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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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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书籍名:《替身格格》    作者:梅贝尔


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端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吼道:“你在干什么?”

“瞧你笨手笨脚,把我额娘最爱的壶给打破了。”珣梦乘机告状。

郝青青缩了缩肩头,红着眼眶哽咽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收拾好。”她蹲下来忙着捡拾碎片,即使手上被割了好几道伤口也不敢停下来。

“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端王爷皱着眉喝道。

玄祺弯腰握住她的手腕,“别捡了,让下人去处理就好。”

“可是,我……”她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怎么办?她把事情都搞砸了,现在所有人对她的印象一定很糟。

“阿玛、额娘,请容孩儿先行告退。”语毕,玄祺便不由分说的拉着郝青青走出正厅,留下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还是端福晋先回过神来,“珣梦,这是怎么回事?”

“额娘,我也不知道。”珣梦也是头一回猜不透二哥心中的想法。

“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她分明是想利用苦肉计来引诱玄祺上当,以为装得可怜咱们就会同情她,然后忘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哼!她想都别想。”端王爷打从心眼里就认定芄兰是个寡廉鲜耻的女人,不管她怎么表现,只会让人觉得她是在演戏。

“那真的是装出来的吗?”端福晋和珣梦同时产生了疑惑。

※※※小冬取来药箱交给主子,纳闷的立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把手伸出来,我帮你上药。”玄祺旋开瓶盖,用食指沾了少许白色药膏。

郝青青赧红了容颜,结巴的说:“不用了……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猛跳着。

“小伤也是伤,听话,把你的手给我。”他的声音像有魔力般,而她就像被催眠似的把手伸向他,任由他在她的伤口上抹药。

玄祺打量着她光洁的素手,上面既没有半颗宝石戒指,腕上更没有任何手镯、链子之类的饰物,以穆府生活的奢侈,不该连搭配衣棠的饰物都没有啊!

“你身上一件饰物都没有,改天我拿一只玉镯给你戴上,现在你可是端王府的二少福晋,身上不能没有半点值钱的行头。”

她脱口说道:“谢谢贝勒爷,可是手上戴东西不方便做事。”

“做事?你可是个格格,凡事有下人伺候,还需要做什么事?”他挑出她话中的语病。

郝青青才想到自己差点就说溜了嘴,“我……的意思是我不曾……惯戴太多东西在手上,会觉得很……累赘。”好险!硬把话拗过来了。

“戴久了自然就会习惯了。”玄祺让小冬将药箱拿开,体贴的问:“这几天住在暖香苑还适应吗?”

“嗯。”瞥见他的脸靠得好近,郝青青羞得脸都快贴到胸口了。

他的笑看来高深莫测,“成亲那天,我因为喝得太多没有回房,你不会怪我吧?”

郝青青摇了摇螓首,“怎么会呢?”

“为什么不敢看我?”玄祺轻轻一晒,“我长得很可怕吗?”

她条地扬起抹上一层胭脂红的脸蛋,“不、不,你长得很好看,一点都不难看呢,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他笑谑的问。

“贝勒爷——”

玄祺收起脸上的淡嘲,转为怜借的询问,“瞧你脸红成这样,我不捉弄你就是了,手还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多谢贝勒爷。”被他这么一取笑,她连耳根都红了。

“咱们都已经拜堂成了亲,就不要这么见外了。”尽管他还是保持优闲的态度,但眼眸中迸射出来的却是普通人看不出来的敏锐精芒。“对了!既然咱们已经是夫妻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

“你可以叫我青……呃,叫我兰儿,我阿玛和额娘都是这么叫我的。”郝青青为自己险些又露出马脚捏了把冷汗,不知怎地,他的笑脸总会让她失去防备。

“那么我也喊你兰儿,昨日归宁我没有在场,等有时间我再亲自陪你回娘家,同岳父、岳母请罪,这样可以吗?”

郝青青的视线离不开他的俊容,只能呆呆的点头。

同样的,玄祺也不着痕迹的审视她那张妍丽中带点憨傻的娇颜,如果她真的是在作戏,她的每个表情都是虚伪的,那么他可真是棋逢对手了。

他盈着一脸满满的笑,“珣梦是家中的老么,从小被阿玛和我给宠坏了,说起话来难免没大没小,不过她绝对没有恶意,你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我不会的。”她凭什么跟人家生气?天生的自卑感又自心底涌起。

玄祺赞许的冲着她一笑,“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希望你能和他们好好相处,阿玛和额娘那儿我会替你说说好话,要他们别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嗯!谢谢。”郝青青乖巧的颔首。

“还有一件事,咱们成亲的时间太短促,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彼此,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能等到咱们熟悉对方之后再搬回暖香苑,你不会反对吧?”

