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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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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泥老虎》    作者:蔡小雀


是急事?”堂衣的红袖还沾着一点墨渍,料想刚才是在帮人写状纸,情急之下顾不得其它就飞奔出来了。

“我的未婚妻不见了。”落花神色紧张地道:“有空吗?”

“开什么玩笑,天大的事都得滚到一旁去,我自然有空!”堂衣大笑,眸光锐利一闪,“我通知赵总管立刻带人去找,嫂子叫齐苗苗是吧?通知过总管,咱们再一齐去……等等,知会君约没?你不告诉他,他会怨你不够兄弟的。”

“你离我较近,自然是先通知你。”落花简洁有力地道:“走!”

顿时两人犹如飞鹰迅起,奔向南城传君约的莫言斋。

传君约自是二话不说,吩咐过属下全城飞骑四出找寻外,也和落花、堂衣一起在城里大街小巷穿梭寻人。

就在大伙忙着寻人时,一张包里着小石子的笺条被扔进了一江春水堂的前堂。

阿福拾起一看,立刻着急地交给向老爷子。

上头歪七扭八地写着:

齐苗苗在我们手上,想要她毫发无伤地回去的话!就不准通知官府,要向落花一个人到城西郊外的三月亭,带五万两银票赎人,正午时相见,逾时就过来收尸吧!

向老爷看完,气得七窍生烟,“好一群小贼,吃了豹子胆了敢掳劫我家媳妇儿,嫌命活太长了吗?阿福,找到少爷,把纸条交给他,告诉他我很不高兴,让他千万别手下留情!”

想他一江春水堂一向安分守己,已经是尽量收敛锋芒了,没料到竟有不要命的毛贼在太平盛世里横行霸道,大胆抢掳他向家人……当年他将儿子送到天山上跟白水老人学艺可不是白学的。

若有谁敢碰他媳妇儿一根寒毛,就准备断臂膀还是腿子吧!

从没见过老爷子这么生气,阿福连忙领命而去。

壮壮急得眼眶都红了,“老爷子,我姊姊是被贼人掳去了?要不要报官哪?这可怎么办才好……呜呜,我对不起我爹娘啊!”

“傻孩子,既然对方要的是钱,这就好办。”向老爷拍拍他的背,眼神陡然森冷若寒剑,“不管对方是谁……都死定了。”

收到纸条,落花有一剎那的激动与惊痛,随即,他冷静了下来。

既然知道苗苗是被掳走了,对方还约下地点,那么事情就有了绝对的胜算。(四月天会员独家OCR)

堂衣沉吟地看着那张纸条,突然道:“字迹很丑,有蛮气而无巧劲,这人常写字但没有一丝文人气息,但应该也不是以盗匪为业。”

君约瞥过纸条一眼,冷冷地道:“纸张长七寸宽五寸,黄絮棉制,非一般纸绢,墨渍落上不易晕开,是专业笺纸。”

落花眸光一闪,有一丝隐约的了然与冰冷,“纸张透着混和药气香,应是长期放置人参当归猪苓……诸香之处,这是药铺用纸。”

明白了。

三人交换了一抹锋利若鹰集的眸光。

“阿福,去报官,包围保命堂。如果我们没有猜错,苗苗是被胡家兄弟掳走了。”落花瞇起眼睛,迅速下令。

“是!得令!”阿福很少有这么被器重的时候,恭敬地应了声,转身就跑。

“慢着,路过我家时,告诉赵总管一声,让他带着三大高手一同去帮衬着,省得让贼人伤了齐姑娘。”堂衣交代道。

“是!”

君约转头望向落花,体恤地说:“不如你直接去保命堂,城西之约就由我和堂衣赴会即可。”

“不行,他们既然指名道姓要我去,”落花冷冷一笑,“我就非去一趟不可,问候他们吃饱了没有。”

堂衣噗哟一声,欢然睨了君约一眼,“小传,这种好玩的事你参不参加?”

“傻子才会缺席。”君约微微笑了。

他英俊无俦却冰冷赛霜的脸庞被这朵笑意吹化了,彷佛春风吹暖了大地……堂衣欢呼一声,“那咱们还等什么?走!”落花感动地瞥了两位兄弟一眼,点点头,二话不说飞驰向城西。

赴约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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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胡老二和胡老五蒙着面,手里各拿着一把上午才买来的大刀,在三月亭里紧张地来回踱着。

“老五,我还是觉得你们做事太莽撞了。”胡老二忍不住埋怨道。

“二哥,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好好捞一笔吗?”胡老五尽管紧张,依然粗声粗气地道。

“万一给人逮到了该如何是好?”

“五万两银子哪,想想看,咱们兄弟一人可以分到五千两银子,吃喝玩乐一辈子享用不尽哪!”

“就怕你们没那个命花。”一道冷漠如冰的声音响起。

三个高大俊朗的男子魅影般出现在胡老二和胡老五跟前,当场把他们俩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你们……怎么突然间冒出来了?”胡老二结结巴巴地问。

胡老五壮起胆子叫道:“五万两银票带来了吗?”

