来一整瓶马丁尼,不要冰块!不要加料!”

酒送来的当儿,被方苔半途拦截。她把它送到他面前。

“听说你不习惯喝闷酒,需要找几位小姐来做陪吗?”

她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凝视他,眼神是那么深邃、那么复杂。

庭辉又是一愣,随即笑笑为自己倒了酒,痛快俐落喝了半杯,看也不看她地咕哝一句给自己听:

“外面有人等着你去替他张罗,你跑错地方了。”

“我才是担心你跑错地方!四海俱乐合有一大堆公文等着你去批准,你不怕那边的人急极了、闷疯了?”

他对她冷言相讥,她也加倍给他更多的嘲讽。

他又灌了半杯酒,转变话题道:

“恭喜你找到正字标记的注册产品!我们沈氏食品集团的正牌产品,保证吃下肚不会过敏、也不会泻肚子!”

“沈庭辉!我知道你已经够轻浮了!你不用费心想要告诉我你还有多俏皮!”

方苔抢过酒杯,也倒了酒猛灌下肚。

庭辉错愕地望着她,这才悲伤地说:

“好,我祝福你,只要你高兴、快乐,我真心真意祝福你!这样行了吧?”

“你祝福我?你真心真意祝福我?”

方苔被猛灌下喉的烈酒呛得几乎要闭了气,又哭又笑地把脸凑向他,对他说:

“沈庭辉,你明知道我已经落了水,而且浮不上来,你还说你要祝福我?”

她的眼泪掉下来,咸咸地流进唇缝里去,和酒味掺在一起。

“我不配当你的救生员,我龌龊、荒唐、堕落、一无是处,我已经要灭顶了,还怎么去救你?”

他布着血丝的眼睛泛着水光,声音是颤抖的。

她咀嚼着舌尖上酒与泪混杂的咸呛滋味,对着他又掉下两颗晶莹的泪珠,什么也说不上来。

“出去吧,庭轩在等你。”

他说,并迟疑着是否该把手伸出去。

终究,他还是替地拭去了她颊上的泪珠,用他冰冷轻颤的手,以及他苦痛又无奈的眼神。

她想告诉他,她爱他。

但是,她对自己说,她还是不能原谅他!

“我不要你减顶,你懂吗?”

在离去前,她只告诉他这么一句。

第七章

方苔去找庭辉的一举一动,沈庭轩一一看在眼里。

等她从洗手间走出来,虽然泪痕擦拭乾净了,妆也补过了,表情神态同样也调整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沈庭轩还是不放过她。

“怎么了,去和什么人喝了交杯酒?”

他尖酸地问地,眼里射出嫉恨的光芒,好像方苔是一个出轨的妻子。

“怎么,你监视我?这应该不是你的风格吧?”

方苔不甘示弱,但仍摆出笑脸和他周旋。

“你满嘴酒气,还需要其他证据吗?”

庭轩不直接回答她的指控,反而一味继续责备。

方苔不想和他翻脸,只说:

“你不用吃醋。我只是去消遣他一下而已,我不甘心,你应该了解我的心理!”

“你哭了不是吗?看起来还真像生离死别、牛衣对泣!我知道你还是不死心的!”

沈庭轩满腔妒火,硬追到底,他四下张望了—下,又说:

“我们到外面好好谈!我要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用专横霸气的眼光示意着她,叫她跟着他往外走。

方苔也不抗争,也不反弹,倒是跟了他走到中庭的喷泉水池边,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苔苔,说!你是不是还爱着他?你只不过想利用我接近他?你根本不死心,而是另有打算,对不对?”

沈庭轩粗横地用力抓住她的手臂,暴君一样地质问着,他的鼻子几乎撞上了她的,她感觉到他的呼吸急迫而沉重,压逼着她。

她故意放松着自己,娇媚地反问:

“沈庭轩,你怎么啦?是你安排让我来了解真相的,干嘛醋劲这么大呢?”

“别想利用我!玩弄我!方苔,我沈庭轩的帐单向来只有PLUS,没有负数!谁都别想在我面前耍花样!”

他怒气吁吁告诉她,最後一句话结束之前,就已经粗暴地把她拉倒在怀里,嘴唇激狂地吻住了她的。

“放开我!不要碰我!”

她拚命使力推他,对他拳打脚踢。

“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你逃不了!”

他双手把她抓得更紧,像吸盘一样在她脸上到处舔吮。

“放开我,沈庭轩!”

她终於挣脱出一只手来,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个耳光就像一个雷电一样打在他身上,让他在极端惊愕中放开了她。

“你打我?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人敢打我!”

