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黄昏的晚霞，美丽而又温婉。给人一种看了想去靠近的感觉，却在追逐中发现那是遥不可及的梦幻。就犹如齐云天一般，既是能接近又如何？我望着晚霞想到了他，心头没来的一痛。
“爱婿，看什么如此入神？”胡江陵见自己的女婿看着窗外发呆，心想怕是女儿被自己的夫人叫走，让女婿孤单了。
“岳父，小婿只是随便看看罢了。”我暗自怪自己太过于松懈，竟对周围放松了戒备。
“哎，呵呵~~不毕对岳父隐瞒，想必定是凌儿去陪她娘了。冷落你了，来来来~~陪岳父下棋去。”胡江陵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硬是拉着我陪他去下棋。
想想回去面对妻子，到不如陪着岳父下棋吧。起码不比去面对尴尬，但却也不放心红凌会不会跟她娘提起自己还没有与她同房的事。
“破军，早就听闻你是个文武奇才。有为对棋艺惊人，今日老夫倒要好好的向爱婿你好好讨教一番。”胡江陵拉着我进了书房后兴致勃勃的摆开棋盘，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岳父抬爱了，小婿只是闲暇之时摆弄。何来棋艺惊人一说，怕是有人夸大了。”我不知道他是那里听来的，却也懒的解释。自己的棋艺是他一手教的，要是自己棋艺了得，那他不就是棋圣了。
“哈哈~~年轻谦虚是好事。”胡江陵听见爱婿一点也不自傲，更是大为欢喜，发出爽朗的笑声。
“还望岳父大人，手下留情。”我神态自在安坐在胡江陵的对面。
“好，好，好。”胡江陵笑眯眯的连说了三个好字后，神态变的正色，拿起白子举手落在棋盘上。
而我在从一开始的随意，却在胡江陵毫不客气的围攻之下。变的正经专心下棋，不在心思游走。
而一头的母女俩在房里却进行着另一番对话。
“凌儿，他可对你好吗？”杨氏拉着女儿的手坐在床边说着悄悄话。
“娘，夫君对我很好。”红凌不愿让母亲为自己操心，心里也觉得破军对自己的态度十分谦和有礼。
“那~~你们~~可有行房？”杨氏尴尬的问着女儿，却也知道不得不问。
“这~~，”红凌没想母亲会问这等闺房之事，一时间被问的俏脸通红却无从回答。
杨氏见女儿支支吾吾又不回答自己，心想女儿脸皮薄。再问也不见得回答出自己要的问题，便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边上没有做声的紫竹。
“回夫人，姑爷还没与小姐圆房。”紫竹见老夫人带着饲问的眼神望着自己，便把实情如实禀告。
杨氏一听紫竹丫头的回答，皱起了眉头。心想不会是让女婿知道了事情，所以才不跟凌儿圆房。望了望女儿的神情，无声的摇了摇头。想来不会是女儿自己去告诉的，可却想不通。为何新婚都有三日了，却还没圆房的。
“老夫人，姑爷在新婚之夜酒喝多了。进房时就已醉到了，昨日因皇上召见。姑爷一去就是一日，还是今日早上才回来就马上陪小姐过来了。”紫竹见老夫人似有疑虑，赶紧将姑爷这几天的行踪跟老夫人明说了。
杨氏听紫竹这般一说，这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可心中还是免不了担忧，知女莫若母。自己生的那会不知她的个性，觉得自己还是要在后面推一把才行。
“凌儿，不是娘要说你。你与破军的婚事乃是皇上下的旨，娘也知道你不愿。可眼下木已成舟，你就忘了挚文吧。”杨氏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女儿。
“娘，女儿明白。可女儿腹中有的是表哥的骨血，我这么能这样对待破军。”红凌知道自披上凤冠霞帔的那刻起便与表哥无缘了，可念起腹中的胎儿。让红凌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夫君也无脸面对一向对自己痴心不悔的表哥，一个难字硬生生的压的红凌欲哭无泪。
