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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贼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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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认贼作夫》    作者:梅贝尔




她们这才安心。“谢谢大姐。”

十天后--

纵然穿得不是大红嫁裳,只是普通的红衣红裙,再盖上红头巾,玉竹还是想把这次的回忆保留在脑海中当作纪念,因为这可能是她今生唯一一次的出嫁,即便它只是一出戏,她还是希望能顺利的完成。

担任新郎的敖俊别扭的披上大红彩球,在充当媒婆的吴婶引导下,两人拜了天地和苏家祖先,正式成了夫妻。

掩在红头巾下的玉竹无声的垂下泪,虽然这场婚礼是假的,但相信爹娘在天之灵会谅解她的用心良苦,否则天底下哪有女人愿意拿自己的名节来当儿戏。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简单的仪式结束了,玉竹不禁吁了口气,她真怕自己会撑不住。

坐在贴有红色喜字的房间,新房内的摆设仍然跟原来一样,没有新添的家具,只有桌上两根红色蜡烛。

因为只摆一桌喜酒,邀请几个较熟的街坊邻居,大家都不好意思耽搁一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道贺后便告辞了。。

敖俊总算得已喂饱肚子里的酒虫,连干了几坛酒才满足的回房。

“客人都走了?”见他进房,已经卸了妆、换回平常衣物的玉竹问道。

他将身上的大红彩球随手一扔,“嗯。”

玉竹诚心的曲膝行礼,“今天真是谢谢你,我会遵守约定,等玉琴和玉环出嫁,你便可以离开了。”

“这还用你说。”敖俊打了个酒嗝,让她忍不住微微蹙起柳眉。“我要睡了。”

“你……”眼见巨大阴影向自己逼近,玉竹踉枪一下,跌坐在榻上,“你……你要干什么?”抓起一只枕头挡在胸前。

他口气粗蛮,“你这不是废话,当然是睡觉了。”

“你不能睡在床上。”她指着打好地铺的方向,“我已经在墙角帮你铺好床被了,你要睡就睡在那里。”

敖俊瞪着他的临时床铺,不悦的拢高眉头。“你要我睡地上?”

这女人是向天借了胆,竟要他窝在墙角,他又不是狗。

“当然,我们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我对你那身皮包骨也没兴趣,你的贞操安全得很。”他出言讽刺。

玉竹一脸窘怒,“既然这样,你就离我远一点,要是敢再靠近一步,我就……我就大叫。”

“哈!那你就叫好了,最好越大声越好,外面的人会以为我们夫妻正在恩爱,根本不会有人来。”敖俊恶劣的嘲笑她,让玉竹整张脸庞都快熟透了。

她羞愤不已的瞪眼,“你……你说话真下流!”

“你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他哈哈大笑。

所受的教养让玉竹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却又奈何不了他,只好爬上床榻,忿忿的扯下帐幔,好隔绝敖俊无礼张狂的笑脸。

敖俊挑衅的叫阵,“怎么不骂了?这么快就投降啦?”

“我是有修养的女人,不跟你这种无赖一般见识。”好女不跟恶男斗,玉竹告诉自己别上他的当。

他低嗤,悻悻然的往地誧上躺下,两手枕在脑下,高高的跷起二郎腿。

“就算是再有修养的女人,心里也会渴望被男人抱,如果你肯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牺牲一次。”

玉竹大声的唾弃他。“不需要。”

“女人向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就像以前那些跟过我的女人,口口声声说只要跟我一夜春宵就心满意足,结果还不是想尽办法缠住我,哼!你们女人就不能对自己坦诚一点吗?”

“不要把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她气得咬住被褥,快要抓狂了。

“尤其是那些外表端庄高贵、眼高于顶的千金小姐,私底下可是一个比一个淫荡,那种女人我可是见多了,比方说……”敖俊自顾自的往下说。

“我对你的风流史不感兴趣。”玉竹音量不自觉的提高几度的吼道。

敖俊又打了个酒嗝,翻身侧躺,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斜睨帐幔后翻来覆去的人影,用气死人的口吻撩拨她的怒火。“真的不想听?我保证绝对香艳、火辣,说不定你听了之后就有兴趣了。”

“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她气呼呼的背转过身,不让自己受到影响。

他低哼,“你这个女人真是呆板乏味,难怪会嫁不出去。”

玉竹霍地翻身起来,用力掀开帐幔,把一只枕头丢了过去,正好打中敖俊的睑,“活该!”总算稍微替自己出了气。

“你竟然拿东西扔我?!”敖俊气急败坏的大吼。

她嘴角上扬,“扔你又怎样?这是你自作自受。”

敖俊眯起怒目的站直身躯,全身火气沸腾,铿然有力的晃动食指。“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

似乎已经敏感的察觉到危机四伏,玉竹惊慌的往床角缩去,“你……你不要过来!我向你道歉……我是说真的……”

“敢这样对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他“唰!”的扯开帐幔,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扑了上去,传来玉竹的惊喘。

“放开我……你是喝醉了,还是昏头了?敖俊,你再不住手,我真的要叫了,不要……不……唔……”喋喋不休的低嚷被封住,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男人吐出饱含原始欲望的粗吼,“该死!我一定是疯了……”

“不……住手……”

“闭嘴!”

