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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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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书籍名:《摆了一道》    作者:蔡小雀




“总经理,你人已经不舒服了,怎么还在忙著工作?这样的压力对胃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喔。”她关心极了。

“你坐在我旁边对我的胃造成的伤害更大。”尤其是她那若有似无的乳皂香味,对他的神经与更私密的地方造成某种更奇特恐怖的影响。

一个男人要如何面对强烈胃痛和私处肿胀紧绷滚烫的巨大冲击?

他不太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索性用PDA遮掩略显紧绷的裤裆。

医生是在里头睡著了吗?为什么还没有轮到他?还有这个小女生到底要巴得他多近?

他有一丝心悸地悄悄将她无意间落在自己肩头上的发丝拨开,可是就连那一缯发丝都有清新甜蜜的青苹果香气荡漾,而她就像一颗引诱人去摘取品尝的青涩小苹果……妈的,他想到哪里去了?

陶远心惊肉跳,真要命,他连鼻子都出毛病了,刚刚应该顺道挂耳鼻喉科的。

“总经理,我听说胃痛的人是压力太大,精神太紧绷,你应该要常常放松心情。”郝纨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情绪骚动,小脸堆满关怀地道:“来,你要不要试著深呼吸……吸气……呼气……很有效喔。”

他瞪著她,警戒神色不改。“你只要坐离我远一点,我就会心情很好了。”

“别闹别扭了,乖,你试试看呀。”她笑咪咪地示范,深深地吸了口气,胸线起伏。“就是这样,吸……”

陶远发现自己的目光紧盯著她小巧却饱满的美好胸部线条,非但放松不了,反而胃更纠结,鼠蹊部压迫肿胀感更重了。

叮咚!跳号声响起。

陶远再也忍不住,倏地站起来。“该我了。”

郝纨眨眨眼,瞥了墙上的电子号码一眼,掩不住同情地道:“总经理,是该我了,不过没关系,你那么不舒服,我先让给你看好了。”

“不需要。”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恼羞成怒地道:“乱七八糟,姓名跟病历又不一样,哪是你想让就能让的?”

“没关系啦,医生应该不会介意啊。”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没有原则又神经大条吗?”

郝纨讪讪地笑著摸著头,“我没有这么好啦。”

“我是在赞美你吗?”他按捺不住脾气低声咆哮起来。

“噢,不是啊?”她连忙轻拍了拍他因怒气而起伏的胸膛,“放轻松,放轻松,当心你的胃。”

“你、该、进、去、了。”他咬牙切齿,一个宇一个宇提醒她。

她再逗留在这里,他伯自己会冲动做出摇散她骨头或掐断她脖子的失控举止。

“喔,对哦!”郝纨这才想到,急急跑向诊问,“那我先进去了,总经理。”

“去!”有多远滚多远。陶远忽然发现只要她待在他身边五秒钟以上,他就会有莫名其妙想要掐昏她或强吻她的冲动。

前者很吸引人,后者更是深深地诱惑他……他不禁揣想起她的唇瓣会有多柔软,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停、停停停!

陶远颓然地支著额头,对这个惊人的发现毫无招架之力。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到底哪里有毛病?

陶远坐在那里沮丧和自我检讨了好几分钟,几乎错过自己的号码。

等到进去诊问让医生检查一番并耳提面命后,他满脸不甘愿地拿著领药单走了出来。

“这就是我讨厌来医院的原因。”他不爽地瞪著手上的领药单,嘴巴喃喃抱怨,“还要等,等等等。”

他堂堂年收入近千万美元的总经理,居然得浪费时间在这里等著领药,短短的一、二十分钟他就可以靠决策或投资赚上百万元了。

“总经理!”

他吓了一跳,瞪著不知打哪跳出来的郝纨,“你……你还在这里干嘛?”

“我在等你呀。”郝纨满面堆欢,讨好地道:“你把领药单给我,我去帮你领药好不好?这样你就不用在药局那里等很久了,可以早点回公司休息……好不好?反正我也是要领药的。”

陶远睁大眼睛,深邃的眸光掩不住惊奇。“这么好?”

“我义无反顾。”她慨然一拍胸脯。

“你的国文造诣不太好。”他忍不住挑剔地道:“你又不是要去拆炸弹,有什么好义无反顾?”

“呃,随便啦。”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总之我帮你拿,可以吗?”