“孽缘啊~~~也怪你爹一意孤行，也怪你~~~~，唉~~~”杨氏本来想数落女儿不知礼仪，竟跟挚文那孩子做出不轨之事。可望着女儿梨花带泪的脸，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可要是你近期不与破军圆房的话，这肚子大起来要自圆其说可就难了。”杨氏一脸焦急的看着女儿现在还扁平的小腹。
“娘，我想对他~~。”
“不可”杨氏不给女儿说完就忙将她要说的话打断。
“为何，他是好人。”红凌觉得不该欺瞒破军，这样做只会在将来伤的大家更深。
“傻孩子，有哪个男人会大肚的不去计较这种事。他可是个武将，万一弄个不好你的小命就没了。”杨氏对着女儿说着常理。
“女儿不怕，就算他不原谅也不怪他。”红凌对自己的生死早就看的很淡了，负了对自己情深意重的表哥，在这世上活着有何意义。
“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系在你身上了，娘也不说你什么？你自己想想吧。”杨氏知道女儿脾气，要是不给她点压力。她可能就会跟破军摊牌，到时候别说老爷官位不保。还要连累府中的大大小小，她也不想做这么做却不得不做。
这一席话，狠狠的敲进红凌的心中。是啊~~自己的生死是小，万一破军不能接受。恼羞成怒后，将事禀告皇上。那可是不单单是一人之事，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无法想像后果，叫红凌一张小脸灰白一片。
“我该这么做？”话才说完，泪珠已成串滚落在衣襟。
“小姐，”紫竹看在眼里，痛在心头。这样的小姐还是自己服侍以来头次看见，却无力为其做点什么。
“凌儿，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你与他早日行房。这样孩子要是早一、二个月可以说是早产，再拖下去只怕事情会更糟。”杨氏也知道这么做无疑是要女儿自己主动找破军，可为了府中大小也只好难为女儿了。
“娘，可我~~做~~。”红凌知道母亲是在为她好，可自己真的做不出来。光是想到自己要如何的去勾引破军，心里就直冒寒意，对着母亲摇了摇头~~表示做不到。
杨氏见女儿对着自己摇头，心想这可这么办才好啊。突然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杨氏脸上有了算计的笑容，“凌儿，不怕，娘有办法。”
时间都这样在下棋与算计中过去了，夜色蒙蒙、弦月高挂空中，照的地上树影摇晃。
“娘，那我回房去了。”红凌走出娘的卧房，手里紧紧拽着一小包东西，感觉自己犹如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去吧，要是等过几日。他还是没跟你圆房，你就记得把这个放在他的茶里。”杨氏不放心的交代着。
“可~~娘，夫君乃是习武之人，难道不会察觉我~~我下药吗？”红凌不安的问着。
“放心，这个可是好东西。就算武功再高强也难察觉的，”杨氏拍了拍女儿的手，笑眯眯的保证道。
“凌儿，想着破军也是个人中龙凤。你跟着他不会吃亏的，忘了挚文吧。”杨氏不放心对着女儿唠叨着。
红凌听见母亲三再的叮咛，心里头翻着酸水。一个忘字说的容易，何人做的到？多年的感情竟要如此硬生生斩断。难~~啊~~！
“女儿告退，”
“恩~~紫竹小心服侍着小姐。”
“是，老夫人。”
红凌边走边想，却也越想越不安。现在才明白自己更本无法接受表哥以外的人触碰自己，就算是如今身为夫君的破军也不行。不行，我要是不做的话。会连累爹娘跟府中无数人的，红凌在思绪煎熬中反复来去。
啊~~啊~~~，红凌还来不急叫出声。便被拥入一副温热的胸怀里，口中的惊呼声也全数被粗暴的吻中消散。
红凌一接触到熟悉的怀抱与气息，泪水好似决缇的洪水。纷纷向外流出，同时也热情的回应着抱着自己狂吻的人。多日不见的相思情意猛然激荡着吻的难舍难分的一对人儿，明朗的夜空闪烁着，月光柔和的照耀着。
一边的紫竹见这般情景，也悄然退离，不愿打扰这对难圆的碧人。
