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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火失落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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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书籍名:《恋火失落的季节》    作者:叶小岚




他没有作声。

“我让你们聊聊。”刑淑依插进话来,她把药放在床头柜边。“一会儿他要吃药,麻烦你了,韦秋纯。”

她点点头。

“看在他现在是一个病人的份上,不要再激他!”

“我尽量控制自己!”

石瑞刚没有留刑淑依,事实上如果这一顿打能让他见到韦秋纯,那他觉得值得,只是他永远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一点。他没有指望韦秋纯会来,但她居然来了,莫非这种异样的感觉不是只有他单方面的?

“要不要现在吃药?”她问他,想起她重感冒时,他照顾她的情形。他的态度是强迫中带着温柔,所以她始终都知道他绝不会伤害她,如果不是她父亲假装心脏病,她现在还会在他的别墅中。

“我可以自己来。”他不要像只病猫似的让人服侍。“你也看过我了,你可以走了!”

“你真的希望我现在就走?”她大胆的问。

他没料到她有此一问,无言的看着她。

韦秋纯照着药袋上的指示,拿出了几粒药,倒了杯水。“我喂你!”

他想坐起身,但是他发现那是和自己过不去,只是引来另一阵的剧痛,他挫败的躺回床上,拒绝看她,拒绝面对自己的状况。

“你再逞强嘛!”她当他是个幼稚的小孩。

“你闭嘴!”

“如果我不闭嘴,你要怎样?”她似乎以激他为乐似的。“打我吗?”

“别逼我!”他咬牙切齿。

“那也要你爬得起来!”

“韦秋纯!”他很想证明他能,但是他的任何一个蠢动都只有教自己更加的痛苦。“风水早晚会轮流转,你不要得意忘形!”

“承认你现在拿我没办法?”

“滚!”

“被打成这样了,脾气还这么大!”

“我会叫护士把你轰出去!”

“那你叫啊!”

他不会真的叫护士来把地轰出去,但是他的态度也绝不会软化,爱上自己所恨的人的女儿已经够槽了,如果再在她的面前示弱的话,他干脆叫医生给他一把手术刀,他自己切腹算了。

韦秋纯知道适可而止的艺术,她先把药和水放到一边,手撑着他的背,扶起了他,让他靠在她的胸前,然后转身拿药放进他的口中,再拿杯子就他的口,虽然他的头就在她的胸部,但是她故意去忽视那种酥软和异样的感觉。

喂完药,她将他放回床上,动作快了些,引来他一阵咒骂。

“豆腐都让你吃了,你还叫!”

“我没叫你自己送上门!”

“当心我把水泼到你的脸上!”她警告的说:“不要引诱我这么做,如果你给了我好理由,我会这么做的!”

石瑞刚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就像两个小孩似的互不相让,互相攻击。

他如果不好好把握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要淑依坐牢。”

“除了这个理由呢?”

“我同情你,行吗?”她不想这么说,但是话还是脱口而出。“你们去坐牢并不会让我快乐,我爸爸找你算帐则是因为你绑了他的宝贝女儿,现在你能不能就当逭件事是扯平了?”

“有机会我还是会报复的!”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在绑到我时就杀了我?”她恨恨的说:“那是对我父亲最狠又最致命的报复,你可以这么做,为什么你不呢?既然你是这么想向他报复,这么的不顾一切!”

“你希望我杀了你?”他冷然的望着她。

“如果能令你泄恨的话!”

“韦秋纯!我不是杀人魔,我也不是刽子手。”

“那么你已经失去报复我爸爸的机会,你不会再有绑到我的机会!”

“你现在就在我的面前。”

“但是你有能力做什么吗?”她忍住发笑的冲动,他是那么惨兮兮的躺在床上,她不想再嘲弄他的无助。“如果你聪明的话,应该把过去的那场火忘掉,毕竟很多事你真的是无能为力。”

“包括忘掉韦大鹏带着人来毒打我的事?”

“谁教你绑了他的女儿,错在你!”

“不!我忘不了,我身上的伤会好,但是我心中的那道伤口却不会愈合,你如果想当和平大使的话,那你已经失败了。”他忍着疼痛,换了个姿势。“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如果我求你呢?如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呢?”

他用一种饶富兴味的眼神去看地。“韦秋纯!如果你是想用美人计的话,那你会发现我的品味很高,而你……”他存心伤害她的说。

“我怎么样?”她忍着那种羞辱的感觉。

“你还达不到我的标准。”

“更何况我是韦大鹏的女儿?”

