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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皇宫里的日子(一)

书籍名:《水漪漪》    作者:萍踪无痕


        早上清洗梳妆完毕,简单的用过早膳,还以为可以舒心地逛一下皇宫的美景,远远地就看见小邓子小跑过来,就知道哪有这么惬意的生活给我。

        小邓子一来就给我行了个大礼,“给水小姐请安!”

        我受宠若惊地扶起小邓子,“这可使不得,以后在我面前可千万不用行起大礼了,我可受不起。若日后你还是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是。奴才记住了。”小邓子起身,眉眼弯弯,嘴角翘起,笑得一片怡然。其实小邓子也算是眉清目秀,也不过二十岁。只不过打小就被送入宫中服侍四皇子龙冽,处世自然较为圆滑,沉稳老练让他看起来倒像是个二十五六岁的人。

        “有什么事吗?”

        “皇上叫您去御书房。”

        “去御书房做什么?”我皱了皱眉头,特搞不清楚龙冽搞的是什么明堂。

        “奴才也只是传皇上的话,也不知是何事。”

        “好吧!你稍候,我换件衣裳再来。”管它搞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沿着正道走去,看着沿路还是张灯结彩,透露着喜气,可这宫里面再无原来的活气,一片寂静索然,昨天的一切倒显得格外的不真实。看着宫女太监进出走的都是另一条小道,不禁想起我刚混进来的时候也是从那里走的,也没过多久,我的身份又换了换。小邓子在前边带路,我在后面磕磕绊绊东看西看,害得小邓子有意走快,也不得不放慢脚步。倒不是我真太想看沿途风景,纯属拖延下时间而已。

        还不容易走到了御书房,小邓子轻轻地松了口气。“水小姐,您自个儿进去吧。皇上在里面,皇上在御书房时不太喜欢有人打扰,我就不进去了。”

        “好!劳烦你了。”

        我走了进去,房间里安静极了,倒真如小邓子所说的里面没什么人,确切的说只有一个随侍的丫鬟在旁伺候。在看到我来后,行了个礼也出去了。

        “参加皇上!”

        “这也没外人在,不必多礼了。”我本就不想跪,听到他这样说后,只是象征性的弯曲了一下身子。

        “皇上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以后你就在这御书房随朕处理事务就行了。”他在我进来后并未看我一眼,倒是一直在专心看着手上的那本书。

        “皇上不是要我帮忙国宴吗?”

        龙冽抬首正对上我疑惑的眼神,眸子似笑非笑,“你认为你能帮得上忙。”

        “不,我可帮不上,难道……”难道他这么说只是想帮我推脱责任而已,我刚想说,就被他打断。

        “你心领就好,样子总是要做的,你今后就在这待着就好,一直到国宴结束。”

        “哦。谢皇上恩典!”

        他又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专心看他手上的那本书。

        我走进前去,好奇地看他手上拿的是什么书。走近了一点,瞧见原来又是那本《治国策》,看来他今后还真会是一个明君。心思不自觉又飘到那次侍寝的时候也是在看这本书,那时候把那个苏嫔气得,脸色转了个遍,还真是好笑。

        “在想什么?”留心到我看着她的书走神,他不经意地问道。

        “没想什么。”我忙回过神,这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要打响十二万份精神才可。

        “那就说说你对这本书的想法。听说你小时候也是个才女,想听听你有什么见解,但说无妨。”

        我一听就像个蔫了的烂叶一样,还有才呢,我看是“菜”还差不多。本想推脱,可看他一副非说不可,不容反驳的皇帝架势端在那里,只得演了一口苦水。脑子百转千回,搜肠刮水的总算让我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

        “皇上,要不我说个故事吧。”

        “故事啊!你先说说看。”他放下了手中的书,脱着腮庸懒地看着我,带着一丝玩味,一丝等待,一丝促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黑濯石般的眼珠泛着幽幽的光泽,似有一种不可思异的魔力让你沉溺其中。

        镇定了下心神,隐下眼敛,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稍稍整理了下思绪,凭着以前的记忆,便娓娓道出:

        有一个叫住子贡的学生问他的老师孔子:一个国家要想安定,政治平稳,需要哪几条呢?

