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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不如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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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第二百二十一章 梦醒时分

书籍名:《妻不如妾》    作者:盛天


        下卷  第二百二十一章  梦醒时分

        小雨苏醒的消息瞬间震动了整个不列颠王国,伦敦的夏文博士和他的专家组连夜乘直升机赶到,会同柯威尔医生对小雨进行全面检查。

        秦氏庄园沸腾了,所有人都激动不已,但在专家们没下结论之前,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自中夜过后,所有人都在院内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次日中午,秦风从新加坡赶回。    下午,专家们检查结束,从小雨房内鱼贯而出。    看得出,他们都很疲惫,但每个人都很兴奋。    大家立刻围拢了上去,满怀期待。    柯威尔医生走前一步,激动地道:“尊敬的夫人,女士们,先生们,经过全面周密的检查,我骄傲地告诉大家,我们可爱的秦小姐,在沉睡了两年之后,终于再度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    ”

        或许是对这个好消息期待已久,如此突然降临令人难以置信,众人都陷入了瞬间的沉默,但随即,人群中暴发出小山一般的欢呼声、鼓掌声,大家流着眼泪,互相拥抱,互相祝福。    我是被祝福和拥抱最多的人。    我不停地被每个人拥抱,接受着大家最诚挚的祝贺“年轻人,你做到了”、“孩子,你们可以团聚了”、“兄弟,感谢你”、“程,真有你的”、“程,上帝会保佑你们的”、“程……”

        不知谁带了个头,众人开始高呼了起来。

        “专家万岁!”

        “程万岁!”

        “小姐万岁!”

        专家们静静地立在一旁,面带微笑。    欣赏着这出人间喜剧。    待众人情绪稍定,夏文博士走上前道:“女士们,先生们,这是世界医学史上的奇迹,是大英帝国医学界地伟大成就,让我们在感谢上帝的同时,祝福女王陛下吧!”

        秦府多是外国人。    在场的一些英国人又多是邻居,都是苏格兰人。    所以对于夏文博士的建议,大家并没有显出应有的热情。    我更是不平,发生在一个中国家庭,两个中国人之间的故事,跟你们英国和女王有屁关系!

        众人情绪稍定,我挤上前,对柯威尔医生道:“柯威尔医生。    您认为,小雨恢复以后,她的病以后还会复发吗?”无错不跳字。

        “亲爱地程,以目前的医学理论,我还无法告诉你这个问题地答案。    但根据以往的两个恢复病例,我们有理由相信,美丽的秦小姐会一直伴随我们生活下去。    ”这时,高大的罗德里格神父来到我们身边。    柯威尔医生微笑欠身,又道:“我的朋友,令人尊敬的罗德里格神父也许会给我们一个更满意的答案!”

        罗德里格神父面带慈祥地笑容,平静地道:“我的孩子,你应该感到高兴,上帝会保佑心中充满爱的人!”

        “谢谢你。    我的神父!”我激动不已,感慨不已,我终于可以确定我心爱的小雨回来了,在梦一般地两年之后,她又回来了。    或许与漫长的人生相比,两年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一刻却注定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安一生,激动一生,不仅仅,是我。

        随后。    专家们对小雨进行了紧张地恢复治疗。    由于不能确定小雨的记忆和情感损失程度,为了让她保持稳定的情绪。    我们所有人都被禁止擅自入内。    由专家们视情况依次呼叫。    柯威尔医生跟我打了招呼,我肯定是最后一个。

        我独自走至庄园深处,拔通了夭夭的电话。

        “东,小雨姐姐怎么样了?”夭夭问。

        “她醒了。    ”我答。

        夭夭沉默了一下,随即电话里传来了轻轻的哭泣声,我没有劝慰她,我知道她在为小雨而高兴和激动。    夭夭止住了哭,轻声道:“你见到她了吗?”无错不跳字。

        “还没有。    ”

        “那你……会回来吗?”无错不跳字。

        “会。    等她情况稳定了,我马上回去。    ”我很平静,又感激道,“夭夭,这两年让你受苦了,回去后,我会用我全部的余生补偿你。    ”

        “……嗯,我等你。    ”

        挂断电话,我无力地坐在一旁地座椅上。    雪后的苏格兰很美,阳光很刺眼,冷风吹拂着我的头发。    我很失落,我的回答意味着我永远失去了一生中最钟爱的女人。    人的一生中要做很多选择,但现在我纵有一千个选择,也不能不选择夭夭。    这个弱小的女孩儿,自从爱上我,已经受了太多的不平与凄苦,也付出了太多了。

        三天后,小雨已经能坐起来,说一些简单的语句。    秦老头已经被唤进去按医生的指示一步步恢复小雨地记忆。    柯威尔医生兴奋地告诉我,小雨地意志力异常惊人,他保守地估计,这一疗程可能会在二十天内结束,我只需再等最后的二十天、最多二十天,就可以拥抱她了。    而有关我们爱情记忆地疗程,可能会随着亲情的恢复,一经触动,全面恢复。