“对!”他自己的心在滴血,那种痛比这种肉体上的痛还厉害。“我发现任何女人都比韦大鹏的女儿来得好,所以你不要以为你有能力扭转乾坤!”

“我更不该厚着脸皮到医院来看你对不对?”她半是绝望,半是冷淡的说。

“你是不该来!”


“我现在知道了。”

“那你还等什么,走啊!”他必须做出这痛苦的决定,他不能让她软化他的意志,成为她的裙下臣,把过去|Qī|shu|ωang|几年来根深蒂固的恨全都排除,他不能对不起他死去的父母,哪怕这一辈子他要在悔恨中度过。

“我不会再来看你!”她宣布。

“我反正准备出院了。”

“这是永远的结束。”

“根本就没有开始,哪来的结束?”石瑞刚把头转开,他不要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如果他不去看她,他就永远不会去记住她走时的模样。

这会儿她知道任何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他已经表达出了他的想法,是她高估了自己,是她太过自信于她的感觉,他并没有同感。

抑或他根本就不敢让自己有同感?

韦秋纯悄悄走出病房,眼泪根本就无法表达出她此时胸中的感觉,她好像火烧到屁股般的赶来,原以为自己能做点什么,没想到却是来和他做了真正的了断,真正的永别。

那场火。

他们的父亲。

她和他根本就不可能有开蛤,不该有开始,他是对的,而这一秒钟,她也恨起那场火。

一出医院,刑淑依就被守在医院门口的寇孝凯拦住,似乎他已经等了好一段时间。

“这次你想问什么?”她的态度不再如前两次那样的合作。“若你没有拘捕令的话,那我不想回答你任何的问题,你可以等我有律师在场时再问我话!”

寇孝凯眯起了眼,他一直以为刑淑依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小女人,没想到她也是一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在必要的时刻,她也可以凶悍得很,他喜欢的就是这种能动能静,可以很温柔,也可以是泼辣型的女人。

“我今天不是以督察的身分来。”

“那你是以什么身分来?”

刑淑依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但是她把他归类到韦大鹏的那一派。她也不知道当她不在时,病房中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当她回病房时,瑞刚像一只暴跳如雷、而且受了重伤的狮子,问他什么他都不答,只是三字经和诅咒的话不停的由他口中冒出,似乎只有藉着那些她听了都会脸红的脏话来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他并说如果不让他出院的话,他要把医院给拆了,后来动用了两个男护士,才帮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医生并向他保证明天让他出院,他这才慢慢的恢复他平常的样子。

在他入睡前,她清楚的听到他在叫着:“该死的韦秋纯!”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该怪韦秋纯?

然后是他出现了。和韦大鹏有着密切的关系。

“我可不可以请你吃点什么,找个地方聊聊,和公事无关,你可以当我是朋友。”

“朋友?”

“那么当我是保母如何?警察不是人民的保母吗?”

“你还是以警察的身分来的?”她故意鸡蛋里挑骨头。“可惜一般人对警察的印象不是很好,我对你也是一样,我不想——”

“只是谈谈。”寇孝凯的语气强硬了些。“我不是来陷害你,也不是身上暗藏了录音机要录下你所说的话,我知道你的合伙人石瑞刚被打的事,而且伤得不轻,但是你们并没有报警。”

“如果你知道石瑞刚被打的事,你就应该知道是谁下的手。”她的眼睛愤怒的眯起。

“如果你报警的话,我会处理。”

“你会吗?”她不信的指责。“你和韦大鹏——”

“你要报警吗?”他不理会她的愤怒反问道。

刑淑依望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这只是私人恩怨。”

“而且牵涉得很广是不是?”他斩钉截铁的陈述问句:“韦秋纯回家了,但是她的嘴巴比什么都紧,什么都不肯透露,口口声声说没有绑架那回事,而我们的心里都有数,是有那回事,对不对?”

“你去问她啊!”

“你也有份,对不对?”

“只要你拿出证据来!”

“我并不想抓你,我也不希望你因为绑架罪而被起诉,我只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像是为了一个代理权就使出那种下流手段的人!”

知道他正等着她回答,她就是固执的不肯说话。

“好!在这里谈话怪怪的,对面就有一家小咖啡屋,至少让我请你喝杯咖啡。”

“你无法从我口中问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