落花语气淡淡,眸光如电,看得胡老二和胡老五面罩下的神情俱是一凛。

“苗苗呢?”

“她在我们手中,只要你将银票交给我们,两个时辰后我们自会放她回去的。”

“你们……有没有妄动她一根寒毛?”他的声音更趋冰冷。

“那个药罐子也只有你看得上,谁有兴致动她?”胡老五吼道。(四月天会员独家OCR)


落花满意地点点头,双手背在身后,轻松地说:“幸亏你们没有妄动她,否则我必定要了你们的命……你们总算识相,没有绝了自己的后路。”

“去你妈的,你嚣张什么……”胡老五再也忍不住,举起刀冲了过去。

堂衣神不知鬼不觉地绊他一脚,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样的巧妙手法,胡老五当场浑身僵硬地摔倒在地上,连动也不能动,只是惊恐地尖叫着:

“鬼……鬼……”

堂衣哼笑道:“连你家左大爷都不认得,真是有辱斯文哪!”

胡老二头皮发麻,可是眼见弟弟被擒他怎能脚软?他大叫一声也冲了过去,君约只是微微一抬手,他的手肘立刻脱臼,疼得跪倒在地上呻吟。

“一点意思也无,对手太弱了!”堂衣弹了弹袖子,笑道:“改天找强一点的对手来玩玩,好吧?”

君约挑眉,“没问题。”

落花眼见摆平了绑匪,也算是出了半口气,他急着想要回去见苗苗,抬头望了他俩一眼。

“去吧、去吧,这两只就交给我们俩了,快去会你的心肝小宝贝吧!”堂衣促狭地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君约也微笑。

“有劳了。”落花身形翩然一动,很快消失在清柳绿茵里。

堂衣挑了挑眉,笑嘻嘻道:“怎么?是你拎还是我拎?”

君约迅速纵身离去,只拋下一句带着淡淡笑意的话,“你拎!”

“哎哟!又被你给溜了。”堂衣望着蒙着面嚎啕大哭的胡家兄弟,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识相的就自己走回城里去,别让我再动一次手,走!”

胡家两兄弟哪还有半丝凶神恶煞样!早就抽噎着乖乖低头跟着回城去了。

苗苗没料到自己的出走竟然这么惊天动地,非但惹来“仇人”掳劫,还劳师动众让官府的人也出动了,就是为了将她自胡家地窖里营救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她再次回到熟悉的春罗小阎,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壮壮又笑又擦眼泪,气呼呼地道:“笨姊姊,说什么煞星灾星的,只要妳别胡思乱想制造问题的话,我们就阿弥陀佛天下太平了。”

苗苗望着壮壮,不禁悲从中来,啜泣了起来,“呜呜呜……我真的是不祥之人……都是我,才会害得大家鸡飞狗跳……”

“笨姊姊,”壮壮眼眶红咚咚,气恼地道:“妳才不是不祥之人,我们大家都这么喜欢妳,妳瞧,我们一点事都没有,事实证明是妳自己多虑了,脑袋瓜子不知在想什么,可折腾死向大哥了。”

壮壮的话拨动了她心头某一处,苗苗愣了愣,怔怔地低语,“大家都没事……都喜欢我……如果我是不祥之人……大家怎么还会喜欢我呢?”

“妳呀,害向大哥一颗心都快要蹦出胸口,看妳要怎么弥补人家。”壮壮真是不懂这个笨姊姊,眼前的事物不晓得珍惜,就会在那边杞人忧天。

一提起落花,苗苗失神了,她绞扭着小手低声道:“他……一定好生气……我又给他惹麻烦了。”

“妳知道就好。”落花出现在房门口,既喜又悲地盯着她,神色复杂极了。(四月天会员独家OCR)

又是怜又是气又是疼又是爱……万千情绪把他的胸口填塞得满满的,他实在好想狠狠吻她一顿,又想好好打她一顿屁股。

苗苗脸颊腓红,咬着下唇就想哭了。

壮壮识相地离开,拉了拉赶过来看热闹的向老爷。“老爷子,咱们到后堂去喝茶,这儿……留给他们了。”

“好好好,我知道的。”向老爷笑嘻嘻地被拉走了,还不忘叮咛,“得对我媳妇儿好些啊!骂走了她,我可是不依的。”

落花砰地关上了门,眼神痴狂又严肃地走向她。

苗苗突然没来由的心慌。

心儿坪枰跳得好剧烈……她勉强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蓦然被拥入了一个温热坚硬的怀抱中,随即夹杂着怒气与爱意的热浪席卷而来,柔软滚烫的男性唇瓣压上了她的……

苗苗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一种奇妙、忐忑的滋味冲入了她沸腾的血液中,痴痴迷迷、颠颠倒倒……

她被猛烈地吻着,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