我站在高处看着花园中那对缠绵万分的人儿，十分后悔当初没有调查就同意了他要自己做的荒唐事。因自己的介入拆散一对佳偶，歉意再次敲碎了我强行伪装冷漠的心房。却明白自己无法改变现状，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今夜就让你们去相聚个够吧，明日一早你还是我破军的妻。而我还是你的夫，不要怪我狠心不愿成全你们。而是我也身不由己，万不得已。
“表~~哥~~~，”红凌在激情中回过神后，面露喜色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你好无情~~~竟为了一个虚名弃我而去，” 挚文低声怒诉着怀中人儿，却也恨自己竟对她无法放开。
“我~~不是的，我~。”红凌有口难诉，望着英俊非凡的表哥。只能流出委屈的泪水，更是无法对其说出一切。要是对他说了，表哥一定会带着自己离开，可自己为了年迈的爹娘做不出啊~~更不要说还有那好几百条人命。
“凌儿，难道区区将军夫人的头衔就让你忘了你们多年的感情吗？” 挚文逼问着，想起三日前得知她竟要嫁做人妇。而那新郎却不是自己，气的当场吐血昏迷。要不是家中爹娘拦着，早就在清醒之时去跟那个将军要人了。
“表哥，是凌儿负了。还望~~~~表哥~~就此~~忘了~~我~吧，”红凌说完就迈开莲足狂奔而去。
留下无法相信，自己心爱之人竟这般狠心。一时间挚文只觉得内息翻腾，一丝腥甜直冲上涌。
“哈哈~~，胡红凌你们情意就如此玉一般。” 挚文摸出当年定情之物，轻轻一用力。一只晶莹剔透的玉蝴蝶被内力震碎，扔下玉佩后挚文同来时一般隐去了身影。
而原本离开的红凌，再确定挚文离开后。漠然的出现在花园中，望着被表哥扔在地上的玉蝴蝶。缓慢的低下身子拾起碎玉，小心万分的用丝绢包好放如怀中。娇小的身影跪在地上再也直不起身子，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而我只能看着她哭，无法出声给于一点安慰。为了朝廷的安稳，难道就要牺牲他们的幸福吗？想到他如竟正抱着如花美眷，快活不已。而自己却成了破坏他人姻缘的凶手，不停的自责自己的罪过。
是他，都是他，是他让自己陷入这个无法脱身的困境的。为什么自己要如此为他牺牲，他又不懂自己的感受。怒火烧的我心志全无，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自己就不会痛苦了，握紧的双拳。丝毫感觉不到指甲陷进掌中的痛楚，就在自己快要听从大脑的指挥时。心中传来一道声音，“难道你真的割舍的下对他的感情吗？”
我无法面对今晚的红凌，更无法接受自己到如今还是难舍心中的情感。我需要冷静，我需要调节自己正在脱轨的心态。身子轻盈的几个跳跃与翻身，我又回到了青松林中。对着寂静的山林，看着波光粼粼的镜月湖。想也没想的，一个纵身跃入清凉的湖中。丝毫不介意湖水打湿自己的衣衫，站在水中低头看着水中倒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自己要去爱上你，你明明只是要忠心罢了。为什么我傻的送上自己的痴心，为什么啊？啊~~~~~~~~~~~~~”我呐呐低语到最后的狂吼声。却解不了胸中的郁闷之气，反而吓的林中鸟儿振翅高飞。我愤恨的拍打着湖水，希望可以平静下来~，却不起什么效果。
“疯了，疯了~~我要疯了。啊~~恩~噗~~~”鲜血在我狂乱之际，冲口而出。人也昏厥过去，一双大手万般怜爱的将我带入一具陌生的怀抱。在我意志完全消散的时候只听见抱着自己的人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我很想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叹息？但我却还是没问出口，浓浓的睡意夺去了我的思考。
“我的精灵，差点我就要失去你了。”男子抱着晕过去的我，一双带着温柔的细长凤目闪着溺爱之色看着怀里的人儿。
“为了个不爱你的人，值得去这样的折磨自己吗？”男子再次对着我低声细语，完全不管我是不是听的见。男子抱着我离开镜月湖，走上岸后用内力将身上的水分蒸发光。足下轻轻一点，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