        我淡淡一笑,再一次感谢了他的祝福和他对小雨的付出。

        十天后,时间进入二零零六年,小雨已经可以在旁人的搀扶下到院子里走路,享受自由的阳光和生命的空气。    我按柯威尔医生的吩咐避开了她,躲在屋子里远远地望着她。

        苏醒后的小雨更加靓丽动人,两年的沉睡没有增加她的衰老,却让她更年轻了。    她轻颦浅笑,欢喜无限地同簇拥她的家人们说着话,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象一个灿烂的公主。    是的,她是一个公主,她应该拥有这样的生活。

        十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柯威尔医生热情地跑来通知我,说第二天可以和小雨见面了。    我平静地答应了;他再一次拥抱并祝福我,我平静地接受了。

        柯威尔医生走了。    我知道我也该走了。

        深夜,一个很平静的深夜,很难得苏格兰有如此平静地夜晚。    我提出了那只装载小雨记忆的箱子,壁炉的火烧得正旺。

        小雨的梦醒了,我的梦也该醒了,我必须陪着夭夭过完我的余生,我没的选择。    小雨地病已经恢复。    她已经是个健康的人了,我可以荒唐。    她不能,她应该拥有属于她自己地生活。    既然如此,就让我……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吧!

        我一张张地将小雨记述的爱情投入壁炉中,炉火烧得很灿烂,烤得我的脸,很热。    苏格兰的最后一晚,小雨的爱情在燃烧。    而我的爱情,将会被埋藏。

        天蒙蒙亮地时候,我拎着来时带的小包,悄悄地离开了。    带着小雨给我的爱,一生一世的爱,我走了。    一个人,独自离去,在梦醒时分。

        我想找一辆出租车。    一辆卡车停在了我的身旁,是汉斯大叔往爱丁堡送酒的卡车。    他是全苏格兰最好的酿酒师,他酿造的杜松子酒是爱丁堡酒馆里最受欢迎地酒品。

        “亲爱的程,你是要去爱丁堡吗?”无错不跳字。汉斯向我的小包上盯了一眼。

        “是的,汉斯大叔。    ”我犹豫了一下。

        “上车吧,我顺路。    ”汉斯无奈看了看我。    打开了车门。

        “谢谢你,汉斯大叔。    ”拒绝一个苏格兰男人是不礼貌的,我没的选择。

        车子向爱丁堡驶去,梅奇斯顿渐渐远去,小雨也渐渐地远去了。

        “亲爱地程,或许你不该离开。    ”汉斯似乎明白我的去意,他有些责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淡淡道:“你不懂,汉斯大叔,我必须这么做。    你不会明白的。    ”

        “不。    程,你错了。    听着。    一个苏格兰男人永远不会伤害一个姑娘的心,那不是一个绅士该做的事情,你应该象个男人,勇敢地迎上去,无论你有理由。    ”

        “不,汉斯大叔,我没有错,她也不会伤心,在她的生命里,我将不会存在了。    而我会带着她的爱离开,我得到的已经很多了。”

        汉斯先生无奈摇了摇头。    爱丁堡火车站,我下了车。

        “谢谢你,汉斯大叔,我会记得你的。    ”看着这个粗大的苏格兰男人,我依依不舍。

        “好吧,程。    ”汉斯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也会怀念你地,时候再回镇上看看吧。    ”

        “我会地,汉斯大叔,我也忘不了你们。    ”我顿了一下,又道:“如果可以,能不能暂时别告诉他们你见过我?”汉斯耸了耸肩,道:“好吧,我答应你,如果他们没问我的话。    ”

        “谢谢你,汉斯大叔,再见!”

        “再见,祝你好运,我地孩子!”

        辞别了汉斯大叔,也辞别了我生活了两年之久的梅奇斯顿,更是辞别了我心爱的小雨。    我坐上了开往伦敦的火车。    爱丁堡渐行渐远,我的心越来越沉,我很平静,但很不舍。    火车上乘客很少,我打开了车窗,望着苏格兰广袤的土地,北海吹来的风打得我脸生疼。    秦老头没说错,苏格兰的冬天很冷,而且注定是我一生中最冷的冬天。

        飞机是第二天早上的,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一晚,我在英国的最后一晚。    次日,我出门,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    这是伦敦今年第一场雪。

        我仰头望着漫天缓缓飘落的雪花,心情舒畅了不少。    原来小雪飘飘的伦敦一样很美,至少,它不会像小雨纷飞那般让人伤感。    或者,这场雪就是为我而下的,我宁愿这么认为。

        下了计程车,我凝望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小雨最喜欢的城市,我的心情再度澎湃起来。    周围人来人往,身后的伦敦机场在静默中喧嚣着。

        我转身,绝然而去。

        路旁一辆房车悄无声息地打开了车门,我看见了小雨平静依依的脸。    我凝住,手里的小包顿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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