“唔唔……”


她从来没有这么疲累过,就连四肢百骸都不属于自己似的,可是却有种愉悦和满足感充盈全身,让她睡得更沉更香,彷佛可以就此睡到地老天荒。

已经好多年不曾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真不想醒来,玉竹任由思绪沉淀,什么烦心的事都抛诸脑后,只是下沉……再下沉……

就像躺在一堆柔软的棉絮之中……

是打雷吗?好吵喔!还在耳畔徘徊不去,扰得她无法好好的睡觉。

玉竹嘤咛一声,微蹙眉心的掀开眼睑,下意识的偏过螓首,想看清楚“噪音”是打哪里来的,当她呆呆的瞅着身边居然睡了个男人,“噪音”便是出自他口中的鼾声,整个人不禁都怔住了,好几个疑问同时在脑中闪了过去。

为什么她的床上躺了个男人?而这男人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还有他、他、他居然没穿衣服……

一秒、两秒……不到三秒……

她倏地弹坐起身,继而瞥见被褥下的自己同样一丝不挂,不由得发出拔尖的凄厉尖叫,“啊……啊……”

“搞什么鬼?!”敖俊被可怕的叫声给吓醒,耳膜差点被刺破了。

叫声乍止,玉竹先是手忙脚乱的将被褥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张比纸还白的脸蛋,然后用控诉的眼光指责他。

“你……怎么可以……”她终于想起发生什么事了,霎时方寸大乱。

敖俊用手抓着满头乱发,呵欠连连,“我又怎么了?”

“我们明明说好做对假夫妻,你、你怎么可以毁了我的清白?”玉竹声泪俱下的指控他的暴行。“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下我该怎么办……”

“你在发什么神经?我毁了你什么……”他不经意的低头瞄了下自身的“处境”,这才扶着宛如有好几根铁槌在敲打的头颅低咒。“该死!”

昨晚的事他不是没有一点印象,可是在酒精的催发下,就是控制不了身体,如同往常般纵容了自己的欲望,只是这次的对象不是平常那些狎玩的妓女,而是他最不想沾惹的良家妇女。

玉竹把下唇都咬白了,声音因气愤而发颤。“你的确是该死,马上穿好你的衣服滚出去!”她现在不想见到他,不然真会失控的杀了他。

这次敖俊自知理亏,嘴巴一抿,吞下奚落的话语,下床捡起扔了一地的衣物穿好,便径自开门出去,他确实也需要让脑袋冷静下来。

“呜……”破碎的哭声自她口中逸出。

她怎么会让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玉竹曲起被褥下的双膝,将额头抵在上头,身子蜷缩成球状,一动也不动,只有泪水不听使唤的淌下。

为什么?她只能无语问苍天,老天爷为什么要让她遇上这种事,她一定要做到完全的牺牲才可以吗?现在连她仅有的贞节也失去了,往后她该怎么活下去?而那个夺去她清白的男人竟什么也没有表示,也许方才踏出房门后就从此离开了。

呵呵……玉竹惨笑几声,心底像破了个大洞,空荡荡的。她又能期待什么?期待他还有良心,真的愿意承认她是他的妻吗?眼泪顿时流得更凶、更急,从自怜到自我嫌恶。

这全是她咎由自取、引狼入室。

怨得了谁?又怪得了谁?纵使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玉竹还是照往常的习惯,到厨房为全家准备早饭,刻意让自己忙碌,不让任何思绪掺在其中。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将饭菜端上桌后,便呆坐在椅子上发愣。

苏玉环见到早饭准备好了,顿时笑弯了妩媚的双眼,“原来大姐已经起来了,我还以为今天早上没饭可吃,刚刚还在烦恼呢!”

跟往常一样,没有发觉玉竹的异样,苏玉环开始享用早饭,可是才吃了第一口菜就吐了出来。“嗯……好难吃,大姐,你是怎么煮的?”

玉竹眨了下眼皮,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呃,你说什么?”

“大姐,你都煮那么多年的菜了,怎么还会把糖和盐搞错?”她“啪!”的将筷子一搁,吐了吐舌头,“这样教人家怎么吃嘛!”

“可能是我不小心弄错了……”玉竹低着头抱歉的低喃。