她那么宽容慷慨又快乐的样子,害他反而有一丝内疚起来。

“我刚刚对你的口气并不好,你没有必要帮我的忙。”

“只要总经理愿意跟我讲话,我就很高兴了,其他的我一点都不介意。”她兴奋地道。

陶远怔了一怔,忽然觉得有点小小感动。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望著他时,小脸上充满了无私、无所求的信赖与幸福感。

好像光是看著他,她就好欢喜、好满足了。

他心头一热,没来由地脚底虚浮,头晕目眩起来。

“那么就麻烦你了……呃,谢谢。”

“真的吗?”郝纨高兴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接过领药单小心紧拥在胸前。“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看著她散发著光芒的小脸,他忽然觉得……她真的满可爱的,还有一点动人。

陶远,你未免太虚伪了,明明一看到人家就忍不住小腹悸动抽搐,几次几乎伸出狼爪——

他低声轻咳了咳。这再次证明了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激情更是没有理智、没有道理可解释的。

“那么你自己小心一点。”他有点僵硬的开口,却掩不住眉眼问的一丝温柔。“你领完药会立刻回公司吗?嗯……过马路要记得小心看车。”

她心儿怦怦狂跳起来,备感温暖窝心极了。“会,我会。你会……等我吗?”

他情不自禁心头一荡,听见自己低语道:“我会的。”

郝纨嫣然一笑,随即欢天喜地跑向另一头的药局。

他怔怔地伫立在原地,心头热血沸腾头晕眼花半天,久久未能收回凝望著她背影的目光。

他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毛病肯定不只一点点。”他喃喃自语,头大了起来。

领好药骑著机车回公司的路上,郝纨掩不住满心欢喜和频频往上勾的傻笑。

她有预感,总经理不再把她远远地拒于门外了。

想到以后有可能常常待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帮他抓抓背、捶捶肩,她也兴奋到几乎颤抖了起来。

天啊!她近看才发现,他深邃的黑眸里漾著一抹深蓝,不全然是黑如子夜,而是揉合了夜色与黎明交会时的深沉靛蓝色……这抹颜色令他的眼神更加性感,她有几次在凝望著他时,几乎深深陷了进去,差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虽然他的脾气真的不太好,浓眉经常打结,但是她却觉得这样的他充满了浓浓的男人味。

“嘻嘻,反正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好啦!”她傻笑得像个花痴,事实上她本来就是。

就在分神的这一瞬间,一辆脚踏车速度奇快地斜冲过来,当她眼角余光瞥见时,已经闪躲不掉了。

她刹那间脑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来得及扭转情势和结局。

郝纨本能地将机车头往左一转,机车在千钧一发间闪过了脚踏车,但也因为失控而斜擦摔倒在地。

她摔得四脚朝天,好半天动弹不得无法思考,狂奔的肾上腺素鼓噪著,她胸腔因为恐惧而紧缩成一团,深恐自己摔得很严重。

闯入她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怎么办?她没办法把药交给总经理了!

没有机会可以接近他,只能眼睁睁看著他去相第二次、第三次亲……不要哇!她不要!

也许是这个念头振奋了她,郝纨想也未想地奋力爬了起来,反倒吓了四周围过来好心要帮忙的路人。

“呃,你还好吗?”一位老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浑身酸痛,手肘和小腿处擦伤了,血从又脏又破的衬衫和白色长裤渗透了出来……但是她还好,没有哪里断掉,也没有脑震荡。她想。

“谢谢,我没事。”

“可是你在流血!”一位目击者小姐忿忿不平地道:“那个高中生脚踏车骑得太快了,又完全没有看红绿灯,这样横冲直撞实在是太危险了!”

郝纨强忍著移动时伤口处像万针戳剌的痛楚感,急忙检查倾倒在地上的机车。幸好,机车擦掉了一大片漆,但看起来还能发动。

“小姐,你的背包。”路人眼见无事,逐渐散去,只有老先生好心地替她拾起落在脏污小水坑里的背包。

“老先生,谢谢您。”她一见被浸得脏湿的背包,心下一沉,手忙脚乱地掏出两只纸药袋。

果不其然,都脏兮兮了。

她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最近好运到霉运都不敢来了,原来霉运就在身边随时伺机而动啊!

郝纨左顾右盼,人行道上恰好有垃圾桶,她索性将两只药袋揉成一团扔了进去,将两大片各有二十几锭小药丸的药放入口袋里。

背包脏透了,她只好硬著头皮塞在座垫底下,伸手调整了下安全帽,然后骑上机车发动车子。

令她欣慰的是,幸好车子还能发动。

郝纨一身狼狈又受了伤,一拐一拐地走进总务课,老课长手里的文件差点惊掉在地上。

“你、你怎么了?”他紧张兮兮地急问。

如花、似玉、花好、月圆全停下手上的动作,急忙围了过去,你一言我一句吱吱喳喳地关怀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