他抚摩着自己热辣辣的脸颊,又狰狞地逼近她低吼道:

“你不让我吻你,是不是?这就证明了你还爱他、对他念念不忘!对不对?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受伤得更重、更惨、更痛心疾首!你会悔恨为什么要拒绝我!你会哭着向我求助,你等着瞧好了!你会後悔的!”

“沈庭轩,你冷静下来行不行?你不是一直拥有完美的圣人形象吗?我可真不愿意扮演那一千零一个看见你抓狂发疯的倒楣鬼!”

方苔强忍满腔厌恶和反感,拿出逼近极限的耐力安抚他。几天的相处让她了解,

沈庭轩阴险自私又诡诈,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继续激怒他,最不利的人就是庭辉!

“完美?你是这样说的吗?我有没有听错?我以为,完美和丑恶根本被你完全地颠覆了!你还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完美?”

庭轩忿恨难平,抵死也无法接受他在方苔心中竟然不如庭辉这个事实!

“别这么激动,沈庭轩!我知道你自视很高,而把庭辉看得一文不值!我并没有急著要为你们两个打分数!”

“但是你忘不了他,不是吗?”

“我承认,所以,我需要了解、需要观察。”

她勉强装出笑脸,一再安抚他。

“你知道得还不够?难道你以为我有一手遮天的神通,有关他的是非都是我捏造出来的?”

“当然不是!但是,我也需要观察你、了解你,我没有勇气再冒险一次,我需要选择的空间,是不是?难道你真的认为我必须经由你才能接近庭辉?我需要这么曲折、这么迂回而只为了要解剖他一个人?”

“这……,方苔,你说的,都是真的?”

庭轩被她美丽的神态、温柔的语调和动人的谎词迷惑了、打动了,表情、声音和

肢体动作都软化了下来。毕竟,他还是被她溶化了。

她露出妩媚甜笑告诉他:

“的确是真的!不然,我为什么要让你入局?我只需要去解决我和他之间的事就够了!”

“好,我了解,我给你时间,而且保证你的收获会更多!”

庭轩心满意足松了一口气,也忘记了颊上犹在的辣痛,他伸手托住她的脸庞,对

她说:

“我沈庭轩打任何阵仗向来都是速战速决,没有耐心等太久!我要你,没有人能和我争夺!”

联谊会结束之後,他把方苔送回家,然後在车上打行动电话给庭辉:

“你在哪里?我有事和你谈!”

没有称呼、没有礼敷,电话一接通他就倨傲地以叫阵的姿态告诉自己的哥哥。

“我?泡在酒缸里!你要找我谈什么?谈你接掌公司的事?还是谈方苔?”

沈庭辉的声音带着含糊的醉意,但显然头脑还很清醒。

“知道就好,我去哪里找你?”

庭轩冷峻地回答,又一次问道。

“我们兄弟俩有必要见面吗?那只会坏了彼此的兴致,你确定要见我?”

“直接痛快告诉我你在哪里!四海总管理处?还是美入座酒家?”

庭轩失笑起来,挖苦庭辉向来最能为他带来自负和优越感!

“不怕弄脏你的鞋子,你就过来吧!我正要回淡水去!”

原来庭辉还在车上!

“那好,我也不想到你那里去!你在竹围海中天前面的海边等我!”

庭轩挂了电话,踩紧油门往郊区的方向驶去。

夜已经很深,晚秋的海风寒意逼人。

庭辉坐在路边的石墩上望向波光万点、粼粼跳动的水面,静静地准备迎接亲生弟弟的到来。

亲生的手足,最无情的相残舆迫害!

沈庭辉只能一次又一次掏出西装口袋内的小酒瓶对月浇愁,一次又一次黯然慨叹!

蓦地,背後传来了一声冷笑:

“看来哥哥是改变了!普天下任谁也不会相信,向来不甘寂寞、在酒国和脂粉堆里封王称帝的你,今天会形单影只在这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当成诗人来了”

“诗人?庭辉,你说得好!你的话让我想起一首绝妙好诗,我念几句给你听听!”

庭辉藉著酒意,於是朗诵起那首诗来。

像我这样一个男人

睡前需要酒精

醒来需要床前吻

从来没有过清醒的灵魂

一个男人像我这样

也无妨

即使感觉到孤单

也不需要有人来鼓掌

庭轩像听到破天荒的大笑话,仰天大笑起来说:“哈哈哈!我以为你只会醉生梦死,想不到你还有自知之明、还有灵魂!”

他又笑了几声,接着沉下声音挖苦—句:“你的确具有媚惑芸芸众生女子的本事,难怪方苔要挂着你不放,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