        他的老师孔子回答很简单,只有三条:足兵,足食,民信之矣。

        子贡又说三条太多了,如果必须去掉一条,您说先去什么?

        孔子说:去兵。

        子贡又问:如果还要去掉一个,您说要去掉哪个?

        孔子非常认真地告诉他:去食。

        接着他说:自古毕有死,民无信无立。

        看他似乎在沉思我刚刚说的故事中,我又想到现在的一种说法,说二十一世纪评估各个国家人民生活好不好,已经不是过去简简单单GNP(国民生产总值)一个标准,还要看GNH,就是GrossNationalHappiness,国民幸福指数。不过这个思想似乎太超前了,哪能说出这个思想,何况根本不符合现在的封建体制的国情。

        “你说的这个故事倒的精辟,暗含着无穷的道理。这个故事里那个叫做孔子的是不是确有其人,真想见见他。”

        确有其人你也见不到,我忙说:“纯属一个故事而已,不知是否有其人。”

        “这个故事听着倒是新颖,朕倒是从未看过,不知从何而读,出自哪本书。”龙冽紧迫的眼睛盯着我,似从我脸上读出些须端倪,让我无所适从。

        “我也不记得是从哪本书看到的了,只记得是在我爹书房里随便乱翻的时候看到的。”

        他不置可否,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了。从那垒得半米高的奏折上拿了一本仔细地看着,我见墨盒里只有一点点墨水,又无侍女,只好认命地走过去帮他研磨。真想不到我倒又成了个在御书房打杂的了。

        他时不时会在有问题的奏折上勾勾画画,做些笔记备注的,偶尔会问问我的意见,我小心应付着。就这样倒是消灭了一半的奏折。他又拿起了一本奏折,还没看就把他丢在了桌上,揉了揉眉心,稍显疲倦之态。

        “皇上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遂拉了旁边一张椅子在他旁边,“你坐下。”

        “皇上,这不可吧。”我为难地惊呼,我可不敢和皇上平起平坐。

        他斜昵了我一眼,只需一眼都让我胆战心惊,口中不耐地说道:“叫你坐下你就坐下,莫非你想抗旨。”

        “是!民女尊职。”不得不认命你是皇上你最大,他再不是那个可以嬉笑怒骂的那个龙冽了。

        我拘谨地坐了下去,他“嗤”的一声笑出声来,“朕以前还欠你一个人情呢,断不会拿怎么样。以前不是还挺大胆的,这么这会成了乖顺的小绵羊了。”

        “是哦,你还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你看,信物还在我手上呢!”我得意地拿出了我一直贴身搜着的他的那个玉配,我怕什么,不禁全身心都放松可下来。

        他的表情变得无比柔和,墨色般的黑眸奇异的被点亮,嘴角溢出一个绚烂的笑容,眼前仿佛出现了百花齐放的眩彩画面。“原来你一直把这个贴身带在身上啊!”

        被他的绚烂笑容一搅,脑子就不听使唤地开口就道:“这是为了随时能把它还给你。”

        他的笑容迅速隐去,一种凝重的氛围在我和他之间暗潮涌动,迅速滋长。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直直地看进我的心里,修长的手臂伸了过来。“既然这样,我就收回去吧。”

        我这次反应倒快,忙揣到怀里,嘴上不满地嘟嚷:“君无戏言!你自己说给我作为凭证的,怎么能拿回去。”

        他促狭地眨了眨眼,身子更是向我靠近,“你刚刚不是说你早想把它还给我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掩饰地陪着笑,又把玉配小心地收进了暗袋里面,“哪有!我说笑的,皇上您可别当真。”现在它可是我的保命符,还不是还回去的时候。

        他端正了身子,又恢复了那淡淡的样子。“好了,朕有些乏了。你读这些奏折给我听,再按我的意思批下。”

        “是。”偷瞄了一下他的侧脸,淡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不过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心下不免又虚惊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