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好。”

“太好了,那么就这样决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暖香苑?”他自始至终都是有礼的谦谦君子,让人无从挑剔。

郝青青眷恋的瞄了他一眼,“不用了,我认得路。”

“真的不要我送?”他状似体贴的间。

“不敢麻烦贝勒爷,我可以自己走,再见。”

目送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远去,玄祺拧起俊秀如剑的浓眉,脸上透着一抹深思,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小冬抓了抓头皮,“贝勒爷,奴才真的被搞胡涂了。”

“哦?”玄祺笑开俊颜。

“贝勒爷,您怎么还笑得出来?说不定她是故意装出来的,她心里可能正在打什么坏主意呢!您可千万不要轻敌,要小心啊!”

玄祺把玩着系在折扇上的玉坠子,意有所指的说:“那不正好,就如阿玛说的,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有耐性,看谁有本事撑到最后,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玄祺已经等不及想瞧瞧穆尔托急得跳脚的模样。

※※※单独面对偌大的花厅和内室,郝青青总是会手足无措,被派来伺候她的婢女隐约中都对她带着敌意,总是冷着面孔对她,害她连想和她们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是交谈了。

原本她还很在后悔答应帮这个忙,可是,刚才在正厅见到玄祺贝勒,无形中让她改变了想法,一想到他俊逸的笑脸,郝青青的芳心便猛地疾跳起来,脸蛋上也染上艳艳的桃花红。

她旋即敲了敲自己的头,提醒自己不要痴心妄想,玄祺贝勒可是芄兰格格的夫婿,她有什么资格跟人家抢?郝青青,你不要傻了,想想自己的身分吧!你和芄兰格格可是云泥之别,天差地远哪!

“玄祺贝勒带你到澄怀阁,你们谈了些什么?”包嬷嬷听说她离开正厅后发生的事,甫一进门便劈头问道。

郝青青摊开双手给她看,“贝勒爷只是帮我上药而已,没说什么。”

“他会亲自帮你上药,想必并不讨厌你。”包嬷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那么他和格格的事就更有希望了,还有呢?你们进去那么久,不可能什么话都没有说,你最好老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包嬷嬷,您要相信我,他真的没说什么。”她当时脑袋空空的,只有点头的份。“啊!我想起来了,贝勒爷他跟我说希望能等我和他彼此熟悉、了解之后,再搬回暖香苑来。”

包嬷嬷一听,脸都绿了,“哪有这种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答应了吗?”

“嗯!”她又错了吗?

“你这白痴,谁准你答应的?”这下她该如何向老爷交代?昨天老爷还千叮万叨,一定要让他们在三天内圆房,这下可怎么是好?

她怯怯的问:“这样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只要你们一天不圆房,你就一天回不了家,这是你希望的结果吗?”没见过比她更笨的人了。

郝青青心一慌,“那现在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从今晚开始,不管他睡在澄怀阁还是暖香苑,你都得去找他,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好色的,我就不信他怀里抱着温香暖玉时还能保持理智。”

“您的意思是——”她的脑子还转不过来。

“我要你主动去勾引他,我就不信他是柳下惠转世。”

包嬷嬷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她却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如擂鼓。

“您是要……我……勾引他?”郝青青脸红得像西红柿,“我……不敢,可不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敢也得做,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她瞥扭的低喃,“可是,那样子好难为情。”

“好!那你就继续在这儿耗下去,也甭回家了。”包嬷嬷火大的说。

郝青青苦着脸说:“我做、我做就是了,您别生气。”

“这才听话,晚上记得照我的吩咐去做。”为了格格,包嬷嬷跟端王府的人杠上了。

※※※当夜,郝青青在包嬷嬷的威吓下,磨磨蹭蹭的来到澄怀阁外,只见伺候玄祺贝勒的小童仆已从房内退出,从门缝中可窥见屋内闪耀着柔色的烛光。

进去抑或是不进去?

她不知咽了多少口水,还是较不起勇气进去执行“诱惑”的任务。

如果不进去将事情办好,她就回不了家、不能和家人团聚;可是两人若圆了房,她再也没有理由留下来,这辈子永远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